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陈玉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一个彪形大汉立刻挡在我面前，死死拽住我的胳膊。他的手臂粗得像铁钳，显然用了十足的力气。


    “滚开！”我怒吼一声，奋力挣扎。看到陆慧芳流泪的那一刻，我心都碎了，哪还管什么后果。肾上腺素飙升，血液在血管里奔腾。


    “**给我松手！”我也是个硬茬子，那大汉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脚步不断后退。


    “老板，这家伙劲太大了，我快按不住了！”大汉额头冒汗，朝陈玉峰喊道。


    又有三个打手跑了过来，鞋底踩在碎石子上发出嘎吱声。夜风吹过，带来一阵令人作呕的汗臭味。


    “不用。”陈玉峰抬手制止，他的目光阴冷如蛇，“阿**。”


    他朝门口的阿**使了个眼色。阿**会意，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架在了陆慧芳的脖子上。刀刃在路灯下泛着寒光。


    我浑身一僵，瞬间不敢动弹了。冷汗顺着后背流下，衣服都被打湿。


    “这就对了。”陈玉峰捡起地上的酒瓶，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皮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沈酒王，你要是再闹，我不杀你，我杀你老婆。”


    他脸上带着令人恶心的笑容，眼神中带着着疯狂的光芒。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咬牙切齿地问，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酒王能喝多少。”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酒液在玻璃瓶中荡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不要喝！”陆慧芳在远处喊道，声音哽咽，“求求你，不要喝......”


    “没事的，别怕。”我冲她挤出一个笑容，尽管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深吸一口气，我接过陈玉峰手中的酒瓶。玻璃瓶身冰凉，像一把刀抵在手心。


    “答应把我媳妇放走，要我喝多少都行。”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心脏跳得厉害。


    “好！有魄力！”陈玉峰大笑，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等着。”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后备箱打开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他又搬出四瓶酒来，加上之前的四瓶，一共八瓶。月光下，酒瓶排成一排，像是一个个等待收割生命的死神。


    这是要我的命啊。但为了陆慧芳，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死，我也认了。


    “规矩很简单。”陈玉峰把酒放在地上，“把这八瓶全喝了，一滴不许吐，我就放人。”


    他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要是喝不完，或者吐出来......”


    他瞥了眼陆慧芳的方向，舔了舔嘴唇：“我这帮兄弟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你懂的......”


    我死死攥住酒瓶，恨不得砸碎在他脸上。但陆慧芳还在他们手里，我不能冲动。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工厂的机器轰鸣声。几只夜鸟掠过天空，发出凄厉的叫声。


    “怎么？不敢？那就算了。”陈玉峰冷笑，眼中露出一点轻蔑。


    我看了眼漆黑的树林，又看了眼泪流满面的陆慧芳。她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举起酒瓶，仰头就灌。酒液顺着喉咙流下，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


    一口气喝完整瓶，我把空瓶子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在地上反射着微弱的光。


    不等陈玉峰说话，我自己拿起第二瓶。开瓶，灌酒。酒精的味道充斥着鼻腔，胃部开始隐隐作痛。


    “不要喝了......”陆慧芳的哭声传来，像是撕裂夜空的哀鸣，“求求你，不要再喝了......”


    我充耳不闻，继续喝。酒精已经开始发挥作用，胃里翻江倒海。但我不能停。


    第三瓶。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衣领。


    第四瓶。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渐渐不清。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但只要能救陆慧芳，死又何妨？


    “你看看你老公多厉害。”陈玉峰在一旁嘲讽，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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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我充耳不闻，拿起第五瓶。手已经在发抖，但我咬紧牙关。酒瓶在颤抖的手中摇晃，洒出几滴酒液。


    “你们这些**！”陆慧芳突然怒吼，声音嘶哑，“有本事冲我来！”


    “闭嘴！”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刀刃在她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我的心一阵抽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陆慧芳，对不起。作为一个男人，我没能保护好你。


    但至少，我还能为你拼这最后一把。


    仰头，继续灌酒。喉咙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火烧一样。胃里翻腾得更厉害了，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咽烈火。


    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把第五瓶喝完。空瓶子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滚动。


    “厉害啊。”陈玉峰鼓掌，声音里带着讥讽，“不愧是酒王。”


    我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但我的手还在机械地往前伸。


    第六瓶。酒精的味道已经让我作呕，但我还是强迫自己继续喝。


    “不要再喝了！”陆慧芳的哭喊声传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求求你......”


    对不起，老婆。我必须喝完。因为我知道，陈玉峰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但只要能救你，我死又何妨？


    第七瓶在手中晃动，月光下，酒液泛着诡异的光芒。我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远处传来警笛声，但我已经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最后一瓶酒举到嘴边，我的手在剧烈颤抖。


    “快喝！”陈玉峰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


    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喝完这瓶，要么我死，要么陆慧芳获救。


    仰头，将最后一瓶酒灌入喉咙。世界在眼前旋转，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


    我看到陆慧芳挣脱束缚，朝我跑来。看到陈玉峰脸色大变，转身就要逃跑。


    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意识渐渐模糊，我的身体开始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