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败家之犬罢了

作品:《乱世逐鹿:从打猎养娇妻开始

    观澜城的残垣断壁间,血腥味混着硝烟味弥漫。


    秦军副将王龁一脚踹翻案几,陶碗碎片溅了赵军裨将李信一身。


    “废物!都是废物!”


    王龁的怒吼震得帐顶落灰:“两千战车!老子带来的两千战车,就这么被秦起那厮烧光了!”


    李信抹了把脸上的灰,冷笑一声:“王将军还有脸说?若不是你执意要斩那使者,何至于把秦起逼得动了杀心?现在倒好,神箭手折了一千三,城墙塌了半截,弟兄们连口水都喝不上。”


    “喝不上水怪谁?”


    王龁猛地拔剑,剑刃抵在李信咽喉:“当初是谁说观澜城粮草充足,让老子放心推进的?如今粮仓被烧,水源被投了秽物,你倒推得一干二净!”


    帐内的将领们纷纷拔刀,秦军骂赵军**箭不济,赵军怨秦军战车无用,吵骂声很快变成混战。


    一个满脸是血的秦军校尉嘶吼道:“别忘了!咱们可是连下并州七城的虎狼之师!司马进那老东西被咱们追得像条狗,难道还怕一个秦起?”


    这话像盆冷水浇下,众人瞬间停手。


    是啊,三个月前,他们踏破并州城门时,司马父子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


    可现在……


    帐外传来士兵的哭嚎,伤兵们在断墙边呻吟,没人敢去看城墙上那片坍塌的缺口。


    “撤吧。”


    李信忽然瘫坐在地,声音发颤:“留五千人断后,其余人从西门走。回雍州,再做计较。”


    王龁死死盯着帐门,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秦起的影子。


    最终,他将剑狠狠插在地上:“断后?让谁断后?”


    “抽签。”


    李信闭上眼:“谁抽中,谁留下。”


    ……


    观锦城军阵前,司马腾第三次请战。


    “秦将军!城墙已破,正是攻城之时!”


    他的甲胄上还沾着晨露,眼神却燃着烈火:“末将愿带玄甲军为先锋,定能一鼓作气拿下城池!”


    秦起摇了摇头,手里把玩着一枚棋子。


    那是从窄沟战场捡来的,上面刻着个“卒”字。


    “再等等。”


    “等什么?”


    司马腾急了:“难道要等他们缓过


    神来?


    “等李蛋。


    秦起将棋子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他那边一动,城内必乱。到时候,不用咱们攻,他们自己就会垮。


    身后的将士们却已按捺不住。


    姜雄拍着乡军的盾牌,盾面发出沉闷的共鸣:“将军!弟兄们都憋着股劲呢!那十门大炮一响,联军的尿都吓出来了,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北庭雪也道:“探子回报,联军军营内乱作一团,怕是要逃。


    秦起望向观澜城西门的方向,忽然笑了:“逃?正好。


    待李蛋的信号升起,秦起立马部署,司马腾听闻只围三面,急得红了眼:“放他们走?那我爹的仇……


    “仇要报,但不是现在。


    秦起打断他,声音陡然转沉。


    “你以为把他们斩尽杀绝就是痛快?错了。我要让他们活着逃回去,带着一身的伤,满肚子的恐惧,告诉雍州的每一个人,来犯大周者,是什么下场。


    他指向西面的旷野,语气里带着冰碴。


    “他们不是连下七城吗?不是觉得咱们好欺负吗?那就让他们一点点退回去,看着咱们收复每一座城,夺回每一寸土地。让他们夜里梦见炮声,白天怕见旌旗,到最后,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


    姜雄恍然大悟:“将军是要……熬垮他们?


    “正是。


    秦起翻身上马:“玄甲军、赤羽军攻北墙,司马腾攻南墙,武振涛助他。东门归我,西门……留给他们当生路。


    他勒转马头,目光扫过众将:“记住,不必死战,困住就行。咱们的兵,要留着收复整个并州。


    未时三刻,观澜城西南角忽然升起一股浓烟。


    紧接着,呐喊声如潮水般涌来。


    “杀秦狗!


    “为家人报仇!


    李蛋举着把菜刀,身后跟着数百百姓,正从西巷杀向联军粮仓。


    那些前几日收到短刀的百姓此刻都红着眼,有的举着锄头,有的扛着扁担,将守卫粮仓的少量秦军砍得节节败退。


    攻城的号角随即响起。


    玄甲军的黑甲洪流撞向北墙,赤羽军的连**箭如飞蝗般掠过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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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墙下,司马腾的**卷起血浪,武


    振涛的部下扛着云梯紧随其后。


    东门处,秦起的三千乡军列成圆阵,盾手在外,**手在内,像一块钉死的铁砧。


    西门外,王龁带着残部逃窜的模样,比丧家之犬还要狼狈。


    士兵们衣衫褴褛,有的光着脚,有的拖着伤腿,甲胄早就不知丢在了哪里。


    赵军的神箭手此刻连弓都拉不开,被秦军的败兵推搡着往前跑。


    有人摔倒在泥坑里,立刻被后面的人踩成肉泥;


    有人抢了同伴的水囊,转身就被一刀捅死。


    王龁的披风被扯得只剩半截,发髻散乱,手里的剑也丢了,只能攥着块石头。


    他回头望了眼观澜城,那座曾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的城池,此刻正浓烟滚滚,隐约传来百姓的欢呼。


    “大周军队已经攻进城啦!”


    “快跑!再快点!”


    他嘶吼着,声音里满是恐惧。


    李信跟在后面,腿上中了一箭,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他忽然想起出发前,主帅拍着他的肩说:“拿下并州,就封你为郡守”。


    如今想来,**神经病啊。


    暮色降临时,逃兵们终于冲出西门,却不敢停歇,只顾着往雍州方向狂奔。


    他们不知道,秦起正站在东门的断墙上,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传令下去,清点伤亡,安抚百姓。”


    他转身走向城内:“派出一支轻骑,遥遥跟着他们。”


    “摸清楚他们的动向,他们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必须一路如影随形,如鬼如魅。”


    “如虎驱羊,一刻不停。”


    “吓得他们肝胆俱颤,魂飞魄散为止!”


    走到街上,远远地就看到司马腾捧着父亲的尸身,背后跟着无数司马家的亲信。


    一路痛哭不止,哀声撼天。


    “秦将军。”


    北庭雪跟姜雄走上来,眼中也满是动容。


    “可惜了,枉**。”


    秦起叹了一口气。


    二人顿时一愣,惊奇地看向秦起。


    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