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作品:《山河谋变》 “周琞?”孟津阜心中大惊,他意识到前几日他处理的那几个细作应当是揽川阁的人。
孟津阜光是听到揽川阁三个字便不敢掉以轻心,别说面前的人还是揽川阁的阁主了,他瞬间换上了副文质彬彬的面皮:“周阁主,久仰。”
周琞摆手道:“不用那么客气,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孟津阜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他一点都不相信周琞搞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来求他办事的。
孟津阜:“周阁主不必客气,只要孟某能办到的,必会全力以赴。”
“那可真是太好了。”周琞笑的十分真诚,“真没想到孟大人这么敞亮,那我便直说了——孟大人帮我找找崔正业贪腐的证据吧。”
孟津阜一惊,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饶是他见多识广,都没有听过这么单刀直入话,一点铺垫都没有,上来直接说。
孟津阜扶了扶自己的下巴,露出个笑容道:“周阁主说什么呢,崔大人清正廉洁,怎么会做那种事。”
“真的?”周琞眼里满是玩味的笑容,“孟大人想好了说。”
孟津阜看着周琞,一时间拿不准周琞是在给他设圈套,还是真的手里有什么东西,他装傻道:“周阁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周琞乐呵呵地从袖口中抽出一张纸条:“这是你家中妻儿今天一日的吃食,他们喝了什么茶,用了什么糕点上面都有……”
周琞看着脸色瞬间惨白的孟津阜笑了一下,语调越来越轻佻:“嘶……孟大人帮我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什么遗漏。”
孟津阜拿着纸条的手轻轻颤抖起来,看着周琞的眼神中染上了一丝恐惧。
孟津阜越是这样,周琞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不出意外,明天就不用我亲自送了,这张字条会出现在你家的书案上。”
孟津阜咽了咽口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周阁主,这是……”
“我的耐心有限。”周琞截口打断道,“这事你要能帮我最好,不能……”
周琞噗呲一声笑出声来,看着孟津阜没再说一句话,转身下了马车。
孟津阜听着周琞的脚步声远去,浑身的力气瞬间散了个干净,他向后靠倒,怒斥道:“车里有人你都听不到吗?!”
话音落下,外面半天没有一点动静,孟津阜愤怒起身,一把掀开帘子,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他上车时替他撩帘子的车夫也不见了踪影。
一瞬间,孟津阜的浑身的汗毛竖起,冷汗唰地冒出了一层。
“大人……”车夫从远处跑来,喘着粗气看到趴在马车门框上的孟津阜狠狠松了口气。
孟津阜心脏狂跳,冷声问道:“你刚刚去哪儿了?”
车夫半天没喘匀气,看着孟津阜满脸疑问:“大人刚刚不是叫我进去吗?”
孟津阜闭上眼睛,甩下帘子坐进车里:“走吧。”
等马车摇摇晃晃地动起来,孟津阜又拿出周琞留下的字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周琞站在不远处看着孟津阜的马车走远,轻哼一声道:“吓不死你……”
“阁主,孟津阜如果不帮我们的话,到时候真的要下毒吗?”旁边站着的那人隐秘在黑暗中,仔细看过去和孟津阜的车夫长的一摸一样。
“到时候再说,我猜他应该不敢赌。”周琞摆手道,“你回去吧,护好陆少文,别让他出事。”
周琞话音刚落地,那人便瞬间没了身影。
周琞溜溜达达地回到山寨,躲过山寨门口放哨的人,回到自己暂住的房子,看着屋内闪着微弱的灯光,叹了口气推开门。
郑晏依旧挺拔地坐在桌子旁,手里翻着一本杂书:“我当你今夜不回来了。”
周琞回头关紧门:“这么晚,我当你早睡了。”
郑晏轻笑一声,合上手中的书:“师妹一个人在外,我怎么能睡的着呢?”
周琞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别给我来这套。”
郑晏笑声越发的大,他轻咳一声道:“你那一位小兄弟回来说,外面现在的消息只说是太子带来的太医止住了疫病,没人知道你的存在,那边怎么样?”
说到这个,周琞瞬间笑出了声:“差不多要把他吓死了,不出意外的话,孟津阜再过几日便能把东西送来。”
郑晏跟着笑了起来,摇头道:“你这一招真是……”
“好用就行。”周琞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东西到手后,你准备怎么办?”
郑晏:“东西都到手了,那还有什么难处吗?”
周琞幸灾乐祸地看着郑晏,咂舌道:“啧啧啧,你这是要逼死崔正业啊,到时候……”
“唉,打住啊。”郑晏避开周琞意有所指的眼神,“只要你不给我使绊子,瞒着崔正业把东西送回京不是难事。”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吗?”周琞夸张的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师兄……真是伤心啊……”
郑晏笑骂道:“去你的……我是说你把孟津阜看好了,只要他不出意外,崔正业很难知道自己的把柄在我手上。”
“我明白。”周琞单手撑起下巴,“你是忘了崔正业现在正算计着要你的命吗?”
郑晏:“记得,所有……周阁主你的动作快一点,免得陆少文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周琞咂了一下舌头:“啧,快去睡吧,这大半夜的也不嫌累。”
郑晏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你也早点休息,这几日看你都快累脱相了。”
周琞摸了把自己的脸:“没有吧,我看我还是这么的貌美如花。”
郑晏:“………………”
夜晚,周琞感觉自己刚刚闭上双眼,又被人说的上粗暴的摇醒。
周琞眼皮刚动了一下,骆城的声音立刻劈头盖脸的压了过来:“阁主,我无意冒犯,但刘丰仓抓了太子!”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下,周琞脑子瞬间清明:“你说他抓了谁?”
骆城:“太子,郑晏!”
周琞抬手捏了捏眉心:“这下麻烦了。”
骆城只是听了个信,还没见过被抓的“太子”,他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不等周琞说话,门外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周琞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骆城:“你快走,回去睡觉,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骆城刚从后窗上翻出去,周琞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暴力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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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妹子,你猜我今天出门抓了谁?”刘丰仓带着一群人将这个偏僻的房子团团围住,“我抓了个和崔正业一样的狗官,听说是京城的来的。”
周琞定了定神,扯起一抹笑容从床上爬起来,出门看向刘丰仓。
刘丰仓脸上古怪的笑容怎么都遮不下去,他手上拎着一把锃亮的钢刀道:“这个京城来的狗官,自从来了屁事不干,每天跟着崔正业到处鬼混,如果就这样,我也不会找你……”
随着刘丰仓的话,他手下的土匪又从另一个房间里带出了郑晏。
“那个狗官,和你这位兄弟长的真是……”刘丰仓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杀意慢慢溢出,“一模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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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皇宫内,裴翊拿着皇帝给他的密信,指尖忍不住的颤动,强压着自己反复看了好几遍,都没读懂信上是什么意思。
皇帝:“这信是崔正业送回来的,他说他们当日去看了被水冲垮的堤坝,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土匪,太子被抓,至今生死不明,他不敢轻举妄动……”
裴翊怎么都压不下上涌的情绪,周琞一直跟着郑晏,郑晏要是出事了,周琞还会完好无损吗?裴翊不敢细想,周琞对他来说是难得的安心之地,他不能没有周琞,绝对不能!
他要去南疆。
皇帝看出裴翊的心早飘出十万八千里外,他指尖敲了一下桌面:“你是怎么想的?”
“陛下,这封密信送回用了多长时间?”裴翊本想委婉地提醒皇帝此事危机程度,可话到嘴说到一半,他的理智已经被恐慌彻底侵蚀,他干脆直言道,“南疆偏远,一来一回要费多少时间?陛下多拉扯一天,太子那边便会多一分的危险。”
皇帝紧盯着裴翊:“你觉得这时候谁去合适?”
裴翊生生将我字咽了下去,他低头道:“陛下觉得谁合适?”
皇帝叹了口气,绕开这个话题又说道:“那个匪帮朕知道一点,领头人是个贼,从北边窜到南边才有本事占了山头,没杀过人,也多大本事……”
裴翊刚听了个音便察觉不对,皇帝这是不想放他走了,可他内心如烈火焚烧一般,一日见不到周琞,便受一日的折磨:“陛下,除去那群山匪还有李家……”
“放肆!”砰地一声,皇帝扔出手边茶杯重重地砸在裴翊肩膀,“裴翊,你还有没有轻重?”
裴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陛下,此事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朝堂中人谁人不知?太子是有揽川阁中人在暗中相助,可他们若是强行要太子性命,揽川阁又能挡住多少呢?”
皇帝叹了口气:“裴翊,你还记不记得朕当初让你回京是为了什么?”
“微臣记得。”裴翊顿了顿,“臣会做好万全之策。”
皇帝沉默许久,久到裴翊已经初步想好怎么偷跑出京时,皇帝忽然松了口:“好。”
裴翊猛地抬头。
皇帝:“但朕有一个条件。”
“可以。”裴翊连忙答道,“什么都可以。”
皇帝抬手向下压了压:“听完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