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了一段旧怨

作品:《救命!小姐和杀手私奔了!

    可令杨归失望的是,邝玉并未因他的话而露出什么紧张无措的表情,不由散了笑意撇撇嘴。


    邝玉对此早就有心理准备,只面色沉了沉,并不惊讶,倒是不明所以的温仪君睁大了眼,看看杨归,又看看邝玉,追问:“会如何?”


    见终于有人给了点他期望的反应,杨归脸上才重新出现笑意,又是那种故弄玄虚似的微笑:“我只劝他还是早点自己去给楼主一个交代。”


    “如何交代?可会受罚?”


    但杨归却对此再不提,三两下将剩余的糕点搜刮干净,起身笑道:“你们自便,我先行一步。我在旬阳山等你。”后一句是对邝玉说的。然后就拍拍手走人,如来时一般直接从院墙飞檐走壁地不见了身影。


    等屋中只剩温仪君和邝玉两人,温仪君才发作:“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个清楚?那个楼主到底是个什么人!”


    邝玉手指不自觉蜷曲,眼神虚虚望着桌面出神,直到手指抠下的桌角碎屑扎得传来刺痛,他才兀地回过神来,看了温仪君一眼又躲开,斟酌了话语一五一十交代:“他是我在的杀手组织,暗楼的领头人,我幼时便是被他捡回去,训练成杀手的。”


    “暗楼就是走在规则边缘的组织,楼主早有规定,江湖事江湖了,任务不接涉及朝堂中人的,我们在外也不许招惹他们,以免为暗楼招来祸端。”


    “暗楼与江湖情报组织多有联系,我和你的事瞒不过楼主的,对此我早有心理准备,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邝玉看着随着他的话面上忧色渐浓的温仪君,没什么底气地安慰着。


    温仪君怔住,听完这些话,心头涌出无数个问题,反倒叫她不知从何问起,踌躇片刻,才挑了个最要紧的问道:“楼主知道了,会罚你吗?”


    “我会解决的……我之前,便有离开的打算。暗楼的规矩,若是攒够白银万两,上交楼主,便可换得自由身。”


    回忆了一下之前箱中的白银,具体数额不清,但一万两肯定是有的。


    温仪君松一口气,若真是拿钱便能解决,事情便简单了许多,正想开口,却看邝玉向来无波无澜的脸上,仍是心事重重的模样,直觉有些不妙。


    把事从头到尾在心头梳理了一遍,当初邝玉曾提过,有件“我有想做的事,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失败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事,是指离开暗楼吗?


    说银子“有些别的用处,不一定能拿回来”,可若是要上交钱财来赎身,那是必定拿不回来的,又何来“不一定”呢?


    眼中带上了怀疑,质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只需要一万两银子这么简单吗?”


    “自然……”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仪君打断,“你不要想着骗我!”


    邝玉沉默几息,声音变得沙哑,一字一顿地,似乎说得格外艰难,“我打算杀了他。”


    倏地,温仪君惊得一下子从座椅上站起。


    *


    七日后,毗陵郡旬阳山。


    空山不见人,但闻马蹄声。


    藏雪拖了辆放着铁箱的辎车,载着邝玉熟稔地穿梭在迷雾缭绕的山谷中,穿过一片荒石乱林,两侧高耸的山壁逐渐变狭收成一线,直至成为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峡道。邝玉下马将藏雪留在原地,又从辎车上搬下铁箱。


    两边峦石中隐蔽着几个黑影,见有人来,一人从暗处现出身形,声音有种久不开口的砂石粗粝感:“令牌。”


    邝玉将箱子放到地上,手探向衣襟内侧,顿住,怀中竟是空空如也,皱着眉头回忆东西去向,黑衣人也不动,正相互僵持,就听峡道的另一边传来一道带着内力的浑厚声音:“让他进来吧。”


    闻言,黑衣人退下,又隐入层层峦石中。


    穿过峡道,视线豁然开朗,一谭碧波隔断前路,石桥搭在湖面,桥的另一端,几座石堡矗立山谷中,一旁的练武场上还有一群正在对练的十来岁少年,或者说是新一批的杀手,见他归来,都好奇地张望过来。


    邝玉直直走向中间最宏伟的那一座石堡门口,守门人见是他来,也不拦,将他放入堡中。


    正坐屋中的人似乎已经等候他多时。年近知天命,但容貌看着不过四十岁上下,不胖不瘦的身形,普普通通的五官,眼神甚至称得上温和,似乎只是个市井中随处可见的平凡男子,但邝玉却知,这是柄藏锋的刀。


    “楼主。”邝玉将怀中的箱子放到地上,双手抱拳。


    楼主点点头,像是家里的平常长辈在寒暄家常:“听说你最近娶了妻?捡到你的时候还那么小一个,如今都成家了啊……怎么没把人一起带来让我见见?”


    听他提起温仪君,邝玉的眉眼压得深了些,“一些家事,没想要拿来打扰你。”


    “但是你这家事动静闹得可不小啊。”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有一股渗人的味道。


    “我自知在外招惹了是非,不愿牵扯楼中,愿自请离去。”又看向地上的铁箱,“箱中是一万白银,向楼主奉上,以谢多年栽培之恩。”


    听到银子,楼主燃起了几分兴致,哼笑一声,手抬起一股内力打在箱子的锁头上,“砰”的声响后,箱盖被掀开,露出里面罗列整齐的白银。


    楼主挑眉:“不错啊,算算年纪……”手摩挲下巴沉吟片刻,啧了一声,“……可是楼中最快凑齐这些钱的了。”


    “作为现在我最得力的杀手,要放你走,还真让人有些舍不得啊。”


    邝玉面色一冷,就听楼主哈哈大笑几声,道:“不过你有心要走,我也不能强留不是。”


    邝玉站在原地,好像并不因他的话有任何情绪起伏,还是一脸的木然,楼主有些无趣地拜拜手,“走吧走吧。”


    说完,向邝玉扔出个小瓷瓶。


    瓷瓶在空中划过,邝玉准确无误的一手接过。“多谢。”拿了药瓶就准备离开。


    “你不吃吗?万一我拿个假药骗你呢?”


    “外面还有如此多的人在看着,楼主也不会用假药寒了众人的心。我自是信得过的。”话是这么说,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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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在邝玉掌心滚了几转,还是被打开,里面一颗褐色药丸落入掌中,然后服下。


    原地坐下打坐运功,内力在体内运转一小周天完毕,邝玉起身拱手致意,“多谢楼主解药。”然后走出石堡大门。


    楼主望着邝玉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人消失不见,才收了笑,脸上闪过寒意,一挥手,暗处走出个隐着身形的人。


    “派人跟上。”


    *


    身后跟着尾巴这件事,邝玉心中早有成算,也不惊动,任由他们跟着,骑上藏雪出山谷,到城中客栈住下。


    等更深人静了,邝玉趁夜离开客栈,往城外走去。荒郊野岭,只有树影在张牙舞爪,一路行至城外河边,邝玉突然不见了踪迹,跟踪的几人一下子失去方向,其中一人正在观察周围,刀剑舔血的本能一下子令他寒毛竖起,正要回头,就感觉颈间一凉,再无知觉。


    待其他几人反应过来时,眼前只有寒光闪过,几息之后,站着的就只剩了邝玉一人。


    邝玉面无表情将几人尸体抛入河中,正要返回客栈,步子突然顿住,目光如炬,看向一处灌木丛。


    见他发现,灌木从中才走出一人。杨归摇头感叹着:“你这洞察力也太敏锐了,还是躲不过你的眼睛啊。”


    又可惜地看着已经看不见几人尸首的河道,“他们只是奉命来确认你的行踪,毕竟像你这种楼中一等一的高手,楼主也怕你反咬一口,你又何必下死手呢?”


    邝玉见是他,懒得搭理,往城中走去,抛下一句:“记住后日的事。”


    杨归追上去拦住他,“先给我看看传说中的解药?”


    邝玉停下,从怀中摸出楼主给的那个小瓷瓶扔过去——白日里他假意将药丸送入口,然后藏于袖中,并未真的服下。


    杨归新奇地将药丸倒在掌心,凑到眼前仔细打量,眼前带着惊叹和向往,“我都想现在就把它吃了。”


    “你不怕死的话可以。”


    “这药丸真的有你说的那么歹毒?”


    “难道比起崔前辈,你更愿意相信楼主?”


    杨归罕见地收了笑意,沉吟片刻,道:“你此前跟我说,崔前辈告诉你,这个解药吃了,虽然确实能解我们身上的毒,但是会中另一种更隐蔽的毒,让症状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感了风寒,直到病入膏肓。我当然不是觉得他会故意骗你,但是有没有可能,只是单纯的身体差了呢……”


    邝玉反驳:“我们这样的体魄,三两日的就能衰弱成那个样子?当时我去探望他的时候,他连正常的行动都乏力,更别说使用武功了。”


    “虽然成功凑够钱赎身的人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个,却离开暗楼之后全都再杳无音信,你不觉得奇怪吗?”


    杨归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继续问道:“……你说的那个连山氏的神医,真的已经把你身上的毒解干净了?”


    邝玉只看着他不说话,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杨归也回望着他,良久之后才下定决心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