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晓晓：“……”


    她意识到童司因聪明，但也没心理准备这么聪明，自己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条件摆出来，对方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最让人难受的是，她的情况被摸得底掉，对方的态度却一无所知，这种情况在谈判场合是大忌。


    幸好只是跟童司因谈个小合作，这要是正经生意场上，她怕不是要亏麻了。


    童司因看着祝晓晓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不过她也没打算为难对方，比起她之前遇到的那些奇葩，祝晓晓已经想当做人了。


    童司因背靠的工作室虽然强势，却也只是局限娱乐圈内而已，祝晓晓家庭背景之深厚，想要买十个这样的工作室都绰绰有余。


    在双方背景差距十分显著的前提下，对方只是摆开了架势谈合作，没有威逼要挟她服从，已经是非常好的态度了。


    她看得出祝晓晓微微有些窘迫，没有再给对方压力，而是直接开口给出了答案。


    “可以啊。”


    “啊……啊？”


    祝晓晓微微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童司因在说什么，脸上的面具险些没绷住，露出了震惊之色。


    她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道。


    “这事情影响不算小吧，你不需要与经纪人商量一下吗？”


    “商量倒是不用。”


    童司因摇头淡淡回复道。


    祝晓晓的目的不仅没有让她感到意外，甚至有些正中下怀。


    关于炒cp这件事，她之前就与郑期之商量过一些应对策略，提前一些落实也没什么。


    童司因对于可能会有cp绑定这样的事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从来没有想过从根源上杜绝。


    无论是出道女团形式，还是未来其他的形式，她的流量会被其他人沾到这是无可避免的事实。


    当初与戚嘉悦相处也是如此，后来若不是赵欣恶意生事，有后来有把谢卞晨牵扯上了热搜，她都未必会去专门处理这件事。


    而祝晓晓也是个有分寸的人，她有野心想发展，而且谋定后动，并没有饥不择食，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用这样一个方式接近童司因。


    一个珍惜自己羽毛的人，做事情会考虑合适的尺度。


    最重要的是，童司因其实是欣赏祝晓晓的。


    之前双方没有机会接触，利益层面也有些对立成分在，并没有好好相处过。


    经过刚才的谈判，她对祝晓晓的认知深了一层，认为对方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甚至说不定…可以做朋友。


    有这么几层前提条件在。


    既然炒cp是很难被彻底杜绝，双方都是女生，没有什么名誉损失，不会有什么伤筋动骨的坏结果。


    ——只要不触碰底线就成。


    童司因慢慢开口说道。


    “我有几个具体的要求，跟你提前讲一下。”


    “第一，我不会刻意做出引导和欺骗行为。”


    两个人可以正常相处，她也接受营销团队做加工和解读，往他们想要的方向去引导舆论，但她不会为了炒cp而炒cp。


    “第二，不割CP粉韭菜，不要拿他们赚钱。”


    童司因不想赚这笔钱，祝晓晓也不缺钱，她能砸一个代言来换这种合作机会，不是为了利，而是为了名。


    只要能获得足够的知名度，帮她走到下一个台阶就可以祝晓晓没必要竭泽而渔。


    “第三，我不确保cp的唯一性。”


    童司因接受了炒cp，却不是跟祝晓晓1v1绑定，也可能会有其他cp粉的存在，她会用同样的态度处理。


    前两个祝晓晓还都算认同，基本都没什么异议，听到这里，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你还想要继续奶戚嘉悦吗？她经纪人的亏你还没吃够？”


    “这部分我有自己的打算。”


    童司因没有进一步解释，这也涉及到她和郑期之的计划，并不想提前透露给对方。


    “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可以。”


    祝晓晓也就只是问一问，并没有真的打算干涉。


    “我的要求是，你可以有其他cp关系，但不可以跟我们两个撞人设。


    如果有人抄袭我的人设，并且单方面贴着你炒，我会去处理，你不可以配合。”


    童司因倒没想过这件事，她对炒cp的细节没什么概念，不过这也没必要掩饰，就开门见山问道。


    “撞人设？”


    “人设部分是专业团队设计的，为我们两个量身定做，我希望这部分是独一无二的。”


    祝晓晓解释道。


    “在我的营销团队工作之前，你们团队需要内部保密，并且跟着我们的节奏走。”


    童司因闻言点了点头。


    她拿了祝晓晓这些好处，经纪团队也会有利益分成，让她们适度配合对方也合情合理。


    “具体配合程度，我需要我的经纪人去评估成本。”


    看到童司因面无表情的样子，祝晓晓终于有些绷不住，问道。


    “…你不好奇是什么人设？”


    “不是情侣就行。”


    让她配合炒作情侣cp，难度有点大，她不想做，也做不来。


    除此之外，就随便什么了，童司因也并不是很纠结。


    郑期之会有专业的评估，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她会去处理。


    “……那是自然。”


    祝晓晓无奈地点头，她只是想要流量和关注度而已，也没有那么豁得出去。


    她只是想出名，不是想出柜。


    “行，那就姑且这样。”


    童司因思索了片刻，觉得没什么遗漏，用手指点了点桌面，那是祝晓晓用水写过字的位置。


    “我们双方的条件和要求，我会转达给我的经纪人，之后她会去找你那边的代理人去详谈，并且将条目落实在纸面合约上。”


    “没问题呀。”


    祝晓晓与她思路基本同步，对于她的提议没有异议。


    双方达成一致后，她却忽地歪了歪头，露出甜甜的笑容。


    “哦，对了，为了展现我的合作诚意，提前给你个惊喜——”


    “刚刚在你答应我的时候，我已经通知了团队，帮你把问题解决了。”


    童司因倏地抬起眼。


    她对上祝晓晓含笑的眸子，沉默片刻后，拿出手机看了眼。


    祝晓晓的社交平台账号上，已经更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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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新博文。


    “@吴以南，公司不让我出来说话，可我真心有些看不惯，就凭两个餐盒给人定罪，你未免也太奇葩了些。”


    不出人的意料，这条博文成功给舆论走向带来了转折。


    祝晓晓虽然与童司因住在一幢别墅，生活中却基本没有交集。


    她在《极限女团》热度排行第二，又是程礼娱乐的选手，说二人有些不对付都说得通。


    这个时候她莫名跑出来替童司因说话，自然会引发关注。


    网上吃瓜群众一脸茫然，连两人的粉丝都有些摸不清头脑。


    “因因上热搜，祝晓晓为什么要出现？这事跟她有关系吗？”


    “对啊，我也纳闷，这什么情况？她们两个不熟吧？”


    “可能真的有猫腻？晓晓子看不下去了？”


    吴以南看到这条博文后，心下也跟着发起了愁。


    他跟童司因的关系已经彻底走向敌对，没有任何缓和余地，就是不死不休的状态。


    他不想得罪祝晓晓啊。


    因为今天出的事，他在行业里已经寸步难行，再对上一个家世背景都惹不起的人，以后日子就彻底没法过了。


    可如今对方先开麦，他被架在那里，又不能不开口回应。


    口吻莫名显得小心翼翼。


    “晓晓同学你好，并非是我刻意污蔑，你可以翻看我之前的博文，确有其事，证据确凿！”


    “什么证据确凿啊，童司因不过就是吃了个外卖，怎么就必须是谢老师送的了？她就不能自己点？”


    “她没有点餐的时机和记录…”


    “谁说没有的？这不就是她助理点的餐吗，送餐记录还留着。”


    祝晓晓发布了新博文，附上了一张截图。


    ——正是那家私房菜餐厅的外卖单据，厚厚地一叠。


    那整整一叠，都是给童司因的送餐记录，地址在房车上，条条目目日期时间清晰。


    还真有粉丝拿着单据去对，一张张地确认时间。


    当天只要有送餐单据，之后半个小时之内，童司因一定不在直播间里，明显是在房车上吃饭。


    那厚厚一叠单据，所有结果分毫不差，刚巧能跟童司因的行动轨迹完美吻合。


    将所有单据都确认过之后，翻到最后一页，便能清晰地看到。


    ——昨天晚上的送餐记录，赫然位列其中。


    单据上明确显示，就是这家私房菜馆里，郑期之工作室聚餐。


    明雯堂食点餐后，要求服务生送一份外卖。


    地点是在童司因的房车上，点餐的时间，送餐的地点，与之前的记录完全一致。


    如果只看那叠送餐记录，会觉得这餐明明是助理点的。


    跟谢卞晨没有半毛钱关系！


    众人看着那厚厚一打小票，都懵掉了。


    过了许久许久，才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童司因这么详细的送餐单据，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祝晓晓铺垫了好半天，就是等着这句话呢。


    此时社交平台账号上，悠悠转发了这条消息，一字一句地回复。


    “我自己家的产业，整理个客户信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