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谢谕成功赖进廖在羽家里了

作品:《霸道牛马爱上他

    廖在羽眯眼看他,不满道:“你年纪大睡不着还怪我咯?”


    不对,她跟他扯什么嘴皮子。她原本想说什么来着?


    “不是,你没事干回你家去啊,在我家做饭干嘛?”


    昨日夜里困得不行,廖在羽一时间不觉得自己和谢谕睡一张床上有什么问题,只要在他之前醒来,不被他知道就行。


    可她不仅没能提早溜出去装作不在场,甚至睡得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有没有踢到人家。


    且庭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厨房生火,有饭香飘出,她心里更是涌出了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理智回笼了,她就开始觉得尴尬。


    谢谕到底在干嘛?


    怎么好像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似的?


    ……说起来,这饭,有她的份吗?


    廖在羽凑了过来,扫了一眼大锅。辣子鸡,辣椒色泽鲜红。


    哦,她之前才在镇云城的频道里吐槽过镇云城没有一家辣子鸡是能吃的。


    灶子旁边还有一个灶子,一排羊肉架在上面烤。滋滋冒油。


    闻起来有“嫩山羊”的八成水准。


    廖在羽不争气地咽口水。


    谢谕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小羽毛,介不介意我在你这住上一段时间?”


    廖在羽愣了一下:“啊?为什么?”


    辣子鸡炒得差不多了,谢谕撒了一把白芝麻,出锅。


    “马医师说,我可能会被彻底感染。”


    很大的铁锅,但是被谢谕轻松单手提起。锅铲慢慢把辣子鸡拨弄进盘。


    “我若是被孽种同化,击云宗大概没有人能把我杀死。”


    既如此,就不能等谢谕被同化为孽种之后再杀他,必须得趁他清醒的时候断他性命。


    他取水浇了一下锅,倒水,热锅、倒油,然后抓起一旁的青翠欲滴的蔬菜,丢进锅里去。


    “滋啦”一声。


    “不太想自尽,求你收留,可不可以?”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听起来上句不接下句,但廖在羽听懂了。


    廖在羽是击云宗第一阵法师。


    谢谕道行高,可道行再高,碰上她精心设置的杀阵也讨不到好处。更何况化作孽种之后,神智不剩多少,就更不要说破阵了。


    所以,他是想在廖在羽的监管下多活几天,等他被同化为孽种之后,再请她结阵杀人。


    廖在羽听得心情复杂。


    他话里话外饱含心酸,但是语气很轻,且面上不显,好像真只是炒菜时的闲聊似的。


    显得他越发可怜了。


    但廖在羽还是犹豫。


    涉及到人身安全,这是一件大事,她必须得和谢谕说清楚。


    “宗主知道你的打算吗?”


    火灵猛地跃起,火舌舔舐锅底。锅铲和锅底相互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谢谕道:“不知道。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我。你若答应了,就当替她解决一桩烦心事了。”


    也是。谢谕不肯自裁,击云宗也没人能逼他。


    至于那些闭死关的老祖宗,应该还不知道谢谕被黑气感染的事。


    他呆在她这里,或许对他和击云宗都好。


    廖在羽看着氤氲白气下的昳丽眉眼:“如果你能确保你不会突然完全感染、失去神智把我杀死……”


    谢谕打断她:“这个简单,我可以起天道誓言。”


    廖在羽没有拒绝,只是叹了一口气:“也行。”


    此间是有天道的。


    消耗一半道行,向天道道主起誓,誓成之后,倘若起誓人违约,天道会降下雷罚。


    凡人极难抵抗雷罚。雷罚之下,九死一生。


    蔬菜炒好了。


    他拿来一个盘子,提锅装盘。青绿落入瓷白的器皿之中。


    廖在羽忽然想起,厨房原本是没有餐具,也没有任何食物的。


    这座院落,原本就只有主屋在用。


    谢谕放下手中的厨具,忽然并拢双指,做出一个起誓的手势来,正色道:“我谢谕向天道道主献祭半身道行,并请道主监察:如若本人做了一丝一毫伤害廖在羽之事,受五雷轰顶之罚。”


    一缕极淡的白光落在谢谕身上,天道誓言就算成了。


    廖在羽凑上前来:“能开饭了吗?”


    ……


    午后,宗门办事处,夏瑛的办公室。


    廖在羽把谢谕留在她家住的这件事告诉夏瑛的时候,谢谕已经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了。


    夏瑛气得沉默了许久,不住地揉着眉眼。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廖在羽实在不理解。


    她已经把事情的厉害与夏瑛掰开来讲了,并且防止谢谕暴起杀人的阵法也已经画好,这对谢谕和击云宗都是极好的事,她不知道夏瑛为什么这么苦恼。


    夏瑛沉声道:“在羽,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但是有些时候,感情会让你很脆弱。”


    廖在羽不懂夏瑛为什么突然提起这点。是,她是情感丰富,能够跟人共情,并且对待亲朋好友简直是愿意付出一切。


    可是那跟谢谕住在她家有什么关系?她在灵洲确实算年纪小的,可她从来把自己当成成年人,不愿意被夏瑛糊弄。


    她严肃道:“我会对我做的事负责。但是我希望能知道全部。


    夏瑛说起另一件事:“一年前,我被钱广进设阵谋害,囚禁关押之后……师叔说你很难过。”


    廖在羽莫名其妙:“我当然难过,你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为什么不难过?”


    夏瑛道:“难过得连自己的日子也不过了?”


    “当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必再提。可是,如果以后,谢谕也落一个这样的结果,你打算怎样?”


    廖在羽愣了一下,蔫蔫道:“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夏瑛这样说,想必是已经预设了谢谕的结局。


    “你是怕我对他像我对你一样,在他出了意外之后郁郁寡欢想要自尽吗?……等等,我们先不讨论我和谢谕的感情有没有深到这个地步,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笃定他出事?”


    夏瑛道:“因为他的身份。”


    这件事也是一年前的内乱结束之后,夏瑛才得知的。


    “他母亲早逝,父亲不知是何人,他是由金音老祖教养长大的。”


    金音老祖,祖上是苗疆人士,擅长蛊毒,早年与谢谕母亲关系不和。


    “她给谢谕下了蛊。”


    灵洲幅员辽阔,除去五大宗门,四大道统之外,灵洲还有诸多修行体系和流派,以及数不清的宗门组织。


    苗疆是某个地区的统称,紧临药王谷辖地。蛊毒虫蛇的把戏,当地人最是擅长。


    被下了蛊毒之后,除非下蛊者愿意化解,否则无药可医,连药王谷也没办法。


    夏瑛无奈道:“老祖不一定能打得过师叔,但是她叫他去死,他就一定得去死。更何况现在孽种来袭,宗门需要有人守护,她一定会让师叔冲在前头。”


    更何况现在谢谕被黑气感染。等金音老祖一出关,谢谕就没几天可活了。


    廖在羽沉默许久,挤出几个字来:“知道了。”


    她心里有点闷。


    身边的朋友有这样的遭遇和未来,无论是谁,恐怕都欢欣不起来。


    她木着脸喃喃道:“他挺惨的。我感觉我更拒绝不了他了。”


    虽然平日里他没什么事做,可哪次宗门出了事,不是谢谕顶上的。老祖们闭死关,他一个人就要扛起全部。


    且,被下了蛊毒,就连死,也是不由他选择的。


    而赐死者,恰恰是他守护的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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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心比心,如果她是谢谕,她会心碎的。


    夏瑛叹了一口气,抱住了廖在羽,拍拍她的头,柔声道:“好啦,没事。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宗主……”


    “别把修筑阵法的工作落下就行。”


    廖在羽:“……”


    她差点被感动到了,真的。


    ……


    下午。


    廖在羽进入了牛马模式。


    第一个时辰,她跟映月和其他几个信得过的下属开了个短会,将其他日常工作和修筑护城阵法的人员的招募交给他们。


    第二个时辰,她开始着手设计四面城墙的阵法设计方案。


    时间持续到很晚,但是没人知道孽种什么时候会袭击镇云城,因此廖在羽和其他风翎卫,都只能争分夺秒地加班。


    这已经不是一次普通的加班了,而是一场冲刺。


    一场风翎卫和孽种的比拼!


    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修筑阵法的工作持续了将近半月。


    目前,镇云城和击云宗内都没有出现影响范围广泛的伤亡事故。孽种发起的少数几次袭击,都被胡炜瑫等人镇压下来。


    大家过着十分幸福安宁的生活。


    除了廖在羽。


    在公鸡啼叫之前爬起,在繁星黯淡之后归来,日子过得好不憔悴。


    黑眼圈更重了。


    家里的田螺也不太安分,仗着自己受伤不便出门,天天在院子里瞎捣鼓。


    某日。


    晚上黑灯瞎火,家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廖在羽也没注意。


    直到第二日早晨,她起床上工,发现院墙上爬满了绿植,中庭里多了两把乘凉用的躺椅,谢谕就躺在上面闭目养神,扇着扇子,摇啊摇。


    一旁的小几上摆着一壶茶,几样凉的热的点心。


    好不惬意。


    果然。当你在负重前行的时候,一定有人在替你岁月静好。


    打工人见不得闲人。


    伤患也不行!


    廖在羽踮着脚走到谢谕身后,用了百分之两百的力气,往他躺椅上狠狠一摁,让他摇得差点摔在地上。


    然后顺走了小几上的所有点心,连茶也灌进水袋取走了。


    “啧。”


    谢谕突然噗嗤一声笑,看着廖在羽走远。


    ……


    项目结项的日子终于到来,城墙阵法的营建工作正式宣告收官。


    被工作吸干了精气的廖在羽早早下班,爬进饭厅里,吃谢谕买的“嫩山羊烧烤”,还有他亲自炒的小菜和炖汤。


    是的没错,谢田螺也不是一天到晚躺着,他把廖在羽的四合院收拾妥当了。现在,他们不仅有了厨房,还有了饭厅。


    这是廖在羽想都没想过的。


    至于“嫩山羊”,她几天前就想吃了,甚至为此不惜低声下气让谢谕给她买。


    “嫩山羊”太火爆,每次都得排小半个时辰的队,她一点都不想排。


    忙了一天的廖在羽什么都不想说,上了桌就是干饭,主打一个风卷残云。


    谢谕见她不想说话,少见地没有逗她说话,也低头干饭。


    两个干饭人专心吃饭、决心对决,一筷接一筷,都不想让对方讨到好处,于是气氛莫名剑拔弩张起来。


    他们在饭桌上针尖对麦芒、竹筷对烤串,一口一口吃得飞快。


    很快,盘子里只剩下了最后一块烤羊肉。


    廖在羽正准备出筷将它夹走,玉牌突然响了。不知道是不是有要紧事,她放下筷子接了通信。


    里面传来章闵的声音:“在羽,下班了吗?”


    与此同时,谢谕夹走了最后一块烤羊肉。


    “在羽?能听见我说话吗?”


    廖在羽直勾勾地盯着谢谕,咬牙切齿道:“我讨厌你。”


    章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