28.28章 第三幕

作品:《讨厌的家伙成为丈夫了

    潮被男人宽厚的手掌捏着下巴,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露出那双平平无奇的黑色双眸。穿透过男人健壮的身形,她迷蒙的视线落在了他身后的字画上,上面挂着三幅笔转龙蛇般的字帖——


    “愚者赐死”


    “弱者赐罚”


    “强者赐爱”


    要……死了吗?


    她眼神朦胧地落在了身前男人的唇形上,混沌的脑子勉强拼出了几个词语:“反转术式……留下……乙骨……”


    乙骨……


    好熟悉的名字。


    为什么,念这个名字的时候会觉得如此的怀念呢?


    扎着半丸子头的男人扫视着她的脸,随即像是有些嫌恶一般放下手来,回身缓步走到上位上,慢悠悠地坐下来,一只手懒散地撑在抬起的膝盖上,用那种相当悠闲却非常有压迫感的眼神看着她,宣判着:


    “可怜的孩子,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这里吧。”


    他招招手,一旁一位女人就恭敬地凑上来,她穿着一身纯黑色的留袖,银色发丝一丝不苟地梳成了高高的盘发髻,潮听到那个男人叫她:“福子婆婆。”


    “把这可怜的孩子安排到……的房间旁吧。”


    福子婆婆锐利的视线上下扫视着潮,犹如她是一件不能有任何瑕疵的瓷器一般,之后落在了那双平淡无奇的双瞳上,接着沉默片刻道:“是。”


    她走过来,不算温柔地将少女搀扶起来,接着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潮,虽然现在说这句话有点迟了……”


    他语气停顿,略微带着些令人不快的严苛继续:“要好好完成自己的使命才行哦。”


    潮的身形一僵,她敏锐地感知到男人的视线从她的腰流连到了被厚实和服包裹住的脚踝上,从上到下细细地审视着。不是那种带着情/欲的眼神,而是赤/裸裸的打量,让人很不舒服的那种。


    福子的视线恭敬地落到地上,不等少女做出任何反应,确保她听到教主的命令之后,立刻拽着她离开了那间房间。


    身后,夏油杰看着少女弱柳扶风的身影,眼神中带着深意地笑了笑。


    一个接着一个地来,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可惜了,潮虽然没有术式,但也算是能勉强使用反转术式。


    不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夏油杰不无遗憾地端起旁边的茶杯饮了一口,嘴里苦涩的味道和咒灵那股沾着呕吐物的抹布味混为一体,让他忍不住反胃地皱了皱眉头。


    潮的脑袋里混乱一片。她依稀记得自己叫做佐佐木潮,是盘星教中一名能使用反转术式的诅咒师,但她的修复能力很差,仅仅能治好一些小型的伤口,所以一直被作为替补人员在教外待命。


    直到今天,她被教主夏油杰叫过来,二话不说就让她留在教里,还让她去勾引一个叫什么……乙骨的人。


    头实在太痛了,没办法继续思考,她浑身无力地倚靠在福子婆婆身上,妇人就那样沉默地让她靠着,手腕上的手强硬地握着,半分都没有移动过。


    至于吗?


    她又不会逃跑。


    两人就这么慢吞吞地走到了教内的住宿区。和其他普通教众或者留宿在此地的诅咒师不同,她的房间是一个单独的院落。


    佐佐木潮的目光落在自己即将入住的院落,旁边有一间常年封锁的房间。


    除了她自己居住的单人房间之外,剩下的四个房间均无人居住,想必这就是所谓的“特权”。


    福子婆婆用苍老而严厉的语气警告她:


    “千万不要惹怒乙骨忧太。”


    无人敢和他住在一起,也无人敢置喙教主给他的优待,毕竟那可是……特级咒术师。在两年前的百鬼夜行中,这位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甚至将当时的教主断臂,而当时的他成为咒术师仅仅不到半年。毫不客气地说,除了夏油杰这个教主之外,教内单纯因为惧怕乙骨忧太而敬佩他的教众是数量最多的。


    福子将潮恭敬地放置在了其中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冰冷地命令道:“你的东西会有人给你送过来。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执行教主下达的命令。直到完成之前,都不能擅自离教。”


    她被扔进黑暗的房间里,周围是陌生的气味和温度,是那种普通洗液的薄荷味道,又凉又温和。接着她蜷缩起来,竭力地用疼痛的大脑思索着奇怪的地方。


    她叫……佐佐木潮。


    她真的是这个女人吗?


    乙骨……又是谁?


    想不明白,想不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蒙在一面细细的面纱后面。


    她挣扎着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她见到了那个名为“乙骨忧太”的男人。


    他像是很久没睡觉、很久没晒太阳一样,白净、唇红齿白,单看那张脸,有点像个女人,但估计没人敢这么说。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有着一股很容易被看穿的颓废和阴沉。和他的脸完全不在一个风格的是,他过分强健的身体,并不是那种很壮很大块的肌肉,而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明显经脉和宽大的肩膀,和夏油杰比起来不遑多让。


    他拢着袖子,一条腿屈起来搭在高脚凳的横杆上,另一条腿直直地朝前伸,没什么礼貌地垂眸看过来,眼神里除了冷漠就是无视。


    “你叫什么名字?”好像很习惯这种戏码一样,他面无表情地问。


    “潮……”


    他抬眼,潮这才发现他的眼眸是深邃而暗沉的孔雀蓝,是那种轻轻一转就会散发不同色彩的流光的颜色。


    “潮。”他咬着牙齿、轻轻地念,让人很误会有一股温柔的缱绻。黑黑的发丝顺下来,一副很乖巧的样子,眼神却和乖巧沾不上半毛钱关系,“没有姓氏吗?”


    潮很努力地装作在思考一样,其实有的。但在盘星教中,她没有姓氏。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潜意识里她觉得不能说。


    “嗯,没有。”


    他抬头轻喟,“我知道了。”


    他随手指着身后的房间,接着在自己的房间旁虚虚划了一道,“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就住在你自己的房间里,不要靠近我的房间一步。”


    他似乎是不想再看女人一眼一样,转过头去撑着下巴,眼神飘飘悠悠的,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漆黑的巨怪般的身影,“不然,你不想知道后果的。”


    那个身影有着奇异而尖锐的嗓音,它低着头,两只爪子像是人的胳膊,缱绻而温柔地绕上了男人的脖子,明明是怪物,却像是无比甜蜜的恋人一般,蹭着男人的脸,“忧太!忧太!”


    男人眼神温柔了起来,反手去摸那只怪物的脑袋,语气甜蜜得不行,“好,里香,我知道了。”


    一人一怪到底说了什么,潮并不知道。她只是有些恍惚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只怪物头顶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很深刻的熟悉感。


    她注意到了,男人说的是“接下来的一个月”。


    所以,一个月到了,会发生什么?


    被赶出去?还是被杀掉?


    她看着一人一咒灵犹如背德般的甜蜜行为,骨子里返上来厌恶和不甘,似乎这只怪物曾经伤害过她一样,于是她整个人都被这股强烈的情绪裹挟。


    名为乙骨的男人视线下坠,落到了女人洁白的脚面上,她没穿拖鞋。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女人除了身上的和服、内衣以及人以外,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里。


    他暗地里抿嘴,咬了咬牙,罕见地脑袋里冒上来点局促的想法,自从他一年前回国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就很少有过这种情绪,对于咒术师而言,任何一点情绪的变动都会引起咒力的变化。


    但好在眼前这个女人显然是个新手中的新手,据说会用反转术式,但用得很烂。


    他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潮看着他不耐烦的神色,显得整个人更阴郁,她忙不迭摇头,顾不上冰凉的脚,小心翼翼地穿过男人的所在的客厅,将门口福子给她带过来的东西拎了进来。


    不管怎么样,先乖乖住下再说,毕竟也没有其他的去处了。至于夏油杰的命令,只能见机行事了。


    她偷偷瞟一眼男人懒散地支着脑袋,整个人趴在吧台上的身影,连忙走回自己卧室。


    福子给她放了一袋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房间里是一应俱全的,想必是夏油杰早就安排好的。


    她翻了翻袋子,将里面的衣物整理出来,但几乎没有日常的服饰,除了振袖就是振袖,甚至还有一套没拆包装的十二单衣。下面压着好几套内衣,还全都是那种蕾丝款式……


    潮内心无语。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


    她脸上一片茫然,将黑色的齐肩发束起来,环顾着房间,准备将这个稍显简陋的房间重新打扫一遍。


    在打扫干净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乱七八糟的内衣扔进了看不见的抽屉角落里,她大字型躺在床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回忆着自己脑袋里的情报。


    乙骨忧太……


    越念越熟悉,好像属于这个名字的记忆就在眼前了,却迟迟想不起来一样。


    从第一天的见面之后,潮连着一周都没有见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不,或许是见过的。


    在她熟睡的夜晚。


    名为乙骨的诅咒师似乎有很多额外的任务,他身为特级,背负着比其他人更多的压力。于是他脸上的黑眼圈和颓丧的神色,大概都来自于缺乏休息带来的疲倦。他日夜不停地出任务,接着披星戴月地回来。


    隔壁的房间是有人居住的,她感受得到。偶尔,她会在夜晚感受到一股阴冷的视线,听到不太明显的、属于男人的活动声,但更多的,就没有了。


    潮没有朋友,偶尔出门会碰到一两个路过的教众,接着被他们用那种隐晦但不屑的目光注视,于是潮的头垂得更低。


    她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嘴巴里在说什么。


    大概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言论,剖析着她和乙骨之间的关系,潮努力地装作不在意。


    但其实她和乙骨什么都没发生过,除了第一天见面时的对话之外,但是这些家伙默认两人有私情许久。


    不过,她认识了两个少女,菜菜子和美美子,好像也是教众,她们是青春活泼的JK,好像在教外的高中上学,经常在教里跟着一起学习术式,潮有一次祷日结束之后坐在树下发呆的时候遇到的。


    潮听她们兴致勃勃地讲述着那些发生在学校里的趣事,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好怀念。但是她从来没上过学,起码在自己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菜菜子凑过来,用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打探着:“小潮,你和那个新来的家伙是什么关系啊?”


    乙骨,潮恍惚了一下。


    菜菜子嘟起嘴巴来,似乎显得有点嫉妒:“夏油大人每天都在我们耳边夸那家伙,但是那可是曾经的仇人哦,据说他以前还是那个——什么什么条的学生呢。”


    尽管乙骨变成了诅咒师,但教内的大家并不习惯于这个人的存在。


    佐佐木潮抿起嘴来,脸上露出那种很局促、像是被戳中弱点一样的笑,“我只是……暂住而已。”


    她没看到的是,菜菜子美美子听到这句话后,对视一眼后眼中微不可查的失望和鄙夷。美美子像是只灵活的小猫,她顺杆爬到潮的肩膀上,蹭着她的脸,手掌却不动声色地扶住了她的脖子,“唉?太无趣了吧。”


    潮觉得有点痒,于是缩了缩纤细的脖子,才勉强笑道:“无趣吗?但是房客和房东的关系就是这样吧?”


    两个少女应该是听到了奇怪的教内言论才会这样说吧。但是平心而论,如果除开夏油杰的任务而言,她对于乙骨忧太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这好像是一种潜意识里的,听到这个名字她就会生出一股恐惧不甘和厌恶,直到最后,她拒绝和乙骨忧太扯上这样的关系。


    哪怕是……


    哪怕是仇人也好啊,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他几个巴掌。


    想到这里,潮愣了愣,美丽的双眸中露出失神。


    美美子撇了撇嘴,朝菜菜子使了一个眼色,接着手掌用力……


    下一秒。


    一只大手伸过来,将美美子的手掌一下拨开,接着另一只手不算温柔地将潮整个人从地上拽起来搂在胸前,眼神冷漠,“你们……在干什么?”


    佐佐木潮惊慌失措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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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骨的脸就在眼前。


    他微微弓着腰,于是身高和潮一致,两个人的脸之间的距离可能还不到十公分。无法再称之为少年的男人脸上有微不可见的纹路,那是笑露出来的纹路。而他的唇边,则是留下了不明显的胡茬的痕迹。


    他也会笑吗?


    佐佐木潮晕晕乎乎的。


    好烫。


    好热。


    男人的怀抱温热而坚硬,他的手臂牢牢地固定着佐佐木潮的身体,应该只是出于不想让她乱动的初衷,但是却逸散着一股浓重的安全感,像是被一张毛毯包围,从头裹到脚。


    在这一刻,潮的心里奇异般地安静了下来。


    但也只有一刻。


    她一动不敢动地待在乙骨的怀抱里,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他像个盘星教中的审讯师一样,锐利的眼神刮过两姐妹的脸,接着沉声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特级的压迫感立现。


    是两姐妹这种咒术菜鸟无法匹敌的。


    她们慌乱地互相看了一眼,又像是求饶般朝着潮投去视线,接着楚楚可怜地半跪下来,“只是……只是在和小潮玩。”


    “玩?”乙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接着将潮搂得更紧,“下一秒就不是了吧?”


    菜菜子抬起头来,雪白的发丝垂落下来,露出那种欲泫欲泣的神情,只是不是对着乙骨,而是对着他怀里的潮。


    “小潮……”


    她的神情仿佛在说,你忍心看着他这么对我们吗?


    潮在那一刻觉得好没意思。


    她扭过头,从乙骨手臂形成的怀抱里钻出来,半俯下身,用陌生的、生疏的语气说:“嗯,只是在玩,让她们走吧。”


    她当然不会觉得乙骨是在为自己而感到生气,她只觉得乙骨是在做戏而已,那么她就应该乖乖地配合才对。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乙骨有些瞠目地看着她的身影,手像是不由自主般动了起来,局促地想要将人扶起来,却又在下一刻顿住了。双眸中微怒,接着沉默地转身离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潮恍惚地低下头,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身旁的美美子亲昵地凑上来,语气中仍然有未曾散去的恐惧,但她还是勉强自己装作天真的样子:“哎呀,这就是特级,太恐怖了。不过……小潮看起来和他很好的样子呢。”


    菜菜子低着头,眼神晦暗。


    何止是很好。


    男人一只手握着女人纤细的腰,深黑色和孔雀蓝的双眸凑在一起,脸部毫无隔阂地贴近,那个男人的眼神中……


    分明就是无比动容。


    虽不知他是为何而动容,但不管是愧疚、怜悯还是情/爱,都是可以被利用的,尤其是一个柔弱到足够任何人掌握在手中的女人。


    潮沉默地低头,拍了拍振袖下半沾染上的尘土,低声道:“我要回去了。”


    美美子笑嘻嘻地凑上来,“快去吧快去吧,特级先生在等你呢。”


    于是,潮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身后的两个少女看着她的背影,露出那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和算计,美美子率先笑道:“看来成功了呢。”菜菜子点头应和,“夏油大人英明。”


    轻手轻脚地脱下鞋子,潮赤裸着脚走进客厅,足跟接触地面发出轻柔地“咚咚”声。沙发上坐着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似乎真的话很少,就连兴趣爱好也少得可怜。


    就像此刻,他将背上背的刀拿出来,轻柔地用毛巾来回擦拭着。潮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把造型奇特的刀,没看错的话那是一把特级咒具,在她印象里这把刀一直被贡放在夏油杰的会客厅里,价值15亿都不止。


    她不声不响地路过男人,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离那两姐妹远一点。”男人开口了,他的声线很特殊,带着温润的圆顿,但是冷漠下来的时候又变成了不可融化的清冷。潮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少年时的声音,一定是那种带着柔软和弱气,一听起来就很好欺负的类型。


    奇怪,她怎么会知道呢?


    男人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如果不想死的话。”


    潮觉得很没意思,没意思透了。


    她生平第一次露出尖锐的部分,“可是,人总是会死的。就像我,我一定会死得很快很快。”


    会在一个月后被你杀死,会因为任务没完成被夏油杰杀死,会被教众里的任何人杀死,总之……


    没有活下去的余地。


    乙骨忧太的手一顿,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刀,脊背后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低叹一声:“是要……”他咳嗽一声,似乎是害羞。


    这家伙也有害羞的情绪吗?


    潮分出一丝心神,去听他说的话。


    “勾引我?来吧,做你该做的,你就不会死。”


    他妥协了。


    身为咒术师,他比平常人要多十倍的责任心和怜悯,所以在看到潮这种需要拯救的家伙时,总是忍不住退一步……


    再退一步。


    不小心退到了自己的底线内。


    “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吝啬地向我求助,如何?”


    “我会尽可能地为你提供便利。”


    菜菜子美美子无疑是夏油杰的眼线,倘若他今天来得更迟,看到的未必是活生生的潮。尽管他对这位少女没有任何私情,但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潮第一次有些诧异地去看这位特级,迟疑道:“您是认真的吗?”


    特级的脸红的很厉害,红到连眼下的黑眼圈都看不明白了,潮甚至能看到他通红的耳垂,像两颗小小的红石榴。


    好纯情啊。


    乙骨伸手遮住下半张脸,接着应声点点头:“嗯。”


    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看着那双冷静的眼眸,明明是无比寻常的容貌,却因为这双眼睛变得……


    实在美丽非凡。


    像神女一样。


    糟糕了五条老师——


    这种莫名其妙的任务,不应该是你来完成吗?


    让我和一个女孩子朝夕相处,真的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