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线路错了！”


    “谁动了路线？”


    “快！来个人去调整！”


    ……


    从前高高在上完全不把下面工作人员当人使的博士们一个接一个出声，依然颐指气使。


    佣兵们只管拿钱办事。


    而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助理等人在这一刻有种逃出生天的兴奋，恍惚。


    他们居然能重见天日？


    哪怕这辆逃亡车是开往市区，哪怕它是开往警局，他们都是兴奋的，欢呼的。


    常年隐藏在地下实验室中，他们不是能有绝对话语权的博士们，更不是孔武有力，训练有素又心狠手辣的佣兵们。


    他们也没有自己的实验室，更没有自己的话语权。


    他们能做的就是配合，如同机器人一样配合各方部门。


    做实验的博士找不到合适的实验体，如果他们之中有人合适，那一刻必定会被强制绑着躺在手术台上。


    说得好听是博士助理，说的不好听就是一个能站着多少有点儿移动自由权的实验体，也是养殖场的货物之一。


    他们之中很多都是刚从研究院毕业的学生，有的是某重本的硕士在读……学历都很高，否则做不了博士的助理。


    他们都是医学生，或者曾经是医学生。


    有不少甚至是在医院已经实习的医生，却因为一台所谓的手术事故，最后莫名其妙消失，再出现时到了养殖场大本营。


    助理们面部表情已经控制的很好，心里分明特别兴奋，可抬起头对上博士们的脸时一个个都是惊慌不安地。


    文博士等人看着，更不满了。


    “慌什么？”


    “就是！”


    “不过是逃生车路线出现了问题，修改目的不就好了？”


    “对啊！快修改！”


    “这车子当时是谁研制并且投放的？”


    ……


    逃生车里和普通地铁一节车厢差不多大，甚至里面的作为布置也是按照普通地铁设计来。


    其中博士们有十三个，助理们有二十二个，还有杰森这个佣兵首领以及其余早就上车的另外五名佣兵。


    车厢里很拥挤，文博士眉头一直紧皱着。


    他喜欢安静，更喜欢绝对的高高在上。


    在一众博士中，他拥有绝对话语权。


    “好了！”


    文博士一开口，刚才七嘴八舌说话的博士们同时闭上了嘴巴。


    一个个眼神期盼地看向文博士。


    大家也是在这时候才想起来，这趟逃生车似乎是文博士带着助理一起研发并且投入生产使用的。


    偶尔他们外出，就是乘坐这辆逃生车，绝对安全。


    有博士小心翼翼开口：“文博士，这车子路线还能修改的吧？”


    文博士六十多岁，比较清瘦，带着金丝边眼镜，一米八左右，看起来单薄，可哪怕隔着玻璃镜片，他的眼神依然特别犀利冷酷。


    “当然！”


    文博士给出肯定答案，终于长松口气。


    不过看逃生车依然继续往市区方向开，其余人心中惴惴不安甚至烦躁紧张时，面对着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冷酷犀利的文博士，没人敢开口催促他马上修改逃生车路线。


    这就是绝对的权利！


    绝对的权威！


    文博士似乎也是在借机震慑刚才七嘴八舌如同热锅上蚂蚁的同事们，所以他没有马上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修改路线。


    又过了半分钟，文博士看所有人既然屏气凝神，哪怕眼底的恐惧快要溢出眼眶，可依然紧抿着嘴巴没有说不该说的话，他这才慢条斯理拿出电脑，低头开始操作。


    其他博士们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一是怕惹得文博士不满意，停下来继续往逃生车往错误的方向开，二是目的地只要没有改变，哪怕文博士在操作，他们依然不敢放松。


    他们坏事做尽，不把人当人。


    他们每个人手中的人命几乎数不清。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他们是真怕啊。


    一旦暴露在阳光下，等待他们的最终是死亡。


    毫不意外的死亡。


    可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活的更好，为的是成为人上人，为的是实现财富自由。


    如今的他们……不说绝对的自由，至少财富方便是绝对的自由。


    在今年之前，国家对养殖场的打击力度并没有这么大，他们还能经常出去花天酒地。


    他们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


    哪怕闹出人命了……组织不仅不会怪他们，甚至还会奖励他们弄到了非常新鲜的实验体。


    只要尸体是鲜活的，对他们养殖场来说都有用。


    他们不是凶手，他们是养殖场的功臣！


    他们一个人在深不见底的实验室中做着他们喜欢做的实验，而生活在阳光之下的父母孩子家人可以不用看人脸色，甚至掌握着各种权柄。


    他们真正视线了成为人上人的梦想。


    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的，怎么能忽然……被终结？


    这些骨子里都流着恶臭毒辣血液的博士们一个个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文博士的电脑显示屏。


    文博士已经进入逃生车后台操控系统，找到路线规划。


    他重新输入目的地。


    众人看的满脸惊喜。


    等文博士按下回车键，看到目的地从市区警局变成了B市港口时，一个个兴奋地尖叫起来。


    “太好了！”


    “还得是文博士！”


    “不愧是文老大！”


    “文老大，必须是你！”


    “文老大，跟着你果然没错！”


    众人恭维着文博士，将文博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么多年来，估计人间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坏到骨子里的血腥屠夫。


    文博士看似神色云淡风轻，实则很满意这些博士们的恭维。


    除了他，还有谁？


    文博士淡淡开口：“都别说话了，安静等着离开这里。”


    车厢虽然采取了极好的隔音材料，文博士不得不提醒大家一句：“我们暂时还不是绝对安全。”


    有人追问：“为什么？”


    文博士看了那人一眼：“现在还在万宁山景区内的山脉地道之中，你们忘了这山里除了人，还有什么？”


    这话说的原本沉浸在喜悦中的众人后背心拔凉。


    还有什么？


    他们催生出来的那些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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