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简讯
作品:《星际出道从活下去开始》 当瞬间接受的信息量过大时,无力进行过多的运算思考,大脑会进入一种应急防备状态——简称过载停转。
时顽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当辉辉的分组宣布时,她尚且还在担心着辉辉能否晋级。
而当姬雪、南歇风、自己的名字被一个个念出后,思考反而停止了。
此刻她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血液在血管中冲撞跳跃着,骨缝在呼吸的摩擦间发出粗质的声响。
谁能活下去?
凭借什么能活下去?
如果她活下去了,又是谁来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个个问题垒起来,变成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她与世界之间。
“每组选手中,人气排名较低的一方,将拥有选择歌曲的权利。”
台上,主持人为新赛制一句一句地补充着设定。
这个规则的设定还算公平,排名靠后的选手,如果选到了适合自己的歌曲,充分发挥优势,那么就还有一线生机。
“舞台上不允许出现任何人身伤害行为,伤人者将直接淘汰。”
“如果过程中有相关情节编排,需要提前向节目组报备。”
至于这条规则,则显然是为了避免擂台赛变成擂台“战”。毕竟,在舞台上直接物理层面击败对手,是获得胜利的最简单方式。
“下面是——歌曲选择时间!”
“请林巧稚、夏源、李蚁、辉辉、南歇风,来到留声树前选择歌曲。”
五组的人气下位者都走上前。
南歇风长腿迈出一步,回头看了时顽一眼,勉强扯起一个笑容。
辉辉则擦了把眼泪,似乎已经从刚刚的冲击中回过了些神,拾起一朵花放到耳边,认真听起来。
人气的高低固然是客观的,歌曲的适合与否也同样客观。
尽管在之前的投票中,各自的票数有很大差异,但规模庞大的路人观众票也决不能轻易忽略。
如果一首歌非常适合自己,又恰恰非常不适合队友,那么也许就有力挽狂澜的可能。
尽管只是一点点、微弱的可能。
选曲没有时间限制,因而进行得挺慢,每个人都在尽力挑选出最好的那一首。
待所有人挑选完毕后,主持人才公开了所选中的歌曲。
“第一组,林巧稚—芥草,歌曲《异星风暴》。”
一首节奏感强烈,注重鼓点的歌曲,显然很适配两人的舞蹈对决。
“第二组,亚力克斯—夏源,歌曲《皇家第十六舞曲》。”
舞曲节奏快,情绪欢快强烈。适合歌舞演出,而不适合注重情绪铺垫的魔术表演。
夏源的选曲明显针对了对手的特性。也正因此,对手亚力克斯的表情并不愉悦,薄唇轻抿。
“第三组,姬雪——李蚁,歌曲《忏罪》。”
李蚁的选择超出时顽的预料。姬雪的最大优势是动人无二的音色,她原本以为李蚁会选择人声占比小的合成器音乐,以压制姬雪。
然而,李蚁选的这首歌悠长、肃穆,甚至还带点宗/教气质,与姬雪十分相配。
如果时顽之前没有注意到过他们之间不和睦的关系,恐怕还会以为对方是刻意要衬托姬雪。
李蚁的嘴角却勾起笑容,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第四组,黄阙——辉辉,歌曲《自由夜莺》。”
辉辉是最早开始聆听、也是最晚才完成选曲的一个,她脸上尚还带着泪痕,仔仔细细几乎把例曲听了个遍。
前奏响起二十秒钟后,时顽就认可了辉辉的选择。
这是一首快乐、童真、轻盈的歌曲,有近似于童歌的简单结构,歌词却暗含一点残酷,非常适合辉辉。
而对于黄阙则不一样,黄阙一以贯之的舞台气质是忧郁、低沉的,如果去表演这样的“童歌”,只会破坏之前长久搭设起的个人气质名片,绝对是得不偿失。
而最后宣布的一组,就是时顽自己所在的——
“第五组,时顽—南歇风。”
“歌曲《诀别》。”
先是叙事般平静淡然的旋律引入,随后却转向悲怆、哀愁,如杜鹃泣血,最后以低沉的弦乐结尾,如同一声跨越了时间的叹息。
从歌名开始,情感就足够鲜明、强烈的歌曲。
含义也非常清晰——诀别。
有的告别是包含了再见的期许的,但诀别不是。
他们这群在节目中挣扎着的人,一旦淘汰,所面临的,就是真正跨越多少个星系也再也不会相见的诀别。
时顽并不喜欢这两个字。
但南歇风似乎挺喜欢,他正冲着时顽笑,笑容并不自然。
他在台上,用气声说着话,时顽依稀通过口型辨认:
“再见,”他说:“再见。”
时顽读不懂这笑容的含义,也不想去思考谁会淘汰。
她自认是个理智的人,但再理智的人,心也不是铁做的。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对南歇风的印象,从一开始蹭人气的轻浮男,逐渐转到了一个还算可信赖的队友。前几天外出采购时,南歇风愿意带她离开、又在危险的时候救了她,她都记在心里。
可是,如果只能活一个呢?
她的心纠结着无法转动,良知、感谢与生存欲从四面八方拽得紧紧,几乎让她窒息。
算了。
时顽自嘲地想到:
她的思考有什么用呢?她连自己的命运都决定不了,还能去顾及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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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曲结束后,参与对决的十位选手被安排在了一块单独开辟出的空间,以示对其比赛的支持。
而幸运没被抽中的其他选手,则还是依照之前的散养模式。
与四周的雨林格格不入,十个金属板材的住宿舱均匀分布在场地。
已经接近晚上,给他们排练的时间只有两天半。
两天半的时间里,他们可以选择与队友一起磨合舞台,也可以选择各自备战、以期保密获得优势。
时顽选择了偏角落的住宿舱,她希望自己能有更安静的训练空间。
前脚,时顽刚选定,后脚,南歇风就嬉皮笑脸地选定了时顽隔壁的房间。
其他的选手也陆续选择了房间入住。
姬雪和辉辉都选择了靠近她的住宿舱,不存在即刻的竞争关系,又关系更相熟,抱团住宿是人之常情。
时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歇风,于是晚饭随便吃了点节目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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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的饭菜。便举着兑换的灯,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熟悉歌曲。
其余众人,有的与时顽一样离开了住宿区域练习,有的则干脆待在隔音效果不错的舱内。
时顽坐在无人的草垛上,面前对着一盏冷色的亮灯。
她对歌曲上手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歌词已经背熟了,几个关键段落的唱法也有了头绪,甚至想到了好几个可以搭配的舞蹈动作。
只是越是熟悉这首歌,她的心就越发烦躁、越发不安。
诀别。诀别。
无论输赢,都一定会存在的诀别。
灯光笼罩出一片小小的空间,而在此之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丛林。
其中也许有蛰伏的野兽,窥伺的鸟虫,或者是工作人员、摄像头,再或者什么都没有。
灯盏的电一点点耗尽,灯变得衰老一般暗下去。
于是远处看不透、摸不到的黑暗,一点点向她压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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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歇风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何时就走到了河边。
他的手中攥着一个还未开机的通讯终端——
一个小时前,他兑换了终端的使用权。
两个小时前,他看到那个一直跟随着自己的摄像头上,指示灯出现了规律的闪光。
那种跳动的频率他读得懂,那是家族里通用的、并不机密的编码规则,在用于传递一些简单信息时,非常方便。
他猜测这条消息大概来自于自己的生母——
那个并不聪明也并不强大的女人,估计绞尽脑汁找了许多门道,才不知道打通了哪个途径,将信息送到了他的身边。
但想救他的,估计也只有那个女人。
毕竟,如果家族有心救他这个声名狼藉的私生子,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南歇风把手中的终端高高抛起、接住。
再度抛起、接住,玩耍一般几个来回。
他想活着,没人不想活着。
但他有点搞不懂自己了,现在究竟在犹豫什么?
南歇风终究是启动了终端,使用倒计时很快出现在屏幕上。
而也几乎是解锁的瞬间,屏幕上方就弹出了一个新的消息框——
{xxx时间,xxx地点,屏蔽监控,替死鬼已就位}
发件人是无法被追溯地址的匿名。
积分兑换的特殊终端并不具备认证了的IP,因而只支持基础上网功能,而不能接收定向消息,可以理解成没有能收信的信箱。
然而,这条消息,就这样准时地出现在了这个并不存在的信箱里。
南歇风盯着讯息看了片刻,随后删除了信息,又操作着将终端格式化。
轻轻一个抛物线,终端机器被他抛进了流动着的河里。
月亮高悬,照得河水泛起凌乱的波光。
一台小小的机器,很快在河水中失去了踪迹。
南歇风怔愣地看着河水,静成一块石头。
夜空的星光倒映在河里,四周的树影也落进河里,和河中张牙舞爪的暗色水草混在一起,在夜色下分辨不清。
就像他脑海中纷乱繁杂、拧扭成结,几乎生出绝望的思绪一样。
他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