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家人齐聚公堂做了断

作品:《扶不起

    第011章:


    高月领着老太太,带着福娃。三人在客栈里见到正准备出门去衙门的杨诚书。听高月说起自己的想法,杨诚书并没有反对。只交待高月,无论如何照顾好母亲和孩子。


    从这句话里,高月明白了这一老一小是杨诚书的软肋。


    至于高月,则是他杨诚书身边同进同退,譬如分身之人。


    一家四口因为老太太步行慢,又不肯让儿子背的缘由,来到衙门时门口已经站了许多人。最显眼的是四婶,迎上杨家人,让他们不要担心,然后指着身后街坊邻居说,今天大伙都来给他作人证。


    杨诚书发自内心的感动,并感谢大家伙的热心。


    其实他不知道,是刘仁德特别通知了四婶。意思就是让四婶跟大家伙说,一块儿到衙门来给杨诚书撑腰。


    大伙儿跟着杨诚书一家人到了堂上。威严的朝堂让人有一种严肃感。就是这种感觉,高月想象这位县令大概是个好官。


    杨诚盈却迟迟没到堂。


    东郊不归长乐城直接管辖,而是划归为紫原县。县令蒙大人在任四年,口啤倒还不错。此人中等身材,不高不胖。年纪约摸在四十岁左右。他从屏风后走出来,背着手,看上去带着些许忧愁。目光严肃的扫过堂下众人后才坐下。


    大伙儿给蒙大人见礼。蒙大人摆摆手让大伙儿各自站好。询问原告何人,杨诚书站了出来。问到被告时,却没人认领。


    四婶:“蒙大人,被告是杨诚盈。这个杨诚盈平日里就是个不着四六的主儿。”


    柳叔:“大人,杨诚盈目无王法。大人可要严判才行。”


    张姨何嫂全伯伯以及其他的街坊邻居第一波输出了对杨诚盈的愤怒。蒙大人并未阻拦,等他们说完了才让衙差去催促。”


    左右又等了快一刻钟,衙差回来了。回复说杨诚盈骂骂咧咧不肯到堂。


    “配合官府查案,是每个老百姓都有的义务。刘队长,你再去催。顺便告诉他,若他一刻钟内不到堂,本官立刻把公堂移到他家中。到时他便多了一条藐视公堂之罪。此罪可判仗刑二十,外加牢狱半载。无情可讲。”


    听这一席话,好口啤应该错不了。高月也这么觉得,至少在这个案子上她和杨诚书又多了几分信心。


    刘仁德跟她说昨晚杨诚盈找过蒙大人这事儿,她还没机会跟杨诚书说。


    杨诚盈和徐氏掐着点儿到了公堂。让县令大人等了小半个时辰,大概杨诚盈是第一个。


    审案开始。师爷将杨诚书的状纸宣读一遍。上面详细写了杨诚盈九年前侵占家产,弃养老母的经过。还列了他这些年苛待母亲,未尽孝道,欺凌弟家等等不道德的行为。末了还写明想要得到的赔偿。


    三页纸,条理清晰,字字句句含着血泪。这便是杨诚书被迫独立后养母娶妻育娃的悲惨九年。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也是他少年兑变的进化史。


    一纸诉状,兄弟再无情可讲。


    啪的一声,蒙县令拍着惊堂木,喝问:“堂下杨诚盈,你可认罪?”


    杨诚盈双膝一软,再次跪下。一旁徐氏也惊慌下跪。主要是字字句句听得她胆颤心惊。


    “大人。”杨诚盈带着委屈的哭腔回话,“我冤枉啊!当年我父亲病逝后,我与二弟是经过协商才分的家。包括母亲,也是我们兄弟二人商议之结果。大人,您不能因为我二弟的一面之词,就拿我问罪啊,大人。”


    “求大人开恩。我们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徐氏也跪求蒙大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


    但是,都不肖杨诚书反驳。街坊邻居争相作证。证明当年杨诚盈是如何残忍的将弟弟和母亲赶出去的。


    一开始,杨诚盈还大骂大伙儿,满嘴的脏话和威胁。可终究是寡不敌众。


    县令大人狠狠拍着惊堂木,才把吵得快要翻天的县衙镇住。


    杨诚盈始终没有服软。或许他就仗着昨晚找过蒙大人喝酒吧。


    “堂下被告听着。”蒙大人威严发话,“我朝律法之民法篇,第一章第一条,儿女不孝,视为刑责。可根据情节轻重判罚。而今你身为杨家长子,九年前弃养母亲以及年少的弟弟。加上这些年来你未尽半分赡养,甚至时常苛待母亲。甚至是在场的曾有人亲眼见到你以言词侮辱生母,扇打幼童。你的行为已经触犯律法,亦违反人伦纲常。”


    任由杨诚盈哭天喊地,求蒙大人放过。可蒙大人像铁了心一样。


    每一份证词都有人愿意签字画押,给了杨诚书百分百的善意和支持。高月想得到这些定是杨诚书付出过十分的善意,才换来的这一份又一份正义的签字。


    反观杨诚盈,这才是真正的失道寡助。


    “蒙大人,他们都是联合来害我的。您英明,千万不能因此而错判了我这样的好人。蒙大人,只要您开恩,以后我杨诚盈就是给您当牛作马也心甘情愿。”


    杨诚盈把额头都瞌肿了。高月看着他这副可怜相。若非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真的会生出同情之心。


    恶魔从来都是这样的,只有在大杀器面前才会生出恐惧。不过还有一点高月后来才听杨诚书说,在风凌国,父育子,子赡亲,是极其神圣的一件不可亵渎的事。也有着相当完善的律法规定。所有生而弃养、养而不赡、或是虐待等违背公序良俗之事皆为重罪。


    这些杨诚盈心中明了。所以昨日他会砸二弟家的大门,求那么大半天只为劝阻二弟不要将他告到衙门。大概也是因为未门无果,他才会晚上去到衙门,企图收买蒙大人。


    不过昨日他肯定也没有想到今日在这堂上,蒙大人丝毫不给他情面。


    杨诚盈被蒙大人喝止了,若他再大嚷大叫就先关上几日再作判决。这才把杨诚盈和徐氏镇压。


    蒙大人在做最后的案件梳理,案桌上摆着杨诚书的状书,以前数十张来自街坊邻居的证词。最后他拿在手里的是师爷的当庭笔录。


    一一核对、检查,最后确认无遗漏,才将笔录还给师爷。


    师爷向前走几步,来到众人面前。将笔录宣读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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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录中所列被告杨诚盈的四罪,与原告杨诚书所起诉之三罪多了一条。此条乃过堂时受害人庞清才、赵德柱、周亮、万财、葛明松、郑桥六人诉讼,为杨诚盈多年来放款收高利,并坑害、殴打上述六人。严重违反了我国律法。对于此条,原告杨诚书,你可有补充的?”


    杨诚书:“没有。”


    “好。”师爷再次面向大伙,说道:“被告杨诚盈,罪一:弃母不赡、巧夺家产;罪二:私卖田产,独吞钱银;罪三:辱母虐童;罪四:放贷坑民。此四罪,证据确凿。”


    师爷退至一旁,蒙大人朝杨诚盈冷哼一声,问道:“被告杨诚盈,你可认罪?”


    此时的杨诚盈惊恐的咽着唾沫,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他当然知道这四罪不冤,但他不能认。并继续挣扎:“蒙大人,你不能定我的罪。我们昨晚说好的,你还收了我的一百两银子。蒙大人,你不能过河拆桥啊蒙大人。”


    谁知蒙大人不慌不忙,示意一旁的护卫把他案桌后的小箱子拿出来。


    “这就是你昨晚给本官的一百两。本官可以告诉你,你昨晚前脚踏出衙门,后脚本官就让人把这一百两放到了公堂之上。等的就是今日的宣判。”


    这下,杨诚盈彻底无话可说了。


    蒙大人大手一挥,吩咐道:“来人,让他画押!”


    老百姓们纷纷叫好。赞扬蒙大人是个好官,没有迷失于金钱之上。


    蒙大人示意大家安静,把目光投到了杨诚书一家四口身上,最后询问老太太:“何氏,今日您为尊。本官在宣判前,您可有话要说?”


    在高月的搀扶下,老太太站起身,“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无话可说。一切交给大人作主。”


    蒙大人懂了。


    “众人听判。”


    那让人心惊胆颤的惊堂木让人又一次心生敬畏。


    “被告杨诚盈,四罪并罚。判决如下,一,补偿对何氏九年弃养费,合计白银一百两。二,退还庞清才等六人高利。三,即刻收押,七日后流放西南二十年。退堂。”


    一声退堂,杨诚盈的罪便板上钉钉。


    徐氏身子一歪,昏死过去。


    杨诚盈则完全疯了,狂暴的大喊蒙大人冤枉。但被衙差们用杀威棒压着,最后只能匍匐在地,失去挣扎。


    师爷捧着那一箱银子交到了杨诚书手中,并说道:“好好照顾你的母亲。另外,考虑到被告一方人口较多,所以房产一事大人的意思是保持原状。若你不服判决,或是觉得银子赔得少,三日内到这里再次起诉即可。七日后失效。”


    杨诚书单手抱着箱子,一手握住高月的手。摇头表示服从判决。随后,他对大伙鞠躬致谢,便带着妻儿老母回到家中。


    一开始高月觉得,他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今天重见天日,应该会兴奋,会狂喜。


    可是,他并没有。他把银子交给高月后,失神又落寞的离开家。跟高月说他回客栈营业。


    高月很意外。不禁猜测他心里是否还装了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