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起床并进行肌肉训练，五点四十开始和头发搏斗，六点吃早餐，结束后开始收听电台的英语讲座。六点半出门，六点四十五到校，六点五十开始监督网球部成员晨练，七点半前往学生会和风纪部成员汇合，一起去学校门口站岗。


    这就是手冢国光忙碌又充满秩序的早晨。


    作为青学学生会的传统，除了风纪部的成员外，学生会会长也要每天早上在校门口执勤，迎接同学们的到来。


    风纪部的成员：“手冢会长今天也很有威严呢！”


    快要八点二十的时候，校门口已经没几个人。把登记表交给来换班的老师，手冢看了眼时间，向风纪部的成员们微微点头：“辛苦了，各位回去上课吧。”


    “是。”


    正当大家都准备离开时，突然有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从远处狂奔而来，顶着所有人的视线，在第一遍铃声响起的瞬间冲进了校门。


    “呼，赶上了。”


    背着网球包的男孩平复了一下呼吸，伸手压了压帽檐，墨绿色的碎发桀骜不驯地从鸭舌帽的空隙中到处往外钻，和他接下来的话一样张扬。


    “还差得远呢。”


    风纪部：？说谁差得远呢？


    个子不高，看起来应该是新生。手冢注意到他身后背着的网球包，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但面上仍然很严肃：“下次请提前到校。”


    男孩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双圆圆的猫眼，和刚刚刺头表现完全相反的乖巧，闻言乖乖点头：“哦，好，知道了。”


    手冢又看了他一眼，记住长相后便率先转身离开：“马上要上课了，大家都加快速度。不要大意。”


    白天的课程还算轻松，最起码对手冢来说游刃有余。


    她在教学楼的更衣室换好衣服才出发，心情很不错，期待着第一天的日常训练。结果还没到网球场，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喧闹。


    这是在干什么？


    手冢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她加快脚步，到达网球场的时候，发现大家并没有训练，而是在围观两个人的争执。


    高的那个穿着二年级的衣服，气势汹汹，矮的那个才到对方胸口，小小一个，被揪着衣领往上拎。


    ？


    原本美妙的心情顿时降到谷底，手冢冷着脸，斥道：“在球场里吵什么？”


    荒井吓得一哆嗦：“部长！”


    视线迅速扫过这两个人，确认他们身上都没有受伤的痕迹以后，手冢才松了口气。矛盾应该刚刚发生，还没有造成不良后果。


    担忧散去后，升起的便是怒火。


    “在球场里生事就要受罚。”握着网球包肩带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手冢觉得自己额头冒起了青筋：“你们两个，绕场5圈。”


    啊，男生的体力应该会更好一点，下次可以酌情翻倍。


    荒井还想要解释：“等等部长，明明是这家伙！”


    “10圈。”


    矮个男孩眨眨眼。


    啊，是早上门口那个严肃的人，原来是网球部部长吗？他还以为是老师呢。


    原本就不打算说话的嘴闭得更紧了，根本不用催，他自己主动就迈开步子开始跑圈。


    荒井还不认命：“……我，”


    “20。”


    眼见着荒井还没动，手冢的眼神彻底冷下来。想要超级加倍是吗？在她即将再次张口的瞬间，荒井终于读懂了空气，落荒而逃。


    “不要再加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去对不起部长！！！”


    “其他人开始热身，准备活动结束后，二三年级进场练习，一年级准备捡球。”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发表意见，全都乖乖照做。看戏的几个正选也被手冢国光挨个飞了眼刀。这群家伙，完全不制止的吗？


    等到球场又恢复秩序，站在场边的手冢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簇着眉头。


    最近皱眉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太多？


    她突然意识到，这么长期下去……真的不会早衰吗？


    ……太大意了！！！


    然而更让人头疼的还在后面。


    第二天部活时间，站在窗边看到球场上再次乱糟糟的时候，手冢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同位体的自己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


    因为但凡温柔一点，好脾气一点，根本镇不住场。这群青春期荷尔蒙旺盛的男生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规则。


    她嘴角抿紧，下颌线条绷得笔直：“破坏规则的人绝对不能原谅……所有人都给我去跑圈！”


    “诶，正选也要去吗？”


    身旁几乎具象化的冷气冻得大石表情一僵。好像真的很生气，他求助地看向龙崎教练，结果对方默默扭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看戏的统统都去。”


    手冢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比起继续训练，她倒觉得整顿纪律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在球场蔑视规则，仗着前辈身份欺负低年级，而其他人不加以制止……这种散漫的氛围一旦延续下去，别说全国大赛，能不能拿下关东大赛都是问题。


    一个个都这么能惹事，果然是训练量太少。


    手冢冷下脸。


    那就让你们没空再想。


    ——


    一直到校内排名赛开始之前，网球部都沉浸在水深火热之中，所有人的训练量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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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子翻了好几倍。在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无论是正选还是部员，统统都被踩着体能的极限安排了“致死量”的训练任务。


    每天部活结束后，网球场上就是一片“尸横遍野”的惨状，能撑得起来立刻离开的都会被大家投以崇敬的目光。


    越前龙马，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壮士”。


    之前因为一年级新生的身份而没获得的尊重，在这两天全部赢了回来，何尝不是一种凭借实力而征服了前辈呢？


    “他居然还站的起来？！”


    “……太强了。”


    “真是可怕的一年级新生。”


    感受到周围人崇拜羡慕的眼神，越前龙马心中暗爽，面上却仍旧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还差得远呢。”


    这点训练量，比起他为了打败老头子而做出的努力，实在不值一提。


    手冢目送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走进部活室，转头看向乾贞治：“乾？”


    你放水了？


    被手冢用那种充满质疑的眼神看着，乾贞治觉得不能接受。


    哪怕人死了，埋进坟墓了，他也要伸出手大喊自己的数据不可能有错！


    为了证明自己，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抖动着有些发虚的双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他的笔记本，开始辩解：“除了正选是单独定制，部员的训练量都是根据他们年龄段的平均水平规划的。越前龙马能表现得这么轻松，只能证明一件事。”


    “那就是，”他推了推反射着奇怪光芒的眼镜，面色严肃。


    “他不是普通的一年级。”


    废话。


    手冢国光往外走，不理他。


    “手冢，你怎么不说话？我的推测是不会出错的，所有的数据……所有的数据都指向一个答案，那就一定是真相！你为什么不说话手冢？手冢，你说句话啊！！！”


    “乾也疯了喵？”趴在地上的菊丸虚弱地抬起头，看着正跪在地上呐喊的乾。


    “他做出这些训练单的时候，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平时一向会关心大家情绪的大石难得咬牙切齿。


    虽然知道乾是因为手冢的要求才会制定这么魔鬼的训练计划，但生手冢的气会令人心虚，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所以大家的怨气只好通通流向乾。


    做计划就做计划，干嘛要这么变态！


    “完全不值得同情！”


    其他人连点头附和的力气都没有，桃城已经脱落，海堂坐在他旁边灵魂出窍，他这两天甚至都没有精力再自己加练。


    至于不二，今天难得没有眯眯眼，因为已经闭上了。


    啊，真是充实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