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通讯器响起。


    刑天睁开眼，接通。


    一个经过处理的、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刑天队长，总局庆功宴已开始，请您与队员尽快……”


    “不去。”刑天打断对方，声音嘶哑。


    “理由？”


    “有伤在身，需要休养。”刑天面无表情地说。


    通讯器那边沉默了几秒。


    “……收到。请尽快提交伤情报告。”


    通讯挂断。


    影刃吹了声口哨，带着嘲弄：“哟，庆功宴？庆祝我们差点把命丢在那儿，还是庆祝他们把绿水城轰成了渣？”


    刑天双手抱胸，冷哼：“一群坐在办公室里的肥猪，懂个屁的战斗！他们只会在报告上涂抹数字，标榜功绩！”


    火舞撇撇嘴，没说话，但眼中的怒火并未消散。


    他们都看到了749局部队的“净化”过程。


    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那些倒在废墟中的平民，那些绝望的眼神，像烙印一样刻在他们心里。


    所谓的正义，有时比邪恶更令人作呕。


    “队长，我们接下来……”影刃看向刑天。


    刑天沉默片刻：“请假，我们出去旅游，放松！”


    现在的心态，他们根本没法工作，必须调整好心态，否则精神会崩溃。


    这时，夜莺走到房间中央，面向刑天，平静地说：“刑天队长，我要离开这里了。”


    影刃和火舞都愣住了。


    “离开？去哪？”火舞脱口而出。


    “离开749局。”夜莺语气没有波澜，“我已经递交了辞呈。”


    “为什么？”刑天问，面露意外。


    夜莺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的灯光，又垂下眼帘：“我无法认同。为了所谓的大局，就可以牺牲掉那些无辜的人吗？那些妇女，那些孩子……他们做错了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


    “夜莺，这不是……”刑天想说什么，却被夜莺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队长。规矩，命令，大局为重。”夜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但我做不到。我加入749局，是为了保护普通人，不是为了……看着他们被自己人**。”


    “那你准备干嘛？”影刃皱眉。


    夜莺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隐去：“还不知道，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别人。”


    她深吸口气，对着刑天微微鞠躬：“队长，多谢你之前帮我。还有你们，影刃，火舞。”


    说完，她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


    “等等！”火舞喊道，“你一个人……”


    夜莺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关上。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寂。


    许久，影刃叹了口气：“妈的，真憋屈。”


    刑天没有说话，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


    走出749局，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


    夜莺抬头望了望，城市的喧嚣隔着很远，似乎与她无关。


    她掏出自己的身份牌，犹豫了一下，随手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749局的夜莺。


    她只是她自己。


    她忽然觉得，这片灰蒙蒙的天空，似乎比749局总部那虚假的灯火，要蓝得多，也真实得多。


    她迈开脚步，朝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


    张昭盘膝而坐，运转**。


    周身灵气涌动，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


    【万影鼠王】的金色词条在他体内缓缓流转，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鼠妖王掉落的晶核，大部分被他吸收。


    加上之前的积累，以及与除妖师一战的感悟。


    瓶颈，终于松动。


    “轰！”


    一股磅礴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开来。


    灵力运转速度骤然加快，质量也发生了蜕变。


    二阶上品，突破！


    三阶！


    张昭猛地睁开双眼，精芒一闪而逝。


    他能感受到体内奔腾的力量，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


    这还不够。


    他想起那个除妖师。


    想起她那轻描淡写却又恐怖绝伦的实力。


    想起她召唤出的上古妖王。


    想起她最后那句“三年之约”，以及毁灭人类的宣言。


    压力山大。


    “三年……”张昭低语。


    时间紧迫。


    他必须变得更强！


    他伸出手掌，心念一动。


    精神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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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丝线般蔓延，与体内【橡胶果】赋予的特性开始融合。


    以前，他只能简单地拉伸、变形。


    现在，随着精神力的提升和对能力的深入开发。


    他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手掌开始蠕动，变形。


    不再是简单的拉长或变大。


    皮肤的纹理在改变，手指的骨节在微调，甚至连掌心的颜色都在发生细微的变化。


    几秒钟后，他的手掌，竟然模拟出了另一个人手掌的形态，虽然还很粗糙，但已经有了雏形。


    “拟态，伪装……易容？”


    张昭眼神一亮。


    这【橡胶果】配合精神力，竟然还能这么玩？


    如果熟练掌握，岂不是可以千变万化？


    潜入、刺杀、伪装……用处太大了！


    他继续尝试。


    控制着脸部肌肉、骨骼进行细微调整，很快，镜子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刑天队长的脸。


    “呵呵，都能以假乱真了！”


    张昭对效果很满意，唯一的缺陷是，声音不像。


    这个过程很耗费精神力，而且极其复杂。


    但他乐此不疲。


    除了【橡胶果】，还有【万影鼠王】。


    这个金色词条的能力，是制造阴影分身。


    他尝试调动灵力与阴影能量。


    噗！


    十个模糊的、只有他一半高的黑色影子在他身边凝聚成形。


    影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只能制造10个，而且不能持久……”


    张昭皱眉。


    看来分身的数量和实力，与本体的灵力、精神力息息相关。


    以他现在三阶初期的实力，还远远无法发挥【万影鼠王】的真正威力。


    “任重道远啊。”


    他收回分身，拿出最后一颗【灵元果】吞下，快速恢复消耗。


    绿水城的遭遇，749局的残酷，除妖师的威胁，都化作了他前进的动力。


    这个世界，没有安全区。


    想要活下去，唯有变强。


    变得比任何人，甚至比妖怪神魔，都强！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张昭的思绪。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字——赤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