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可真不是个东西！”


    “对啊！哪有这么干的？这都什么年代了？”


    “嗨！这人不行，还管什么年代？”


    “就是！章平本来就不行，之前去建国的公司多好啊，工资高待遇好，我们谁不羡慕啊，结果呢，呵呵呵……”


    说到当年章平在张建国公司上班的事情，乡亲们可有不少要说的了。


    “对啊，多好啊，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而且还是亲表兄弟，人家建国逢年过节都给咱们整个村子的相亲送礼，还能难为他表兄弟了？”


    “可不说嘛！结果去了一年半，只顾着撩妹去了，让建国公司损失多少啊，听说至少得两千万呢！”


    “我也听说了！真是不知好歹！”


    “不止他不知好歹，这……张大爷大娘不也一样吗？”


    “嗨！还是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对的！他们也就是欺负许娇父母兄弟都不在了，这才这么不把人家许娇当人呢！”


    “嗨！现在报应来了吧！”


    “对！报应来了！”


    “确实算是报应了！”


    也有人打圆场。


    “好了好了，大家别说了。”


    “对，少说两句吧，公安局的同志还在了。”


    “就是。”


    “对了，怎么没看到建国啊，倒是建国的儿子小煜在，家里大人呢？”


    有人故意转移话题，可依然有人拽着章平以前干的那些操蛋的事情叭叭不停。


    “真的是报应！可别不信！章平都把许娇送给村支书了，咱们村支书多好的人呐，又没个媳妇儿，知冷知热的，指不定两人慢慢出处了感情，许娇要离婚，章平不干，结果……”


    “别说，这还真说过得去。”


    “就是！对付章平这种不讲理的赖皮，确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干掉是最好的办法。”


    警察同志们听不下去了。


    “好了，乡亲们都散了吧，具体情况如何，我们这边有数，也一定会如实调查！”


    “都散了！”


    “散了吧！”


    ……


    乡亲们还想继续看热闹，架不住警察同志们赶人。


    有些想着自家还有事就回去了，回头吃饭的时候凑一起聊聊也能知道这件事后续走向。


    有些不甘心，家里又没事儿，索性走远一些，并没真的离开。


    有人远远看到村子西头有警车。


    “我看到警车了，在村支书那边。”


    “我也看到了，我还看到村支书被警察同志带上撤了，哎，这会儿正好刚走呢，往村东南边排水渠那边去了。”


    “这是要指认现场吧？”


    “走！去看看！”


    “走！”


    ……


    张家大姨和姨夫又急又怒，警察同志带着许娇一起上车，也要往村东南排水渠那边去。


    张家大姨和姨夫一把拉住警察同志胳膊。


    “警察同志，我儿子章平才四十多岁，死的实在是冤枉啊！”


    “警察同志，求你们一样要将许娇这个毒妇判死刑！”


    “还我儿子章平公道！”


    从被带到这边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许娇忽然侧头看向张家大姨和姨夫。


    “公平？他死了对我都不公平！”


    张家大姨怒了。


    “许娇，你还有没有良心，你……”


    许娇面无表情看着张家大姨：“良心？你们两个老东西还活着，就是我良心未泯！”


    张家大姨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最后两眼一黑晕了。


    张家姨夫要怒骂，看老伴儿晕倒了也顾不上怒骂许娇了，连忙扶住老伴儿往客厅走。


    神色恍惚的张启航过去帮忙，被张家姨夫一把推开。


    “滚！我们家没有你这种白眼狼！”


    张启航被推的撞到墙上，额头当时就破了。


    许娇看到这一幕眼底终于有了别的情绪。


    “启航！启航你怎么样？”


    张启航忙捂住额头，声音带着哭腔。


    “妈，我没事，你别担心，我没事。”


    警察同志带许娇走了，去指认现场。


    指认现场后很快被带回警局，张启航想跟过去被乡亲们拦下了。


    “启航，别去了，你妈都认了，你再去现在也见不到她，还不如回去看看你爷爷奶奶，我看他们情况不太好。”


    张启航怔了怔。


    许娇坐在车里冲他挥了挥手，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然后别开头不再看他。


    张启航嚎啕大哭。


    哭着往回跑，去看爷爷奶奶。


    乡亲们看到这一幕也很不是滋味。


    “哎！章平可真是个祸害。”


    “是啊，还有启航的爷爷奶奶，如果不是那么一起欺负启航妈妈，哪里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张煜和滚滚一直在院子里等着，看到启航哥哥哭着回来忙迎上去。


    “启航哥哥。”


    “启航哥。”


    张启航抹一把眼泪：“小煜，滚滚，你们歇着，我去看看我爷爷奶奶。”


    小崽汁看看被她一巴掌拍的四分五裂再也不能作妖的章平鬼魂，又看看眼睛红红的张启航。


    “启航哥哥，滚滚刚才给张奶奶看了看，她身体机能已经不行了。”


    张启航僵住。


    “什么？”


    张煜直白解释：“应该就在这几天。”


    张启航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摔了。


    “奶奶身体……一直不错，怎么就忽然……”


    小崽汁奶声奶气解释：“是启航哥哥你爸爸的鬼魂冲撞的，滚滚想拦着，可你奶奶看到了你爸爸，他们是亲人，滚滚拦不住，最后滚滚一巴掌打碎了你爸爸的鬼魂让它重伤才好。”


    张启航：“……”


    所以是他爸想杀他奶奶？


    为什么？


    小崽汁看看角落里瑟瑟发抖可眼神依然凶戾狠戾的章平鬼魂，又看看恍惚茫然的张启航。


    “启航哥哥，你要看看你爸爸吗？”


    张启航想也不想就点头：“要。”


    小崽汁哒哒哒过去牵着他的手，将精神力分一丢丢包裹住张启航。


    “启航哥哥，你看右边墙角，你爸爸就在那里。”


    张启航视线随着滚滚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阴气森森的亲爸章平。


    “爸。”


    章平睚眦欲裂，双眼猩红，看张启航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等待被他一口吞噬的猎物。


    只是因为忌惮小崽汁，章平没有忽然扑过来。


    张启航也意识到这点，惊愕又痛苦地问小崽汁：“滚滚，我爸这是怎么了？”


    小崽汁想了想解释：“它变成了厉鬼，怨气很重很重的那种，现在是没有什么正常意识的，会攻击一切它能攻击的人，尤其是生前的至亲。”


    张启航脊背一点点往下塌。


    他喃喃出声：“为什么？爸，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妈？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