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内部高手不少，她们也不进军区，进护卫队只是为了镀金，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凤宁道，“我们进去了，要格外小心。”


    明昭看着凤宁找出来的唐家外面的地图：“看起来，唐家不算大？”


    凤宁沉默了，最后道：“唐家是面积最大的世家。”


    明昭尴尬地笑了：“我是说，唐家看起来没有帝国军校大。”


    “是没有，只有帝国军校的四分之一。”


    明昭心里便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你说，我们能不能不进去，就在外围，我用神剑的气息覆盖整个唐家，若里面有实验室，带了虫族的营养液也定会失效。”


    “这......”凤宁是想找到证据，可他和明昭两个人，想要在高手如云的唐家全须全尾走上一遭，他的确没有把握。


    明昭的想法，若是她能做到，的确更为妥当。


    凤宁道：“你有把握吗？”


    明昭坚定道：“我会努力控制住神剑的气息，让它将里面的虫族彻底覆灭的。”


    神剑可以促进虫族进化，但若是执剑者能完全压制神剑，神剑便会帮助她覆灭虫族。


    明昭信心满满，誓要消灭所有虫族。


    见状，凤宁便道：“好，那我们就在外围。”


    他迟疑了会，还是忍不住道：“你能不能......让神剑促进虫族进化？”


    这样，她们不用进去，也确定实验室到底在不在唐家，还能给实验室和唐家制造些麻烦，实在是一举多得。


    但明昭如他所料一般拒绝了：“这太危险了，虽然实验室的人都有违伦理，但唐家内部也有无辜之人，万一伤了她们怎么办？”


    凤宁知道明昭的回答，他赶紧道：“嗯，我知道，那就把虫族消灭，营养液也没用了。”


    见他不坚持自己的主张，明昭对他的看法改观了不少，这些年，凤宁的确在往好的方向转变。


    凤宁又问起今天的细节：“你是怎么发现异样的？”


    明昭道：“我没发现古怪，但神剑突然有了异动，所以我带着神剑去找，注入的精神力不够，它的气息便促进同学们体内虫族分化了，是我害了她们......”


    “不是你的错，”凤宁安慰她，“那些学生自己喝营养液的时候，就该想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知道，”明昭苦笑道，“只是，我若是多用些精神力，她们便不会出事了。”


    道理她都懂，只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凤宁索性不再说这件事，而是推测道：“按时间看，神剑异动的时间可能正是温理和那名学生对战的时候，可能是对战导致他体内的虫族成分活跃的缘故。”


    明昭心底一寒：“所以，即便没有神剑，服用了带虫族成分的营养液，在人体内还是会有活性？”


    凤宁猜测道：“可能需要条件触发，不然，神剑岂不是天天异动？”


    明昭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等我回去，我就用神剑帮她们消消虫！”


    凤宁制止道：“这对你负担太大了！你应该隔几天再去！”


    明昭执意道：“不能再拖了，身体里有虫族，虽然是被处理过的，但谁知道哪天就失控了？”


    “你明天还要训练！”凤宁急道，她们做的事根本不能放到明面上说，也就请不了假，“而且，明天晚上你的特训教官是江展秋，他肯定会借机报复你的！”


    “没事，反正他现在不会打死我！”明昭已经下定决心的事，谁来都没法阻止。


    悬浮车停在唐家不远处的监控死角，凤宁问她：“就在这？还是再近点？”


    “就在这。”明昭握住了剑柄，甚至都无需从悬浮车里出去，便“铮”地一声拔出了剑。


    被明昭的精神力裹挟着的神剑气息逐渐蔓延，从悬浮车蔓延进唐家大门，再覆盖到整个唐家。


    这不是现在的明昭可以轻易做到的事，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


    明昭勉强坚持了数息，才撤回精神力，却也无法继续站立了，单膝杵在地上。


    凤宁赶紧扶着她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开了一支营养液给她，担忧道：“没事吧？”


    明昭摇头，接过营养液一饮而尽：“没事，快走吧！”


    凤宁按下悬浮车的一键返航按钮，在明昭身边坐下了：“你这个样子，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


    明昭拒绝了：“没事，回去要四个小时，够用了。”


    明昭又拆了一排营养液喝完，开始闭目养神。


    看得凤宁心急如焚，又不好继续唠叨打扰明昭休息，于是，他决定找明亦安来帮忙：［明教官，明昭精神力使用过度，但她还坚持回来后将部分同学体内的虫族清除，您快劝劝她吧！］


    明亦安在指点温理的对战技巧，无暇看消息。


    “您真厉害！”训练间隙，温理喘着气，钦佩道，“果然明昭说的没错，您指导训练特别温柔！”


    明亦安显然也想起上次偷听明昭夸自己的事，她微笑道：“你当上机甲联赛的替补，我也会指导你的。”


    温理有些憧憬，又有些胆怯：“我、我也有机会成为替补吗？”


    “你潜力很好，没什么不可能的。”明亦安一边说，一边打开通讯器查看消息。


    曾经机甲联赛第一名的肯定让温理燃起了无穷的信心，原本酸软的四肢都充满了力量，恨不得再请求明亦安指点一下。


    但是明亦安在回消息，她只好耐心地等着。


    ［实验室果真在唐家？］


    明亦安更关心实验室的事。


    凤宁焦急回她：［不清楚，明昭用神剑的气息覆盖了整个唐家，如果在，实验必然全部停摆，但明昭精神力使用过度，现在情况并不好。］


    ［帝国军校的面积比唐家大四倍，她一夜之间要全部覆盖完，这太冒险了！］


    明亦安看着消息沉默半晌，才回：［如果明昭坚持，认为自己能行，就让她去做吧，她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年纪了。］


    凤宁没想到她竟然也认可了明昭的做法，他试图与明亦安说清楚这其中的利害：［这样做完全是在透支精神力！对身体伤害太大了！］


    ［而且明昭天亮之后还要训练，根本没法请假。］


    明亦安：［我去帮她请，学生体内的虫族，早一天清理都会更好。］


    同时，明亦安也给明昭发了一条消息：［你注意身体，别逞强。］


    明昭睡着了，通讯器也同步开启了睡眠模式，非加急消息不再提示。


    凤宁看了明亦安回复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便知道是阻止不了明昭了，他焦急地思考有没有别的办法。


    把所有A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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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聚在一起？这样需要覆盖的面积会小很多。


    但凤宁不是校长，虽然他是皇储，但在帝国军校，也只是个一年级的学生。


    即便是凤虞来了，他也没有办法在凌晨把所有人一个不落地叫到训练场集合。


    悬浮车停在了她们离开的地方，凤宁叫醒了明昭，两人鬼鬼祟祟地翻进学校，最先来到了最近的东区训练场。


    明昭取出了权蘅给她的药剂，能最大程度地释放她的精神力。


    即便有药剂，但释放的精神力仍是明昭自己的，东区、北区、西区......最后只剩下中心训练场了，但明昭愈发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精神力的枯竭。


    凤宁搀扶着她往中心训练场走去，这一次需要覆盖的面积是最大的。


    但其实周围都是训练场和教室，这个点一般没什么人还在了。


    凤宁不止一次地想劝明昭停下来。


    “你那什么表情啊？好像我就要赴死了一样。”明昭笑他。


    凤宁别开脸：“你先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吧！”


    明昭还真打开通讯器的镜子模式，左看右看，她还是那个她，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不是挺好的，没缺胳膊没断腿，”明昭乐观道，“好了，最后一点了，搞完我也能休息了。”


    凤宁看着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了她的脸上，显得脸色红扑扑的，难怪她看不到自己苍白的脸色。


    凤宁紧张地守在明昭身边，看着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执剑，浑厚却透着枯竭之感的精神力涌出。


    不能再继续了！


    凤宁让明昭停下来，然而明昭没听他的，只微微扬唇，释放更多的精神力。


    凤宁握住她执剑的手，明昭以为他要制止自己，下意识想将他推开，然而，却听他道——


    “我帮你。”


    凤宁的精神力通过两人相握的手进入明昭的身体，补充了她几近枯竭的精神力。


    他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但他不愿意干看着了。


    好在，这方法可行，他的精神力在明昭体内走上一圈，便被神剑认定为明昭的精神力，最后的一部分区域也成功完成了。


    明昭精神力透支已久，得到凤宁的支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恍惚了，竟透过神剑扩散到校园的气息“看”到了小部分校园。


    凤宁没有立即松手，而是又给了明昭一部分精神力。


    “快停下！”明昭赶紧制止他。


    凤宁笑着摇头，道：“给都给了，不差这么点。”


    直到两人的脸色变得差不多时，凤宁才停下，许久未曾经历过精神力透支的疲惫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明昭赶紧扶住了他：“你没必要这样！我是单兵，能撑得住的。”


    凤宁看着她，道：“我想帮你。”


    明昭虽然心中感动，但仍不赞同他的这种行为，若说在她释放精神力的过程中帮忙倒也没什么，可在结束后，还执意给她输送一部分精神力，这是完全不必要的。


    单兵本身对精神力的需求不太高，不像指挥极度依赖精神力，明昭停止释放精神力后，完全可以自己缓过来。


    “算了，先带你去权医生那。”明昭叹了口气，对他也有些无奈。


    刚走了两步，明昭便蹙眉停下，凤宁不解地抬眼——是凤虞和江展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