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钓鱼不钓人,男主在掘坟

    江边的晚钟当当敲了十一下,已经是夜深了。但参加活动的人们热情不减,关于生命的喧闹十分大声,似乎这样就能消磨漫长人生里的寂寞。慢慢的,有人也注意到了这几个围在河道边,行踪略显诡异的人。


    木柯泽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渔竿,上头系了韩寒梅买的鱼饵,她试了一下鱼线的长短,在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向河中甩去。


    “这是在做什么?”阿德莱德应该看清了,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看懂。


    “钓鱼吧……应该是。柯泽女士白天就在这里钓过鱼。好像有听说过夜钓这个活动。”


    就……挺离谱的。


    无论是外表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少女,还是实则大脑已经飞跃了这个时代的第三纪最强天才。无论如何,随身携带渔竿这件事还是有些超过了。


    “要让鱼咬钩的前提是有鱼饵。”木柯泽站在河边,看似在说一些无关的话,“如果要钓别的东西的话,鱼饵也会不同。”


    “今天是10月8日,星期四,晚间东北风二级,阵风速度14km/h。”


    “自然环境确定。如何钓起一具尸体呢?”


    韩寒梅没有忍住,询问:“李默……难道也是由柯泽女士钓出来的么?”


    阮小天:“那柯泽女士其实很有经验了。”


    阿德莱德:“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鱼饵成分,才能让尸体咬钩。”


    话这么说,几个人的关注点慢慢都放在了河里。慢慢的,河底突然折射出越来越亮的光芒,一点又一点。岸上的烟花消失了,这像水里的烟花。


    岸上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柯柯柯、柯泽女士!”阮小天紧张到结巴,语无伦次,“光!河底真的在发光啊!!”


    “身后。”木柯泽简洁道。


    话音刚落地,韩寒梅果断反身踢腿。一道黑影突然从夜色中蹿出,直接以十成十的力气预备偷袭。韩寒梅竟然是在场武力值最高的那个,反击得极快,阿德莱德一把捞过了木柯泽,阮小天从脚边搬起石头砸了过去。黑影偷袭不成,迅速判断后逃跑。


    虽然没有掉到水里,但木柯泽多少还是有点剐蹭。河底的光越来越亮,在她的脸上闪烁,她忍着一点疼痛,还是语气轻松地说:“看。这才是今晚我钓到的鱼。”


    顾忌着是否还会有其他人的偷袭,韩寒梅并没有追上去,只让阮小天跑了个没影。岸上的动静声音更大了,有人叫了治安局。


    但这里离河边有段距离。木柯泽在原地缓了缓,跟着阮小天的身后,三个人一起往那边追过去。


    她脑袋顶着的白帽子在之前的推搡中已经落到了水里。阿德莱德插的白玫瑰散落一地,纯净的白色花瓣沾染上潮湿的肮脏泥土。


    阿德莱德扶着木柯泽,表情有些严肃。


    “如果治安局没有派人来,我也没有。柯泽小姐也打算一直这么钓鱼吗?”


    “你们在啊。”


    “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上帝给你的天赋。虽然不太愿意承认我们的差距,但你的生命是与这个时代挂钩的。”


    “其实我会游泳。我游得还挺好的。”木柯泽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比起这些,眼下已经发生了恶劣社会性质的事件吧。我怀疑季桃不是简单的自杀。”


    韩寒梅一声不吭。


    几个人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只是沿着阮小天的脚步向前追去。阮小天一路跑还没忘记回头看,生怕走散。


    木柯泽的脑子里仿佛加载了这个城市的地图,有些路就算是本地人也辨认模糊。然而木柯泽完全承担了导航的作用,她简短地指挥:“往左。十字路口右拐,有个小巷。是条死胡同。”


    终于,他们气喘吁吁地将人堵到灯光昏暗的死胡同。


    黯淡的路灯照亮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高个男人。


    他背对着几人,双手随意插在口袋里,黑发凌乱,一言不发。


    阿德莱德蹙眉,他很快认出了这个男人。


    “季疏原。”


    季疏原的影子拉长到木柯泽的脚边,木柯泽气有点喘:“不是他。”


    但季疏原铁了心地挡在那个黑影与他们之间,将他的态度贯彻到底。


    “你得知道,你这种相当明显的袒护,事实上也不会瞒过我很久吧。”木柯泽扶着阿德莱德说,她思索片刻,忽然间长长地“哦”了一声。


    所以是故意的。


    真要偏袒一个人,以季疏原那种敢在治安局里向木柯泽咨询怎么瞒过监控的性格,早就偷偷带人跑走了。而不是堵在死胡同里,任由他们追上来。


    “你们走吧。”季疏原说。


    他的声音极其冷淡,冰冷如冻土。


    木柯泽望向阮小天傻愣的表情,顿住。


    然后看向韩寒梅一脸塌房的破碎,眨眨眼,扭过头去。


    对上阿德莱德的蓝眼睛。


    嗯。这个不错。


    木柯泽对他比划了个眼色。


    阿德莱德意会,操着他的标准播音腔,控诉道:“季疏原,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木柯泽:“我刚刚可是差点被人推下河诶!现在脚都在痛。”


    阿德莱德:“治安局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木柯泽:“梅梅和小天身上也都有治安局的监听装置。”


    两人一唱一和,季疏原不为所动:“治安局那边我会去解释。”


    他们僵持不下,钟声忽然再次响起。绵长而深远的钟声。


    和一轮明月。


    几乎是同时,木柯泽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叮咚。你有一条新的邮件信息。”


    木柯泽的手机大多时候都是静音,更别提韩寒梅还留下了“晚上七点之后就连神庭会也不敢找木柯泽”的深刻印象。这还是几人第一次听到手机的提示音。一时间都忘了现在需要表演的场合,他们动作统一,纷纷向她望过去。


    木柯泽:“……”


    木柯泽神情自然:“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她“哦”了声,然后微笑说:“中秋快乐。”


    她好像很喜欢戏弄人。


    季疏原表情严肃地心想。


    这个稍显诡异的节日祝福无疑冲淡了多余的紧绷。他们姑且选择离开。


    临走前,木柯泽好心地看向季疏原身后,那个一直被他挡着的人,她向他们再附赠一则衷心的祝福。


    “好的大学,没有校长。”


    季疏原低头。


    与腿软瘫坐在地上的,第一城大的校长对视。


    -


    “说起来,我在治安局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城大的校长。”


    木柯泽回忆起来:“当时还想让老季背锅来着。”


    那个中年男人。


    没想到手脚还挺利索的。


    “柯泽小姐,为什么猜他?”阿德莱德问。


    木柯泽淡淡道:“你不是已经查到了么。”


    “赵怀仁,第一城大53届校长。刚就职期间毫无作为,引发学生不满,几年后取得不少科研成果,与中心区牵线搭桥,城大逐渐成为顶尖学府。”


    阿德莱德一手开着车,一边在手机上指指点点,念着不知道从哪搜到的资料,完全没有看路。而在副驾驶的木柯泽支着脸,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这个点已经没有公共交通运行,韩寒梅又破受打击的样子,因此阿德莱德很容易就拐……就招呼着木柯泽几人上车,美名其曰送回家。


    也只有阮小天,胆战心惊地注视着几乎快要双手离开方向盘的阿德莱德,忍了忍,终于开口:“是送回幸福小区吧?”


    木柯泽:“是啊。回家。”


    阮小天:“我听说死亡也是每一个人最终的家。”


    木柯泽稀奇:“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如此哲学了?”


    阿德莱德扫了一眼,道:“从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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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自动驾驶起。”


    阮小天:“……哦。”


    木柯泽:“……”


    木柯泽与阿德莱德搭话:“中心区的科研成果?是之前审讯时,他们提过的什么超距波算法?”


    阿德莱德:“嗯。”


    木柯泽:“听起来是季疏原的研究方向。”


    阿德莱德继续道:“赵怀仁不仅研究能力突出,并且宅心仁厚,收养了当时无家可归的季疏原,两人关系亦父亦友。季疏原在赵怀仁的熏陶下,就读大学之后,也选择投入计算机事业。”


    木柯泽笑了下:“很美满的故事。”


    “如果看过他发表过的文章,就能知道赵怀仁是能力相当出众的人才。”阿德莱德随意搭着方向盘,“这样的人才,在收养季疏原之前竟然完全没有崭露出天赋。而季疏原发表的文章里,字里行间也很有赵怀仁的书写风格。因此不少人还称呼季疏原为‘学二代’。”


    “实话说,第一次被他们与季疏原齐名的时候,我还有点不乐意。”


    “直到?”


    阿德莱德坦诚:“直到神庭会同时邀请他了。”


    人们厌恶二代,厌恶他们不公正的压迫,不平等地拥有了资源。


    或许事实恰恰相反。


    被压迫的也许另有其人。


    白羊啊。


    第一次见面时,木柯泽就认为季疏原像。


    完美的白羊。


    “更阴谋论一点,或许与季桃也有关系。”阿德莱德漫不经心地说,“松尾公社是外岛赫赫有名的金融龙头,与中心区关系匪浅。季桃当初从松尾家孤身离开,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啊。”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往后视镜看了眼,“似乎他们身上还有治安局的监听器吧?我这么说没有关系么?”


    木柯泽依然托腮,望着这座静谧的城市。


    “没事。”她说,“治安局的监听时间是三天。刚刚在凌晨的时候,就已经过了。”


    “嗯?柯泽女士什么意思?”


    一直听他们闲聊的阮小天,意识到大概内容关于自己和韩寒梅,迷惑出声。


    阿德莱德倒是了然地笑了:“即使监听器无法工作的话,这两个职员还在呢。也不需要处理吗?”


    木柯泽终于收回目光,偏头睨他一眼:“不要乱吓小朋友。”


    “……”


    绕是阮小天也意识到了这简单对话里隐藏的信息量。木柯泽女士总是用最少的话整最大的活。这几天他已经深有体会了。


    呆滞地反应了一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他和韩寒梅手忙脚乱取出身上的监听器进行检查。


    电源指示灯依然亮着,但侧边的按钮没有反应,小屏上显示“无信号”三个字。


    两人面面相觑。


    木柯泽懒散的声音从前方,顺着夜风吹到他们耳边:“老季他们家的事情传到治安局,恐怕会被有心人听去闹事,我就关掉了。是三天的监视吧。我答应的你们。现在是第四天凌晨,所以,也不算失约。”


    是言而有信的性格。


    一直以来,韩寒梅都对领导关于木柯泽“你无法想象她的破坏力”这句话没有清晰的认知。


    明明她和阮小天身上的监视器从不离身,韩寒梅确信木柯泽绝对不会有机会碰到它们。但在木柯泽口中,却说失灵就失灵。


    而他们毫无办法。甚至如果不是她主动提起,他们仍旧一无所知。


    韩寒梅终于看清楚现状。


    并不是治安局监视了木柯泽。


    而是木柯泽愿意让他们进行监视。


    主动与被动,一念间,其实完全不同。


    “让谁去监视她,都是一样的。”领导这样说。


    当时,这位老领导最后感叹了一句:“如今和以后的和平,只能寄希望于那位可贵的良心吧。上帝保佑,希望她真的能有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