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作品:《清贫校草一胎三宝

    林知渺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脑瓜子一抽一抽的疼,二锅头酒劲就是大。


    卧室窗帘关紧了光线投不进来,无法分辨当下的时间。


    她半坐起身靠在床头,揉着太阳穴嘶嘶的喊,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一看,十一点了!


    她瞬间一个激灵弹起来,迟到了迟到了,她的全勤!


    职场牛马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抓了件衣服的往身上套,踩着拖鞋噔噔噔往外冲。


    恰在这时,厨房门从里打开,温从许端着电饭锅出来,见状及时出声:


    “渺渺,我帮你向公司请好假了,今天你休息,明天再上班。”


    林知渺刹住脚,一扭头:“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晚上。”


    温从许把电饭锅搁好,打开后一阵海鲜的清香,他站在迷蒙雾气里朝她微笑:“肚子饿了吧,中午先喝粥养养胃,晚上再给你做顿好吃的。”


    林知渺刚想说没关系,她不饿,肚子就不给面子的咕噜打雷。


    她摸摸鼻尖,低头走过去坐下。


    饭桌上摆两道开胃小咸菜,温从许舀了碗热腾腾的鲜虾粥放她面前:“刚熬好的,小心烫。”


    林知渺点点头,轻声道谢。


    “渺渺,头是不是还疼着?”


    “还好,只有一点点疼。”


    温从许递了把汤勺给她:“吃完饭我帮你揉一揉,我手法很好的,保管你不疼了。”


    “不用不用。”林知渺客气的婉拒,“我再眯一会儿就行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没那么娇气。


    温从许静了静,身子往前倾了些,抿着唇小心问:“渺渺,是不是因为我自作主张的帮你请假,你不高兴了?”


    林知渺微窘,她只是惋惜全勤又泡汤了,上班两个月一次全勤没拿过,白白给公司送钱肉疼啊。


    她打起精神的笑了下:“我没有不高兴,我还得谢谢你,昨晚照顾我这个醉鬼。”


    她醉的厉害,但依稀记得半夜渴成狗的她爬起来找水喝,是他给她喂的水。


    醉鬼都臭烘烘的,她无比庆幸温从许是个脾气好,耐心足的大好人,换做是她一定放醉鬼自生自灭,床都不会让她上。


    “这是我应该做的。”温从许柔声,“渺渺,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林知渺想也不想的小鸡啄米。


    “说吧,什么事?”


    “以后再高兴也别喝那么多酒,太伤身体了。”


    林知渺怔了怔,她……高兴?


    “若若都告诉我了。”温从许轻轻吹了吹粥,喂到她嘴边,“没想到你会因为快当妈妈了,高兴的酩酊大醉。”


    林知渺一听一个不吱声,机械的张嘴喝粥。


    心好虚。


    对了,她猛地抬眼:“我昨晚没发酒疯吧?”


    她没喝醉过,不清楚自己酒品好不好,别不小心酒后吐真言,把心底话全秃噜了。


    温从许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眨眨眼,不答反问道:


    “渺渺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不想告诉我,怕昨天晚上说漏嘴了?”


    林知渺被口水呛了下。


    跑路计划曝光就算了,就怕被他逼婚,她不可能奉子成婚,又不忍心伤害这个单纯无辜的男人。


    林知渺别过头咳的面颊通红。


    温从许急忙给她倒了杯柠檬水,边拍着她后背顺气:“渺渺好点没?”


    林知渺抓起水杯喝了两大口才感觉好一些了,情况慢慢平复下来。


    “我没事了,谢谢。”


    温从许怜惜地用纸巾擦着她嘴角:“慢点喝不着急,锅里还有很多。”


    ……她也没那么馋。


    “放心吧。”


    耳边的叹息很轻,就听那把温淡的嗓音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渺渺不想说的秘密,我不会去打探,就算是酒后失言,我也会捂住耳朵。”


    如听仙乐耳暂明,林知渺一下感觉天亮了。


    中心意思就是她没有酒后胡言乱语,她保住了那份体面。


    林知渺都想站起来为温从许鼓掌了,不愧是新时代的好男人。


    等发工资了给他定制个男德奖杯!


    “渺渺,虽然以前这话我也说过,但你失忆了,想必这句话你已经不记得,那今天再说一次吧。”


    温从许少见的正色,淡然温和的目光忽然锐利,宣誓那般郑重:


    “不管你做了什么,想了什么,我都将毫无保留的相信你,包容你,爱你。”


    “我的一切都属于你,我生来就是爱你的,我愿意当你的奴隶,献上我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你明白吗?”


    包容,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品德。


    只要渺渺回家,他没什么可埋怨的,外面的野花野草自有他解决,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去烦渺渺。


    林知渺神情茫然片刻,这份突如其来的中二味表白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吸溜着粥,囫囵应着:“好的好的,谢谢你。”


    温从许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敷衍,神色不变,温柔的笑着。


    吃完饭林知渺就头不疼腰不酸了,盘腿坐在沙发里看手机,她听着厨房哗啦啦的洗碗声,悄摸打开短信箱和淘宝。


    检查过后,她长舒一口气。


    幸好,宋青延没发疯。


    “渺渺。”


    身后陡然落下熟悉的声音。


    林知渺做贼心虚的一抖,噌一下回头,咔嚓。


    林知渺登时红温了。


    “啊。”她捂住脖子直挺挺往后倒的,哀叫道,“我的脖子!”


    “渺渺你怎么了?”温从许脸色微变,弯下腰查看情况。


    林知渺龇牙咧嘴的哎呀叫着,欲哭无泪:“我、我的脖子扭到了,好痛。”


    温从许一听就急了,连忙道:“别怕,我背你去医院。”


    “不用,我自己能走……啊啊啊。”


    “渺渺,我弄伤你了是吗?对不起对不起!”


    “啊不是,你怎么突然把我抱起来了?我恐高啊。”


    陌生的公主抱,猝不及防的双脚腾空,林知渺魂儿都吓没了半条,双手死死勒住温从许脖子,瑟瑟发抖。


    “是我不好,抱歉,渺渺。”温从许搭在她腰间的手搂紧了,因为着急鼻尖泛了层汗珠,大长腿迈的飞快。


    林知渺脖子一动就疼,没办法正面对着他,她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视野里是他乌黑的短发梢。


    “从许,你放我下来。”


    她能感觉腰侧硌着个牛肉丸般弹性十足的东西,那是他的孕肚。


    “我压着你的肚子了,快松开我!”


    温从许瞬移似的抱着她来到了玄关,鞋都没换就出了门:“我没关系,渺渺,你别动当心二次受伤。”


    林知渺根本不敢乱动,只能不停的说:“我真的没事,我是脖子伤了,不是腿伤了啊。”


    温从许知道她担心孩子,将人放下后背过身蹲下。


    “渺渺,你上来。”


    林知渺刚下地有点腿软,扶着墙壁缓了缓:“你起来,我可是雌鹰一样的女人,怎么能让孕夫背我,传出去——哎哎哎!”


    梅开二度。


    怀着四个月孕肚的温从许背着林知渺健步如飞一口气下了四层楼。


    他强有力的手臂托着她屁股,除了风声竟然感觉不到丝毫颠簸,这样的力量控制真是恐怖如斯。


    林知渺将呼喊安然地吞进肚子里,双手环住温从许的脖子,默默祈祷他别摔了。


    俩人算是医院的常客,对挂号流程熟的不能再熟了。


    他们一进一楼大厅,温从许背着林知渺的姿势霎时吸引了一大波异样的注视。


    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夫,背着个四肢健全,面色红润的成年女性,这还有天理吗??


    角落里稀稀拉拉的窃窃私语传进俩人耳朵里,林知渺后知后觉,脸上火辣辣的,说什么也不肯在温从许背上呆了,水獭似的呲溜滑下来。


    万幸诊断结果是轻微扭伤,看着疼实际雷声大雨点小,没有伤到骨头,连颈托不用戴,回家冷敷两天,多注意休息就好。


    回家的路上,温从许一直自责他害林知渺受伤。


    “哎,跟你没关系,是我太脆皮了。”林知渺歪着头安慰他,一边在心里把罪魁祸首的万恶之源宋青延问候了一百遍。


    温从许蹲在她脚边:“渺渺,这两天我就不去学校了,在家照顾你。”


    “啊,那哪行。”


    她可不想来第二次惊吓。


    他走路悄无声息的防不胜防。


    意识到她回绝的有点刻意和迫不及待,林知渺又软下态度的补充:“学业重要,而且我也不打算请假在家休息,明天我会照常去上班的。”


    温从许怔然:“你还要去上班?为什么?”


    “赚钱啊。”


    林知渺从小勤工俭学,就算痛经和发烧都风雨无阻,除非天塌下来,否则谁也别想影响她赚钱的速度。


    温从许沉默了下,隔了一会儿,他眸光中含着清浅的希冀,问:


    “渺渺,我给你钱,你在家里休息,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


    “那是你的钱,你的钱就更不能收了。”


    “为什么我的钱就更不能收?”温从许面上浮出几丝受伤的神情,咬着下唇喃喃,“我们都快结婚了,为什么你要跟我分的那么清楚,难道我不是你的男人吗?”


    林知渺语塞。


    温从许柔润乌黑的双眸紧她不放,那样小心翼翼,认真又拘谨忐忑的样子,像极了等待高考成绩出来的小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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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渺闭眼:“……因为我有大女子主义,我要自己赚钱花!”


    别管多离谱,先说了再说。


    温从许张了张嘴,也不知是信没信,就见他重新挂上那副温柔人夫的笑意。


    亲昵地捏了捏她的手指,语气歉然的说:“是我考虑不周,我任性了,渺渺,你会原谅我吗?”


    看来是过关了,林知渺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大度的表示:“这点小事道什么歉,你别往心里去。”


    温从许唇边笑痕愈发深了。


    晚上睡前,林知渺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冷敷脖子,天气本就闷热,即使开着空调仍能感到一丝燥热。


    和十年前相比,现在的她血气十分充足,没有子宫就没有宫寒,手脚不再常年冰凉,冰淇淋、汽水、奶茶想喝就喝。


    林知渺敷着冰袋舒服的直哼哼,以前的男人过得真是神仙日子,怪不得一个个普却信,敢满身爹味的对女人评头论足。


    呵,天道好轮回,如今这好日子终于是轮到她们了!


    娘们儿要战斗,娘们儿要战斗~


    没一会儿林知渺哼着歌儿把自个儿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屋里空调似乎停了,被冷气打压到尘埃里的闷热卷土重来,包裹住林知渺全身。


    盖在肚子上的薄被扯落至一旁,燥热得到了片刻的缓解,可紧接小腹下方忽地涌出一股股热流来,黏腻的不适感令她眉头一皱,烦躁的撇撇嘴。


    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挑半夜来,这下好了,明天又得洗床单了。


    林知渺迷瞪瞪撑开一条眼缝,同时右手摸索着向下,手指却在半路停住——


    卧槽,什么东西?


    热热的,软软的,有弧度且很有弹性。


    啊啊啊是人的肩膀!


    爸了个根的,有入室抢劫的色狼!


    林知渺猛然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一颗埋进她腿间的球形生物黑乎乎,林知渺吓的魂飞魄散,大喝一声:“你谁!”


    她惊恐的手臂都抡了起来,她那使出全力的一巴掌下来,色狼至少蹦飞两颗牙。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熟悉的嗓音生生止住了她的动作。


    “渺渺,是我。”


    林知渺一愣。


    这才看见那人跪坐的姿势颇为怪异,好像怀里揣了个什么东西。


    几瞬之间眼睛已经适应了黑影,她再定睛一看,原来孕肚。


    孕孕孕肚!


    林知渺一把薅住那人头发,将对方的头提起来,与一张精致的脸面对面。


    清纯男大的脸上没有半点羞涩,反倒语气分外懊恼:“渺渺,是我吵醒你了吗?”


    “……温从许,你在做什么?”林知渺声音颤颤巍巍的。


    “渺渺,我在为你服务。”


    “你感觉怎么样?”


    林知渺嗓子眼儿被什么堵住了般,说不出话来。


    他到底为什么能顶着那张干净漂亮的脸蛋,说出这种虎狼之词啊!


    不,他不仅说了,还做了!


    林知渺气的浑身哆嗦,换做宋青延她早就一脚把人踹飞了,可偏偏是柔弱乖巧的温从许。


    林知渺很想搞懂他的脑回路,到底为什么半夜三更干这种事啊!


    他不是孕夫吗?蛋蛋都缩水一圈了,他这是要干嘛啊。


    林知渺抹了把脸,崩溃满床找裤子穿,接着打开床头灯。


    亮起的白炽灯刺得她眯起了眼,但没耽误她骂人。


    “温从许,你大半夜不睡觉你抽什么疯?”


    林知渺用词尽可能的温柔,强压下半夜被人吃嘴子的愤怒与羞恼,瞪他:


    “你有什么毛病啊?”


    “渺渺,你不喜欢吗?我们以前经常这样的……”温从许说话间,回味似的舔了舔唇,“我想帮助你尽早恢复记忆。


    肚子里没揣上孩子前,他们每天都有夜间活动的,渺渺很喜欢。


    自从渺渺生病后夜间活动便终止,一方面是他孕吐的实在难受,另一方面,他怕吓到现在的渺渺。


    可现在的渺渺离他越来越远,他害怕渺渺会忘记他,离开他。


    于是选择在今晚铤而走险,一起做曾经快乐的事,帮助她恢复记忆。


    他原本自信满满一定不会弄醒渺渺,让渺渺在睡梦里感到熟悉的快乐,没想到弄巧成拙,他的技巧竟然退步了。


    渺渺必定是不满意,不高兴了。


    思及此,温从许眼圈泛红了:“渺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会表现好的,不会让你失望。”


    “……”


    林知渺跟挨了雷劈似的呆若木鸡,面红耳赤的呼哧喘气,一时分不清是羞的还是被冒犯到后气的。


    脸红脖子粗的拒绝:“不用,我不需要这个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