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不祥之兆

作品:《鬼葬经

    程白鹤看到飘洒的积雪中,本来放在雪橇上的那尊神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矗立在雪地里。神像比正常人高出两个头,身躯也粗了一圈,在程白鹤立身的地方望去,神像真的如同一尊天神,突然从天上降临到了凡间。


    这一瞬间,程白鹤就感应到了极度的危险,刚才把他掀下山沟的那股力量,强大无匹,眼前这几个人加到一起,也不可能是对手。


    感应到危险的同时,程白鹤就想跟程松他们示警,让他们不要妄动。


    然而,程白鹤还是迟了一步。


    具体的情况,程白鹤不知道,飘洒的积雪也一定程度影响了他的视线,短短一二十秒之间,几个围着少年的人,好像都莫名其妙的倒下了。


    而且,他们倒地之后,程白鹤还能听到一阵一阵沉闷的闷响,就如同在雪地里炸开了一个一个的爆竹。


    一股一股的鲜血,凌空飞起,血花在半空中绽放,又纷纷落地。程白鹤的心里一惊,起身就要爬上去帮忙。


    他还没有爬上去,程松已经踉跄着退到了山沟的边缘,两个人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程白鹤看到程松的脑袋,仿佛一颗小小的炸弹,嘭的一声爆开了。


    那绝对不是程白鹤的幻觉,程松的脑袋的确是爆开了,像是一颗已经熟透的西瓜,炸的四分五裂,血迹连同白花花的脑浆洒的到处都是。


    紧跟着,程松的身躯也从上面滚落了下来,恰好滚到了程白鹤的脚下。


    混江湖的人,见惯了生死,也见惯了残酷的现实。程白鹤并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新手,可是,他看着自己同族的兄弟血淋淋的躺在自己脚下,脑袋完全炸的碎裂,身躯上面只剩下一截血肉模糊的脖子的时候,程白鹤就有种说不出的畏惧。


    他很清楚,这股强大而且可怕的力量,是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就算自己后半辈子什么都不干,天天练功,天天修行,也绝不是对手。


    程白鹤怕的要死,但他知道,自己也不可能逃得掉。


    不过,就在程白鹤胆战心惊的时候,那尊矗立在积雪中的神像,噗通一声重新倒在了雪橇上,紧跟着,雪橇应该是重新被拉动了,听着唰唰的声音,程白鹤就知道,驾驭雪橇的少年已经迅速的离去。


    程白鹤觉得,或许就是自己刚才没有动手,一直在劝说那个少年不要反抗,自己才侥幸留了一条命。


    他从浅浅的山沟重新爬上去的时候,眼神就停滞了。


    他一共带了六七个人,都是程家远支的同族,可此时,这六七个人,无一例外的倒在了血泊中,有的和程松一样,脑袋直接炸裂了,有的连上半截身躯都血肉模糊。


    也就是在这一刻,程白鹤突然产生了退缩的念头。


    他意识到,邪神庙毕竟是祖师爷的嫡系子孙开创的,拥有相当的底蕴,就算邪神庙的人数不多,但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继续去找邪神庙的麻烦,或许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幸运。


    程白鹤当机立断,从今以后,绝对不再插手邪神庙的事情。


    这次白水湖火拼,或许算是一个转折点,除了程白鹤之外,也有几个老辈人感觉这样下去不行。尽管白八门里的一些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很不服气,但几个老辈人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压制他们,不许再找邪神庙的麻烦。


    等到那一代的老辈人都过世了以后,先前的年轻一代当家做主,都还记得邪神庙的事,邪神庙和葬经终篇有着紧密的关联,所以他们还是想要继续追查邪神庙。


    这些人来找过程白鹤,程白鹤都一一婉拒了,他经历过了白水湖火拼,事后再三顿悟,明白不管是邪神庙,还是葬经终篇,都是虚无缥缈的,不如自己踏踏实实的活着。


    到了后来,程白鹤就再也没有染指过邪神庙,只是把这些事情,当成故事,偶尔跟自己的晚辈讲一讲。谁知道,程一天生就不让人省心,知道了一些邪神庙的事情以后,就千方百计的打探消息,瞒着程白鹤,自己去冒险。


    可以说,程白鹤就从白水湖之后,没有再跟邪神庙的人直接有关什么接触,时间久了,追逐名利的心更加淡薄,现在安于现状,也不愿意惹什么麻烦。


    “程大爷,当年那个逃出去的少年,是什么身份,以后你又见过他吗?”


    “没再见过他,我和邪神庙的人,这么多年都没接触过,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少年的身份。”


    我想了想,白水湖一战,邪神庙死了十多个人,最后三个人拼了命也要保着那个少年带着神像逃走,这足以说明,少年的身份不简单。


    白八门的其他人,其实事后也千方百计的在打探少年的消息,只不过都没有什么结果,那个少年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五满,我这次跟你闲聊,倒也不是想从你嘴里套问什么消息,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好像没那么简单啊。”


    “程大爷,你的意思,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凡事多思谋一步,总没错的。你想想,白水湖火拼,邪神庙一下子死了十来个人,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可事情过去以后,邪神庙的人也没去找任何人复仇。你在邪神庙,捅了那个老杂毛一刀,对方也没死,可偏偏到处找你,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程白鹤说的话,我其实考虑过,只是一直没找到什么答案,现在两个人又说起这些,就让我心里隐隐不安。


    两个人把一瓶酒喝完,程白鹤就走了,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天亮之后就醒了。


    那个老杂毛既然找上门了,有些事情我就得多了解了解,昨天只有傻子可能看到了马车上那口箱子里的东西,我就打算去找傻子盘问盘问。


    我叫上小皮,一起出门之后,就在平安集这里到处寻找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