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魔尊她重生少年
作品:《理科魔尊她拒绝猫猫攻略》 晏云旌站在漩涡中心,白发在罡风中如暴雪狂舞,眉心血色道纹灼灼生辉。抛开事实不谈,忽略当前环境等种种因素,仅论容貌,她还是有几分仙气在身上的。
好吧,这种场景实在是不太能忽略。
因为,天,裂开了。
倒不是夸张,也不是平常雷电划过那种,而是整片天幕真的都像琉璃盏一样坠落了,裂纹中还涌出了紫金光华,光带着灼穿神魂的温度,所过之处,山峦汽化,江河蒸腾,
她脚下是仙宫废墟。那个统治此界万万年、自以为永恒的仙宫。
此情此景,晏云旌觉得很值得吟诗一首,也算入乡随俗。
虽然自己穿越前是个理科生,学的是“应用数学与系统控制”,职业是机械工程师,更擅长构建数学模型,但是这不重要,情绪到了就足够了捏。
就像三天前,打上这个非常、非常之坚定顽固地称她为“混沌魔尊”的仙宫,扬言屠尽仙宫修士的时候一样。彼时她的琴,弹奏的是《天问》。
诚然,《天问》是楚辞,但诗歌之所以为诗歌,便是可以歌咏,于是作为琴曲也未尝不可,她觉得非常符合自己的画风呢。
说起来,她觉得仙宫真的不遗余力地在抹黑她:明明她尊号是“熵冥元尊”来着。
虽然熵的意思想想可能也差不太多。
而此刻那些曾侥幸逃脱的仙宫之人,正握着残破的法器,在雷暴边缘窥伺。
“魔头,天道容不得你!”昔日高高在上的某仙宫长老从碎石堆里爬出来,左臂还挂了半截锁魂幡。他身后跟着残兵败将数百,准确一点大约三百个吧,也都浑身焦黑。
晏云旌笑了笑。
这一笑如冰河乍破,映得方圆百里的雷光都黯了三分。她指尖抚过熵魔琴的断弦,琴身突然迸出刺目血芒。
这琴有魂,不是器灵,是用仙宫十二殿殿主的神魂炼化而成的琴魂。
“容不得?”晏云旌抬眸望向劫云最浓处,那里隐约浮现一个金色轮盘的虚影,“是本尊容不得它。”
话音未落,九道裹着星火的劫雷轰然劈下。她却不闪不避,任雷光肆虐,霜白的法衣瞬间焦黑碳化,却又在自身逆熵诀的运转下重生如初。
仙宫余仙们,或者该称之为余孽们,趁机结阵。
三百道血符升空,凝成遮天蔽日的网,网上每道经纬都是修士的命线,带着滔天怨气压来。
那仙宫长老癫狂大笑:“你以为破了仙宫就能超脱?不过是为天道做嫁衣!”
其实并不显得狼狈的晏云旌素手拨动琴弦。
并非清越的宫商之音,却是金铁刮骨的尖啸。琴音扫过之处,铺天盖地的网寸寸崩断,那些命线竟反噬其主。三百修士同时七窍喷火,功德袍都化作了裹尸布。
而晏云旌踏着业火走来,焦土在她足下绽开冰莲,每一步都响起功德锁链断裂的清音。
“试试才知道。”她踩住那长老的头颅,发梢垂落冰晶,于是对方的身躯也碎成冰渣,与仙宫瓦砾混作一处。
苍穹忽然寂静。
所有劫雷都收束成一道纯白光柱,天道已然祭出最后的杀招。法则的金色轮盘也终于现出了本体,一个由无数修士命线编织的巨茧,其茧心跳动如擂鼓。
晏云旌扬手抛起骨白的熵魔琴。
琴身在空中解体,十二道琴魂化作血色流星,撞入她眉心道纹。
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给她带来了最初的灾厄,也为她修行铺就坦途的天资,九劫通明体,彻底苏醒,星河经络浮现而出,本命星辰在每处穴位亮起。
“来!”
她并指为剑,引动光柱贯入天灵。剧痛撕裂神魂的刹那,五百载记忆如走马掠过。
寒潭刻阵、北海屠龙、大破仙宫……这些画面在神识中凝成血色晶核,猛然炸开!
时光长河显现。
这并非比喻,而是陈述。
遥想当年,当初她还不叫“云旌”,胎谜未觉,生来九劫通明之体,被断定命格不祥,刑克亲缘。
因此受尽折磨的她一经觉醒,很认真地坐实了这个批语。用她祭天的爹,剖她仙骨的妈,受她仙骨的弟,囚她于寒潭的长老……无一生还。
正如后来仙宫通缉,蔑她为魔,她也是很认真地如他们所愿。
虽然她自认为并不修魔道,只是学以致用,以数理解构了一下修仙而已。
她裹挟着记忆矩阵的元神,如利箭射向那时间长河上游。身后传来天道茧心的尖啸,金轮在时空乱流中崩解成光雨。
最后一瞥间,她分明看见自己留在现世的躯壳正化作飞灰,薄唇却勾起讥诮的弧度,朗声吟诵:
“淬雷火处骨生芒,算尽天机笑命章。
百代仙骸焚作引,九重劫眼裂为窗。
血涂星轨开轮转,魂刻时痕证癫狂。
莫道此身终作烬,灰中犹攥旧苍黄。”
雷暴吞噬了一切。固然这逆伐天道的魔尊尸骨无存,天道本身却也并不好过,其实这是一场席卷全世界的浩劫,但也不重要了。
时间长河逆流。
五百年前,北荒晏家。
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修真小家族,理论上来说不配被仙宫看一眼。假如晏家的长女不是那位攻破仙宫的魔尊的话。
是夜,月光如霜刃,劈开晏家祠堂的琉璃瓦,碎玉般的残光洒在青石板上。
刚满十五的晏家长女垂眸望着指尖滴落的血珠,那温热的、粘稠的,正顺着她掌纹蜿蜒而下,在霜白衣袖上绽开点点红梅。
她脚边横着晏家族长,也是她生母,的尸体,那柄曾在她五岁时剜出她仙骨的刀,此刻正插在女人心口。
供台上,一块方形令牌嗡鸣骤起,七十二盏魂灯应声炸裂,灯油混着冰渣溅上她霜白的衣角。
这披头散发的少女微微怔愣,也只一瞬。
“晏清猗,你疯了?!”双生弟弟的声音从廊柱后传来。
与她面容有六分相似的少年锦衣玉履,腰间悬着的刀鞘镶嵌着鲛珠,映得他面色青白若鬼。他踉跄后退半步,绣金靴底踩碎了一截断指……那是父亲,也是三长老的右手,方才试图结印时被她一剑削落。
晏清猗?哦,对,当初我好像是叫这个名字的来着。重生的魔尊晏云旌没有抬眼。
她足尖挑起供台上的令牌,似乎是铜制,或是类似的金属制成的令牌沾着血垢,在月光下泛起妖异的暗红,指尖稍一用力,便如腐木般碎裂,铜屑混着血水凝成三尺冰剑。
剑锋划过青砖,留下一线霜痕,所过之处,血泊冻结成猩红的冰晶。
晏云旌左手虚握,供桌轰然炸裂,碎片裹着极寒灵气,亦凝成三尺青锋。剑锋横扫的刹那,寒潭水冲天而起,化作万千冰棱悬停半空。最年长的三长老掐诀欲催动冰龙,却见那些冰棱忽如暴雨倾泻……不是砸向敌人,而是尽数没入她心口。
“不好!她在引动地脉!”二长老的惊呼卡在喉间。
以身为阵眼,血为引。少女心口绽开冰莲纹路,整座寒潭骤然沸腾。
交错纵横的玄冰锁链尚未触到她衣角,便被暴动的灵气绞成齑粉。与她双生的少年急退三步,腰间的刀刚出鞘半寸,喉间已抵上一抹寒芒。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行云流水般,无人发现魔尊重生那刻的异样。但即使此刻的少女并非重生归来,当初这晏家也一样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包括那凭借着她的仙骨修成金丹的,所谓天才弟弟。
说起来,白眼狼弟弟叫什么来着?明歌?好像不对。算了,不重要。其实真的不熟。
晏云旌终于抬首。
月光映亮她的面容,苍白如新雪,眉心血痕似朱砂点就。黑发未束,散在染血的肩头,发梢还凝着冰碴。
这一抬眼,惊得那被她遗忘名字的弟弟撞上廊柱……
“结阵!快结锁魂阵!”七长老的嘶吼撕裂夜色。锁魂幡猎猎作响,幡面绘着的、仿若厉鬼的眼瞳淌出血泪。
三长老独臂掐诀,寒潭水冲天而起,化作百丈冰龙扑咬而来。
冰龙已至面门,晏云旌轻笑,霜剑轻扬,如折下梅枝。剑气并非直刺,而是化作万千冰棱迸射,每一棱都异常精准地穿透了锁魂幡的阵眼。
七长老的咆哮戛然而止,冰棱贯喉而过,将他钉在祠堂匾额上,“慎终追远”四个鎏金大字被血染得斑驳。
晏云旌踏着冰龙残躯凌空而起,周身剑光似银河倾泻,四长老的头颅随剑势飞起,断颈处竟无鲜血喷涌,原来是极寒剑气早已冻住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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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旋身落地,赤足踏碎五长老的丹田,冰晶顺着经络蔓延,将惨叫封在喉间。
某弟弟终于反应过来,拔刀。
刀出鞘的刹那,金芒大盛……
刀刃映出他那双生姐姐眉心微蹙的模样,仿佛仍与五岁那年祭台上时一般无二。可惜是错觉啊。为什么是错觉呢?
“阿姐,回头吧……”少年恍惚,嗓音发颤,叫得亲热,刀锋却直取他阿姐心口。
霜刃与金刀相撞,气浪掀翻祠堂梁柱。
晏云旌单薄的衣袖被刀气割裂,露出的手腕密布锁魂链的淤痕,触目惊心。
她忽然贴近对方耳畔,呼出的白雾凝成冰晶:“弟弟,可知你的金丹为何九转无暇?”
少年皱眉,眸底藏着恼怒,声音却颤抖着,甚至怯生生的:“阿姐……”
但晏云旌不想听,五指扣上对方天灵盖。淡金色灵气自他七窍溢出。
被移植的仙骨本源物归原主。
晏云旌甩开白眼狼弟弟软倒的躯体,剑尖挑起供台上的族谱。三百七十九个泛着血光的名字在纸页上扭曲,如同当年刻入她脊骨的咒文。
指尖轻点,苍蓝冷焰腾起,将其烧成灰烬。
……
子时三刻,寒潭水漫过晏氏祖宅。
晏云旌独立冰面,望着水下三百七十九具冰雕。
她赤足踏过冰面,足底血莲步步生花。行至祠堂废墟前,并指为剑,刻下八字:天欲囚我,我自诛天。
残月西沉,北荒风雪骤起。
那道霜白身影消失在雪幕中,唯有冰壁上的血字泛着幽幽冷光,像极了她眼瞳深处不灭的星火。
就在北荒暴雪卷过晏家废墟时,何止万里之遥、理论上根本不该关注蝼蚁的上界仙宫,锁魂司,偏殿,罗盘“咔”地裂出一道缝隙。
“禀司主,晏氏满门灵牌尽碎,魂火全灭,”黑袍修士跪地颤抖,“下界北荒,那个地方,传来冰爆异象,疑似……疑似九劫通明。”
高座上,锁魂司主捏碎玉盏:“让离火卫即刻动身。带上那只朏朏,九劫体最喜纯净灵兽,或能诱其现身。”
灵兽苑。
一只身上点缀着几个金圈圈花纹的银色团子蜷在暖玉台上,蓬松如云的长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灵石。他模样酷似猫咪,但肯定不是。
他是朏朏。
霍山有兽焉,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养之可以已忧。
他就是这解忧灵兽朏朏,被仙宫豢养的吉祥物之一。
而作为一只吉祥物,朏朏每日仅仅需要完成三件事:饮月华、啃灵石、汲取仙宫中负面情绪。
哦,最后一个看心情,其实平时他根本就不理人的来着,懒得搭理。
“朏朏大人,这是新得的月华凝霜。”仙娥捧着玉瓶靠近。
嗯,他有名字的,他名“容其琛”,但是人皆只称他为“朏朏”,也许是因为这个种族也就他一只,没有必要区分。
银毛团子轻轻点头,示意仙娥将东西放下。
离火卫冲进灵兽苑,就见容朏朏正用蓬松的尾巴卷着笔杆,只能说难为他居然卷得住,甚至还能笔走龙蛇。
领头修士一把拎起他后颈:“奉司主令,征用解忧灵兽探查北荒。”
容朏朏四爪乱蹬:“放开!本座是解忧灵兽,但不是寻宝鼠!”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们听不懂。虽然即使听懂了也不会理睬。
仙舟划破云层,容朏朏趴在笼中盘算着北荒究竟有什么值得这般大张旗鼓,上界三重天与下界五域七十二州之间,虽无天堑,但来去一趟也挺不容易的。一般情况下,下界之事自有分殿负责,不至于惊动上界才对。
识海突然刺痛——
【叮!检测到合格宿主,情劫演算系统绑定中…5%…30%…】
“什么鬼东西?”银毛团子一爪拍向虚空,肉垫却穿过光幕。
血色字幕在眼前炸开:【警告!魔尊晏云旌将于五百年后灭世,请即刻攻略目标改写命运!】
仙舟外风雪呼啸,容朏朏识海却亮如白昼。光幕中浮现未来影像:白衣白发的女郎素手拨动琴弦,从指尖凝出银河般的剑阵,虚虚实实间,仙宫三司十二殿皆在剑雨中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