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木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掀开了最隐秘的遮羞布。


    一只手下意识地按住腰间的剑柄，目光冷冷地盯着苏墨。


    那犀利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将苏墨的舌头割掉。


    或者是把苏墨的嘴巴缝上。


    里的锐利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刀锋。


    “苏墨，你休要胡言！”冯木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再敢污蔑本将军，休怪我剑下无情！”


    周围的大疆士兵纷纷侧目，不明白这两位刚刚还并肩作战的大人物为何突然剑拔**张。


    王虎更是缩了缩脖子，暗道这苏先生真是胆大包天，连冯将军的玩笑都敢开。


    苏墨却仿佛没看见她眼底的杀意，反而往前又凑了半步。


    几乎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皂香味儿。


    苏墨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将军何必自欺欺人？那晚你喝多了，可是亲口承认……”


    “住口！”冯木兰猛地拔剑，寒光闪过，剑尖已抵在苏墨喉间。


    空气瞬间凝固。


    周烈下意识地就要拔刀，却被苏墨用眼神制止。


    “将军这是想**灭口？”苏墨毫不畏惧地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眼眸此刻像是受惊的小鹿，着实是少了平日的冷静锐利。


    苏墨似笑非笑地说道：“其实你我本无恩怨，何必如此动怒？”


    冯木兰的剑尖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苏墨温热的呼吸拂过剑面。


    这会儿她的心里也是极不平静，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就算是喝多了，以她谨慎的性格，也不可能说出不该说的话。


    在冯木兰的努力回忆中，那晚的记忆碎片一点点地浮现在脑海中。


    她好像和苏墨干了第三碗酒之后，就不行了。


    吐得昏天暗地，然后苏墨似乎过来扶她……


    可扶着她的时候似乎苏墨的手……


    等等，他的手……


    冯木兰表情一僵，甚至不敢继续再想下去，只觉得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下一秒，冯木兰死死盯着苏墨，咬牙切齿地说道：“苏墨，你胆敢趁人之危？”


    “我杀了你。”


    苏墨顿时感觉冯木兰的剑都跟着冯木兰的情绪一起颤抖起来，背后着实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苏墨依旧镇定自若地说道：“你杀了我也没用，我徒弟一个人想走的话，你们这里可没有人能拦住他的。”


    “我可是送给我这位徒弟一个锦囊，里面藏着的就是你冯木兰的秘密。”


    “到时候你冯木兰的秘密，可就不再是秘密了。”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嘿嘿，就是乐子……”


    此话一出，冯木兰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是真的很想杀了这个色狼。


    她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这家伙不仅抓她上面，还掏她下面，而且不是一下两下的事……


    “你到底想怎样？”冯木兰的声音软了几分。


    却依旧带着威胁说道：“望海城已破，镇北王已死，你我约定已了，我放你走便是。”


    哪怕再怎么气愤，冯木兰也知道自己的软肋被苏墨拿捏住了，不得不作出妥协。


    “这可是将军说的。”苏墨笑着抬手，轻轻拨开抵在喉间的剑。


    “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事不明。”


    说着，苏墨指了指城楼上尚未熄灭的残火：“将军身为女子，为何要在军中抛头露面？大疆王朝难道容不下一个女将军？”


    冯木兰收剑入鞘，有些沉默。


    沉默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我兄长三年前战死沙场，冯家只剩我一个男丁。”


    苏墨恍然。


    原来如此，这是替兄从军！


    “朝廷里的那些老狐狸早就盯着冯家兵权，若让他们知道兄长已死，冯家迟早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冯木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我只能穿上这身铠甲，替兄长守住这支部队。”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穿就是八年。”


    “八年来，非但没能摆脱这一身戎装，反而打出了一点名头，南海一战是我为大疆打的最后一战。”


    冯木兰忽然回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苏墨：“此事若传出去，不仅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我麾下亲兵也会被冠以通敌欺君的罪名，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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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墨挑眉：“所以将军是想让我保密？”


    “是。”冯木兰坦然承认。


    “只要你守口如瓶，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黄金、美人、爵位，甚至……”


    “我只要一样东西。”苏墨打断她，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那玉佩雕成一朵木兰，玉质温润，一看便知是女子饰物。


    冯木兰下意识地捂住玉佩，脸色微变：“这是我母亲留下的……”


    “我不要玉佩。”苏墨笑了。


    “我只要将军欠我一个人情，日后有机会的话，我希望你帮我做点儿事情。”


    冯木兰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


    她仔细打量着苏墨，这个男人炸毁她的**库，杀了她的先锋，却在此时提出如此条件。


    冯木兰难以安心地问道：“什么事？”


    “一点儿小忙而已，到时候再说。”苏墨笑着说道，不愿在此刻透露。


    “你就不怕假意答应，事后反悔？”冯木兰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苏墨问道。


    “将军不是这种人。”苏墨笑得坦荡。


    “何况，我若想坏你好事，刚才就不会替你遮掩了。”


    冯木兰沉默片刻，忽然解下腰间的玉佩扔给他：“这个你拿着，凭此玉佩，来找我。”


    苏墨接住玉佩，入手温润。


    苏墨把玩了一会儿玉佩之后，忽然凑近冯木兰耳边：“其实将军穿女装，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冯木兰的耳根“腾”地红了，抬手就想打，却被苏墨灵活躲开。


    “后会有期，冯将军。”苏墨大笑一声。


    紧接着转身对周烈道，“走了。”


    周烈连忙跟上，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眼冯木兰，心里暗道这冯将军脸红的样子还挺好看。


    “不过师父不会对男人也有感觉吧？”周烈咧了咧嘴，暗自决定回去之后要告诉皇后姐姐一声。


    看着苏墨的背影消失在城门处，冯木兰才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根。


    她看着手里的剑，忽然想起苏墨刚才的眼神，心跳竟莫名快了几分。


    “将军，要不要……”王虎凑过来，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