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作品:《云雀高飞》 黎濯也没反对,“嗯”的一声应下了。
好吧,在这方面梵云雀尚且还未遇到过如此强劲的对手,脸皮当真是比不过他。
眼看着梵云雀半天憋不出句话来,粉白的小脸涨的通红,黎濯又率先开口向他解释:“抱歉,前几日我确实被一些琐事绊住了,没能来及时看你,我的错。”
“切,谁在乎你来不来?少自作多情了。”
梵云雀把脸瞥到一边不肯承认。
“是是是,是臣自作多情了。那么可否请娘娘告知臣,是谁惹的娘娘如此不高兴?”
黎濯明知故问,无非就是想让梵云雀对着自己说几句好听的话。
梵云雀才不会上他的当,“哼!少来这套!”
梵云雀不想和他继续绕弯子了,话锋一转,又扯到刚才那茬儿去了,“别扯开话题!我刚才问你话呢!”
“劳烦明殊再说一遍?”
于是,梵云雀重复到:“那日在你府中你也告诉我了,说是待我进宫后要托我做一件事,当时你不肯告诉我,现在总可以了吧?”
黎濯抱着怀里的梵云雀,手掌下意识的在她的背后轻拍,像是在讲故事哄孩童那般入睡。
“你当真想听?”
“废话!”
梵云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说要告诉我的吗,岂能现在出尔反尔?”
见梵云雀开始不悦,黎濯更将结实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哄着她:“好好好。于你而言,我怎会是言而无信呢?”
说完,黎濯的目光落至前方,平生第一次向自己的爱人,揭开那块满目疮痍、血淋淋的伤疤。
稍加思索后,黎濯沉声缓缓开口:“我出生于将门世家,祖祖辈辈上阵厮杀,世代守护着元启的江山。而我的父亲与我一般,都做了元启的将军……”
九年前,元启与金吾的边境交界处——飞龙关。
彼时,陆依云尚未入关,元启与金吾还在争锋相对,斗得不可开交。
黎绍温奉沈轼之命前往飞龙关平定两国之间的战乱,他站在黄沙弥漫的城楼之上,眺望远方看向两国的边境,那里的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舍小家为大家,为此还撇下了自己独子的生辰宴。
黎濯的母亲也去世的尚早,好不容易赶京中答应给他庆生,看来又要食言了,今年十二岁的生日只能让那个小崽子呆在家里了。
离家之时,碧春带着小黎濯前去城门口送行,连沈轼也亲自来了,他立于城口之上,遥远的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黎濯拉住自己父亲的手,不解到:“朝中能平定战乱的将领颇多,为何偏偏选中了父亲一人?父亲长年离家,好不容易回来几天,便又要走了……”
黎绍温身披铠甲,整装待发,摸了摸小黎濯毛茸茸的脑袋,说到:“君命难违,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日后,你若做了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也应当如此。”
为了安慰黎濯,黎绍温取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湛卢,“拿着吧,往日里你不是一直缠着爹将此宝剑送你吗?如今爹爹食言了,便将它赔做你的生辰礼,莫言怪爹爹。”
“此剑名为湛卢,乃是上古名剑器。你得此剑必定为护世间太平而出鞘。”
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宝贝,小黎濯心中的阴郁散了些,抱着湛卢爱不释手。
一旁的碧春和黎绍温见了他这副模样皆忍俊不禁,黎绍温用食指刮过儿子的鼻尖,假装怒到:“哼!臭小子!拿了宝剑就忘了老爹了!”
一旁的碧春笑眯眯的开口:“将军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少爷,候着将军凯旋而归。”
“行。”黎绍温应了一声,旁边的士兵牵过他的马,他踩着马镫翻身而上,对着那边高喊到:“黎濯!爹走了!乖乖听你碧春姨的话,爹很快回来,到时候再给你补过生辰宴!”
黎绍温朝着沈轼的方向拱手一拜,高楼上的沈轼颔首示意。
随后疾风吹,战鼓擂,战士们一路高歌而去,无一不和黎绍温一样,盼望着早些归家。
黎濯抱着的他爹的剑,看着大马上那具身影,用力点点头,目送着行军队伍气宇轩昂的离开京城。
飞龙关一战本该大捷,就连出征时祭祀占卜的时候,国师的龟甲上显示着吉兆之意。
原本只需要保持现状一路南下乘胜追击便可夺回飞龙关方圆百里的国土,换取元启国与金吾边境百姓未来数十年的安定。
可是天不遂人愿,势在必得的一战,突然反水,军中将士离奇死亡,粮草兵马人数大幅度锐减。
黎绍温请命沈轼派出援兵支援,援兵迟迟未到,甚至还有人泄露了军情,导致战场局势一拖再拖最终无力回天,黎绍温战死失守边关。
远在千里之外的沈轼听闻飞龙关一战败兵,勃然大怒,非但没有查清其中蹊跷,甚至封禁了黎府,将年幼的黎濯禁足审问。
怪!实在是怪!
仗打的怪,这皇帝也怪!
黎濯的叔父黎向恒在朝为官,便上奏替他们一家申冤,望沈轼彻查其中疑点,可是沈轼却以黎绍温戍边不力为由,要降罪他们一家。
黎向恒据理力争,不惜在朝堂上公然顶撞沈轼,毫无疑问的触怒了沈轼,惹来了杀身之祸,牵连其家人。
明理之人,理自在心中。
黎家世世代代鞠躬尽瘁的替沈氏守着江山,可是还是被负心之人怀疑做局陷害。
黎向恒一事后,朝中接二连三的有大臣开始为黎绍温大声,沈轼杀的了一个黎向恒,却杀不死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黎向恒。
众多压力之下,沈轼只得解除对黎府的封禁,着手命人排查飞龙关一战的疑点。
结果呢?也不过是不了了之罢了。
后来黎濯世袭了他父亲的爵位,这么多年立下的汗马功劳却也只是戴罪立功,替沈轼还清他欠下的债务。
事到如今已经九年了,一切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只有黎濯还在不断咬牙坚持。
每当黎濯想要探查真相之时,无形之中便会有许多双手出来阻挠他,越是这样,他就越有底气,觉得飞龙关战役的猫腻一定和沈轼脱不了干系!
父亲当时说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黎濯一直铭记在心。
可是禄也并非亲出君王,而是在于勤劳耕作的黎民百姓,所以黎濯不再效忠沈轼,而是选择保护那些无所皈依的百姓。
祸出沈轼之手,想要查询到一些蛛丝马迹都是极为困难的,过去了九年,黎濯手中能后掌握到的线索也是微乎其微。
而沈轼始终死性不改,也对自己起了杀心。
所以,他当初才会答应梵云雀的要求,让他做在宫中的眼睛,同时他也没期望梵云雀真能给他带来什么有用的线索。
如果什么都能被轻易察觉到的话,那么沈轼的龙椅也算是白坐了。
而如今,他也更是舍不得梵云雀去冒着个险。
梵云雀窝在黎濯怀里静静听他讲完这个骇人听闻的陈年旧事,心里被吓的一阵发麻。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真不是盖的。
无论你多么努力,多么清白,生死大权也仅是在掌权者的弹指一挥间。
沈轼当真是一昏君尔!
疑心病居然这么重!
这样一来,梵云雀开始心疼起了黎濯来,这简直就是话本子里的美强惨。
早逝的妈,冤死的爸,以及破碎的他。
梵云雀挣起身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呢!说不定到这个时候,都快真相大白了呢?”
黎濯看着她为自己担心着急的模样,“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呢?何况如今我也不想让你去为了我冒险。”
这话梵云雀听着不受用,鲜红的丹蔻指甲戳着黎濯的胸膛,质问到:“那你当时拔剑抵在我脖子上的时候,又怎么舍得呢?”
黎濯低笑了两声,脸上毫无半分愧疚感,全是得逞的回味,握住梵云雀的手指放捏了捏,“谁让我偏偏栽在你手心里了呢?”
“少扯!不爱听!”梵云雀扬起下巴,问他:“那你现在手里掌握了多少关于当年飞龙关一战的线索?”
“当年飞龙关一战军情泄露一事,与常昭昭的父亲有关,前不久他落到了我手里。我好一番审问才问出,当年那个泄露军情的士兵,还是我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只不过我不知他姓甚名谁,也不知他如今是否还存活于世?”
“这些人办事肯定都是卸磨杀驴,不留后手的,唯恐真相水落石出,被世人所诟病!”
“明殊说的不错,真聪明呢!”
顿了顿,黎濯又继续说到:“还有就是那年我父亲请命沈轼派兵支援,那些援兵最后也在黄沙中渺无音讯了,同样不知是死是活。”
“就这些?”
“就这些。正如你说的卸磨杀驴一般,当年参加飞龙关战役的士兵尸体都没有找回来,关于记载此战的文宗卷书也全部不翼而飞,所有人都对其闭口不谈,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沈轼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敢吃人血馒头,当真是无德之君!
这时,梵云雀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那么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负伤闯入我的寝宫里,也是因为沈轼想要杀人灭口?”
黎濯点点头,“正是如此,不过还好我遇见了你,得你之助,才能侥幸活了下来。”
想到了一种最坏的可能,梵云雀一字一句到:“那如果在那个时候我没有出手救你,你是不是就已经死了?”
望着梵云雀惊恐的眼神,黎濯一怔,后自嘲般的笑了笑,“或许吧。”
梵云雀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黎濯打断了,“不过我还不能死。就算你如今想要我的命,也尚且需要等一等。”
“等我把沈轼杀了。”
黎濯对于沈轼的恨早已深入骨髓,肯定是那种只要沈轼还在呼吸,就想要变成一只将他抽筋扒皮活吃的恶鬼。
梵云雀也被一本正经的黎濯给逗笑了,“谁说要你的命了?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活到大仇得报的那一日,我也一定会鼎力相助的。没有什么是比能够手刃仇敌来的更快哉的一件事了。”
毫无疑问,黎濯是赞同梵云雀的说法呢。
他将下颌抵在梵云雀的发顶,趁她不注意,偷偷亲了一口。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厌恶沈轼?天底下的女人没有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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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梵云雀认真的回答:“确实如此。这世间没有人能够拒绝财力与权力的加成,就像秀才执笔考取功名做官,士兵上阵杀敌换取军功爵位。”
“凤凰只是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期许,谁又能真正的定义呢?就像林婉,她并不觉得入宫是一件好事,因为要被迫与自己的爱人分离,所以她觉得名分地位与她而言皆是身外之物。”
“就像有些人觉得此生事业能有一番成就,家庭和睦美满便能满足,又或者有人偏偏不喜欢走寻常路,想要仗剑走天涯,一生过的潇潇洒洒。”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只不过多数人枷枷锁束缚,很少有有人能够有那个勇气,冒着头破血流的风险去冲破枷锁。”
“那你呢?”听完她的话,黎濯问她:“想要一个和睦美满的家庭,和后者仗剑走天涯,你想要哪一种?”
“我吗?当然是后者啊!”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梵云雀就做出了回答。
“我是高飞的云雀,才要不做被权贵把玩的金丝雀!”
闻言,黎濯明白,或许有人生来便属于自由的天空,梵云雀便是自己口中那个“不计任何代价也要自由潇洒的人。”
这些黎濯都会替她完成。
梵云雀继续说到:“我厌恶沈轼是因为他残忍暴戾,身为一国之君却只关心自己的贪欲,背弃百姓,豪夺民女,每年大肆选妃,葬送了许多女儿家的幸福。而且沈轼这人喜新厌旧,宫里还有许多妃子被他抛弃了,叫人白白浪费这大好年华。”
黎濯问:“所以你才会帮助林婉以及那个小宫女?”
“嗯嗯。”梵云雀认可了黎濯的话,还给他举了一个鲜活实在的例子,“假如现在的我和你是一对恩赐的伴侣,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个时候,沈轼突然看上了我,要把我抢走占有,你说我恨不恨?你又能否咽下这口气呢?”
黎濯的眼底划过一丝狠厉,心里想着是怎么把沈轼大卸八块,克制住心中卑劣的想法,“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不会让沈轼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黎濯搂着她的腰身,垂眼窝在她的颈窝里。
梵云雀觉得戳穿窗户纸后的黎濯好像一只大狗狗,时不时还要人哄着一些,不然就会发狂乱咬人。
这是她牺牲了自己的嘴唇,然后换来的惨烈教训!
过了一会儿,黎濯突然开口闷声说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毫无余力的支持你,你只需要展翅高飞即可。”
黎濯一直腻歪着梵云雀,二人未曾注意时间,直到听到外面的更楼声,梵云雀才反应过来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她费力的将黎濯从自己胸前扒下来,气喘吁吁到:“已经很晚了,你还不回府吗?”
黎濯看着她通红的脸颊,一脸幽怨的开口:“你这是在赶我走的意思吗?”
话音里还有一丝委屈的意味。
“没有啊?”梵云雀解释,“那你也不可能留下来啊?”
“为何不能?先前又不是没留过。”
黎濯说的气定神闲,好似他才是这皇宫里的主人,现在是装也不装了,以往的矜持克制通通被抛到了脑后。
梵云雀小心翼翼的委婉拒绝了他:还是……算了吧……”
毕竟这是沈轼的地盘啊。
被拒绝也是在意料之内,黎濯仰起头来凑近梵云雀几分,“那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走了。”
“啊?”
“怎么娘娘如果连一个吻都不肯施舍给臣吗?还是说娘娘想留给其他人?”
“啧!别胡说八道!”
黎濯又开始阴阳怪气了,梵云雀赶紧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又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谁知,黎濯那厮竟然舔了她的手心一下。
“黎濯你这个变态!你干什么啊!”
手心上传来湿漉漉的痕迹,梵云雀闪电般的收回双手,训斥到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黎濯堵了回去。
“娘娘不给,臣还不会自己讨要吗?”
黎濯收拢梵云雀的双手高举过她的头顶,对着身下的她肆无忌惮地索取起来。
那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且带着属于黎濯特有的危险气息,蛮横地侵占着她的唇齿。
明明是一副标准的高岭之花模样,确变得格外的重欲,强势的她根本承受不住。
梵云雀几番反抗挣扎,腰肢扭动,膝盖试图顶开他沉重的身躯,换来的却是手腕被攥得更紧,那人的指节几乎要嵌入她白皙的肌肤,留下醒目又暧昧的红痕。
黎濯空闲的那只手更是不安分地滑下,紧紧箍住她的腰,将她更加亲密地压向自己。
然后,每一次她偏头躲避,他便会乘胜追索,温热的鼻息喷在她敏感的颈侧和耳廓,激起一阵阵让她羞愧难当的战栗。
“呜…黎濯…你放开…”
破碎的抗议被他尽数吞没。
“明殊,乖一些好吗?”
他的舌尖带着攻城略地的气势,搅乱她的呼吸,也搅得她脑中一片混沌。
那湿热的触感和强势的掠夺,让她的抵抗渐渐变得徒劳而绵软,身体深处竟生出一丝让她羞愤欲死的酥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