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六天社死6

作品:《貌美世子在线社死

    “少侠,我们现在去哪儿?”卿毓昂首问道。


    “松鹤楼。”风镜兮不假思索道,“我与金掌柜有要事相商。”


    倒霉催的,截至目前她居然就吃了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梅花烙。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竟隐隐有黑眩之感。


    卿毓心情略略有些复杂:原来的松鹤楼炙手可热,人人自是趋之若鹜:如今已经式微,人人都避之不及,唯有这个傻小子上赶着趟浑水。


    无论如何,她都得提点他两句:“小子,听我的,莫要去松鹤楼,那儿——”


    风镜兮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仅是挑眉笑道:“卿姐姐,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松鹤楼眼下或许不如意,谁知以后它不会重回巅峰,再创奇迹呢?”


    要知道她可是把全部身家砸进去了,哪怕再难再累,她都要将跌至底层的松鹤楼托至天际,让其重新真正成为世人仰望的存在。


    卿毓怔忡片刻,随即莞尔:“你说得倒也不错,我很期待。”


    风镜兮受了鼓励,足下愈发轻快。但不知怎的,她一直未看到松鹤楼的金字招牌。


    此时卿毓慢悠悠道:“少侠,你似乎走反方向了。”


    风镜兮闻言,不由大窘:“你不早说!”


    卿毓无辜道:“你不早问?我还以为你认识路,且我方才在想其它之事,就没看路,对不住,对不住……”


    超级大路痴风镜兮心头微梗,她心中长长叹气。


    也行叭。


    先前怕卿毓心头生疑,便没使用堪比导航的金色箭头。这下倒好,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自己都没地哭去!


    饥寒交迫之下,风镜兮便没再使用轻功,而是先行落地,打算先买些吃食祭祭五脏庙再想他法。


    结果落地后她都想大摇特摇自个儿的脑袋瓜,听里面是否有海哭的声音。


    这鬼地方居然荒无人烟!


    朔风卷着砂砾如万千金矢破空,将嶙峋戈壁染成一片凝固的赤色。胡杨枯骨虬结如铁,枝桠间悬着褪色经幡,在罡风中发出呜咽。


    不得不说,怪瘆人的。


    风镜兮瞠目结舌: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当初拧开饮料盖都从来是“谢谢惠顾”,结果穿到这儿就抽地狱套餐一等奖?


    “少侠,我们还是回去罢?”卿毓自然晓得其间利害,委婉劝道。


    “不离开——”


    风镜兮还未说完剩下的“就是蠢”,就两眼一黑,“哐当”一下砸入大地母亲的怀抱。


    他居然还想留下来?卿毓颇为震惊。


    “呼呼呼”远方隐隐传来异声。


    卿毓循声看去,天际泛起诡异的浑黄,原本湛蓝的苍穹宛如被泼上浓墨,翻涌而来的沙浪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


    卿毓紧搂住风镜兮的身躯,遥望着欺近的漫天黄尘,一颗心直直下沉,紧攥的手心一片黏湿。


    幼年随父驻守北疆的她自然知晓,这是昏霾蔽日。


    若是不慎误入,绝无生机。


    卿毓低头看着怀里的风镜兮,眸中划过一抹悲怆的决意。


    *


    “嘀嗒”


    一点水滴落在风镜兮挺翘的琼鼻上。


    她低低呻.吟一声,眼眸半睁,悠悠醒来。


    入目是流光溢彩的鲛绡,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折射出五彩光芒。车身两侧镶嵌着大块和田美玉,雕琢成梅兰竹菊四君子图,雅致又贵气。锦缎坐垫厚软,尽显豪奢。


    这里似乎颇为眼熟,她似乎在哪里看过。


    “你可算醒了!”


    此时,蓦地传来一声惊呼。


    风镜略略发怔,这声亦有些耳熟,她不由想直起身来,好一探究竟。


    “你别动啊,你有伤在身,不可随意乱动!”来者忙不迭地将她塞回软榻上。


    风镜抬头一看,居然是郝一笙。


    天啊,这是怎样的缘分!


    风镜兮再次看到老乡,两眼又是泪汪汪,但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之处。


    她明明记得晕厥之前是与卿毓在一处,怎的现在不见她人?


    “她在哪儿?她在哪儿?”风镜兮哑着声音急急开口。


    郝一笙闻言,神色略为复杂,起身给她倒了一盅清水:“你说的可是那个身着华服的妇人?”


    “对!”听郝一笙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定知晓卿毓所在何处,风镜兮不由大喜。


    风镜兮将清水一饮而尽,再次急着向郝一笙确认卿毓的下落:“谢谢,请问她——她现在所在何处?带我去看她——咳咳咳”


    “你说你这人——”郝一笙立即给风镜兮抚背,“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那怎么能不急呢?她们可是有金兰之谊的!


    风镜兮差点给跪了:一笙小姑娘啥都好,就是遇上急事也忒淡定了!


    “她受伤程度比你重,但幸好护住要害,理应无生命之碍,我已着人好生照顾她,你等养好身子后再看她也不迟。”郝一笙总算说话不大喘气,而是把话说全,风镜兮七上八下的心脏亦总算安定少许。


    恢复理智之后,半直起身的风镜兮却又是一阵晕眩,重新重重摔回软榻之中。


    “咕噜噜”


    听到风镜兮腹中的馋虫在叫嚣,郝一笙掩唇笑道:“你且先歇息片刻,我去取些吃食来。”


    言罢,她便为风镜兮掖好驼绒毯,掀帘而出。


    风镜兮感觉自己大脑沉重无比,颅内昏昏沉沉的,她的灵魂也似是直直堕入迷雾之中,找不到出路。


    直到听一个熟悉男声:“你与裴相夫人卿毓究竟是何关系?”


    “@#¥%…&*!”


    是安醉复那个混蛋!


    是安醉复那个小人!


    是安醉复那个变态!


    风镜兮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瞬间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样,豁然睁开眼,眸中尽是熊熊怒火:这个老六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姐要毒死他!姐要掐死他!姐要砍死他!姐要抽死他!姐要放大黄咬死他!


    把所有惨绝人寰的酷刑在脑中过了一遍后,风镜兮悲催得发现自己还是一条退潮后在沙滩上发烂发臭的咸鱼。


    她的脑子仿佛在说“快上,你已经被加强了”,她的四肢却告诉她“不,你动不了一点。


    没办法,风镜兮眼下只能使用风式祖传秘技——姐要活生生瞪死他!


    于是她将眸子瞪得更大,与安醉复大眼对小眼,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浓浓硝烟味。


    “我给你带了肉燕粥,你可吃得惯?你方才大抵是经历了沙尘暴,眼下暂时只能吃些清淡的,后面若是恢复得当,我再给你吃些旁的,可好?”此时郝一笙掀帘而入,便看到两人用眼神厮杀的局面,不由微怔。


    唔,怎么说呢?感觉这幕有些熟悉。


    看到郝一笙后,两人又极有默契地将头一扭,这便是暂时休战的意思。


    “好”风镜兮不想让郝一笙夹在中间难做,便半直起身想喝粥。结果因力气尚未恢复,瓷勺尚未拿起便掉至塌上。


    风镜兮难以置信:???强悍如我居然已经这么脆皮了吗?


    “还是我来喂你罢。”郝一笙微叹,再拿起一只洁净瓷勺,舀一勺粥喂予风镜兮喝下。


    风镜兮颇为感动,万分配合郝一笙一口口喝下,还似一只慵懒的猫儿般蹭了蹭郝一笙。


    安醉复见状,眸底划过一丝阴冷,但眉眼更为温和:“妹妹,你怕是累着了,况且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罢。”


    “不要!”没想到小白兔似的郝一笙连连摇头,“哥哥靠不住!”


    安醉复眸中暗芒掠过,他轻笑道:“妹妹怎的这般说?委实伤哥哥的心了。”


    郝一笙搓着衣角,小声嘀咕:“上次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好朋友,结果她被黑衣人所害,不慎失足坠崖,你都不救上一救。”


    安醉复闻言垂眸,黑睫微颤:“妹妹竟是这般想我的?哥哥自幼体弱,不曾习武,彼时已自顾不暇,再加上事发突然,又如何救得了他?放心罢,哥哥已差人在崖底寻觅,定是能找到的。”


    郝一笙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哥哥竟考虑得这般周到。


    “咳咳咳咳咳咳”两人说话的功夫,风镜兮呛咳之下竟生生将所有粥吐出。


    瞳孔倒竖的她揪紧安醉复的衣领,欺身而上,安醉复被迫紧贴于马车厢壁上,两人的距离不过一寸。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风镜兮在此立誓,有一日我定要亲手宰了这个人!


    安醉复看到对方眸底升腾的炽沸火焰,他有些莫名,但更多的是兴奋。


    他邪肆地舔了舔唇角,甚至亦跟着往前凑近了些,竟似情人一般呢喃。


    “你的表情,真有趣。”


    疯子!绝逼的疯子!


    风镜兮眸中戾气更盛,正想有所动作,却听到郝一笙弱弱的声音。


    “那个,你们要不要先等一下再亲亲?方才我去取粥之时,那位夫人好像醒了……”


    谁要跟他亲亲?!


    风镜兮被成功恶心到了,她立即甩开安醉复的衣领,还嫌恶地将双手在身侧干净苏绸手绢上狠狠擦拭。


    安醉复却是唇畔含笑,衣衫分毫不乱,好似方才仅是在后花园游乐般惬意。


    风镜兮再次狠狠瞪他一眼,夺过榻上的肉燕粥,将肉燕粥咕噜咕噜灌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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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她得补足体力,才能直接把安醉复这只表里不一的臭虫碾死!


    “她所在何处?”风镜兮喝完剩下的肉燕粥后立即问道。


    “在后面的小马车上。”郝一笙往后一指。


    “谢谢你。”


    风镜兮紧握住郝一笙的双手发自肺腑道,无论是徐招娣之事,还是眼下,郝一笙给予她的帮助委实太多太多。


    郝一笙闻言俏脸微红,小眼神颇为游离,慌忙将自己的小手抽出:“你怎么谁都能撩上?那个送你们来的黑衣人也是你的相好?没事哒,你快去看她吧,你们也挺不容易的,祝你们幸福。”


    “?”风镜兮感觉郝一笙在说一种很新的东西。


    但眼下她也顾不上恁多,火急火燎地掀帘下了马车。


    “妹妹,他并非良人,你离他远一点才好。”安醉复瞟了一眼似春心萌动的郝一笙,眸子晦暗不明。


    “他是不是良人与我何干?”郝一笙啼笑皆非,尔后眉尖轻蹙,“他们也挺不容易的,一个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一个是平民小伙,私奔后还要克服世间种种阻碍,方能修成正果!哇!绿江小说都没这么跌宕动人!”


    “……”安醉复无语,虽然知道自家妹妹性子大变,但变到这程度也是离谱。


    “说起来你也太大胆了,居然就这样偷偷跟着我过来!若不是我事先发现,你现在多半也是小命不保!”安醉复没好气地点了点郝一笙的眉心,心底也是一阵后怕。


    “我哪儿知道你要到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天没亮就鬼鬼祟祟地出发,也不多带几个人,我好奇嘛——”郝一笙低下头小声嘀咕,后又抬头,眼神晶亮:“哥哥,你到底来这儿干啥呀?”


    安醉复宠溺地揉了揉郝一笙的发顶:“大人的事儿,小孩别问。”


    “瞎扯,两世加起来,你都得叫我大姨呢。”郝一笙极小声吐槽,但还是闭上眼享受安醉复的安抚。


    闭眼的她自然没看见,安醉复一贯温润的面容竟陡然显出无比狰狞之态。


    *


    风镜兮呼哧呼哧赶到后方的马车。


    相比前面那辆的豪华,这辆显然小巧简朴至极,并不引人注意。


    这就颇为耐人寻味了:安醉复一介富贵公子,不遛鸟不斗鸡,不辞辛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只有两辆马车?此遭即便加上车夫,人数也一只手也能数的过来。


    风镜兮心下愈发不解,但也是轻手轻脚上了马车,生怕惊动卿毓半分。


    掀帘而入之际,风镜兮怔怔。


    因为一道剑锋陡然紧贴她的颈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若她稍有异动,她便只能身首异处。


    “姑娘好身手。”风镜兮淡笑,“只是我是安小姐的客人,姑娘这般行径可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对方持剑姿势不变,只静静打量风镜兮,尔后眸光忽闪,瞬息间剑已入鞘。


    “侍墨得罪。”对方抱拳。


    “好说。”风镜兮笑容可掬地跟着抱拳。


    “她眼下如何?不是说她已经醒了么?”风镜兮半跪于卿毓身侧,轻轻抚着卿毓苍白的面容,手指微微颤抖。


    “并未,她方才半睁开眼,念叨着要喝水。我喂她喝下少量清水后,她又复沉沉睡去。”侍墨恭敬答道。


    风镜兮心下微沉:她竟还没醒么?还是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这时风镜兮隐隐听到卿毓细细的呻.吟声,她不由贴耳去听,是间断的词汇,“裴琤”“滚”“毁”。


    风镜兮不由将卿毓额头上泅湿碎发拨至一边,用温水拧好帕子,再为卿毓细细擦拭。


    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般好的姑娘,一个时辰前尚经历恁多不美之事,原以为老天总该开眼了,该顺了该好了,谁能想到现在居然成这般模样。


    谁又能想到这么娇小的身躯居然能爆发这般强大的力量,护得她在沙尘暴中得以生还。


    风镜正毋自伤怀,没想到此时轿外有异声。


    “大哥,休要担心,我们这回定能一雪前耻!”


    “还要你说,我这次可是筹谋已久!绝对不会再犯与上次一样的错误!”


    “大哥明智!”


    呵呵,拍马屁果然在哪儿都能听到。


    风镜兮偷偷卷开一小片帘角,往外窥视。


    入目又是一团黑,不是五彩斑斓的黑,是乌漆麻黑的黑。


    哦,如此可怕的审美,必须是她们凤阙派的派服。


    风镜兮正想着要不要意思意思打个招呼,听到有人说:


    “容筠,你为少主送去的特制早膳她是否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