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合作

作品:《失忆鲛人是前夫

    花途明额间渗出冷汗,忍不住看向琨玉。


    对方正睨向她,眼角微弯。他站的人比松直,不摇不晃,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冲花途明挤一下眼。


    “……”


    花途明瞪着罪魁祸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两位,随意动手可不是好习惯,将官兵招惹过来,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两名少年一齐看向她。


    宝华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花途明神色平淡,缓缓道,“只不过,我想,要是瑞宁府等待解救的同伴等了半天,最后却等来你们被一起关押,未免有点丢人了啊。”


    ——异族之间关系不合,鲛人气息在瑞宁府,那很大可能是被关押起来的,花途明想起瑞宁府朱红色大门,猜测到。


    宝华倏地一皱眉。


    花途明面上不动,心道,猜对了。她下意识看向琨玉。


    就在这时,琨玉一动,抬首望向高墙。


    花途明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人未到,声先至,一串奇怪的语言从上方传来,随即,一个少年跳下高墙。


    他一眼看到琨玉与花途明,愣了一下,又吐出一串话。


    宝华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一言难尽。


    花途明抬首,瞧见琨玉朝她浅浅莞尔。


    “他在说什么?”她小声道。


    “唔,”琨玉眼带笑意,正欲开口,横空一道声音插进来——


    “这位姐姐,”那个少年双眸如星,一口纯正人族官话,“生得好生漂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阿达伦,说什么呢!”宝华面色不虞,“她是人族!”


    “我知道她是人族,但人族也有好有坏呀,”阿达伦争辩道,“她现在能安然站在你面前,不正说明你也接受她了吗,你说是吧,琢……欸?”


    阿达伦一转首,看到一片飞镖散落在前方两人脚下,话音戛然而止。


    “哇,宝华,”他“噗嗤”笑出声,“原来不是你接受了她,是你没打过人家呀——你不是号称鲛人族第一勇士嘛,这又是怎么回事?”


    “好了,你也少说点。”琢开口道。


    阿达伦瞅着宝华忽白忽青的面色,对琢道:“知道了,我少说点。——你也就知道向着他。”


    花途明听着这些少年谈笑,在阿达伦说出“鲛人族第一勇士”时,她看到身旁的琨玉轻轻勾一下嘴角。


    阿达伦转身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花途明,复又看向琨玉,“这位……”他琢磨一下,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表达,于是用起人族通用话语,“……公子,我好像在族中并没有见过你。”


    琨玉浅浅一笑。


    宝华:“一定是南海流放的罪人,现在又与人族勾结,不知是何居心。”


    “欸,话也不能这么说,”阿达伦道,“小公子,这么多年来,你有见过哪个被流放的罪人,身手如此好的吗。”


    “你再跟我提这件事,回去就把你剁了喂鱼。”宝华道。


    “不敢不敢,”阿达伦笑吟吟,“我上次已经被阁下小叔教训老实了。”


    宝华哼了一声,冷眼看向花琨两人,“先带回去,到南海审问。”


    “……”


    阿达伦:“宝华,劳烦你每次下达命令的时候,考量一下双方实力。”话音一转,他又道,“而且,既然这位公子没有恶意,我认为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我方才去瑞宁府打探了一番,府内外防守严密,更有隐在暗处的弓弩。如今明兰子带着祝族人离开,我们人手不够,要是强突的话,恐怕会损兵折将。”


    “他祝族人半分也不可靠,当初若不是他们临阵畏缩,也不会有这么多鲛人被困瑞宁,”宝华皱眉道,“现在倒好,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要我说,再这么下去,祝族人干脆就别待在塔塔则了。”


    琨玉闻言,眉头一挑。


    他听到身旁花途明低声问:“塔塔则是什么?”


    “应当是融合鲛人语与祝族人语合成的,”琨玉浅浅莞尔,“大概意思是‘拨云见日的联盟’。”


    “当务之急,还是先救出被困族人吧。”阿达伦转首向琨玉,“这位公子,你可愿意与我们合作?”


    琨玉撩起眼皮看他,“哦?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阿达伦真诚道:“你能得到鲛人族的称赞,我们将在南海最大的蚌壳上挂上你的名字,维持一个月。”


    “……”


    琨玉顶着花途明古怪的目光,“不必,谢谢。”


    “那您要什么,可以商量嘛,”阿达伦眼珠一转,“您想要回到南海吗?”


    琨玉轻笑出声,“我要想回去,谁也拦不住我。”


    月光下,他蓝色耳饰泛着冰冷的光,花途明抬头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很多年前,也是在这么一个晴夜,有一个鲛人曾挡在她面前。


    琨玉思量片刻,慢条斯理道,“我要去见鲛人王上,还需要去赤云海一趟。”


    花途明转眼看三位少年,见宝华正与琢交换目光。


    “赤云海是禁地,但是……”阿达伦道,“一切好商量嘛,那先这样,咱们就暂时达成合作关系——谁都不要随意动手了啊。”


    他说完之后,目光在花途明身上停留一瞬,对她报以无害的笑容。


    花琨两人身上一文钱都掏不出,理所当然地接受了阿达伦同住的邀请。当住进天字号上房时,花途明忽然想起坊间常传的一句话——“天下富商大半为鲛人,小半属祝族,只有十一是人族。”


    琨玉泰然自若地入座,斟了两杯茶,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不慌不忙地喝着。花途明目光逡巡在他身上。


    她沉默地坐在鲛人对面,“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想让我说什么。”琨玉抬眼。


    “我没有打探你隐私的意思,”花途明捏起茶杯,朝他晃了晃,“只不过你我现在绑在一起,我总得为自己生命安全考虑。”


    “‘混乱中与族人走丢,中了计才沦落至此’——那些鲛人小孩都不认识你,你这些话,一点也站不住脚。”


    琨玉微微一笑。


    此刻,他的耳边响起隔壁房间低声交谈声。


    “为什么与他一起?”宝华语气带着不满,“阿达伦,出了事你负责吗?”


    “我来负责,小少爷。”阿达伦低声道,“你小声些,给隔壁听到就不好了。——我觉得他不像是被流放的罪人,我娘负责整理流放鲛人名单,我这些年来没看到有这号人。”


    “我也觉得不像。”琢道,“而且,你们没有觉得他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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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那个女子,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耳边陷入短暂的沉默,琨玉抬手,又给自己斟一杯茶。


    “这话说的,”他浅浅弯唇,“途明,好像你的身份就一点不可疑一样。”


    他嗓音低醇柔和,瞳孔中黑色退却,渐渐变成深蓝色。


    “你说明兰子?”宝华压低声音,“难不成她们还有什么联系?不太可能啊,祝族王上疏膝下只有一对龙凤胎,疏与亡夫伉俪情深,这些年从未听到风言风语。”


    “只有下半张脸长得像,”阿达伦道,“别想这么多,马上都可以编出一本话本子了,说不定她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说她了,说回那位鲛人吧。”


    “赤云海在八年前就改名为玉州,他竟不知道,说明他至少八年不曾回到南海了。”


    “十年前那场混战后,有不少鲛人音讯全无,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那他十年不回南海,是何居心?”宝华道,“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被困的。”


    “算了,”琢道,“先将他信息送回南海,看有没有蛛丝马迹吧。”


    听到这里,琨玉眉头一动。


    室内熏香很是怡人,花途明坐在他对面,撑腮看着他,“你之前说找鲛人来帮助我们,可我看他们半点没有很好沟通的样子,你现在再来说说,你什么想法。”


    琨玉凝神望她,眼带笑意,“你且放心,此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我需要你给我交代?”花途明学着他笑,“靠你不如靠我自己。”


    琨玉莞尔,正欲开口,房门忽然被敲响。


    “二位还没歇下吧,我们来讨论一下日后事宜。”是阿达伦的声音。


    琨玉与花途明对视一眼,道:“进。”


    阿达伦与宝华先后进屋,宝华不动声色地看了两眼花途明,阿达伦则面色正经。


    琨玉微一颔首,言简意赅,“坐。”


    两人在桌子另外两侧坐了。


    琨玉撩起眼皮看宝华,宝华道:“琢有事,去忙了。”


    “先说明日的安排吧。”阿达伦翻出舆图,摊在桌上。


    室内明亮的烛光照在舆图上,花途明目光落在上面,看到整张舆图详细描绘了瑞宁的地形地貌,城巷街道,从高处俯瞰,瑞宁有着极其不规则的形状,在瑞宁最中间,有一座方方正正的小城,名曰瑞宁城。


    “我们现在有二十人。”阿达伦指着瑞宁城南门,“明日琢将率领十人,从南门进,在南街造成混乱。”


    “我们此前查过,瑞宁城主政绩卓著,尤其善待瑞宁百姓,她见此状,必定派兵来镇压,届时,我们可以趁机混入瑞宁府,救出伙伴们。”


    他说完之后,下意识看向琨玉。


    琨玉手指搭在桌上,有频率地敲击,闻言,道:“你们知鲛人被困在府中哪处?”


    “在后院西厢房旁的柴房内。”宝华道,“希雅曾递出消息,让我们千万不要去地牢,地牢里布有重重埋伏。”


    “唔……”琨玉轻声道,“十人闯瑞宁府……”


    “劳驾我问个问题,”花途明忽然开口,“你们要在南街造成混乱,什么样的混乱?会有伤亡吗?南街百姓怎么办?”


    话音落下,桌旁三个鲛人同时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