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傻了：“啥意思啊？不会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吧？”


    魏卒说：“我怎么知道你理解的是哪种意思？”


    我说：“这种事还用得着说的太明白吗？”


    “无非是阴阳调和啊，男女共处一室啊，你懂的。”


    魏卒：“……”


    他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崔老弟，那你是不是特别希望自己中毒啊。”


    我：“滚。”


    魏卒说：“别装啊，都是男人，谁的心思不懂啊。”


    这时候，东子已经把那张纸递过来了。


    他对我说道：“徒儿，你就把眼睛挖下来，把这双神奇的眼睛放上去吧。”


    我说：“好的。”


    我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主要是……反正这肉身也不是我的，眼睛也不是我的。


    虽然挖了黄毛的眼睛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只能对不起了。


    在挖眼睛之前，我还是演了演戏。


    我对东子说：“师父，要是这双神奇的眼睛和我不配套，那我原来的眼睛还能用吗？”


    东子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家眼睛挖下来还能安上去吗？”


    我：“……”


    我挠了挠头，说道：“那能不能先给我试试啊。”


    “如果行的话，我再挖眼睛，如果不行的话，咱们另外想办法。”


    东子有些不快的说：“如果有这样的办法，为师还用得着你吗？”


    “五行观所有人都在等你，你别浪费时间了。”


    “一个人等你一分钟，这么多人是多少分钟？”


    我：“……”


    我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


    我在脑海中问魏卒：“魏老哥，你有办法没有？”


    魏卒说：“崔老弟，你也太圣母了吧。”


    “反正黄毛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给他挖下来呗。”


    我说：“不是那么回事，主要是这肉身我还用着呢。”


    “我回头总不能像瞎子一样生活吧？”


    魏卒说：“你要非得保住他的眼睛，倒也不是不行。”


    “你用修行人的阴阳二气，裹住眼睛，小心翼翼的剜下来。”


    “取下来之后，用阴气裹好，别污染了。”


    “回头再装上去就行了。装的时候可能费点劲，但是也不是不行。”


    我嗯了一声，开始挖眼睛。


    我挖的很小心，东子等的不耐烦，一个劲的催促。


    我心想：踏马的，太过分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


    我用了半个钟头，终于取下来了一只眼睛。


    东子一干人已经等的哈欠连天了。


    等我要取第二只眼睛的时候，东子冷冷的说：“你不会还想用半个小时吧？”


    我说：“师父，你很忙吗？”


    东子恼火的说：“你说呢？”


    “大伙都在争分夺秒的修行，成仙就在眼前，你居然耽误大家的时间，你这是要阻断大家的成仙路啊。”


    我：“……”


    有那么严重吗？


    东子手掌一番，拿出来了一把刀。


    他晃了晃手中的刀，对我说：“第二只眼睛，我帮你挖下来吧。”


    “不用半个钟头，只要十秒钟就行。”


    我向后面退了一步。


    东子不快的说道：“怎么？信不过为师？”


    我说：“不是，我是忽然发现一个绝妙的解决办法。”


    “我已经挖下来一只眼睛了，就把那神奇的眼睛拿过来一只，按在我眼眶上试试。”


    “如果行的话，咱们再挖第二只眼睛。”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做独眼龙，总比双目失明好一点吧？”


    东子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我松了一口气。


    看来东子这家伙，还是有点人性的。


    他招了招手，那承载着城隍眼睛的黄纸，就飘到了他面前。


    他随手摘下来一颗眼睛，按在了我的眼眶上。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通过城隍的眼睛，看到了很多奇异的景象。


    这只眼睛仿佛能够无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


    我如果愿意的话，可以透视任何阻挡，可以看到宇宙的尽头。


    我甚至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


    后来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城隍就算再牛逼，也不至于牛逼到这种程度吧？


    这眼睛有这么强大吗？


    然后我就发现，我并不是真的透视了，并不是真的看到了过去与未来。


    这全是踏马的幻象。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东子正一脸关切的看着我：“徒弟，怎么样了？你看到什么没有？”


    我嗯了一声：“看见不少东西，不过全都是幻觉。”


    东子一点都不意外。


    我感觉他对城隍是有些研究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为师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有些天资。”


    “你居然能发现这是幻象，并且能逃离幻象。很好，为师很满意。”


    我对东子说：“师父，你这眼睛没什么用啊，看见的都是幻象，这也不能作数啊。”


    “还不如闭上眼睛，直接做梦，反正都是假的。”


    东子摇了摇头，对我说道：“真实的东西，其实就在幻象当中。”


    “你把第二只眼睛也装上，你就明白了。”


    我哦了一声：“那师父你等我一会。”


    我尽了最大努力，帮着黄毛拖延了半个钟头，把他的第二只眼睛给保下来了。


    东子全程都表现得极为不耐烦。


    等第二只眼睛装上之后，我发现我看到的东西果然发生了变化。


    那些幻象开始扭曲，仿佛是水中的倒影一样，可以轻松分辨出来。


    看来，两只眼睛放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了纠错的能力。


    东子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能用了？”


    我连连点头，说道：“能用了，能用了，师父，你真是神了。”


    东子问我说：“现在你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我低头，看见了九泉之下的阴间。


    阴间，我曾经看过一次。


    但是那时候是趁着城隍睡觉，偷看到的。


    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从容的去看。


    因此，我看的很深入，看的范围也广。


    我发现阴间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这里很空旷，很寂静。


    那种传说中，妖魔鬼怪四处横行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这里像是一处死地。


    不仅没有活人，连死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