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聊赠一枝春

作品:《毒妇忠犬双重生后

    确认她不会叫出来之后,赵令徽才松开她的嘴。


    杜霄疑惑:“这不是弄虚作假吗?”


    赵令徽压低了声音,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什么弄虚作假,这叫一箭双雕。他高兴了,我清闲了,我们过得更舒服了,算什么弄虚作假?”


    再叫她花上十天半个月,做个丑的人神共愤的东西出来,她可不干了。


    她不想浪费那个时间。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虞衡慢慢消磨。她更不想给虞衡做。


    虞衡是长得不错,但还没有到让她为他亲手做什么的地步。


    “作为交换,我教你识字好不好?”赵令徽循循善诱。


    “我不要识字。”杜霄放下手中的针线,“我可以帮你做,这件事我可以不告诉任何人。我也不管你要做什么,你要保住我的性命。”


    局势未定,她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赵令徽顿了下,这句话相当于她侧面承认了她的身份。赵令徽没想到她这么直白,痛快地点了头。


    .


    她们搬进寿春侯府第六日,彭城下了今年的第二场雪。


    梅树下,赵令徽蹲在雪地里,用汤匕小心翼翼地挖起一勺雪,装进坛子里。


    虞衡从朝堂上回来,刚好撞见这一幕,他解下身上的大氅,弯腰放到赵令徽身上:“你在做什么?”


    “集雪啊。”赵令徽指着地上的坛子,耐心地跟他解释这件显而易见的事,“来年好与君侯,煎雪烹茶。”


    虞衡忽然不说话了。


    赵令徽撇头去看他时,已是红光满面,活脱脱像蒸熟了般。


    虞衡蹲下,说要和赵令徽一起集雪。


    赵令徽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拍开,捂住了坛子。


    虞衡感受着手上的余温和一丝残留的痛,唇角不经意地上扬:“怎么了?”


    “我自己来,你看着就好。”赵令徽义正词严,“你不准插手。”


    明明是他的寿春侯府,明明是他的未婚妻子,她理直气壮地打他,虞衡竟然一点也不生气。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看赵令徽挖了一下午的雪。什么军务,什么政务,统统被他撂到了一边。


    寿春侯府的下人,就这么看着自家君侯,蹲在一边陪所谓的贴身婢女挖了一下午雪。


    到最后,虞衡终于忍不住问:“所以这收集雪,到底有什么门道?”


    赵令徽摇头晃脑:“上面的雪不能用,因为落了灰,底层的雪不能用,因为沾了泥。只有这中间的雪才是好的。”


    赵令徽看起来说的煞有介事头头是道,其实全是她自个儿现编的。她在这消磨这么久时间,也只是试探下虞衡的脾气。


    看起来,脾气还不错。


    虞衡点头,认真记下了。


    “我陪你集雪,你陪我用饭,好不好?”虞衡跟虞姬一样,生了双桃花眼,笑起来像那灵动的鸟儿,自带一股风流劲。


    这也是赵令徽选择他的原因之一。


    至少有张好面皮,还好骗。


    可惜这张好面皮,上辈子死在了垓下之战中,尸骨无存。心里叹着可惜,赵令徽内心深处是半点都不可怜他。


    多少项家人都投降从汉了,就他个犟骨头护着项羽到了最后。


    赵令徽没有直接答应,笑道:“君侯可真会讨价,集雪又不是我要你陪我的,明明是你自己要陪我的。转过头来,怎么还跟我要利息,叫我陪你用饭呢?”


    赵令徽拿捏了七分的小女儿情态,话中含嗔却不带怒,琉璃珠从她鬓边垂下来,一闪一闪地,叫人挪不开眼。


    赵令徽的回答在虞衡意料之外,他唇角又扬起些:“你能不能陪我用饭?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伸出手,虞衡轻扯她的袖角:“好令徽。”


    这是虞衡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恍惚间,赵令徽莫名想起来了韩信。似乎他每次喊她,也是这般情态。


    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赵令徽眉眼含笑:“我就应了君侯的请。这要求么,我还没想好,且待我好好想想,再来向君侯讨要。”


    琉璃珠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看得虞衡又是一晃神。


    赵令徽把坛子封起来,让人挖坑埋了地下去,拿了杜霄连夜赶制好的荷包,换了身衣裳,到虞衡屋中时,他已坐好等着她了。


    “可是让君侯久等了?”赵令徽款款而来,也不行礼,大大方方地到他对面坐下。


    “不曾。”虞衡脸上没有半分不耐,盯了赵令徽片刻,“你这身衣裳很好看。”


    赵令徽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是身普通的青色直裾。


    这身衣裳是昨日虞衡让人送来的。要真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也只是比宫女的衣裳料子好一些。


    “自然是君侯挑的好。”赵令徽将眼神收回,轻飘飘地道。


    “你要是喜欢,挑多少也好。”虞衡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君侯还是节俭些为好。”赵令徽垂下眸子,“大王征战在外,正是用人用钱的时候,君侯身为王后的兄长,大王的心腹,自当带头节俭。”


    “令徽说的是。”虞衡惭愧道,“还是你考虑周全。”


    “并非是我考虑周全,是君侯忙于政务,这等细枝末节上不甚在意也在情理中。”赵令徽道,“君侯再要说话,饭菜可就要凉了。”


    “好、好。”虞衡忙不迭答应,两人开始用饭。


    期间虞衡不住地问她这个合不合胃口,那个合不合胃口。赵令徽也不支支吾吾,照实说了,虞衡便让人记下来,以后照着她的口味做。


    用完饭,漱过口,虞衡还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虞衡:“令徽在府中住的可还习惯?”


    赵令徽点头:“自然是习惯的。”


    虞衡神色殷切:“那我可能听听你的故事?……这么问或许有些冒昧。”


    赵令徽意外他这么早就问她的事情,诧异了一瞬。


    虞衡忙补充:“我并非是想窥探你的什么,我只是想……想了解你。”


    “君侯若是想了解我,不妨以后慢慢了解。我们日后岁月长着呢,君侯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了解我,我也可以有很多时间了解君侯。”赵令徽弯了弯眉眼,语气不疾不徐。


    即便被婉拒了,虞衡也未感到任何的不高兴,反倒因为赵令徽的这句话而暗自高兴。


    “天色还早,你愿意陪我在府中走走吗?”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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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提了另一个要求。


    “好。”


    余晖洒在赵令徽的发间,为她的鬓角渡上了一层金,宛若神灵。她已经卸下刚才的琉璃珠,只在鬓间别了一支素色的发钗。


    走在陌生的府邸里,赵令徽没有任何的紧张,眉眼间尽是从容。


    梅花在她的从容下,也成了陪衬。她仿佛天生就是府邸的主人,不,是天下的主人一般。


    每走到一处地方,虞衡就跟赵令徽介绍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地方。赵令徽总会笑着回应,决不让虞衡空了话尾。


    走着走着,虞衡便开始说他的过去。


    他说他很小爹娘就没了,只留下来他和妹妹。好在爹娘有些家业,也好在他早熟,会些武艺,护得住家业,也守得住妹妹。


    他拉扯着妹妹长大,总觉得对她有愧疚。在别人家女儿娇生惯养,抚琴吟诗的时候,他的妹妹在舞枪弄棒,跟着他颠沛流离。


    那时他只顾着找寻明主,忽略了妹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妹子已经双十年华,云英未嫁了,她开始有了心事,每日早出晚归,带着一身伤回来。


    他问起来,妹妹却不肯跟他说。


    有一日,他偷偷跟着妹子,来到一处竹林里,见到了妹妹在跟一个一丈高的汉子打架。


    汉子身形高大,须发茂盛,头发也不束起来,随意地散在肩膀上,长得龙眉凤目,不似寻常人等。


    以他看来,妹妹根本不是这汉子的对手,却跟汉子打得有来有回。他知道,定是汉子别有意。


    在妹妹又要输给这汉子的时候,他站了出来,跟汉子打了一架,不出所料,也输了。


    打完之后,他才知道,这汉子是名满天下的项籍将军的侄儿,项羽。


    不打不相识,他和项羽也成了朋友。


    后来,妹妹和项羽日久生情,便成了他的妻,他就成了项羽的左膀右臂。


    “君侯一路走来,必是有不为人知的辛苦。”赵令徽站在梅花树下,抬头看他。


    “身在乱世,何人不辛苦。”虞衡垂眸看她,却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只愿早些安定下来才好。”


    赵令徽笑了笑,转身折下鬓边的一支梅,递给虞衡,虞衡不解何意,但还是接过。


    赵令徽笑他:“君侯忒不解风情,女儿赠花,还能是什么意思。”


    一颦一笑间,她鬓边的梅花的跟着动。


    “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什么家国天下。”


    “我做过汉军的司马,我就是跟君侯说这些,君侯也觉得我虚情假意,别有用心。”


    虞衡哑了一瞬:“所以,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入了汉军?”


    赵令徽眸子里干干净净,澄澈无比:“还能为的是什么?自然是荣华富贵,权力名誉。汉王给的大方啊。”


    她说的都是事实,她为的本就是这些。


    虞衡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赵令徽:“不然君侯还以为我能为什么?家有冤屈?迫不得已?其实都没有,是我自愿的,我为的只是荣华富贵。”


    虞衡仍是不明白:“可是女子的荣华富贵,不是依托于夫婿身上么?为何你不给自己相看一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