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42章

作品:《不告白原则

    同时消失的,还有夏怀民小朋友的刨门嚎叫。


    岑冬樾倚在墙边抓了抓还在滴水的头发,未关严实的房门外,传来一阵阵逗猫棒的叮铃铃声,甜甜的猫叫声中,夹杂着夏成熠的鼓励声。


    “诶,对!跳,再跳!”


    “你才跑多久就躺下?快起来!”


    原来没走,而是给自己找乐子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原本扣到尽头的睡衣纽扣,被他解开一颗,站直身子往客厅走去。


    客厅一阵欢乐,夏成熠把逗猫棒舞出了甩棍的气势,夏怀民迈着小短腿追逐着,还时不时给他来个后空翻,隐隐能窥见成年后的身手矫健。


    “还陪它玩,不饿吗?”他收起夏成熠手里的逗猫棒。


    “饿啊,但是家里只有怀民小朋友的猫咪食物了,我们总不能吃猫粮和猫条吧?”


    “也没什么不行,低脂高蛋白,比人类零天然纯添加的外卖要健康。”


    边说,夏成熠边朝小猫咪摊开双手,表示游戏结束,二人同时收获了一连好几声夏怀民的不满嚎叫。


    岑冬樾这才想起自己最近加班过度,已经很久没去超市采购。


    不是不适应国内便捷的外卖,而是逛超市时的烟火气,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活人。


    那种在家人身上才能体会到的安心,他得在超市里找。


    正要掏出手机点外卖应急,就听见夏成熠说:“零天然纯添加的外卖我点了,估计还得等半个小时吧。”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在他手里的逗猫棒,出现在夏成熠手里。


    下一秒,满室都是猫咪的愉快叫声。


    小猫咪这种生物总是充电两小时,活动五分钟,不一会儿就让夏成熠给玩没电了,正对着饭盆吭哧吭哧努力啃着猫粮。


    她把逗猫棒丢在茶几上,洗漱完刚一坐下,就被岑冬樾搂住。


    头埋在她颈间时,因为环住她的大动作,而被扯开的睡衣衣领,露出岑冬樾笔直的锁骨,上边是她留下的浅浅牙印。


    岑冬樾没头没脑地闷声说:“熠熠,一件事值不值得做,该由做的那个人决定。”


    刚想问他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忽然划过昨晚的场景。


    她抬手摸了摸他发丝微凉的脑袋,“可你这选择,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


    “那他都这么说你了……”


    岑冬樾耍小孩脾气似的说:“别管我自损多少,我就是想整他。现在把他放在岑家的眼皮子底下,省得他又去找你麻烦。”


    心脏因为他的话,倏忽间,咚咚跳得极快。


    原本轻抚着脑袋的手顿住。


    心里涌现出的依赖感,让夏成熠觉得一阵不妙。


    自父亲殉职、母亲出国后,她依靠的从来只有自己。


    她也习惯这种孤独感。


    可现在,和她上一次逃跑的理由一样。


    她对生活的掌控感居然开始消散,意味着她长久以来保持的稳定,正在被岑冬樾逐点击破。


    而她讨厌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


    很讨厌。


    “衣帽间左边的衣柜,有我估着你尺码买的衣服。”岑冬樾把手搭在了她轻抚他脑袋的手背上,“熠熠,还要摸摸。”


    被他搭住的手紧握,夏成熠一把推开他,冷着脸说:“岑总,摆正自己的位置,别做不该做的事,好吗?”


    岑冬樾愣愣看着突然变脸的夏成熠。


    上一秒还温存着。


    怎么下一秒说翻脸就翻脸了?


    他勾起嘴角自嘲道:“夏工,我怎么就没摆正自己的位置了?我是妄图上位的小三嘛,我心里清楚得很。”


    “你清楚就好。”夏成熠笑笑搂住他的后颈,徐徐靠近,和他耳鬓厮磨着。


    只是下句话不若她温情的举动,宛如提起裙子就不认人的渣女。


    “那就让这种关系继续纯粹下去,别跨过我替我做决定。无论我是被为难也好,还是以后都没有工作也罢,我都不需要你替我出头。”


    怎么帮她出头还惹她不快了?


    他还没明白夏成熠到底要什么,下一秒就被她更用力推开。


    而那个翻脸的人,拿起包就换鞋往外走,不给他留一点反应的时间。


    夏成熠开门时正好遇上外卖员,她漠然走出,不理会一切,脚步急得像是对安全感马不停蹄的迫切。


    坐上车时,她承认她的不安消失了。


    可伴随着心脏一阵钝痛,又生出另一种不安。


    可能是因为睡得太晚,虽然她觉得更多是因为岑冬樾看她的眼神。


    对自己的嘲弄,对她突然冷漠的不解,夹杂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化作与她捡到夏怀民时的可怜兮兮眼神一样。


    这种眼神,虽不舍,却也真的看得她越发不安。


    再不远离,她可能就离不开了。


    **


    又是一个周六,夏成熠估摸着智域大概又去找女朋友玩了,推开家门的动作带着不耐烦的粗暴。


    然而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因为智域正背对着电视,双手抱着晾了多天的衣服,老老实实站在客厅中央;靠墙的沙发上,坐着的姑姑和姑父,此刻正上下审视着满身酒气的她。


    她还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一向对她和蔼的姑姑,微笑着问:“熠熠,昨晚没回家呀?”


    本能告诉她,姑姑的微笑只是假象,只要她敢说自己夜不归宿,还是在别的男人家里过夜,她必定会死得很精彩。


    她装作宿醉难受的样子,揉着太阳穴说:“昨晚应酬喝多了,睡在同事家里了。头疼,好疼……”


    “男同事女同事啊?”姑父问。


    看着智域一脸的幸灾乐祸,她立马踩了猛他一脚,一口咬死说:“那当然是女同事!”


    “就和我一起外派的那个董宜珊家里,她那儿离昨晚应酬的地方近!”


    智域被她踩得龇牙咧嘴,在夏成熠的眼刀威胁下,还是一嘴的阴阳怪气,“去的是董宜珊家里啊,那多麻烦人家。”


    姑姑笑笑摇头,“孩子大啦,管不住啦。”


    看着她时,姑姑一脸的和颜悦色,“快去洗澡换衣服,你姑父给你做好吃的解解酒,吃饱了再睡觉!”


    看向智域时,又变得嫌弃,“你看看你,衣服挂了多少天也不知道收,地多脏,还不赶紧拖拖?”


    她朝认命干活的智域吐吐舌头,得意地往房间去。


    听着外头热闹得热火朝天,明明满是烟火气,她却只觉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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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因为家里没有过,正是因为家里曾经有过,她才知道家里真正的烟火气是什么样。


    姑姑姑父自把她接来江城后,就一直待她很好。舍不得大骂,就连她高中屡屡逃课被叫家长,也只是语重心长和她谈了又谈。


    但她也清楚,姑姑姑父终归不是亲生父母,对她和对智域不可能完全一样。


    有时候,她还挺羡慕智域能父母的挨骂。


    上一次她被骂是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


    她忽然有些记不清了。


    **


    五月在每天的忙碌中过得极快,又是加班到十点的一晚。


    夏成熠迈着沉重的双腿走出写字楼,眼皮无力耷拉着,总觉得自己倒地的下一秒,就能当场睡着。


    深吸一口气,伴随着已经扑面而来的热风。


    夏天已在眼前。


    她掏出手机打开网约车APP,还未点下呼叫,就被叫了声名字。


    明明已经困到极点,脑子在本能下就知道是谁在喊她。


    抬头,一脸黑色路虎停在面前,副驾落下的车窗后,是岑冬樾那张从二人吵架后,在办公室面对她时依旧波澜不惊的清俊脸庞。


    好吧,也不算吵架,毕竟只有她在单方面输出。


    岑冬樾估计只当她是因为特殊时期的荷尔蒙不稳定,在无理取闹。


    可就是这样,二人在这半个月里的交流,只剩下工作和夏怀民,又恢复到从前那个二人没有奇怪关系的“正常”状态。


    虽说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真的正常吗?


    见她一动不动,岑冬樾眉头微蹙,又重复了遍:“夏成熠,上车。”


    在岑冬樾车上睡着,总比在网约车上睡着安全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拉开车门,扣上安全带,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岑冬樾说:“劳烦岑总了。”


    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方,相似的场景,在三个月后重现。


    那是的他们,和现在的他们。


    无非是睡了几次,和又多睡了几次的区别而已。


    在黑色路虎的稳稳行驶中,夏成熠徐徐闭眼,全然不管车在往哪个方向驶去,只因为握着方向盘的是岑冬樾,她就这么安心闭眼了。


    迷迷糊糊间,收音机里传来的不再是轻快的爵士乐,像是一大段英语电影台词,而且是她看过的某部经典电影。


    微微睁开眼,车窗上倒映着光影变换,远处昏暗里,不是飞速而过的路旁行道树,而是一辆又一辆看不见尽头的汽车。


    整整齐齐停在同一个地方,她身处的这个地方。


    岑冬樾这是给她弄哪儿去了?


    他人呢?


    心里忽然一慌,她本能转头往左侧看去。


    幸好他还在。


    看见岑冬樾时,不安消散在狭小的空间里。


    跟随着他的目光远眺,硕大的屏幕出现在车外,一张眉眼深邃的英俊侧脸出现在屏幕里,于黑暗中越发显眼。


    ——“Whenyougotnothing,yougotnothingtolose.”


    很难忘的一张脸,很经典的一段台词。


    可为什么他要看《泰坦尼克号》?


    还是在汽车电影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