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出卖

作品:《渣了权臣我死遁了

    黎晚受伤,一旁的秀禾秀珠却是愤愤不平。


    “昨日在梅林就捏姑娘的嘴,今日去了枕云堂一趟,又膝盖磕青,难为姑娘只是平妻,不能三日后回门,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秀珠拿了药膏,一边涂抹一边抱怨。


    黎晚大半碗滚鱼粥下肚,身体暖和心情也好了大半。


    她往外院看了一圈,问:“怎不见吉祥?”


    秀珠重重哼了声,“她一大早便被杨姨娘叫去西府,现在还未回。”


    黎晚点头,“去就去吧。”


    后她又在屋内环视一圈,“那个叫随喜的丫鬟呢?”


    “奴婢将她分到外院做打扫粗活。”秀禾答。


    昨晚随喜和姑娘只单独待了片刻,姑娘晚上便心事重重,秀禾直觉,这个随喜不简单,至少,姑娘是不喜她的,因而今个一早,她就将随喜分到了外院。


    黎晚对秀禾的聪慧十分钦佩,想了想,她不放心叮嘱,特别是对大咧咧的秀珠,“随喜和咱不是一条心,以后说话避着她。”


    秀珠刚想问为什么,被秀禾拉住,二人齐齐道:“是。”


    晌午。


    吉祥从西府回来,她拿着宾客单进到黎晚寝房。


    “小夫人,老夫人吩咐,三日后想在府上办场赏梅宴,咱侯府好些年都没有办过宴席,今早杨姨娘唤奴婢过去,就是让帮着预备。”


    吉祥把宾客单递给黎晚,“这是杨姨娘拟定的侯府宾客,您过目下,看有需要添的人吗。”


    黎晚粗粗看过,都是与侯府门户相当的王孙侯爵世家。


    宁远侯府喜静,却在她进门后突然举办赏梅宴,黎晚瞬间明白老夫人的用意,这是弥补没给他们办婚宴的遗憾。


    亦是想向京城人明示,她如今是妻不是妾,也给江府挽回些颜面。


    黎晚心头一热,感激老夫人贴心,可除了江家人,她在京城也不认识其他人,便将宾客单还给吉祥,“杨姨娘定就成。”


    吉祥见黎晚不拘小节的模样,更是觉得这个小夫人的性子是极好的。


    她现是映月居奴婢,今早杨姨娘派人叫她时,她本是不想去的,奈何现在还是杨姨娘当家,她的父母、弟弟也都在侯府乡下田庄上干活,一家都被杨姨娘握在手心,怎敢反抗。


    原以为回来小夫人会甩脸子,却不想小夫人根本没有在意。


    “吉祥,你到侯府多少年了?”黎晚忽而询问。


    吉祥认真答道:“奴婢十岁被家人卖进侯府,如今已七八年了。”


    “你可知老侯爷的腿……”


    黎晚话音还没落,就见吉祥大大的眼睛骤然一缩,防备的环顾四周。声音都是颤抖的,“小夫人不可说!”


    黎晚怔了怔,原是随口一问,此时看吉祥反应,顿觉此事内情不一般。


    上一世,晋林军战败后,朝廷第二日就全国下发问罪书,而之后,她也没听说宁远侯府为谢岐喊冤或对抗朝廷。


    按理说,宁远侯府有老夫人、宁远侯,再不济还有谢晔,谢岐有没有女人他们怎能不知,又怎会任由朝廷诬陷。


    再说这位宁远侯,着装奇怪,脾气奇怪,处处都透着怪异。


    黎晚越想越好奇,拉住吉祥,压低声音,“为何不可说,是不是有什么忌讳,我就是想听个大概,省的以后冲撞侯爷,你放心,我绝不会向外人道。”


    吉祥犹豫许久,紧紧握了握双手,悄声道:“大公子曾下令,不许府上人讨论侯爷的腿,上次有两个护院吃多酒说了几句,就被乱棍打死了。”


    黎晚心头一动,问:“侯爷的腿不是意外,是人为?”否则怎么连提都不能提。


    吉祥点头后又微微摇头,“奴婢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六年前林夫人病逝第二日,侯爷和大公子一起进宫,结果他们出宫时,侯爷的双腿……就被人砍断了,是大公子一步步背回侯府的。”


    “什么?”黎晚倒吸口凉气,进宫一趟便没了腿,还是在谢岐陪着的情况下。


    谁能公然伤害堂堂一品侯爷?


    黎晚心脏剧震,除了至尊之位上的那位圣人,她想不到第二人!


    翌日。


    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将一本晋林军兵将名册放到了映月居主屋。


    黎晚将它交给随喜,告诉她是自己费力从谢岐书房偷的。


    随喜不疑有他,拿着名册悄悄出府,到东街一处暗巷,传给四皇子府上之人。


    不到半个时辰,这本名册便到了萧梵手中。


    萧梵书房。


    当朝首辅陈董端坐在主位右下,他看着萧梵手中的名册,深深皱眉。


    “殿下,您可能确保这个江非晚可信?这本名册是否为真?”


    “啪!”


    萧梵将名册狠狠拍在桌案上,阴鸷的眼眸透着暴躁,“这又不是我写的,我他妈怎能确定。”


    陈董捋了捋胡须,摇头,“如此,到底该不该信。”


    萧梵冷眼扫过陈董,语气不满。


    “若不信,陈大人能用什么办法应对圣上彻查军饷之事?”


    “还不是您的好手下蒋怀山,他被谢岐抓住陷害江南岳的把柄,使得朝廷全面追查官员贪污一事,咱又何必要急着断截军饷这条财路。”


    萧梵毫不遮掩的指责,让陈董愤愤不满。


    陈董身为两朝老臣,百官之首,本可以一生清廉,不站队任何皇子。


    奈何家族后辈无能人,他若倒了,陈家只能败落。


    太子无母家可靠,治国才能欠缺,东宫之位岌岌可危。


    三皇子又与他不投,其他皇子不成器,故而不得已,他在几位皇子中选中了萧梵。


    萧梵是当今皇后独子,舅父乃晋林军主帅林尙,再加才能尚可,本以为是最有继位位可能。


    可……陈董抬起眼皮撇了萧梵一眼,与他共事后才发觉,萧梵此人阴险歹毒,做事不择手段,堪称无耻,且对他这个老臣毫无敬仰之心。


    萧梵为了豢养私兵,大肆敛财。


    河北堤坝贪墨,便是萧梵借内阁掩护,贪了大半款项,粗制堤坝被冲毁后,怕败露,买通户部张主事,嫁祸江南岳。


    没想到,谢岐不过半日便查明真相,可他并没有上奏陛下,只杀了张主事,和嫁祸江南岳的主谋蒋怀山。


    谢岐绝顶聪明,对朝局一手把控,自然知道陛下对萧梵偏心疼爱,是以故意放萧梵一马。


    然,现下萧梵又为了遮掩贪污晋林军军饷一事,想偷拿晋林军兵将名册,用以伪造军饷发放账册。


    可谢岐是何人物,怎能让他轻易获取。


    陈董想的这些,萧梵又何尝不知。


    萧梵看着桌上名册,背在身后的手指不断摩挲着,心中犹豫不决:就算江非晚不敢骗他,但又怎能保证江非晚偷的是真名册?


    陈、萧二人正在沉默犹疑时,下人进门来报,“殿下,有一黑衣人,说奉主子之命来见您。”


    萧梵闻言狠狠踹了那下人一脚,“什么狗东西连名都不报,本皇子是想见就能见的。”


    被踹倒的下人忍痛匍匐在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萧梵,惊恐道:“黑衣人不说名字,只说把东西给您,您就会见他。”


    萧梵接过东西,低头一看,赫然又是一本晋林军兵将名册。


    萧梵与陈董对视一眼,吩咐:“让他进来。”


    少顷,少年模样的黑衣人在萧梵面前站定,也不行礼,只一板一眼传话。


    “四皇子,我家主子说,您半个时辰前拿到的是假名册,给你名册的人明面是你的人,其实在为别人办事。”


    “我家主子还说,刚给你的确定是真名册,让你们别疑神疑鬼的。”


    “好了,我说完,走了。”黑衣少年转身往外走。


    萧梵立即击掌两声,忽而从门外冲进一群带刀府兵,将黑衣少年团团围住。


    萧梵冷笑着打量一遍黑衣少年,“你主子……谢岐?”


    黑衣少年勾唇笑了下,“不然呢?”


    萧梵握着真名册,“谢大人为何要帮我?”


    黑衣少年楞了一下,而后实话实说,“可能是见你被一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戏耍,我家主子可怜你。”


    萧梵闻言眸光一凛,女人,应是江非晚,另一男人……三皇子萧諴。


    只能是萧諴,因他手中江非晚的把柄就她与萧諴苟合之事。


    没想到啊,江非晚居然和萧諴串通,想用假名册扳倒他。


    另一方面,也就是说,谢岐知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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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晚是他的细作,也知道江非晚与萧諴的事。


    可谢岐为何要帮他,莫不是憎恨江非晚水性杨花,他将江非晚暴露给自己,难道是想借自己除掉她?


    “我还要回去复命,你自己慢慢想吧。”黑衣少年看萧梵一直在沉思,不耐烦继续往外走。


    “慢着。”萧梵喝止,想仔细再问。


    一众府兵听令便要出刀将黑衣少年拦住,电光石火间,一道寒光从众人划过。


    “嘭,嘭,嘭!”


    一圈府兵一个接一个倒下,所有人喉间皆是一条细而深的整齐剑痕。


    黑衣少年却面无表情收回薄剑,边甩着剑上血珠边道:“都说了我着急走。”


    萧梵和陈董被这一幕惊的瞳仁骤缩,眼睁睁看着少年离去。


    半柱香后。


    下人已经所有尸体抬出,地上的血迹也被擦干。


    陈董眉头紧锁,“谢岐手下行事残忍,殿下不该轻易放他离去。”


    萧梵摆手,“几个府兵而已,不必多言。”


    萧梵将真名册交给府中谋士,命他尽快做出账册。


    陈董道:“殿下相信谢岐?”


    萧梵皮笑肉不笑,“陈大人您老了,不懂男人的嫉妒心,谢岐得知自己的女人跟萧諴私通合作,别说一本名册,估计此时比我还想杀了萧諴。”


    陈董想说,与谢岐同朝为官多年,他年纪轻轻便爬上一品尚书之位,故绝不会是感情用事之人。


    然而陈董只张了张嘴,终是将想说的话咽下。


    与此同时,黑衣少年已到了宁远侯府。


    “墨十。”


    沈捷叫住他,“差事办完了?”


    墨十点头。


    沈捷走到他身边,闻到血腥味,皱眉,“动手了?”


    “主子没说不能动手。”墨十理直气壮。


    沈捷无奈撇嘴,行吧,动手便动了吧。


    “我去找主子复命。”墨十边说边往枕云堂走。


    沈捷拦住他,“大人去了西府。“


    西府花厅。


    谢岐和黎晚被老夫人叫来用午膳。


    黎晚到了才发现,除了她和谢岐,桌上还坐着谢晔和一衣着华丽,长相颇艳的妇人。


    老夫人介绍,“阿晚,这是杨姨娘,这是你小叔晔儿。”


    黎晚看向杨姨娘,“姨娘安好。”又对着谢晔,低声,“小叔。”


    谢晔含笑挑眉应了声,“阿嫂。”眼神玩味。


    黎晚知道他定是想起清竹居的事,暗暗瞪他一眼,便不再看他。


    杨姨娘却是个有心机的,她热情拉过黎晚的手。


    “果真是户部尚书府嫡女,不仅知书达理,还长的肤如雪发如墨,如仙女般水灵,大公子好眼光。”


    夸黎晚的同时,还不忘奉承谢岐。


    黎晚默默收回手,客气道:“多谢姨娘,您也好看。”


    杨姨娘笑着顺势说道:“阿晚尽管哄我,我在侯府操劳这些年,早就失了颜色,还好看什么。”


    说完,她顿了下,接着说:“不过如今阿晚来了,待你接了中馈掌了家,我便能歇息了。”


    黎晚明白杨姨娘这是在试探,看她会不会与她争掌家之权。


    她自是对管家毫无意向,于是含笑道:“知道姨娘辛苦,实不相瞒,我在闺中时身子不好,也没有学过什么记账掌家,侯府家大业大,我自是应付不来,故而以后还得再让姨娘劳累操持。”


    几人闻言皆目光微诧。


    黎晚不动声色,看了看面色平静的谢岐,继续道:“不过等夫君娶了正妻,届时姨娘便能好好歇息了。”


    话落,几人眼中惊诧更显,显然不曾想,这位小夫人竟是个如此淡然不争之人。


    连谢岐都侧眸,看了她一眼。


    老夫人顿了下,对杨姨娘道:“阿晚刚来,对府上还不甚熟悉,杨氏你就再辛苦些时日。”


    杨姨娘笑容展开,“是,老夫人。”


    终于不用和杨姨娘周旋,黎晚悄然舒口气。


    婢女婆子依序将午膳端上桌,山珍海味,清蒸小抄,好不丰盛。


    终是乡野农家出身,黎晚能不要金银首饰,却每每见到这些美味,都要忍不住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