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在王朝末年召唤顶级武将》 第十章
冼越不假思索,“自然是陛下。”
“召唤不了太初帝,换一个。”
姜御月道。
冼越摇头,“哦,没有。”
“......”
她就不该问他这个问题。
这位大将军人缘差到在被太宗皇帝千刀万剐时没有一个人替他求情,平时的为人处世可见一斑,让他推荐武将,还不如她自己盲选来得靠谱。
当然,她的运气太过逆天,让她盲选不如让冼越来抓阄。
“一二三四五六,选个数字。”
姜御月闭目,在脑海里挑选着看不出武将身份的武将卡。
冼越道:“六。”
“那便六。”
姜御月翻开第六张武将卡。
耀眼的蓝光在武将卡周围浮起,托着武将卡将它缓缓翻面。
武将卡的另一面是大战后的满目疮痍,尸山血海犹如地狱,然而在白骨皑皑之上,身着雪色长衫的文士持书而立,悲悯地俯视着自己脚下的残肢断骸。
这必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位贤相!
除了他,世间再无人有这种神爱世人的慈悲。
姜御月大喜,“冼大将军,我抽到了丞相!”
“哦?丞相?”
冼越挑了下眉。
姜御月颔首,“对,丞相。”
“丞相人很好的,在你死后还替你收了尸。”
如果问她对哪位君臣的印象最好,那必然是太初年间的这位贤相。他博学多才,爱民如子,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千古贤相,更是一位用兵如神的执政者,在太初帝暴毙而太宗皇帝立足未稳之际,是他镇压了一场又一场的叛乱,将战乱抵御在大胤之外。
“丞相武力值不高,一力士可擒,也算武将?”
冼越不置可否。
姜御月逻辑自洽,“丞相虽然不能战场搏杀,但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军事能力极强,仅次于太初帝,如何不能算武将了?”
“可能系统评估武将的标准看的不是武将的个人武力,而是看他的排兵布阵能力。”
姜御月道:“如此推来,丞相自然算武将。”
丞相文武全才,不仅能指挥作战,还能处理内政,有他襄助,收复失地还于旧都指日可待!
只是丞相的武力值不高,要尽快找到他,否则以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只怕在乱世里活不到三日时间。
姜御月问系统:“小嘀小嘀,你把丞相送去了哪——”
【叮——恭喜宿主成功抽取新武将,崔郾施。】
系统的声音在姜御月脑海响起。
姜御月的声音戛然而止,未说完的话瞬间咽回肚子里。
“谁?你说谁?!”
短暂沉默之后,姜御月拔高了声音。
画像上悲天悯人的文士是毒士崔厌施?!
——这绝对是悲天悯人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崔予,字厌施,清河郡人,出生于——】
“停停停,我知道他的生平,不需要你再解释一遍。”
姜御月打断系统的滔滔不绝,“我想知道的是,画像上的人跟崔厌施有什么关系?他不是出了名的毒士吗?怎么可能是画像上的样子?”
【抱歉,宿主权限不够,小嘀暂时无法回答宿主的问题。】
“你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你回答下一个。”
姜御月扶额,“你是不是把我抽取的武将调换了?我觉得我抽的是丞相,不是崔厌施。”
【小嘀无权调换宿主抽取的武将。】
【崔厌师官至大胤丞相,谥号文贞,被大胤太宗皇帝评价为开国功臣之最,在崩逝前将他立为辅政大臣,匡扶幼帝主持朝政。崔厌施历经五朝恩宠不衰,是大胤当之无愧的国之栋梁,请问宿主是否要将他销毁?】
“......等等,谁说我要将他销毁了?”
姜御月长长叹气,“我只是心理落差过于大。”
同样都是丞相,但丞相跟丞相的差距比人跟狗都大。
——前者心怀天下,后者随波逐流拿人肉当军粮,做的缺德事只怕自己都数不清。如果不是为了招揽人心为己所用,以太初帝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绝不会将有才但大缺大德的崔厌施收入麾下。
“不销毁,确定抽取。”
姜御月如当年的太初帝一半,捏着鼻子收下崔厌施。
·
而彼时的太初帝,他彼时正物理上捏着鼻子把棺木周围早已放得变质的祭祀用的食物送入口中。
难吃。
很难吃。
非常以及特别难吃。
太初帝陆止危心如死灰。
他十分艰难地咽不下难以下咽的食物,便不再勉强自己,放下食物,翻进一个人高的棺材里,安详闭上眼。
——这死而复生的“福气”不要也罢。
陵墓里没有日月,他不清楚自己醒了有几日,只知道另外一件事——他的的确确是死了。
这里是他的皇陵。
哪怕他在位之时提倡薄葬,但依旧被修得颇为奢华,这大概就是丞相口中非壮丽无以重威,活着的天子威风八面,死了的天子也要威加四海。
他的皇陵很大,里面各式用具齐全,长明不灭的灯盏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让他时常有种他仍身在皇城的恍惚。
但周围的泥人又无声提醒他,这里不是皇城,是他的陵墓。
泥人是他曾废过的人殉得以执行,给他陪葬的公卿大夫以及将军亲卫们全用了泥人来代替,又因为他死得突然,来不及烧制过多的泥人,工艺上更无法与前朝相比,所以这里的泥人还没他膝盖高,按身高来讲应该是个还没断奶的奶娃娃,却提前进入官场,早早地承担了戍卫天子寝陵的任务。
荒诞又滑稽。
陆止危长长叹了口气。
——这不是虐待奶娃娃吗?
造孽哟!
“咕咕咕——”
不争气的肚子锲而不舍叫起来。
“......”
就不能让人消停会吗?
陆止危抬脚踹开棺材里的陪葬,金银玉饰被他踹得哗哗响。
然而随手一抓,依旧是冰冷的珍珠与晃眼的金饰,他抓起一把珍珠塞到自己嘴里,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三年又被人翻起来的咸鱼。
讲真,他应该是第一个盼着自己皇陵被盗的帝王吧?
——再没有人来刨他的坟,他的坟头草就真的要三!丈!高!了!
依旧没有,周围是死一般的安静,唯有他咕咕叫着的肚子格外的不合时宜,大张旗鼓提醒他,他是这里唯一的一个活物。
“呸!”
太初帝吐出嘴里的珍珠。
有眼无珠!蠢笨不堪!
——朕乃天子!朕的陵墓难道不值得你们来盗吗?
太初帝骂骂咧咧从棺材里爬起来,早就腐烂的衣物不需要他特意卷起来,便能露出精壮有力的胳膊,拿起自己没有吃完看着像干尸一样的肉,嚼也不嚼便咽进肚子里。
干巴巴的肉硬得像石头,太初帝差点被噎死,好在酒坛与水壶里有着不知何年何月的水,虽经沧海的变迁而只剩下小小的一半,但已足够让他解渴,他大口喝着水,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如果这也叫吃饱喝足,那么太初帝觉得自己此时的肚子很饱,靠着案几休整片刻后,他顺手从不及自己膝盖高的泥人亲兵里捞走他们的武器,沿着石壁开始敲敲打打。
求人不如求己。
没人敢盗帝王陵,他便自己来掘坟。
·
“刨坟挖尸的崔厌施?把人肉制成军粮的毒士?”
冼越斜睥着姜御月,“你抽到的是哪个丞相?”
姜御月头也不抬,“崔厌施崔丞相。”
“你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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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被太宗皇帝引为心腹,拜作丞相。”
“......他也配?”
冼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姜御月道:“怎么不配了?人家不仅是太宗皇帝的心腹,还历经五朝荣宠不衰被系统评价为大胤栋梁呢。”
“哦,就因为太宗皇帝给他下毒的馊主意是他出的,他就不是国之柱石了?”
“冼大将军,心胸能不能宽广点?”
姜御月抬手拍了拍冼越的肩膀,勤勤恳恳循循善诱:“崔丞相也是丞相,也能帮咱们打胜仗。不看崔面看胜面,胜的战役越多,咱们遇到太初帝的机会便越大嘛。”
“哦。”
冼越面无表情。
这是跟她一样捏着鼻子接受崔厌施的意思了。
姜御月松了口气,“那便一言为定,等我找到他,你不许伤他。”
冼越嘲弄出声,“那要看他有没有命活到你找到他。”
“什么意思?”
姜御月眼皮一跳,心底升起一种不详预感。
冼越声音凉凉,“他与那位丞相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
艹!她怎么忘了这一出了?
崔厌施虽为世家子弟,但自幼体弱多病,不修习刀兵之术,武力值还比不上逼急了能提刀砍人的谢丞相。
姜御月刚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再度提了起来,“你回城休整,我现在去找他。”
冼越懒得在崔厌施的事情上出力,翻身上马,引兵归城。
姜御月带着自己的本部兵马,循着系统给出的路线去找崔厌施。
可刚走没多久,她便觉得这个方向不太对。
——这不是北狄人关押俘虏的地方吗?
“小嘀,请给出崔厌施的准确位置。”
姜御月叫小嘀。
【抱歉,宿主权限不够,不能精准定位崔厌施的地点。】
【但小嘀可以给宿主一些线索,让宿主根据线索去找崔厌施。】
蓝光再次在姜御月脑海亮起,战乱之后的场景如画轴一般缓缓铺开。
雪色长衫的男子垂眼看着周围的饿殍满地,神色悲悯而哀伤,但下一个瞬间,他温柔笑了起来,视线漫不经心滑到正在巡视的北狄士兵身上。
姜御月险些骂了句国粹——崔厌施这厮要投降北狄!
没错,崔厌施就是这么一个毫无底线的人。
什么华夷之别,什么君臣大义,全抵不过他个人的荣辱。只要自己能安享富贵,他不介意做任何事情,包括通敌叛国卖主求荣。
这样不择手段偏又极有才干的一个人,如果被北狄所用,后果不堪设想。
“传我将令,速召冼将军点五百人马,明夜子时兵出金沽山。”
但到底是姜御月,转瞬之间,她冷静下来,吩咐身边亲兵。
五百人马几乎是她的全部家当,但这点人手不及北狄人的零头。
更别提金沽山易守难攻,莫说只有五百人,纵然五千甚至五万也未必能打得下来。
只能用险。
声东击西,引蛇出洞。
唯有这样,她才有可能从被北狄重兵把守的金沽山里揪出崔厌施。
斥卫领命而去。
姜御月星夜奔赴金沽山。
“将军,我们人太少了,不可能攻下金沽山。”
副将忧心忡忡。
之前以少胜多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这种战术用得多了便是自投罗网,指不定这会儿北狄人早就在金沽山准备好天罗地网等待着将军自投罗网。
——更别提将军的目的是从千军万马里救出一个人,这比全歼敌军的难度高上不知多少倍!
“无妨,我有法子。”
姜御月以怪石为掩体,隔着枝叶看向远处的北狄军营,弯刀一样的眉下面的眼睛明亮如星辰。
——这位臭名昭著的毒士,她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