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五天社死1

作品:《貌美世子在线社死

    “梵樾,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闻言,梵樾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已全然失去控制,竟如熔岩一般滚烫。即便目光已失去焦距,足尖却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不知不觉间,他已行至风镜兮身边。


    他胸臆间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亦有千千万万的赞美之辞,但话到口头却只有短短几个字。


    “地上凉,起来罢。”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将风镜兮扶起来。风镜兮本有些脱力,也不扭捏,也就半倚在梵樾身上,好直起身来。


    “谢谢~”


    风镜兮俏皮地冲梵樾眨了眨眼,梵樾果然是好样的,这个朋友没交错!


    没想到梵樾似乎并不领情,闻言他蓦地侧过脸去,有些像一只气炸的河豚。


    风镜兮有些懵圈:这人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莫非她说错话了?她明明只说了两个字。


    “不说‘谢谢’。”这时梵樾闷闷道,言罢还再次强调,“不可对我说‘谢谢’。”


    风镜兮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可以深刻感觉到他对这事的在意。


    为何呢?先前也发生过不少事,也未见他如斯在意。


    倏地,她顿悟。


    虽然现代说“谢谢”就像喝水吃饭一般普通不过,但这呆子兴许理解不了,他或许认为这代表生分,代表距离。


    按理来说,古人不是更看重礼仪吗?况且眼下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他又怎会如此熟稔?


    风镜兮想不明白。


    倒也无妨,依他便是。


    “行,我们之间,不说谢谢,永远不说,如何?”风镜兮诚挚道,眸子熠熠生亮。


    “好!”


    原本偏冷沉的音色蓦地染上少年感,隐约有些耳熟。


    隔着面具,风镜兮看不到梵樾面容几何,但她可以深切感受到他内心的欢欣与雀跃。


    有这么高兴么?风镜兮暗笑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呆子。


    却不知,她唇畔的笑容亦是愈发灿烂,惹得周遭吃瓜群众都看直了眼。


    这时,有人连续击掌三声,叹道:“两位公子情比金坚,本王委实感动不已。”


    感叹者正是眼底已漫上澎湃杀意的宁王。


    “只是今日的设宴,陛下极为重视。风希公子这番胡来,已是彻底毁了夜宴。这便是不将陛下放入眼里,不将我泱泱大陈放在眼里!来人!”


    转瞬间风镜兮与梵樾已被十余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暗卫包围,寒光闪烁的剑锋距离他们鼻尖仅有一寸之遥。


    如今,他们已是插翅难飞。


    “王爷,您这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风镜兮瞥了眼近在咫尺的寒锋,凉凉道。


    “怎么?你这是知错了,想向本王求饶?”宁王摩挲着指尖的墨玉缠丝扳指,嘴角勾勒出残酷的笑容,“告诉你,晚了!”


    “王爷要杀了我?哎呦,人家好怕怕哦~”风镜兮做作地西子捧心状,再指了指身侧的梵樾,“可否让我在生命的尽头,跟他道个别?”


    “果然是鹣鲽情深,本王若不允,岂非不近人情?”宁王冷笑,横竖已布下天罗地网,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风镜兮腹诽:你近人情么?合着你自己是什么货色心里没点13数吗?


    但眼下已顾不上这些,她踮起脚尖,宛如最亲昵的情人一般,轻轻对着梵樾耳畔低语。


    这番靠近,未让梵樾心如小鹿乱撞,反而让他一颗心似是坠入冰湖,有如锥心刺骨,心底蔓延出无尽的绝望。


    他乞求地抓住风镜兮的衣袖,却蓦然发现自己彻底说不出话。


    他无比震惊地抚摸自己的喉部,风镜兮却是巧笑嫣兮,对梵樾做了个口势:“等我。”


    尔后转向宁王,喝道:


    “蠢货!求饶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孽障!你们还愣着做甚?!杀了她!快杀了她!”宁王宛如化身嗜血修罗,一掌拍至身侧的紫檀木桌上,刹那间紫檀木桌化为齑粉。


    暗卫们齐齐对视,俱是从对方的眸中读出恐惧——他们从未见过王爷这般盛怒。


    俄顷,他们都神情狠厉,整齐划一地向前刺去。


    本以为能看到血肉横飞的血腥场面,没想到此时突然弥漫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他们竟看不到被包围的风镜兮和梵樾。


    心惊之际,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呛咳起来,眼眶赤红、疼痛难当。在刀山火海面前尚能面不改色的铮铮汉子,此刻眼前一片水雾,嗓子眼更是像被烈火煅烧一般疼痛。


    “咳咳咳!天杀的!这雾里怎么有花椒油?!”


    暗卫们齐齐咒骂,有几个受伤较轻的捂住眼睛指向天际,大声喝道:“快看!他们在那儿!”


    宁王亦是眼眶通红,但他强逼着自己循着暗卫所指方向看去,果然距离他们数十丈之外有两个模糊的身影。


    “取弓来。”


    宁王死死盯着那二人身影,眸光阴鸷,眼底弥漫着蛛网般的血丝。


    下属忙不迭地捧上一柄角弓,这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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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弓陪宁王征战多年,弓背之上的牛筋紧紧缠绕,每一道筋线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宁王搭箭其上,拉满之时,弓身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嗡鸣,射出的箭矢迅如流星,少顷精准命中目标。


    那两抹身影立即坠落,隐隐听见惨嚎声。


    宁王这才噙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接过侍从呈上的热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


    “诸位有所不知,明日即为本王先王妃戚氏忌辰,我儿惯来孝顺,想来是思念母亲成疾,悲怆之下方有少年之气。”


    群臣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纷纷附和道。


    “王爷说的是。”


    “世子思母情深,我等惭愧不已。”


    “古有沉香劈山救母,今有世子思母甚深,世子实有圣贤之风,还是王爷平素教养得当。”


    一时间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宁王却只盯着从头至尾不发一言的郡公陈沁。


    “陈郡公似乎有所心思?也是,嫡曾孙今日酉时方诞,只怕陈郡公满心都只想着回乡含饴弄孙。”


    虽然宁王是笑着说的,但没人敢将其当作玩笑。


    在场之人皆是身心俱寒——宁王在敲打他们,哦不,是绝对的威胁!


    宁王看到众人噤若寒蝉,方略略展颜:“世子忧思过度,现在将他送回府中,好好伺候!”


    最后四个字是从牙缝中硬生生强挤而来。


    下属立即会意,扛起已呈半晕状态的世子,抛至方才驶来的轻舟,遂乘舟而归。


    “诸位,怎生停下来了?接着奏乐,接着舞!”宁王朗朗笑道。


    即便面如金纸,双腿抖若筛糠,众大臣依旧强笑着依红偎绿。悠悠丝竹声又起,转瞬就恢复至先前的纸醉金迷,不知今夕何夕。


    宁王满意地点了点头,余光暼到仍然战栗不已的风靖骁,他勾唇一笑。


    他俯身在风靖骁耳边轻语:“念你世辈功勋,本王此次就不褫夺你的爵位。只是,有一言你且记住,你的孽女断然不可能迈入王府大门一步!”


    闻言,风靖骁双腿酸软,跌落在地,久久不曾起身。


    所有人都浑然不知,有一个小厮抚着圆滚滚的腹部,躺在画舫雅间的红木雕花床上,沉浸于美美的梦乡之中。


    *


    翌日辰时。


    系统嗷嗷叫:【快起来啊!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今天的任务是让世子在菜市场倾情演绎“性感世子,在线卖鱼”,并播放《狂飙》中经典语音‘你就是个臭卖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