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九章 落幕
作品:《暗杀目标是夫君》 “你!”卫家主被骂得无言可对。
舞弊是他,不择手段也是他。
他冷笑,质问道:“季泽州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居然敢为他送死?”
为首的人道:“因为士为悦己者死!”
“你若是做了皇帝,如此将公平视作儿戏,将科举视作儿戏,我等岂会有出头之日?想必那会比如今的官场更加黑暗!”
卫家主说不出话,他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卖官鬻爵,利用科举将自己的人送进朝堂,他排除异己,利用自己的人脉罗织罪名使无辜者下狱。
“你们……”卫家主的眼神变得阴鸷,他正在考虑将这里所有人封口的可能。很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倘若有一个漏网之鱼,他的骂名就会传扬四海。
卫家的士兵此时早已疲惫,听到对方如此动摇军心的话,又没有听到将军的回复,他们此时此时也泄了气。没有继续再战的决心。
卫家主出身行伍,带兵数十年,一看便知此时已经泄了士气,他咬紧牙关,知道此时是夺位的最好时机,若是错过就难再找到如此好的机会。
他下令整合军队,让盾甲兵将这群书生冲开,在书生退散后再取季泽州的性命。
他终究是不敢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污名让万人唾弃。
那书生猜到卫家主想用的办法。他高声喝止:“你知道在这中间有谁吗?这里面可是有叶家的人!”
话音刚落,几个穿着儒生打扮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宫外奔进来。
跑在第一个的人,卫家主认识,是叶家的大郎。
如今书生忽然跳出非要保护季泽州。眼看着这个局面就已经够混乱的了,叶家还要过来掺上一脚。
叶家也是书生门第,定然会站在季泽州那边。
卫家主感觉到真正夺位的机会即将逝去。
他立即命令到:“冲开这群书生!拿下季泽州的人头,赏百万金!”
士兵的盾甲坚硬无比,几个人举着盾牌,猛地向前冲,人肉哪能与铁甲比?
盾甲兵一个俯冲,将这群读书人撞开。不少人为此倒地,又被人猛地拽起。
这一下非但没有使他们畏惧,反而使他们越挫越勇。他们迅速抱团在一起,用身躯抵挡着撞击。
每一次被撞散又立刻聚合起来,他们没有一次退缩,没有一个人掉链子。
他们像一面盾牌一样牢牢地守在季泽州的面前。
如此忠义之举,令人震撼。
到底不是两军交战,又是不义之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卫家的士兵开始犹豫了。
卫家主坐在马上,拎起一位士兵的长枪。
他驱马上前准备亲自抓破绽杀死季泽州。
虞衍上前一步挡在他的面前。
不过是七尺的个子,在如此高大的马面前,显得格外渺小,只是她眼中如有实质的杀意让人头皮发麻。
卫家主格外烦躁,他觉得怎么什么人都会阻止他?
“我不杀女人,让开。”卫家主道。
倒不是真的他不杀女人,而是虞衍实在太过难缠。若是与她缠斗,恐怕今天晚上都不一定有结果。
虞衍目光坚定,她提起身边士兵的大刀,对着马腿比划,她准备砍掉马腿让他到地面对峙。
卫家主赶紧牵拉马缰往回走,避开虞衍。
叶家的人赶到。
这群书生手无寸铁却仿佛有千军万马的气势,从头至脚只贯穿一个字——不怕死。
叶家的人带着自己家的家丁,他们手里好歹还有点武器。
“卫家主,我劝你迷途知返,你这是篡国!”叶家主道。
卫家主面对这个老对手明显游刃有余很多,他反唇相讥:“怎么,找不到季明渊了?开始投奔新主了?季泽州知道你要改姓了吗?”
叶家主严肃,没有同他争辩。
曾经舌战群儒的叶家主此时只用行动表达他的立场。
他驱马挡在季泽州面前,催促他进入寝殿:“陛下身边缺不了人,三殿下还是快快进去吧。”
季泽州看了眼虞衍,虞衍点头,他这才转身往殿内走去。
卫家主上前一步想拦住他,却被无数人阻止。
他一咬牙,拔出身边人的弓箭,弯弓搭箭瞄准一气呵成。
离他最近的虞衍猛地起跳,踩上身边人的肩膀,一个借力,扑向卫家主,将他从马上扑下来。
只可惜他的箭太快了,羽箭离开弓弦,如流星划出一道弧线,冲向季泽州。
“往右走!”虞衍喊道。
季泽州不假思索地向右走了一步,箭矢擦过他的耳廓,斩断他的一缕鬓发。
卫家主看到那箭落空,挣扎着起身,格挡虞衍的攻击,用蛮力将她直接掀翻。
虞衍口中衔着刀,一个鹞子翻身,蹬腿将他踩翻在地。卫家主不愿与她打,想起身去追季泽州,岂料虞衍实在难缠,只是刚刚站起,就被她一个扫堂腿逼得踉跄。准备往前走又被虞衍用刀在胸口开天窗。
卫家主想说什么。
咚——
悠长的钟鸣声从殿内传出。
这是丧钟。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似是暂停键被按下。
王公公从寝殿内走出,他悲鸣:“陛下——”
“薨了……”
一切的争夺此刻都没了意义,众人齐齐下跪,穿盔甲的,穿布衣的,在这皇权的交叠时刻,统统都要跪下,等待最后的那几句话。
卫家主知道此时大势已去,全场下跪,只有他没有跪,他手提剑,看着王公公,一步一步往殿内走去。
虞衍跟着进去。
众人见他进去,面面相觑,停止打斗。
卫家主在殿内安排了内应,他要将那个内应带出来,说些利于他的话。
只是他进殿,找了一圈却没有看见自己的人,他心中有不妙的预感。
殿内有床,床边跪着一排太医,床上是皇帝的尸体,尸体的胸口上被开了一个大洞,血锦被下透出,季泽州站在一旁。
“你在找他吗?”一道女声幽幽从背后传来,他猛地转身,看见长公主单手拖着一具尸体,将尸体甩到他面前。
“他意图刺杀陛下,已被我击杀。”
长公主,季泽州的养母。
不管她承不承认,他们在外人面前就是利益共同体。
卫家主不甘心,他用剑指着她,声音嘶哑:“凭什么,凭什么他出身低贱,你们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事?”
“我没有输!我还有军队!”他猛地转身,大步向殿外走去。
大殿之中无人拦他,只叫他冲出殿外,于高处远远地看到狼烟四起,是又一支军队。
那只军队身披银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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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一排高头大马,后面是整齐划一的步伐。
先不说实力怎样,这是一支状态极佳,满编满员的军队。与如今东倒西歪,盔甲磨损,刀刃卷边的卫家军相比。
胜负只在一眼之中。
看着对方渐渐逼近,哐当一声,卫家军中有一个人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卫家主缓缓闭上双眼,知道,自己不用再挣扎了,士气已溃。
一个人放下武器,紧接着是呼啦呼啦一群人放下武器。
有时即使双方势力悬殊,只要士气不溃散,还有翻盘的可能。但如果士气都散了,那就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士兵将自己的武器都拿不稳还有什么战斗的可能?
成王败寇。
卫家主走出寝殿,站在空地上,面前是狼烟四起的兵马,他缓缓将剑架在脖子上,望着底下的人,他想说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像是项羽,他不会苟活在季泽州的手底下。
忽然,卫家主只觉得胸腹一阵剧痛,他低头,看见一截带血的剑尖从他胸膛中冒出。
他缓缓转头,是个头发披散的中年书生,他手腕没有力气,用自己的胸膛顶着剑柄,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到这把剑上。
那书生双眼通红,眼中尽是恨意,他身子向后仰,再重重向前倒,将剑再一送!
噗嗤一声!
连剑柄都碰到他的后心。
已经到底了。
“我考了三次,每次都是差一点,每次都是!我的全家都因为我的科举之事东拼西跑,我的老父被卫家人打死在巷尾,京城上下无人敢为我伸张正义!”
“因为一个功名我们倾尽所有!但你们这些世家!你们这些世家轻轻松松就罔顾公平,蔑视法规,你们把人要逼死吗?!把我们逼死你能获得什么好处吗!”
卫家主看着面前的人,他好像见过他,又好像没见过,他嘴唇嗫嚅,说道:“你……”
“你……是谁……啊。”卫家主的瞳孔逐渐涣散,失去光泽。
季泽州出来,看见这一幕,他有点印象,那书生学识不算好,但确实如他所说,他的父亲与卫家奴仆发生口角,被打死。
这样的人在京城有很多不止他一个,只是无人知道他们的名字。
那书生听见了卫家主的话,愣住,然后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逐渐扩大,他的脊背一点一点笑直,笑声从胸腔里发出,他仰面大笑,头发披散。
众人在他的笑声里回过神,收起自己的武器。
战争已经结束了,就在这个城池中,一次权利的更迭已经产生。
一个大皇子,因为通敌,死在皇宫的宫道上,他的身上还穿着太监的衣服,血液已经干涸。
一个二皇子,因为大意,死在皇帝的寝殿外,他衣服凌乱,胸口大敞,衣角上是人的鲜血。
一个卫家主,因为舞弊,死在穷书生的手里,他身披盔甲,盔甲银亮,只是后心插着一把卷刃的长剑。
长公主走出寝殿,她手上拿着一份文书。
季泽州没有走进寝殿,他站在寝殿外的石阶上,等候皇帝的旨意。
“你进来,我有话与你说。”长公主道。她侧身半步,示意季泽州往大殿里走。
季泽州扭头去找虞衍的身影,虞衍挥手示意他进去,他莫名有些不安,他用口型道:“等我。”看见虞衍点头,他才放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