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瑶脸不红心不跳，甚至神色都是平静的。


    她答：“有，我心里当然有你。”


    说话时，她看着霍少远，满眼都是崇拜。


    曾经，霍少远最喜欢她这样看他。


    她也曾刻意练习过，确认这样的眼神最让男人心动。


    但是现在，霍少远突然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多余的话，就这么走了。


    孙玉瑶并不慌张。


    霍少远走了之后，她坐上他刚刚所坐的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地品着。


    ……


    随着三皇子被圈禁，霍嫔在宫里的位置一落千丈。


    原本，请安的时候，她是坐在赵皇后下首的，但是现在，她的位置很靠后，都快到门口去了。


    后妃给赵皇后请安，洛云舒原本是不必来的，但是这一日，赵皇后请她来帮忙拟定二皇子府给准皇子妃的聘礼。


    后妃们请安之后，也被留下一起帮忙出主意。


    原本像这样的事情，按照既定的章程来办也就是了。


    毕竟，三皇子刚刚成亲没多久，一切按照三皇子当时的规制来办，也就不会出错。


    但，霍娇娇是安国公府嫡女，二皇子准妃却只是礼部侍郎之女，地位有些低。


    再加上当时三皇子的母亲是霍贵妃，而二皇子的母亲是贤嫔，所以也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虽然都是皇子，但身份的差异也会在聘礼上体现出来。


    现在，礼部已经初步拟定聘礼的礼单，还需要让赵皇后这边过目一下。


    因为贤嫔是二皇子的生母，所以，在赵皇后的授意下，礼单先送到了她手里。


    贤嫔受宠若惊，推辞道：“皇后娘娘，这太折煞臣妾了。”


    赵皇后温和一笑：“你是靖隐的生母，这礼单自然要请你先过目。”


    “那、那好吧。”说话间，贤嫔的脸色已经红了。


    原先，贤嫔跟个透明人没什么两样。


    洛云舒也是第一次这么注意到贤嫔，她身量中等，圆脸，肤色略微暗沉，说不上美，只能说长相还算周正。


    在昭远帝的这些后妃里面，她的长相是最不起眼的，属于丢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人。


    贤嫔很快将礼单看了一遍，满脸都是感激：“皇后娘娘，臣妾不懂这些，只觉得这上面给出的每样东西都是顶顶好的，实在是太高看靖隐了。”


    赵皇后神色淡淡：“靖隐是皇子，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你看看有什么欠缺的，莫要委屈了未来的儿媳。”


    贤嫔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没有什么欠缺的，一切都很好。”


    若是换了别的人，定会趁着这个机会讨要好处。


    毕竟是成亲这样的大事，就算是借机讨要什么，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贤嫔并没有。


    这时候，育有四皇子的淑妃开了口：“皇后娘娘，贤嫔妹妹这是不好意思开口。要不，让我们这些姐妹参看参看？”


    赵皇后点头应允。


    如今，四妃之中的贤妃和德妃位置空缺，故而聘礼单子率先到了淑妃手里。


    淑妃看完，不由得笑了笑：“这聘礼单子的确齐全。不过，咱们这些姐妹都没什么经验，不如，让霍嫔瞧瞧。毕竟，三殿下才成亲没多久，想必霍嫔对这些还很熟悉。”


    淑妃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仔细一琢磨，却是刁钻又刻薄。


    这分明是故意往霍嫔心口上扎刀子。


    霍嫔看过来，眼神冰冷。


    从前她做贵妃的时候，淑妃给她提鞋都不配。


    可现在，淑妃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到她头上来。


    “哟，霍嫔妹妹为何这么看着本宫？”说话时，淑妃用手捂着心口，仿佛十分害怕的样子。


    说完，淑妃起身朝着赵皇后拜了拜：“皇后娘娘，霍嫔对臣妾不敬，您也听到了，臣妾说的也是一些应当应分的话而已。”


    的确，若不深思，淑妃的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三皇子刚成亲没多久是事实。


    可现在，谁不知道三皇子被圈禁，这辈子都不能走出三皇子府一步。


    所以，现在提起三皇子，只会给霍嫔添堵。


    听闻此言，赵皇后皱了皱眉：“淑妃，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你这话到底是对还是错，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既然如此，就适可而止。”


    赵皇后一向公允，按规矩办事，不会允许嫔妃之间互相争斗。


    故而她此话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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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并不感到意外。


    唯一觉得意外的，是霍嫔。


    赵皇后刚入宫的时候，霍嫔曾和她顶过嘴，甚至于后来，还明里暗里忤逆赵皇后。


    但是现在，霍嫔没有想到，在她跌入人生低谷的时候，赵皇后并未对她落井下石，反而出口相帮。


    赵皇后话音落下之后，淑妃不敢再说什么，只默默地看了看那聘礼单子，之后又传给了其他人。


    最终，在大家的建议下，又对聘礼单子做了小小的改动。


    赵皇后这才发话让众人离开。


    洛云舒没有久留，径直走出翊坤宫。


    她往前走了没多远，就听身后传来霍嫔的声音：“太子妃现在想必很得意吧。”


    洛云舒回头看她，淡淡一笑：“不知霍嫔此言何意？”


    “洛云舒，人不可能永远占尽上风。”


    “对。霍嫔娘娘身体力行，已经让本宫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


    洛云舒的话，一语双关。


    瞬间，霍嫔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她瞪着洛云舒：“这个仇，我早晚是要报的。”


    洛云舒皱皱眉，似乎是不解：“霍嫔娘娘这话好生奇怪，你以前可从不会放狠话，想做什么直接就做了。毕竟，这种放狠话的行为，低级又愚蠢。”


    霍嫔冷冷地看着洛云舒：“你以为做了太子妃就万无一失了？绝不可能！裴行渊这个太子做不了太久了。”


    “哦。”洛云舒应了一声，兴致缺缺。


    霍嫔大感意外。


    她原本以为，洛云舒听了这话，必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谁知道，洛云舒竟然不感兴趣。


    很快，霍嫔笃定道：“你在以退为进。”


    “霍嫔娘娘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既然如此，你最好能永远装傻。我等着你来求我那一天！”


    说完，霍嫔转身离去。


    洛云舒皱了皱眉，霍嫔的举动的确奇怪。


    或许，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洛云舒正思考着这件事，就见赵皇后身边的大丫鬟棋书朝着她走来。


    走近之后，棋书低语道：“娘娘，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有点急事，想和您商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