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戏子

作品:《孤女 黎月传

    “你说,这都是黎月,你那媳妇儿自己查出来的?”,陈老爷看着手中的记录,一张一张清晰明了的指出了庄子上哪一年哪一月,亏空了多少。


    “正是,故而,儿子想,不如就将这庄子交于月娘打理。”


    “可,这些年,这个庄子可都是你娘代你在管理着。”


    “父亲,儿子如今成家了,月娘是我的妻子,是陈家的儿媳。”,陈均柏上前一步道,“迟早是要学习掌家之事。”


    陈老爷惊讶于黎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不动声色地让陈均柏甘愿替她谋划,之前那个王氏到死也只是一个病怏怏的大娘子,陈均柏可从未送过她一亩地。如今这才几个月,便要送她一处庄子。


    “是她提出的?”


    “不是!是我提出的!庄子上累年亏空,若再查下去怕不是要兴师动众,若是交由月娘打理,便也可息事宁人。”,陈均柏顿了一顿,看向陈老爷道,“月娘怕母亲误会,甚是顾虑。可儿子觉得这是最稳妥的法子。”


    陈老爷不是没有听出儿子话里的威胁,言下之意若是不交于黎月打理庄子,便是要将老底都揭开。


    呵呵,这个儿子如今是出息了,经商的手段都用到家里人身上了!陈老爷一时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捏着那几张纸紧紧盯着陈均柏。


    陈均柏低下头不语,他在赌,赌父亲不愿将此事闹大。陈家不是差这几百几千两银子的人家,可若是自家的庄子上闹出这些个丑闻,影响了商誉,影响了主业的生意才是他和他父亲这样的商人真正在意的。更何况,庄子上的人敢于如此,若是扯出了陈家的人,怕不是几千两能摆平的。


    “那便与你母亲商议一下吧。”,陈老爷沉了沉声音,“陈山!去请夫人!”


    陈山领了令,前去墨宝堂请陈张氏。


    “夫人正在听戏呢,陈总管,您知道夫人听戏的时候是不许旁人打扰的。”,丫鬟巧云面露难色。


    墨宝堂中咿咿呀呀尽是靡靡之音,陈张氏爱听戏是府上众人皆知,若是遇上合心意的角儿,便是连着几日足不出门的听戏。之前有个丫头在她听戏时进去传话,被打了个半死喂了哑药,最终发卖去了窑子里。从此墨宝堂上下皆知,陈张氏听戏的时候,不得打扰,谁都不会去触这个眉头。日子久了,这事渐渐也传到了陈家其他人的耳里。


    “庆隆班?”


    巧云点了点头。


    啪——,陈山如实将这话禀了回来,陈老爷怒极,“哼,成日里的听戏,招得些个不三不四的戏子进门!既然没时间,呵呵,茶山这处庄子,连着镇上的几处铺子,都交了由你娘子去管吧!”,说着便抽出一叠地契摔于地上。


    陈山连忙将地契收拾好了交于陈均柏。


    “这么多?”,陈均柏将地契交于黎月之时,把她惊呆了!


    黎月说是这么说,一张一张翻着手上的地契,一双眼睛瞪得汪汪得,生怕看错了一般。


    “是,没错!”,陈均柏瞧着觉得有趣,“这是庄子的地契,这几张是彩衣街上的首饰铺子,成衣铺子的。”


    陈均柏接过她手上的地契,一一摆开,“还有这几张,是石头巷上的铺子的地契。都是些小铺子,凭你的本事,不必担心!”


    “这些,都给我?”,黎月有些不可置信。


    “都是你的!”,陈均柏揉了揉她的脑袋,见黎月似是愣住了,沉浸在这几页地契中,轻声笑了笑,“财迷!”


    彩衣街五号,彩衣街二十号,彩衣街二十二号,石头巷一号,石头巷七号。


    百立恒的铺子是彩衣街十五号,那便是在彩衣街二十号的成衣铺子对面,嘿嘿,真的是瞌睡送枕头来了!


    “明日就去巡铺子!”,黎月高兴得高声一呼!抬头看见陈均柏正打量着她,忽而一愣,“额,明天,去巡铺子……”


    “好,明日便去巡铺子吧,需要我将陈刚派给你么?”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千万别!陈刚去了,她还怎么去和百立恒套近乎!开什么玩笑!“额,陈刚去了,我便问不出实情了……呵呵。”


    “可,婆母那儿?”


    “我还真当你欢喜得忘了这事儿呢,呵呵。”


    “她知道了?婆母她同意?”,陈张氏在她嫁入陈宅那日便立了下马威,如今会心甘情愿将这些铺子庄子都交出来?


    “母亲那儿,还不知道。但是父亲定了,此事便成了定局,过几日我便去母亲那儿与她说。”


    “那就是,婆母还不知道……”


    “别担心,母亲那儿有我,你便放心地去巡铺子吧。”


    那便,交给陈均柏去烦心吧,她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找出百家药行与桑氏茶行得关联,陈张氏若是闹了起来,也不是她的错,是陈老爷定了的事。是,管她陈张氏会不会闹起来,她只关心百家和桑家与这芒硝究竟有什么关系。


    “好!谢谢相公!”,这么想着,黎月便抬头甜甜一笑,两个标志性的梨涡点缀在脸上,更是甜了三分。


    与此同时,墨宝堂内乱作一团。


    哗——,庄子易主的消息传到了墨宝堂,陈张氏恨不能拆了整个堂屋!陈张氏砸到哪里,孙妈妈便跟到哪儿!


    “娘子!消消火,这么多年了,您替陈府掌管里外,整日辛劳!得着什么好了!哎哟……您消消火,这些个糟心事扔了出去也好,您便得了闲……”


    “孙妈妈!”,陈张氏双手撑着桌子喘着粗气,缕缕发丝落了下来,她衣着凌乱,眼中赤红,“这陈家!这些年!若不是我在撑着!柏儿怎会有今日!如今,我自己养大的儿子,亲自从我手中将产业夺了去讨好他的娘子!孙妈妈!这是我自己养大的亲生儿子!呵呵呵呵——”


    “我的好儿子!娶了媳妇便忘了娘!前几日里因着媳妇挑唆来问罪于我!如今!如今,他为了一个黎月,便谋去了我手中的庄子,铺子!”


    陈张氏眼中闪闪的泪光,似是诸多的不甘都在此刻迸发!“他甚至没有亲自来同我说!伙同了他的父亲,背着我谋划!”


    “黎月!到底用了什么伎俩!短短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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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撺掇得柏儿和我离了心!”


    又是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


    “娘子,这事儿透着蹊跷,少爷自是向着您的!说不定是老爷的主意……”


    “呵呵呵呵呵呵,陈庆堂,他凭什么!他凭什么不满!”,陈张氏似是疯了般,“若不是我!当年他家欠下那样的债,这些家产早就让人夺了去了!若不是我搭上全副嫁妆助他东山再起!他能有今日?!他凭什么!”


    “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他不配做柏儿的父亲!他的儿子在后巷!后巷那个贱人给他生了个儿子!”


    “娘子,我的好娘子,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啊!”,孙妈妈扶着陈张氏连忙坐下!“定是有人挑拨了老爷,说不定就是后巷那贱人的主意!”


    “那个贱人,她想得美!”,陈张氏的声音阴恻恻地,“孙妈妈,那些人怎么说!”


    “娘子,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她家,那贱妇生得儿子,咱也派人引着每日里不是遛鸟,便是在赌坊里厮混。听说今年科考,在赌坊里躲了三日,骗他娘说是去考试呢。”


    “哼!贱人生贱种!凭她生的那个贱种,也敢惦记我儿的家业!这整个陈家都是我柏儿的!陈莺莺那个贱人就只配窝在后巷,她这辈子别想登堂入室!”


    “娘子,我们的人天天瞧着,那贱人和她生的那贱种,捞不到一点儿好去。”,孙妈妈哄着陈张氏渐渐消了火。


    “哎哟!娘子啊,您这是发了多大的火呀!”,一红衣男子摇着扇衣袂飘飘地进得屋里,带进了一股子的茉莉香气。只见这男子看着一屋子狼藉微微站定,扭身掩嘴一笑,“娘子呵,师傅让我来与您说,明日便要启程去章家搭戏台子了,特让我今日来,与您告别呢~”


    说着话,这男子便放下了扇子,行步上前,挤在孙妈妈和陈张氏中间,一双手按上了陈张氏得肩头,轻轻拿捏着力度。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呀,娘子既然在气头上,那我先走~~”,那声音腻得,孙妈妈听得直翻白眼。


    “呵呵,你走什么!你来得正是时候。”,陈张氏向孙妈妈使了个眼色,屋内便只留下她二人,陈张氏转过身一手楼主那男子的后腰,一手巴拉着他的衣襟,“你若是走了,谁还能宽慰我呀~”


    “我这不是来了吗~~唉~~真是不想去章府,又要好些日子见不到娘子了,到时候定会日日念着娘子这儿的快活日子~~”


    那男子一双手将陈张氏拉了起来,拢住她,一只手拨弄着她耳鬓的碎发,细细绕着。“娘子可要早日再约班主的戏呀~”,他一双桃花眼眯着,一双手不老实地在陈张氏身上游走着。


    “唉,你轻点儿啊……唉,冤家,慢点儿!”


    “娘子不就是喜欢我这样么!轻点儿,慢点儿,可能让娘子宽怀?”


    “唉,唉,冤家,冤家啊!”


    孙妈妈气呼呼出了屋,掩上了门,对着院子里的丫头下人一瞪眼:“仔细着你们的嘴!谁若是个嘴碎的,小心和巧光落得一样的下场!还不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