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张 轮到你了

作品:《穿越律师不懂探案

    得到了钱县令的口头承诺,唐棠这才开始揭露谜底。


    “孙四……”唐棠看向颤颤巍巍的孙四:“可否请你再说一遍你的证词?”


    再次被点名的孙四大汗淋漓地站了出来。


    本身公开作伪证就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他一个普通人,哪里经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盘问?


    孙四脑子一片空白,慌张地看向赵娘子,却见她面如死灰地陷入了沉思,仿佛没有察觉孙四的窘境。


    无奈,孙四只好硬着头皮,再一次磕磕巴巴地讲述当时看到的情景。


    ??


    “我记得赵娘子曾经说过,在命案发生之后,我便被押着来到了官府,对吗?”


    赵娘子猝不及防被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就想问问孙四了。从你口述的内容中可以得知,今日我是簪好了发,穿戴整齐地闹着要出门玩耍……”


    孙四听到她重复自己的证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虽有些犹疑,但最终还是点头肯定了她的话。


    唐棠见状微微一笑,摊开掌心,原地旋转了一圈。


    孙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不明白唐棠的用意。


    但细心的人却已经看出了端倪:“这……莫非是?”


    唐棠顺势撩起耳际的一缕碎发,提问道:“孙四,看你的年纪,应当已经娶妻生子了吧?”


    孙四听到她提起妻儿,顿时一惊,忍不住看向身旁的赵娘子。


    见赵娘子无甚表情,只是眼神阴冷,孙四老实回话:“是的,小姐。”


    唐棠接着问道:“你见过你妻子簪发吗?”


    “自然是见过的。”


    唐棠道:“那么,你认为仅凭一根簪子,在不使用头绳和发带的情况下,可以将我这头长发牢牢簪起吗?”


    孙四愣住了,呐呐无言,脸色很快涨得通红。


    他不知道。


    但他看向唐棠乌黑茂密的长发,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头秀发随意地披散着,有的坠在背上,有的耷拉在肩上。显然,没有发带。


    “咦?怎会如此?会有人簪发不使用发带吗?”


    “会不会是拔簪子的时候掉在了现场?”


    “嘶……”


    百姓的讨论声越来越大,有人说唐棠那日根本就没有簪发,有的说她的发带定是在行凶时不小心弄掉在了,还有一些声音指出,簪发本来就不需要发带。


    “依照孙四的证言,我今日确实是簪着发的,所以在和母亲发生冲突时,才会随手摘下头上的簪子刺向她。”唐棠做出拔簪子刺杀的动作。


    孙四答道:“没……没错。”


    “很好。如你们所见,在现有的证据当中,并没有出现发带。基于此,我们只需要考虑两个可能性:一、孙四在说谎,我根本没有簪发,自然也就不可能带着簪子。二、簪发本来就不需要发带。”


    鸦雀无声。


    堂上堂下竟然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和谐,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地等着唐棠说话。


    唐棠见状无奈地高声问道:“所以有没有哪位妇女可以证明——仅用一根簪子也能簪发呢?”


    见没有人应声,钱县令也开口问道:“有谁愿意作证?”


    围观中不少妇人面面相觑。


    并非是她们不会,只是没有人愿意替赵娘子作证。


    赵娘子见这群蠢妇竟全都偏信唐棠,顿时气得发抖。


    她猛地扯过身后的婢女,厉声问道:“小翠!你可会?!”


    小翠被她拉得失去平衡跪倒在地,却毫无怨言地点点头,踉跄爬起身后说道:“是可以的。”


    赵娘子得意一笑,疾步走向旁边,从衙役手中一把夺过匣子。


    她动作粗暴地掀开盖子,将那枚染血的凶器取了出来:“小翠!”


    小翠接过发簪,唯命是从地走向唐棠:“小姐,请让小翠为您簪发。”


    唐棠盯着那满是血污的发簪,后退抬手一气呵成:“别!赵娘子,这可是证物,怎能随意拿取?”


    赵娘子被她一噎,却也越发笃定了唐棠不敢。


    她挑衅地勾起嘴角:“既然要以这簪子能否直接将头发盘起来决定此案结果,那大人何不格外开恩,准许小翠为唐小姐盘上一盘?”


    赵娘子眼睛看着唐棠,嘴上却是逼着钱县令做决断。


    证物自然不能乱动,但赵娘子所言也不无道理。钱县令又陷入了纠结。


    师爷主动站出来说道:“大人,卑职觉得赵娘子说得在理。既然这簪子是断案的关键,那大人又何必拘泥?”


    耳根子软的钱县令架不住两人劝说,苦恼地挠了挠须根,说道:


    “那就准吧!”


    ??


    公堂之上,一众人等安静地看着心灵手巧的小翠为唐棠簪发。


    而唐棠则坐在了本属于赵娘子的椅子上,一本正经摇着人家的蒲扇。


    她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赵娘子却只当她是死到临头的装模作样。


    条件简陋,小翠只好以指为梳,将唐棠的头发细心梳直,又精心地拢了拢碎发,便开始用簪子盘起发来。


    唐棠只感觉到簪子在她的发丝中缠绕了几圈,将头皮扯紧后,又插回发中。


    “好了。”


    小翠退到一边,向众人展示她的手艺——


    乌发果真被一根簪子牢牢盘了起来。


    “唐棠!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师爷自觉终于将了唐棠一军,跳出来得意地叫道。


    “唉!”人群中发出了可惜的声音。


    那些被唐棠的表现所折服的百姓也不自觉地跟着叹气。


    果真是没有办法了吗?


    唐棠却淡定得很。


    谁不知道一根簪子就能簪起头发?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言论做铺垫罢了。


    不过在这之前——


    唐棠看向一旁得意洋洋、仿佛胜券在握的赵娘子,突然冷笑了一声,随即暴起。


    赵娘子反应不及,直到唐棠拔出发簪作势要刺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吓得跌倒在地。


    “啊——”


    赵娘子无暇顾及屁股上的疼痛,闭着眼睛双手抱头尖叫出声。


    “怕什么。”唐棠调侃的声音自头上传来。


    赵娘子颤巍巍睁开双眼,就见唐棠淡定地站在拔刀的衙役身前,无畏地举着发簪。


    她朝紧张的衙役微微一笑,复又乖巧地将手摊平置于赵娘子眼前:


    “请。”


    本身有些冷厉的眼神这会儿成了弯弯的月牙。


    赵娘子恨声道:“你什么意思?!”


    说完,许是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实在丢份,她掩着面尴尬地爬了起来。


    “赵娘子,棠儿只是觉得小翠盘得不够好,想请你为棠儿重新盘上一盘。”


    赵娘子不知道唐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她刚被唐棠吓破了胆,这会儿是又羞又恼,于是气得脱口道:“我不会!”


    “你为何不会?”


    “不会就是不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赵娘子抚着心口平复刚刚的惊讶。


    “你以为我是什么穷酸小民?有婢女为我梳头,我为什么要会?!”


    “yes!”唐棠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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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inggo!”


    唐棠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得意忘形的唐棠见众人一脸懵逼,这才反应过来,懊恼地清了清嗓子,“咳!我是说,对了!”


    她前面的所有铺垫,不过都是为了让赵娘子亲口说出这句话罢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不是钱县令,不是师爷,更不是孙四。


    而是赵娘子。


    唐棠要赵娘子亲口证明她的无辜,只有这样,她才会彻底歇菜。


    从听到赵娘子开口问小翠会不会的时候起,唐棠便立刻转变了策略,将打击对象从孙四转移到了赵娘子身上。


    她笃定赵娘子根本不懂得盘发。因为如果她会,她就不用那样迫切地问小翠了。


    唐棠转向钱县令,笑道:“钱大人,请容许我带大家回忆一下孙四的证词。”


    ——本应多招些人手帮忙的夫人却一夜之间遣散了家中的仆人。


    ——一时之间,家中便只剩下我们这几个扫洒的长工和厨娘。


    ——她的玩伴没了,伺候的婢女也没了。


    唐棠补充说明:“母亲辞去了家中几乎所有的仆人,包括我的玩伴,和为我梳头的婢女。”


    ——因着夫人此举,家中缺乏劳力,她也只好什么都亲力亲为。


    ——她又要布置灵堂,又要订购棺木,一时忙得昏了头,便没顾得上小姐。


    “而忙得昏了头的母亲,当然也没空关注这为我簪发的小事。”唐棠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如果大家还有疑虑,不妨请出我母亲的遗体一观。”


    钱县令被她吊足了胃口,于是迫不及待地命人将唐夫人的尸体重新抬上来。


    白布刚被掀开,众人便瞬间明白唐棠话中的真意——唐夫人,竟也是披发!


    “母亲自己都不会梳头,又怎可能为我盘发?”


    事到如今,唐棠终于可以抛出自己的结论了。


    “无论是赵娘子、还是唐夫人——她们身为成年女子,在常年有婢女伺候的情况下,都不会盘发……”


    “那我”唐棠指了指自己,“一个生于官宦人家,从小患疾,几乎没有自理能力的痴儿……会自己盘发吗?”


    不需要任何人作答,她自顾自地摇头接道:“不会。”


    唐棠将染血的发簪举起。


    血色温润,斜斜地映进她的瞳孔里。


    “因此,在案发时,我绝不可能簪着发。”


    “既然我没有簪发,又怎会在争执之中,用这簪子刺死母亲呢?”


    唐棠看向面色惨白的孙四,眼神凌厉得令人胆寒。


    “孙四!你竟敢公然作伪,还不快快认罪?!”


    孙四被她冷声呵斥,双腿顿时一软,跪地苍白地辩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请大人明察!”


    赵娘子紧咬下唇,脸色灰败。


    倒是师爷自觉被她下了面子,仍在嘴硬:“说不定是你早有预谋,所以事先藏起了发簪。”


    唐棠冷笑:“师爷的假设有何根据?”


    “假若证人证言是真,我之所以要杀害母亲,乃是因为她不同意我外出玩耍。既然争吵是临时起意,我又怎会事先藏起发簪?”


    师爷不语。


    “如果真像师爷所说,我是早有预谋,那小女想请问师爷,小女弑母的动机又是什么?”


    师爷受不住她连番质问,低下头不敢对视,彻底哑了火。


    “大人与其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问问孙四,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唐棠平静地看向赵娘子。


    这次,轮到她惊出一身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