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川回来的很晚。


    沈念安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床往下陷了几分，接着，一双臂弯将她搂进怀里。


    脖颈间，男人的呼吸很重，像是心情不太好呢。


    她转过身，手抚上霍璟川的脸，指尖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


    “怎么了？”


    霍璟川：“没事。”


    看出他不想说，沈念安没追问。


    “霍璟川，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霍璟川搂紧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雪白的圆肩上，忍不住去亲她。


    密密麻麻的吻从她的脖颈落到锁骨，男人的掌心穿过睡裙，抓住那片如云朵般的柔软。


    耳旁，男人的呼吸越来越灼热。


    他吻她的唇，缠人的舌闯入她的口腔，勾人的紧。


    沈念安浑身都软了。


    今晚的霍璟川有些不同。


    他似乎格外的黏人，又像是在害怕，试图在她身上索取安全感。


    “霍璟川，你能好好听我说吗？”她喘着，伸手去推急撩撩握住她脚踝的霍璟川。


    她的掌心被他握住，接着，酥麻的吻又落在了她的掌心。


    “嗯，我在好好听。”


    沈念安有些无奈，任她吻着自己。


    “霍璟川，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我暗恋你，暗恋了4年。”


    落在身上的吻突然停住。


    霍璟川掌心捧着她的脸，像是不敢相信：“你刚刚说什么？”


    沈念安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喜欢了4年。”


    霍璟川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一直以为，他是单相思。


    没想到，早在很久之前，念念就喜欢他。


    他后悔。


    后悔当时太听老丈人的话。


    他应该早些和念念相认的。


    如果他早些相认，或许念念就不会被方宇下了情蛊。那错失的6年，是他的犹豫造成的。


    想到这，他忍不住把吻从她唇上止住，轻道：“念念，对不起……”


    这话，被沈念安误解。


    “……对不起？怎么？你白月光回来了？你要扶她上位？”


    她抬脚就要把霍璟川踹下床。


    雪白的脚刚抬起，脚踝就被他轻握住。


    他极有耐心的抱着她，捋顺她的炸毛。


    “对不起，你的心意，我知道的太晚了。”


    沈念安没骨头的窝在他怀里，眼神里的妩媚都快化成了水。


    意乱情迷间，她听见霍璟川问。


    “你喜欢我什么？”


    他背靠在床头，怀里的女人忽然坐起，翻身坐在了他腿上。


    她环着他的脖子。


    “喜欢你的眼睛。”


    因为那时，霍璟川的眼睛像极了小哥哥。


    “也喜欢你的皮囊。”


    沈念安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欣赏着他灯下俊朗的骨相。每一处五官，堪比神迹。


    也难怪当初，整个贵族学校的大小姐都为他神魂颠倒。


    霍璟川拨开她被汗水浸透，黏在肌肤的长发。


    “那现在呢？”


    “现在，还喜欢你的身体。”


    她的指尖游走在他健硕的腹肌上，摸了挺久，手感真的很不错。


    霍璟川微微挑眉：“所以，你对我是见色起意？”


    沈念安撇了撇嘴，俯身去吻他的唇：“也不全是。第一次心动，是体育课，你丢下重要考试翻窗抱我去医务室……”


    她在引诱他。


    霍璟川的忍耐早到极限。


    他把身上的女人放在床上，把她手臂勾在他脖子上，掌心抬起她腿，俯身吻她时。


    要来第三次时，沈念安已经是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但霍璟川依旧精力充沛。


    她总觉得她忘了什么事，想了起来：“霍璟川，你不是有事和我说吗？”


    忽然的话，止住了霍璟川的欲望。


    耳边，响起了之前霍云赫的猖獗的声音。


    “哥，你要是不想我去沈念安那乱说话，那就把‘小哥哥’的身份送给我。”


    原本，他今晚是打算告诉她，他就是她的小哥哥。


    可现在，他不能说。


    因为，沈之远的死，的确和沈念安有关。


    “其实，我和霍云赫的关系并不好。”


    “嗯，我看出来了。”


    沈念安一直都觉得霍璟川的眼睛很好看。


    好看的像黑曜石。


    好看到，他有心事，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霍璟川之前想和她说的话，一定不是这句。


    夜深。


    沈念安被折腾的累了，睡的很熟。


    霍璟川睡不着，在大厅看见了同样失眠的儿子。


    霍少琛在等他。


    见他过来，把日记本交到了他的手里。


    “沈念安之所以会性情大变，是因为方宇的情蛊。”


    见霍璟川不意外，霍少琛猜测他大概都知道了。


    “当年坠海，救我的是沈念安。”


    他去查了，发现是当初的船员被收买，都隐瞒了沈念安救他的事。


    “老霍，我觉得你该把真相告诉她。”


    翻看到日记，霍璟川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一直以为她手腕上的割伤，是为了方宇。


    原来，她是为了他。


    想到她这6年来承受着比他们更大的痛苦，他的心情很复杂，疼的无以复加。


    “她说过，如果沈之远死了，她也不会活。如果她知道真相，你觉得她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一句话，堵的霍少琛胸口发闷，说不出话。


    想到霍云赫，霍璟川眸底冷意肆意蔓延。


    “等不及让她慢慢查了，我要把“真相”送到她面前。”


    霍少琛惊的站起，不同意：“老霍你疯了？你和她好不容易才解除误会，你怎么舍得……”


    霍璟川颓废的坐在沙发里，几乎要与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当然舍不得。


    “如果要毁掉她，我宁愿被毁掉的是我。”


    *


    小云的母亲最终没能再见到二女儿一面。


    忙完丧事，小云回到了沈氏集团。


    同时，还带来一个关于沈之远的消息。


    “念姐，我这次回乡，遇到一个曾在霍氏做事的老员工。他说6年前，沈叔叔曾和霍璟川起过一次很大的争执，好像是因为霍璟川的白月光！”


    “霍璟川的白月光好像因为沈叔叔的原因，失明成了盲人！”


    小云猜测：“念姐，你说会不会是“大嫂”为了给白月光复仇，囚禁了沈叔叔，夺走了无人驾驶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