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木屋

作品:《和水怪的荒野求生

    从高耸入云的雪山顶返回,路·前滑雪爱好者·明嘟囔着“早知道该再准备雪板和拐杖”,一边和狐狸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稍缓的另一侧坡道。


    这一侧的景色四季分明。


    刚开始是寒冬,后来渐渐有融化了的雪水,汇聚成小溪,流淌过长满苔藓和矮草的高山草甸。


    有许多野兔和鹿,还有一些羊。


    小鹿呦呦叫着,好奇地看向长得和大家都不像的驯鹿。


    再往下走一些。


    各种各样的花朵争奇斗艳,蜜蜂和蝴蝶围着它们打转。


    抬脚时要小心翼翼,不然就像狐狸那样,脚后跟被蛰了一个大包,红肿得发黑。


    它嗷地大叫一声,冲进了溪流中,给肿胀的脚后跟做个冰敷,龇牙咧嘴地扯出那根带着倒钩的尾针。


    驯鹿背着走不动道的狐狸继续前行。


    慢慢地,它们路过了春天,返回了炙热的炎夏。


    有那么短暂的几分钟,云遮住了太阳,整片荒野中阴沉下来,风也变得凉爽。


    但太阳很快突破层云的封锁,尽心尽力地炙烤着开始干裂的大地。


    脚踩在地上,隔着鞋底都能感受到热意。


    高温会让食物和动物尸体都快速腐败,因此钟盈难得在白天出了门,消耗刚制作出来的鱼饵。


    白天太热了,连鱼都不愿意上浮到水面上换气。


    饵料都不比以往有诱惑力。


    只有螺蛳一如既往地躲藏在水底的缝隙和孔洞中,不需要任何技巧,就能拾到一大堆。


    钟盈一直往树荫里缩,而炙热阳光如影随形。


    可能是附近有菜地的缘故,许多经过人工选育的蔬果,被前来觅食的小动物们,一代代无意识播种传递,在树林和草甸中生根发芽。


    在回来的路上,钟盈发现了零散分布的土豆田。


    她摘完离开,原本青草覆盖的地面,突然裂开了口。


    土拨鼠色厉内荏地吱吱叫着,冲着她的背影,宣誓着这片土地的主权。


    ——还有些红薯地。


    个头比之前见到的野薯大多了,钟盈也挖了一些。


    终于回来了,放螺蛳在水盆中吐泥。


    她被热得没什么胃口,中午只凉拌了一盘南瓜藤。


    端着碗找邻居蹭冷气。


    陷阱里并不是每天都能碰巧抓上大型猎物,大多数时候钟盈会找一些其他食材做替代。


    但躺尸的邻居像一个无底洞。


    钟盈总怀疑它可能一直没吃饱,总饥一顿饱一顿。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它好像又缩水了?


    这间小房间似乎又宽敞许多。


    她掰开邻居的嘴,将烤熟了的土豆、红薯,一个个往里塞。


    它们被烤得火候刚好,表皮焦脆,许多都微微开裂,露出甜得流水的内里,引得邻居吐出舌头,追随着钟盈的手。


    除了酸涩味重的,它向来,来者不拒。


    但这次格外主动。


    浑身凉爽,又直面了邻居的吃播现场,钟盈被重新勾起了胃口。


    她趁着邻居进食,摸出一个凉得差不多的小红薯。


    果然好甜,钟盈甚至没忍住在吃完后,嗦了嗦手指缝中的蜜汁。


    她又拿起一个。


    食物的香气萦绕,却久久得不到投喂。


    等钟盈想起来“喂食”还没结束时,发现邻居似乎自发地换了个姿势,离食物更近了一些。


    这其实挺恐怖的,非常掉san。


    但——


    如果怪物浑身裹满了淤泥,一动就露出了可怜的脱落鳞片后的肌肤,就显得又有点滑稽。


    “简直是医学奇迹!”钟盈口齿不清地惊呼。


    抓了一把土豆,她掰着邻居的脑袋,感慨:“你是真的好喜欢甜味的东西。”


    喜欢得都快诈尸了。


    蠕动的舌尖抵住了土豆,不是很满意,左摇右摆地寻找红薯。


    钟盈灵光一闪,很快明白了它的意图。


    土豆换成了红薯。


    当触碰到了想要的食物,柔软的长舌迅速地将它们卷入口中,快得生怕有人跟它抢。


    红薯本就比土豆多一些,然而吃完了所有食物,邻居看起来仍意犹未尽。


    恐怖的血盆大口一下子完全张开,强势地,清扫了地上的所有碎屑。


    同样被糊了口水的钟盈:“为了那几粒渣渣?”


    邻居非常无辜地躺尸。


    好像她刚刚出现了幻觉。


    呼噜声暂停,睡得正熟的蜜獾警惕地竖起耳朵,睁大眼睛。


    它毛茸茸的脸上莫名出现了惊恐的表情,一个空中滑铲从柴堆上掉了下来。


    四条腿疯狂摆动,蜜獾化作一道褐色的闪电,迅猛地窜上了屋梁。


    下午。


    钟盈披散着头发,刚洗完的发尾湿漉漉地向下滴水。


    比划木料,她正琢磨着做一个超大遮阳伞,一点点锯出粗糙的块料。


    咚、咚、咚。


    突然,外面有什么在有节奏地敲门。


    是驯鹿和狐狸!


    它们的毛发凌乱,满脸风霜。


    越过沼泽时,浑身挂满了毒虫和蚂蟥。


    驯鹿皮糙肉厚,又有“能力”帮助,看起来仍活蹦乱跳。


    狐狸可没这么好受了。


    谁让它的能力是“人言”。


    被蜂蛰的伤口还没好,几天过去了,狐狸的脸颊和耳朵又添新伤。


    “——喔,这些该死的虫子!”狐狸瘫倒在地上,又很快被烫得站起来,它扶着屋外的栅栏,单脚立在地面上。


    看起来瘦了一大圈狐狸,露出了招牌微笑:“好久不见。”


    下一秒。


    粗壮的鹿角一下子顶坏了栅栏,努力维持风度的它,差点一头栽倒。


    狐狸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它很快调整好心态,换了个姿势,继续熟稔地同钟盈搭话。


    驯鹿没发现这些。


    驯鹿正忙着朝钟盈打招呼,兴奋地发出一连串呜呜长鸣。


    “嘿!你是在等我们对嘛!”


    它高兴地围着钟盈转圈,喷了个愉快的响鼻,喋喋不休,明知道钟盈听不懂。


    “好多木头,又在做什么呢——”说罢探头探脑地看向遮阳伞的半成品。


    狐狸:“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此时,路明突然大叫一声,一下子盖过了狐狸的话语:“你一定想不到!”


    它本来嗓门就大,这会儿更是响亮地没边儿了。


    狐狸:……


    好在钟盈本来就没打算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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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底下干站着,但也没打算带他们进屋。


    修好了栅栏,进入到有井有树的后院,瞬间阴凉下来。


    路明哥俩好地撞了撞狐狸:“哥,帮我翻译翻译呗!你最好了!”


    于是钟盈耳边响起了二重唱,还是同声传译。


    路明说的话很多很杂,没什么重点,总是想到哪,说到哪。


    狐狸一边翻译着,一边没忍住翻白眼。


    它却手舞足蹈地更激动了。


    “恢复的方法超简单,四季交替的时候泡一整晚温泉,穿过雪山,再踏过两岸的分界线——”


    “那些‘人’,那些‘植物’,那些‘动物’,都这么说。”


    “雪雕说它亲眼目睹过一只鳄鱼从温泉池里爬了出来,爬啊爬,一路朝着分界线。”


    “边界上布满了钢网,猎人们举起了火铳,瞄准它,而鳄鱼满不在乎。它爬着爬着,爬着爬着,四肢拉长,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还有啊,一朵苔藓说它曾经也是‘人’。可是有半边身子被温泉烫坏啦,因此只好一直留在苔原上……”


    “会说话会惨叫的植物太多——总感觉它是为了不被吃掉,故意编故事骗我。”


    “蚂蚁放牧着蚜虫,从苔藓身边路过,它告诉我每一朵苔藓都喜欢用类似的套路,忽悠我们这样过路的敌人。”


    “……”


    这些碎碎念,或许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路明讲得忘我,渴了蹲蹲蹲地凑到井边喝水。


    等回来后,发现话题严肃正经有条不紊得让驯鹿头晕。


    它再也加入不进话题啦!


    好忧桑。


    废柴驯鹿乖巧地趴伏在一旁,听他们分析判断“四季交替”具体指的是什么时候,“一整晚”这样的模糊概念又该怎样辨明。


    它灵机一动。


    大声嚷嚷可以一直泡在温泉里,直到周围有“人”通知契机到了再离开。


    这个优秀又没用的观点被无情双重否决。


    ……


    最后没讨论出什么个结果。


    太阳西斜,他们围坐在火堆旁,串在树枝上的烤鸡腹部塞满了土豆、洋葱、青菜和小南瓜,用晒干的秸秆将它缝合,又抹上了果酱和蜂蜜,滋滋往下滴油。


    狐狸看似慢条斯理,实际爪子都挥出残影。


    驯鹿倒是不怎么感兴趣,它一点一点地挪向装满野樱桃的木盆,见没人注意,一个扎猛子将头埋了进去。


    嗷地一声大叫,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路明拼命划拉四蹄:“痛痛痛!我的角卡住了!”


    -


    因为驯鹿和狐狸的到来,邻居的晚饭变成了夜宵。


    钟盈这次有所准备,用小树杈卡住了它活泼的舌头。


    她熟练地投喂,一边和邻居说话:“你还记得在缓坡上遇到的那只狐狸和那头驯鹿吗?”


    邻居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它追逐食物,一副沉迷干饭的模样。舌头在树杈上扭成了麻花。


    晚餐不怎么合心意,邻居很快安分下来,静静地一个喂,一个吃。


    钟盈大概说了下恢复的办法,又讲了它们的打算,总结,“听起来好简单,实际操作,又觉得坑很多。”


    “不知道这些方法,会不会对你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