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真相X假象

作品:《也不知道我俩谁有病

    慕南山感受到身后衣服被抓住向后扯,他不想理她,但是那扯动的力气太大了,导致他的衣领勒住他的脖子。


    这个家伙下手太狠了。


    他抬起一之手抠住自己的领口,试图让自己呼吸顺畅一点,一边还在努力保持身体不被身后的力气撼动。


    “为什么?小师兄你干嘛不说话啊,你理我一下啊。”禾燃还在拽慕南山的衣服。


    这人真的很怪,说着说着就不理她了,不是想冷战吧。他得身形都有点抖了,不会是气的吧。


    “小师兄?你看我一眼啊。”慕南山抖得更厉害了。


    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啊,还好他的衣服比较贵,还算结实。


    “小师兄……”


    “松……松手……咳咳。”


    慕南山终于理她了,她将手松开,慕南山立马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抚着窗檐,不住的咳嗽。


    禾燃从背后能看到他通红的耳朵尖。


    “小师兄。你怎么脸红啦。”


    还在咳嗽的慕南山满脸涨红的回头看向禾燃,只有目光越过肩膀刺向禾燃。


    禾燃挠头。


    “既然杀人的不是鬼,江东岚是为那女鬼报仇,杀的又是恶人,这是人间事,不归我们管。”


    “哇哦,小师兄你不忍心了是不是?”


    “闭嘴!”慕南山恼羞成怒,耳朵更红了。


    “不过我怎么觉得江东岚不像是那种痴情人啊。比如,他为什么要找咱们……你和我过来,我不懂,如果是我的爱人死了,那他就算是一具尸体可以的话我都想留住,更不要提是鬼魂。”


    “……”慕南山不懂,但他觉得禾燃有点变态,特别是一想到她口中的“爱人”很可能指的是自己,就感觉身上凉凉的。


    禾燃说完发现慕南山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诡异。


    “好吧,那就说点别的。


    之前收过路费的桥,我打听过了,是范中阳建的,所以过路费也收到他手里了,在一个县里架桥不是说架就能架的,起码要得到县令同意。”


    “只是架个桥而已,江东岚这几年一直在建城,批准一座桥很正常。”


    “但是这座桥只收穷人的钱,没有这座桥的时候人们尚且可以坐船渡河,有了桥后就必须要交过路费了。”


    “那座桥不是双向收费吗?”


    “有需求才会使用啊。桥那边的人需要进城之内能交过路费,但是城里的人不需要去那边,所以没有交过路费的困扰,最后受到影响的就只有那边的人。”


    “你是说官商勾结?”


    “有点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江东岚是有把柄在范中阳手里还是真的贪。


    但是我倾向于前者,我之前还觉得可能是江东岚假冒县令的事被范中阳知道了,但是听了你说的那幢案子之后我觉得还是那个案子更蹊跷一些。


    如果只是假冒身份的事叫范中阳拿了把柄的话当初那个案子范中阳就应该能够完美隐身才对。但听你的描述,倒更像是范中阳帮其他人脱罪。加上他想让你帮忙除鬼,就更可疑了。”


    慕南山皱眉。


    “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合理多了。江东岚杀了自己的爱人,被范中阳发现了,范中阳用自己的管家帮他顶罪,但代价是和给范中阳的无耻行径开方便之门。然后他们终于谈崩了,为了不被出卖。江东岚就率先下手除掉范中阳,然后找人除鬼趁机永绝后患,有鬼就杀鬼,没鬼也求个心安。”禾燃说完,发现慕南山一直保持着沉默。


    “小师兄?”


    “你想怎么样?”


    “让该离开的鬼早登极乐,让该伏法的人接受审判。”


    *


    禾燃和慕南山又回到了桥的另一边,荒凉破败与之前别无二致。


    他们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翠姑的住处。


    几声敲门声后,门被打开一个缝隙,门后是翠姑的脸。


    看到是他们,翠姑并没有惊讶,但也并不热络,只是把门开得更大,让他们进到院子里。


    禾燃拿出那两个穿着红绳的半截玉牌,递到翠姑手上。


    “翠姑。这个你认识吗?”


    翠姑在禾燃拿出玉牌的时候就瞪大了双眼,颤抖的伸出双手接过,一边抚摸着上面雕刻的图案,一边凑近想看个仔细。


    “认的,认的。这一半应该在苒儿的梳妆台里,这一半……这一半在江岚那个小子手里……怎么会在你这?”


    “燃儿?”


    “苒儿是我女儿,苒,草木茂盛的意思。”


    “她怎么了?这个玉牌有什么故事吗?”


    “江岚是江伯的儿子,和我家苒儿青梅竹马,两人早早互通心意,这个玉牌就是定情信物,一人半块,那孩子聪明,是个读书的料,本来是要参加乡试的,但后来江岚母亲生病,他为了赚钱,就去外地的有钱人家当书童。然后这一曲去就杳无音讯了。


    苒儿为了给他母亲筹钱治病,就去河对岸给人当丫鬟,直到有一天,苒儿回来,整个人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她说,江岚已经死在外面了。然后没过多久,苒儿也没了,说是溺水。


    但我知道这不可能,苒儿从小水性就好,就那条河,在她小时候常常自己游过去玩耍。


    后来,桥建起来了,隔壁家从小和苒儿玩得好的阿雪说苒儿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她要去找凶手,过了一段时间回来后给我说找到了,要把凶手带到我面前。然后她就再也没回来过,再后来,江岚的母亲也没了……所以那天……我就知道你们会管,已经过去太久了……不要再死人了……你们快点离开这儿吧。”


    “翠姑。我知道凶……”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翠姑眼神中的痛苦让禾燃也感受到一阵一阵的难受,她其实是最在意凶手的人,那间一尘不染的房间,在这个破败院子里唯一一间完好的、体面的、精致的房间,她一直独自守着,就像还能等到她的女儿一样。


    但是她知道这里面有个残忍的秘密,有个会害死人的秘密,所以她只能拒绝真相。


    禾燃扶起翠姑,语气中带着安抚。


    “翠姑,我们来送她,让她早登极乐。”


    他们来到后院,那个叫苒儿的姑娘就被埋在那里。


    禾燃不忍心当着一位母亲的面挖开女儿的坟墓,于是然后翠姑先进屋。


    他们挖开那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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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平整的土地,肉身早已腐烂变成泥土的养料,只剩下脏污的骨架证明着她的存在。


    禾燃恍惚间又听见那女鬼的哭声,但仔细倾听,只是一场幻觉。


    她躺在她面前的土坑里,白古森森。


    “可以吗,小师兄。”


    慕南山蹲在坑边,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骨架,对这种场景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片刻之后。


    “不行,这具尸体的骨头少了一块,最靠近心脏的那块。如果只是祛除这些就够了,但是若还想让她入轮回。那块是最重要的。”


    “江东岚,小师兄。我们去找他。麻烦你在门口等我,我要去给翠姑说一声。”


    *


    “两位仙长,你们去哪了,今天早上一看到禾燃仙长不在房里,可把我吓坏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爷正在书房等二位呢。”


    慕南山拨开管家,领着禾燃直奔江东岚书房,走到门口,随手一推便大步进去了。


    看到他们突然闯入的江东岚十分淡定,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只是坐在那里微笑。


    “江东岚,交出苒儿的尸骨。”


    “被你们发现了,要杀了我吗?”


    “你的事情会有人来审判的。现在,把她的尸骨交出来。”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不怪我的,你为什么不好好在对岸等我,为什么要过来这边,我也没有办法,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如果你说出去我就完了,一切都没了!你等一等,等我后强大了,我就可以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我可以让你也过上好日子,为什么非要逼我!再等一等,再等一等,马上我就能杀了范中阳,马上我就能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都过上好日子!”


    江东岚一开始还在和禾燃他们对话,但是说着说着神清开始变得癫狂,眼睛抽搐着望向某处,仿佛在与另一个人对话。


    慕南山狐疑的看着江东岚目光的落点,他看不到任何东西。


    禾燃想,江东岚大概是精神错乱了,因为她听见那熟悉的嘤嘤声在她的耳边,问翠姑要来的玉牌在她的袖间微微发热。


    “你没有,你只顾做你的县令,你不管家乡人的死活,杀死青梅竹马和幼时玩伴,切断自己父母的生路,你只怕自己当不成这个县令,你贪赃枉法和范中阳同流合污,你罪大恶极。”


    禾燃走近他,近乎冷漠的说着。


    “没有!我没有!只是时候未到,我只有是江潮云才有机会!他一个草包,能干什么!如果是我!只能我!”


    江东岚突然起身,双手就要去抓禾燃的肩膀。


    慕南山眼疾手快一招将他制服在椅子上。


    “但是你没有,范中阳死后你接手了他的产业,包括那座桥。你巴不得那些知道你身份的人能早点消失。”


    “不是的,不是的……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我能做到比别人都好,城中百姓也爱戴我……我是让你们来捉鬼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审判我!我知道的。你们修仙的不能插手人间时!你们放开我。”


    江东岚已经彻底撕破了脸,他开始像一只被压制的野兽,在椅子上拼命挣扎,目眦欲裂,额角青筋暴起,已全然不复初见时的儒雅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