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
作品:《山河谋变》 “这地方……环境这么差吗?”郑晏站在土匪的牢房里,半掩着鼻子皱眉道,“这股怪味是哪儿来的?”
周琞靠坐在墙角,鼻尖萦绕着一股排泄物发酵的酸臭味,她揉了揉鼻子:“都被人抓了,还计较环境啊?”
郑晏被熏的眼睛都在发酸:“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周琞向前伸手拽了拽郑晏的衣服下摆:“你歇一歇,等到了四更天,咱们再想办法跑。”
郑晏对着地面沉思了半天,牙都要咬碎了,还是坐不下去,他转身靠在墙边:“那咱们什么时候能进城?这次误过去,还有没有别的入城办法?若是等到陆少文他们来了,在想查什么就难了。”
周琞打了个哈欠:“想那么多干什么,先跑出去再说吧。”
郑晏捂着鼻子静了片刻,道:“你不会没想到别的办法吧?”
周琞抬头:“非要说出来吗?”
二人面面相觑片刻,同时撇开脸。
没等到四更天,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周琞起身整了整衣服,抽出袖口藏着的匕首递给郑晏,她自己捏着银针藏在身后。
“这个是……周姑娘?”
周琞一抬头看到一个眼熟的彪形大汉,犹豫道:“刘大哥?”
“还真是你!”刘丰仓激动的眼睛都大了一圈,浑身黝黑壮硕的肌肉也跟着抖了抖,“快把门打开!”
“刘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周琞不动神色底将郑晏手的匕首拿回来,放进袖口。
旁边的人拿着钥匙犹豫的看着牢房里的人,刚来的路上不是说这里的人是崔正业的走狗吗?
刘丰仓性子急,一把抢过钥匙开了牢房门:“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这位可是周琞,江湖上有名的神医。”
说着不顾呆愣住的众人,毅然决然地将周琞带了出去,还把今天抓到了几只兔子全给周琞烤了。
郑晏一言不发地坐在周琞身边,耳边划拳的声音高低起伏,看着混乱的场面,头疼的要命。
刘丰仓一手端着酒水,一手激动地拍着桌子,唾沫横飞地吹着牛逼:“你们别看周琞就是一姑娘,人家本事厉害着呢,当年我们村头那户人家的媳妇都方棺材里,硬是让她给救了回来!”
下面一众小弟一阵惊叹欢呼,各各上来都要给周琞敬一杯酒。
周琞跟着他们喝了一轮,神情逐渐恍惚,她摇晃着站起来:“刘大哥……我真是喝不下了,我先,先走了。”
“唉唉唉……别走,我给你找个住的地方,你先住下,南疆这边这几天不太平,你们俩出去肯定会出事的。”刘丰仓随手招了招,立马有人过来,“去带周姑娘,还有那个谁找个房子住。”
郑晏扶着周琞往外走,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你那个刘大哥能不能利用一下?”
周琞冲他醉醺醺地一笑,嘟囔了几句废话。
带路的人越走越偏,郑晏看着醉醺醺的周琞,一时片刻也分辨不出她是装的还是真的,看着火光越来越远,他伸手摸向周琞的袖口,匕首刚抽出来一半,被周琞的手指一顶摁了回去。
郑晏一愣,一颗心重重地落了回去,轻笑一声跟着继续往偏处走。
到了地方,郑晏将周琞带到正房,一进门周琞立马从郑晏身上起来,从怀里摸出一颗醒酒的药丸塞进嘴里。
“阁主。”骆城轻手轻脚的关好门,回头道,“您不是今夜入城吗?怎么来这里了?”
“意外。”周琞不常喝酒,现在的清醒都是强撑着的,她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你叫什么?来这里多久了?”
骆城:“阁主,在下名叫骆城,之前一直再南疆的据点,是三四年前这里的土匪窝越来越壮大,我才被派到了这里。”
周琞点头:“你们平时吃什么用什么?”
骆城:“他们在山后开了一块荒地,没有赋税也不用交公粮,够这里的人吃……土匪做的事也一件不落,但从来没闹出过人命,所以揽川阁一直没下手管,不管他们最主要的是……”
“是因为崔正业。”周琞揉着眉心接话道,“他们双方争斗,中间平常百姓家的日子会好过一点。”
骆城点头:“是,有这个原因。”
周琞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坐在椅子上都怕自己摔下去:“你们平时会入城吗?”
骆城:“会。”
周琞:“怎么进去的,你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明天我带路。”骆城神色慢慢沉下去,“里面情况不太好,灾情过后死了不少人,天一热,疫病很快便传开了,他们现在只是做了简单的隔离,人死了便从小道扔出来埋了。”
周琞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疫病这种东西,每次爆发都要死不少人,就算是止住了治好了,也难免没有后遗症:“为什么不上报朝廷,你们查到了吗?”
“有些眉目。”骆城道,“南疆这里的水坝修了四五年,朝廷年年往下批钱,但他们年年都不好好修缮,这一次算是闯下大祸了,应当是怕了。”
郑晏听的眉头皱起:“你觉得他们是怕?”
骆城一怔,犹豫地点点头。
周琞摆摆手道:“好了,你快回去吧,来这里藏了这么多年,别让他们起疑心,发现了。”
骆城行了个礼,利落地转身出去,一出门又变成了一个醉醺醺的土匪。
“揽川阁可真是……”郑晏手上空落落的,下意识的想找把扇子摇一摇,摸了一圈才想到他这次出门为了轻便,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都没拿,只好随手捏起一个茶杯放在手指把玩。
骆城一走,周琞便趴在了桌子上,眼神中的清明也散去不少:“揽川阁的眼线遍天下,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可还是没有想到能有这么恐怖。”郑晏洗白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转了一圈,道,“你这位小兄弟,会发现我的身份吗?”
“不会。”周琞迷糊道,“揽川阁中奇形怪状的人多了,没人会深究。”
郑晏:“那便好。”
“好。”周琞起身道,“那就请师兄早点入睡吧,明日同让我那位小兄弟带你入城。”
郑晏起身先一步走到门口:“我去偏房,做戏做全套,别让他们看出来。”
周琞怔了一瞬,撇开头轻笑一声:“那多谢师兄。”
第二天天一亮,不等周琞找借口下山,刘丰仓先一步扯着大嗓门来到周琞房门口。
刘丰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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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的,把周姑娘安排的这么偏,我想来一趟都费劲。”
骆城憨笑一笑:“这不,只有这边空房子多么。”
周琞推开门,刘丰仓大摇大摆地闯进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问道:“昨天睡的怎么样?”
周琞拉出椅子,坐到他的对面:“当然好啊,还要多谢刘大哥收留了我一夜。”
“这有什么可谢的,周姑娘当年救我一命,这恩情到现在都没还。”刘丰仓说着,眼神慢慢移到周琞身上,“周姑娘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周琞像是没有察觉到刘丰仓试探的眼神,大大咧咧地说道:“当然是要入城了,不然我来这儿干嘛?”
刘丰仓:“入城做什么?现在南疆可不太平。”
周琞:“我这不是听说南疆水患,连带着疫病泛滥,想着我学这一身好医术,不就是为了救死扶伤吗?便连夜赶来了。”
“周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刘丰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虚伪,“可……南疆水患的事被压的这么死,就连朝廷那群狗官也不过是这几日听到的,你怎么就消息这么灵通?”
周围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骆城瞳孔一震,慢慢挪到刘丰仓身后,一只手慢慢背到身后。
周琞脸上表情一僵,随后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刘大哥,我就跟你说实话吧。”
刘丰仓:“说。”
周琞看了一眼骆城,尴尬一笑:“这……”
刘丰仓眼睛一直盯这周琞,向后一扬手:“你出去。”
骆城看着周琞脚下一动不动。
周琞笑道:“小兄弟,我跟你大哥说点话,麻烦你出去一下。”
刘丰仓骂道:“你这混小子,我的话都不听了,出去!”
骆城这才挪动脚步,慢慢退了出去。
刘丰仓:“这回说吧。”
周琞的手刚搭在腰间,刘丰仓浑身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周琞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依旧自顾自的在自己腰间摸了一圈,拿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小令牌:“刘大哥,你认识这个不?”
刘丰仓戒备地接过令牌,看了半天,眼睛忽然睁大,吼道:“你是揽川阁的人!”
“嘘嘘嘘!”周琞竖起手指竖在嘴上,“小点声……”
刘丰仓周身的氛围瞬间松快,乐呵道:“这又啥不能说的,这是多大的好事,我妹子居然是揽川阁的人!”
周琞拼命摆手道:“我在躲朝廷的人,这不要瞒住行踪吗?”
刘丰仓咧着嘴角跟着周琞点头:“行,你躲那群狗官干什么?”
“就是……唉,简单说就是他们有人想要我的命。”周琞满脸苦涩,“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等有机会慢慢说,现在我还有事想麻烦刘大哥。”
刘丰仓乐呵呵道:“妹子你说,只要你刘大哥能办到,肯定帮你!”
门外的骆城趴在窗边,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忽然,另一只耳边幽幽地传来一道声音:“你在干什么?”
骆城猛地一抖,一转头发现是郑晏,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阁主在里面,我有点担心。”
郑晏双手背后,笑眯眯道:“担心什么?你们阁主心眼子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