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提前的消息，很快在康王府中传开。


    栖云阁。


    魏嬷嬷说了宴会提前的消息之后，康王妃不仅没有生气，还冷傲的笑了一下。


    “将半个月的时间提前到三天，他还真是够心急的。”康王妃说的有些漫不经心。


    “老奴以为，王爷如此重视沈婉辞，绝非好事。宴会才刚刚开始筹备，王爷直接把时间缩减到了三天，只怕会出纰漏。到时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万一出了纰漏，会丢王府的脸面。”魏嬷嬷道。


    康王妃点了点头，“这个办法不错。”


    魏嬷嬷一愣，“王妃的意思是……”


    “去把琉璃叫来。”


    “是。”


    片刻后，韩琉璃来了。


    “娘，那个沈婉辞太不像话，不仅让她的下人打暮云，还敢打二哥。”韩琉璃一进门就不满的抱怨。


    沈婉辞就是仗着爹宠她，才敢无法无天。


    康王妃看了韩琉璃一眼，“又失败了？”


    韩琉璃当即收了抱怨的心思，“是她运气好。二哥原本马上就要成功，结果孙总管说爹要到了，这才救了她一命。”


    她把当时的情况又说了一遍。


    康王妃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知道让你二哥出面，说明你有所成长。不过，韩临渊是个没脑子的，一旦打起来，事情闹大，王爷必定会罚他。至于沈婉辞，倒未必会受罚。”


    韩琉璃知道韩临渊做事冲动，也更容易说动，所以才去找他。


    顺着娘的话想了一下，结果的确不怎么好。


    下次去找韩慕白？


    “不过倒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韩临渊对沈婉辞只会更加不满。”康王妃又道。


    对于女儿，她总是格外耐心。


    韩琉璃点头，“女儿懂了。”


    康王妃随后又把宴会提前到三日后的事情告诉了韩琉璃。


    韩琉璃顿时大怒，但是没有爆发出来，还皱眉仔细想了想，“爹是因为外面都在说沈婉辞是通房，所以急着设宴，以此来击碎那些谣言？”


    “不错。”康王妃见韩琉璃能忍住怒意，略有意外。


    看来让沈婉辞进府果然并非全是坏事，至少让琉璃成长了不少。


    韩琉璃心里恨透了沈婉辞，“等沈婉辞的身份公开，我就不是王府唯一的嫡女了。”


    “的确如此。不过，那是在沈婉辞的身份公开之后。”康王妃道。


    韩琉璃眸光一亮，“娘有办法？”


    “附耳过来。”


    韩琉璃凑了过去。


    康王妃低语几句，韩琉璃眸光越来越亮。


    “娘放心，我这次必让沈婉辞颜面扫地！”


    康王妃笑着，“切记，你爹最在乎王府的脸面。”


    “女儿谨记。”


    康王妃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


    翌日上午。


    康王府广发请帖，邀请上京城的权豪势要，名公钜卿赴宴。


    赵府也接到了请帖。


    赵芷柔早就听到了外面关于沈婉辞的传闻，所以得知康王府下请帖的消息，便立刻让赵建泽去打探。


    “妹妹，康王府的请帖上丝毫没提及沈小姐，只说让去赴宴。我又让人去外面打听了一番，也没有准确的消息。”赵建泽无奈摇头。


    这次的宴会，康王府口风极严。


    “外面怎么说？”赵芷柔问道。


    因为服药，她的身子日渐消瘦。相较于之前的娇俏匀称，如今可以说是瘦了一大圈，就连容貌都跟着有了些改变，脸色更是白如薄纸。


    赵建泽迟疑，“都是一些胡乱猜测，不听也罢。”


    “都在说沈小姐做了通房，魅惑了康王，引得康王为她设宴？”赵芷柔说着，也是笑了一下。


    笑容在脸上绽放，多了几许生机，也多了几许憔悴，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鲜花。


    赵建泽哑然，半响才道：“你猜的很对。”


    赵建泽又道：“康王府虽然每年都会设宴几次，但从未在这个时间设宴过，必然和沈小姐有关。而康王能为沈小姐设宴，可见对沈小姐的不错的，至少沈小姐绝不可能会是通房的身份，你也可以放心了。”


    “她在康王府过的很好。”赵芷柔眉心舒展，是真的放松了许多。


    毫无血色的唇角弯了弯，没再说什么，像是十分疲惫。


    赵建泽见了，眼里带着担忧，“既然已经瞒过了窦贤请来的大夫，你又何必坚持每日服药？是药三分毒。毒药也好，解药也罢，都很伤身。”


    “我只是瞒过了大夫，未见得瞒过了窦贤。”赵芷柔对于这件事，倒是不能完全放心。


    似是说的累了，她喘了口气，继续道：“他昨日已经派人传话，说既然大夫治不了我的病，也许是我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几日就会请法师过来，为我驱除魔障。”


    赵建泽也皱起眉，“这个窦贤，也太难以捉摸。明知你大病伤了根本，不能生育，竟还不放过你。”


    赵芷柔脸色苍白，却仍冷了眸色，看上去坚韧的让人心惊，“他行为癫狂，心思怕是连鬼神都难以猜测，更何况是你我。所以，凡是与他有关的事，都大意不得。”


    赵建泽不忍妹妹受苦，“不如还是听我的，你借口养病，远离上京……”


    赵芷柔摇头，打断道：“窦贤认准了我，没那么容易放手。”


    “你可以偷偷出城，府外的眼线我引开就是。”


    “他若找不到我，便会知道我生病是假，更会将怒火发泄到赵府。不能因我一个人，连累了你们。”赵芷柔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说的坚定。


    她最初装病时，只想着瞒过窦贤，此事便就此揭过，此生与窦贤再无瓜葛。


    一日日过去，她越发明白窦贤不是那么容易瞒得过的。


    而且一旦失误，搭上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整个赵府。


    她不能坐以待毙。


    “哥，还没有查到骠骑将军府的弱点吗？”赵芷柔问道。


    赵建泽摇头，“未免被发现端倪，一直在暗中调查，所以进展缓慢。”


    赵芷柔还要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下人的禀报。


    “小姐，智法大师已经到了。老爷和夫人正陪同着智法大师，朝着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