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寻开心

作品:《开棺见喜

    “你……”


    风在洲看着游听雨手起刀落地把鸡脖子抹了,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你确定要留我吃饭?”


    他怎么感觉这像是在杀鸡儆猴呢?等等,他的确属猴……


    “你看出了什么吗?”


    游听雨拔着手中的公鸡毛,表情有些疲倦,要不是不想让阿婆担心,她才不会留人吃饭呢。


    “这邪妖怕是在你家盘踞有一段时间了。”风在洲叹息着摇头,“我先去附近画个符镇一下。”


    “要用公鸡血吗?”


    游听雨顺手将一旁接血的碗递了过去。


    “……其实朱砂的效果更好。”


    风在洲抿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接过了盛着鸡血的碗,往不远处走去。


    “小拾。”


    见风在洲走远,阿婆才慢悠悠地走过来,笑呵呵地开口,“你朋友是哪里人啊?”


    游听雨手下动作一顿,“……阿婆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后生长得挺俊啊,我们小拾也是长大了。”阿婆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眯眯地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游听雨心生警觉。


    等等,阿婆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游听雨皱眉,解释:“阿婆,我跟他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别多想。”


    “好好好,阿婆没多想。”


    阿婆笑着附和。


    游听雨也不知道阿婆心里是怎么想的,算了,等邪祟一除,她立马就把人送走。


    她利落地处理好食材后,风在洲也端着碗回来了。


    看着碗里锐减的鸡血,游听雨挑眉,“画了很多符咒吗?辛苦了。”


    “现在那邪祟暂时被镇住了,不过等到子时,就难说了。”风在洲看着手心里正在发烫的玉佩,沾着猩红的公鸡血,显得异常的诡谲。


    看来在他画符的这会,这邪妖一直在攻击他。好像比之前路上遇到的更难对付了。


    “那到时候再说吧。”


    游听雨叹气,“还请你帮忙瞒一下我阿婆,她年纪大了,不要让这些东西吓着她。”


    “……我尽量。”


    风在洲并不能做出担保。


    他师父夜观天象,得知此地将有大邪之物出现,或将危害一方百姓。而破解之法则是——一个精通捉妖除邪之术的年轻道士。


    于是他,风在洲,被派了过来。


    在年轻一辈中,他的实力无疑是最强的,这是他师门上下公认的事实。在遇到游听雨之前,风在洲也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遇到游听雨后,他接连受挫,先是看不穿她的身世经历,随后是毫无察觉就燃烧掉的符纸,以及现在这块正因承受攻击而发烫的保命玉佩……


    桩桩件件都表明,这个邪祟的实力远在他之上。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而且不闹出大的动静,很难。


    而且他不知道这玉佩能撑多久,要是玉佩碎了,那将会是一场恶战了。


    *


    “旗墨寨所处山地,地势崎岖,以干栏式建筑为主。千百年前,这里曾有河流横贯,经过多年的地质变迁,河水干涸……”


    “吊脚楼吗?”


    宗晋看着手中的电子文档,感觉死去的知识突然开始攻击他。密密麻麻一万多字,他才看个开头就已经头痛了。


    叶恩念文档的声音一顿,笑眯眯地看向宗晋,“小宗,你来总结一下吧。”


    宗晋眼神呆滞,“啊?”


    “我念一段,你总结一段。”


    虽然不知道教授想做什么,但看他笑眯眯的表情,宗晋总觉得事情不会很妙,他抿唇,微微点头。


    “旗墨寨村民团结友爱……”


    “一致对外?”


    宗晋条件性反射地接话,然后又换了个说辞,“排外?”


    叶恩教授笑了笑,继续挑选着里边的选段进行朗读:“村民们爱护动物,会严肃对待恶意伤害动物的人。”


    “村里喂了鸡鸭牛羊的,要是他们喂的家畜被别人抓了去,那肯定要严肃处理。”金教授也过来凑热闹。


    宗晋若有所思点头。


    叶恩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继续挑着念:“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让旗墨寨人得以靠山吃山,因而民风更为淳朴自然……”


    “封闭落后,民风彪悍。”


    宗晋一针见血。


    叶恩:“这里野生动物颇多,身强体壮的村民们会定期去清理旗墨寨周边的潜在危险。如果遇到手持武器的村民,请不要害怕,必要时候可以支付一点危险清理费,热情好客的村民们会很乐意为你的安全保驾护航。”


    “这是……交保护费?”


    宗晋皱眉,演都不演了?


    “概括的很不错。”


    叶恩挑眉,“透过现象看本质。”


    “小宗,以后在外边少开腔。”金教授吐槽,“这么低情商说话容易被打。”


    宗晋:“……”


    他明明是实话实说。


    “不过,不得不说,这小妮子还挺会润色的。”金教授话锋一转,又感慨道,“要是我带的那些小兔崽子也这么会说话就好了。”


    *


    这一顿饭很是沉默地吃完了。


    风在洲端坐在狭小的木质沙发上,一双长腿蜷在一起,双手无意识地交叉握于腹前,很是拘束地看着面前的老式收音机。


    旁边的老人家一直在盯着他,搞得他怪不自在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好在,这种凝视没有持续很久,老人家就走了,风在洲这才松了一口气。


    古朴的吊脚楼房屋内部装了淡黄的暖灯,由于年代久远,这灯散发的光亮也变得昏暗起来。影影绰绰的光映在墙壁上,倒是无限拉长了人的感官,仿佛置身世外,同天地静谧。


    这是一个很古朴的村寨,这里的灵气也是得天独厚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养一方妖邪。


    风在洲眯眼,看着掌心发烫的玉佩,暗忖:这妖邪的本体估计就在附近,得此地天地灵气的滋养,力量才会愈发强大。


    此时,游听雨正在厨房洗碗,就见阿婆一脸失望地朝她走来,“小拾,那个后生,要不得喽。”


    “啊?”


    游听雨怀疑水声太大,以至于她听错了,还特意关了正在放水的水龙头,“阿婆你刚刚说什么?”她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


    “看都不看我老婆子一眼,跟哑巴了一样,我之前跟他打招呼他也不搭理的,嘴唇薄不爱笑,这种人最薄情了噢。”


    一番接触后,阿婆对风在洲的好印象全没了,“还不知道帮你干活,看着你去洗碗,连个客套话也没有。”


    “……”小风风评被害。


    游听雨默默打开水龙头,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解释:“阿婆,他是我朋友,而且他不是这里人,听不懂我们这的话。”


    虽然小风的确很高冷,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小风是一类人,都不爱搭理人……话说那群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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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家也不会在背后蛐蛐她是哑巴不会来事吧?


    嘶,那她得被蛐蛐多少次了?


    正思索着,游听雨突然感觉水龙头流出的水柱加大了些许,粗暴地打在水池里的碗上,溅起好些混杂着泡沫的水花。


    她皱着眉,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一下,躲过了溅出来的水珠,又将水龙头拧紧了些。


    有些奇怪。


    看着恢复正常的水流,游听雨眼睫轻颤,呼吸还是急促了两分,小风不是说暂时安全吗?


    “小拾,长得俊不能当饭吃啊。”阿婆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这种人做朋友就行了,找对象还是得找能干的啊。”


    “额……”


    游听雨的注意力瞬间被阿婆这番话拉回来,她有些脚趾扣地,“阿婆,我还小呢,现在说这个还太远了。”


    她没打算谈恋爱,这还没毕业就当上社畜的感觉已经够累了,这要是再多个人来烦她——她都不敢想象,她的脾气到了一定的阈值会不会直接爆炸,到时候场面太血腥了也不好看哈。


    “对啊小拾,你还小,不会看人,以后找了对象,一定要带回来让阿婆看看,让阿婆给你把把关。”


    阿婆不懂现在小辈的想法,她只当游听雨害羞,便关切地嘱咐着自家漂亮能干的小辈,生怕坏人将她养得这么好的孙女诱拐蹉跎了去。


    “……”


    见阿婆跟自己完全不在一条通话线路上,游听雨有些无奈,老辈子有时候还是挺固执的,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顺着来呗,“知道了,阿婆。”


    可阿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不放心地念叨着:“哎呦,小拾,你别不放在心上,阿婆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但是人这个东西,他是很复杂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嘞,识人不清到头来害的只有自己……”


    “哎呀,阿婆。”


    游听雨拖长了腔,将洗好的碗用洗碗巾擦干净放在一旁的篓子里,“我知道的嘞,而且……我不喜欢外地的,我就喜欢旗墨寨本地的人,以后我也只找我们本地的。”


    旗墨寨本地还有什么年轻人?除她之外,就只有一些四十来岁的大叔称得上年轻人了,而且他们还有家室。


    游听雨也是不想再听阿婆唠叨,直接胡言乱语堵住阿婆接下来要说的话,免得她总操些没用的心。


    害,人也是很奇怪。


    没回家的时候想着回家,想着家人的陪伴;一到家,反而有些头疼家人的唠叨了。


    正感慨着自己的反复无常,游听雨突然听到关好的水龙头“哧”了一声,就好像什么地方坏掉了一样,但只是一瞬,这声音就消失了。


    嗯……现在还轮不到感慨的时候。


    游听雨心头一跳,浑身的皮肉都开始绷紧,她也不知道是水龙头年久失修有些不灵光,还是有鬼作怪。如果是后者,要是波及到阿婆,那它死定了。


    嗯?


    看着手中突然弹跳起来的玉佩,风在洲急忙上手去抓,生怕这东西掉地上碎掉,那邪妖就要降临了。


    没想到玉佩抓住了,墙角又传来声响,他放在一旁的桃木剑也突然跳了起来,只跳了一下就摔倒在地板上。


    他明明已经在这屋子周围都画过符念过咒了,怎么还会进来呢?而且这邪祟进来了,说明它实力远在他之上,但它却只做这些吓唬人的事,没有给人实质性伤害……


    什么毛病?


    风在洲皱眉,有些摸不清这邪祟的想法,这是拿他寻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