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实在被气到了，声音高得在整条街上都能听见。


    “我们这些人，拼过命，拼到现在就剩下这些残躯。”


    “不过是想好好过两天，你们却总是来折腾。”


    “仗着欺负伤残，有什么本事？”


    王麻子一听，根本没在意，原本假装发火，这会儿转而冷笑，话音更带嘲讽。


    “你们那点老底还敢提，现在这个世道，得看谁拳头硬。”


    “既然这么死脑筋，我就让你认清楚现实。”


    一旁矮胖的混混趁机扑到米袋前。


    “英雄算什么，全是没人要的废物。”


    “有钱赶紧拿出来，要不今天你这店别开门。”


    他说完直接把爪子搭在了米袋上，准备翻来倒去砸场子。


    “你给我住手！”


    独腿老兵忍不住大吼，急忙想拦，但动作慢了半拍，眼睁睁看那混混的手已经按到米袋上。


    一道影子突然闪到前头。


    砰！


    沉闷一响——


    矮胖混混还没明白发生什么，腹部剧痛袭来，人像个麻袋一样被猛击倒飞出去，撞翻几米外的一堵墙，这才哼都没哼倒了地。


    现场一下静了。


    王麻子这伙人也是浑身一激灵，立马转身看向杨间这边。


    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穿着军装，面容冷峻的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米铺门口。


    正是杨间。


    “光天化日，强收保护费，欺压伤残老兵。”


    “你们这些败类，真是活腻了。”


    杨间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王麻子看清杨间身上的军装，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当兵的。”


    “小子，你是什么部队的？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


    “敢管我们黑虎帮的闲事，我看你才是活腻了。”


    他明显没把杨间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军人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军队的人虽然有点麻烦，但只要不得罪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一般的小兵小官，他们黑虎帮还真不怕。


    何况，这里是荣军街，是他们黑虎帮的地盘。


    “我再说一遍，带着你的人，滚。”


    “不然，后果自负。”


    杨间眼神平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独腿老兵和其他围观的退伍老兵，看到杨间出头，眼里都闪过一丝激动和希望。


    但更多的是担心。


    黑虎帮人多势众，手段狠毒，这个年轻军人虽然勇敢，但一个人，恐怕要吃亏。


    “哟呵，小子挺狂啊。”


    王麻子旁边的瘦高个混混狞笑一声。


    “还敢威胁我们？知道我们黑虎帮在西区是什么地位吗？”


    “我们帮主黑三爷，跟城西巡防营的张都尉可是拜把子兄弟。”


    “你得罪了我们，张都尉第一个饶不了你。”


    他们这是在抬出后台，想吓住杨间。


    城西巡防营的张都尉，放在老百姓眼里自然是个大人物。


    杨间听了这名字，却只是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张都尉？”


    “多大本事？也未必管得了我。”


    “他要真敢来，正好省得我去找他。”


    王麻子见杨间软硬不吃，心里早憋了火气，脸一沉就换了副狠相。


    “兄弟们，这家伙嫌命长，给我动手！”


    他一声令下，身后七八个混混立刻举着棍棒短刀扑过来，一个比一个凶。


    独腿老兵急了，大喊出声。


    “小兄弟，小心！”


    旁边那些退役的老兵忍不住都紧张起来，心里为杨间担忧。


    杨间不过是站在原地，等那些人冲近了才顺手一抬手。


    手法简单利落，看着没一点多余动作。


    砰！砰！砰！砰！


    几声重响，冲上来的几个混混，连杨间的衣服边都没碰到，就觉得身体被巨力轰飞，喷着血倒在远处，地上顿时一片哀嚎。


    剩下的混混刚还嚣张，这会看见同伴的下场，一个个吓到退后，怎么都不敢再上。


    他们开始明白，这个面生的小伙可不是他们能惹的货色。


    王麻子哪里想到场子会砸到这种程度，手里的烟掉在地上都没反应。


    从来带出来这些人打架都够了用，这次竟是一碰就碎了，门口这伙人跟假的一样完全撑不起来。


    “你……你到底什么来头？”


    他的声音哆嗦，不自觉往后缩，眼底全都是怕意。


    杨间懒得搭理他，几步走过去，压迫感一步步增强。


    从死人堆出来的煞气，就这样一寸寸逼过来，让在场混混连呼吸都觉得不畅。


    “我刚才说了，滚。”


    “看来你们没当回事啊。”


    杨间来到王麻子跟前，目光平静又透着冷意。


    王麻子腿开始打颤，都快站不稳了，很清楚地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真要下手，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大哥，有话好说！误会，真是误会。”


    王麻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哥，还请大哥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次。”


    “我们马上滚，马上滚。”


    说着，他就要招呼剩下的手下逃跑。


    “想走？”


    杨间冷笑一声。


    “打伤了人，欺负了老兵，就想这么算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王麻子脸色一白。


    “那……那大哥想怎么样？”


    “我们黑虎帮愿意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们都认。”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煞星。


    杨间摇了摇头。


    “赔偿？”


    “你们这些渣滓，也配谈赔偿？”


    “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话音刚落，杨间身影一晃。


    王麻子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整个人像被高速战车撞中，倒飞出去十几米，把米铺的半边墙都给撞塌了。


    他挣扎了几下，就彻底没动静了。


    剩下的那几个混混，见老大都被一招解决了，更是吓得魂都飞了。


    一个个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大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都是被王麻子逼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杨间眼神冰冷，没有一点怜悯。


    对这些欺软怕硬的人渣，他从来不会手软。


    他身形闪动，像老虎进了羊群。


    一会儿工夫，地上就又多了几具扭曲变形的身体。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沓。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黑虎帮混混们，现在全都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整条荣军街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谁都被杨间展示出来的暴力给震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