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好喝么?

作品:《腹黑竹马的小青梅

    商云叼着橘瓣旁若无人地吃完,而后语气相当平静地对林霜寒道:“有些酸,不大好吃。”


    林霜寒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


    她直觉商云方才的举动似乎有些不妥,但紧接着商云说的话又实在是过于泰然自若,仅仅只是点评橘子的口味罢了,倒好像是她想太多。


    对于这种人与人相处的细节,她向来所思甚少,故而这会儿脑子里稀里糊涂的就像是打了个结,脸上跟着就自然而然显出一种茫然的纠结来。


    这表情让商云轻而易举地回想起过去的小笨蛋林霜寒。


    那时候他很坏,趁着林霜寒年纪小不懂事,诓她去做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林霜寒小小的脑袋那时也总不能及时想清楚,便这样茫然又纠结地看着他。


    怎么过了这么些年,还是这么好“欺负”呢?


    商云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又要弯起来。


    不过这样的心思实在很是欠揍,他佯作咳嗽,垂下头。


    林霜寒方才捏着橘子瓣的手此时正无所适从地垂在身侧,指尖下意识摩搓,仿佛要将什么异样的触感压下去……


    而那是……


    商云的眼眸微眯,他的唇瓣方才无意识擦过的地方……


    马车驶到下一个城镇的时候正好是日头高悬,该吃午食的时候。


    苏子玉身上的麻劲退得差不多,在林霜寒要来扶他下马车的时候皱眉推开,冷哼了一声自己踉跄着下车了。


    林霜寒有些无措地跟在他身后。


    见到林霜寒小心翼翼的表情,苏子玉心中终于稍微好受一些。


    过去在宫里的时候,林霜寒从未显露过什么锋芒,向来是他说什么,林霜寒便听什么。


    他自以为林霜寒性子如此,可没想到这短短几日,林霜寒竟然会几次三番违逆他。先是拒绝透露到底与商云有何密谋,现在还胆大包天地打算违抗皇命。


    这样的林霜寒实在令他极为不满。


    不满之余,他还觉得相当恼火。


    他想起这段时间以来林霜寒的变化,不管是隐约的生气还是开心,乃至方才因心虚避开他眼神的行为,都让林霜寒比之前十年暮气沉沉的模样要生动百倍。


    这意味着过去的十年,他其实从未认识过真正的林霜寒。


    这让向来是天之骄子的他实在难以接受。


    而如果细思林霜寒变化的根源在谁……


    苏子玉看一眼跟在后面下车的商云,忍不住不耐地蹙起了眉头。


    “唔,辉之,你好受一些了吗?”


    大约是方才放任花长老点了苏子玉的穴,林霜寒到底有些愧意,再次出声询问。


    “也许我们可以在酒楼休息一两个时辰,待你身体彻底恢复再出发。”


    “再出发?”苏子玉嘲讽地笑了一声,“出发去哪儿?千丝门?我能拒绝么?”


    林霜寒咬了咬下嘴唇,相当诚实地摇了摇头:“不能哦。”


    苏子玉给她气笑了。


    这会儿心里也是有些恼意,不再理她,自己快步往酒楼内行去。


    商云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就没有离开过,见苏子玉离开,快走两步并行在林霜寒身侧,状似不经意问道:“你们吵架了?”


    林霜寒点了点头:“辉之好像很生气。”


    商云道:“你不想让他生气?”


    顿了顿,忍不住跟着便又接了一句,“你很在乎他的感受?”


    问这话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林霜寒的反应,目光落在酒楼院子里几树绿柳之上。


    如今已是春末,放眼望去绿意盎然,黄莺在枝叶间自在恰啼。分明是春和景明的大好时光,他不知为何心中却又是一片荒芜。


    久久没等到回应,商云还是有些忍不住低下头。


    却见少女仰着脸,十分认真地盯着他:“辉之生气的时候很可怕的。”


    商云为她的目光灼了一下,喉结不自禁滚动。


    他忽然很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至少不愿意看着林霜寒用这样认真的神色去讨论另一个男人。


    但林霜寒紧接着又开口了,很是丧气的模样:“辉之一旦生气,总会去我姑母跟前告状。他口才太好,我每每无法开口分辨,只能挨骂。”


    “这会儿我们惹怒了他,他一定会想法设法禀告我姑母。或许我们还未抵达千丝门,姑母便得知了我们的动向,派兵来抓我了……”


    说到这里,林霜寒忍不住往商云跟前靠近了一步:“该怎么办呐?”


    少女的神色十分忧愁,看来确实是很为被抓回去担心,而不是在为苏子玉的情绪懊恼。


    商云的心情霎时好起来,他微微俯下身,声音放得很轻,像是要说什么悄悄话。


    林霜寒果不其然又贴近了他几分。


    商云慢悠悠地在林霜寒耳朵旁吹气:“那我们在苏子玉上禀你姑母之前,把他做掉?”


    商云是在开玩笑,但林霜寒回得认真。


    受到他态度的影响,她也压着声音:“不可不可,他是朝廷命官,做掉他会有大麻烦的。而且,他也是我朋友。”


    林霜寒的表情令商云忍俊不禁,同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朋友?我以为你会说,他是你的未婚夫……”


    那种感觉又出现了,从商云的眼神里流露一种她不明白的情绪。


    在这样的目光让她下意识感到一种不好意思的局促。


    而这时,她也觉察到自己靠得太近了。


    商云身上有股好闻的木质药香,清淡且沁人心脾,此刻丝丝缕缕地直往她鼻尖钻。


    她避开了眼神,又退开两步。


    因不善于撒谎,故而商云方才的话不知该怎样去回,干脆转开了话题。


    “你还有旁的法子么?”


    商云的语气仍旧是慢悠悠的:“我得好好想一想。”


    他往大堂里看去,“也许我们得另找个时间一起讨论。”


    林霜寒顺着他目光看去,苏子玉的眼神此刻正冷冰冰地落在她身上。


    果然自己这会儿同商云大声密谋还是太扎眼了,林霜寒心虚地缩了缩肩,结束了话题。


    因三人出发前在苗寨用过饭,故而此刻都没什么胃口,只花长老兴致勃勃地用餐。


    但她高兴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她便发现酒楼二层频频投来目光。


    顺着目光看去,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有点眼熟。


    但还不等她想起,那群汉子已然发现了她的目光。不待多言,“哗啦啦”抽出兵刃便往此处逼来。


    不过瞬息之间,便将四人堵在包围圈中。


    “姓花的!这下看你往哪里跑!”为首的壮汉大声喝道,“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花重锦迟疑地打量着他:“大哥,你谁?”


    花重锦自觉自己是友好的询问,但那大汉却仿佛被羞辱了般怒不可遏,更不多说一句话,提起大刀便往她头上劈下来。


    若是寻常,花重锦自然要躲这一刀的罡风,但今儿她旁边有个林霜寒,便是毫不犹豫地往林霜寒背后藏去。


    商云恨铁不成钢地横她一眼,正要出声转圜,林霜寒已然拔剑出手,“铛”一声便接了那刀。


    大汉力气极大,林霜寒运气格挡,手腕一震,下意识便想撤力。


    但出乎意料,从前每当她运气时,手腕处便会传来的刺痛此番竟然消失了。


    刺痛是减字木兰余毒未清的后遗症。


    在过去的十年间于心理与身体上都时时刻刻折磨着她。


    起初她倔强,总要硬抗着这刺痛使剑,好像凭此便能与那看不见的仇人斗争。


    但结果往往是失去神志,伤害身边人,此后她便不敢再用全力。


    那日在青州城内的客栈,她本就因嘉山迟迟未至而蛊虫翻涌,后来又受商云中毒一事的刺激,终于在与那刀客的比试之中不自禁使出全力,果然又再次失去神智。


    此番不知为何,这困扰多年的痛感竟然消失了……


    想到这,林霜寒也终于彻底觉察到,身体里蛊虫爬动的异样感也几近消失。


    在苗寨最初的几日,她犹自不敢相信,只以为是花无艳用了什么药,暂时抹去了身体的异样,只小心翼翼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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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那难得的身心平静。


    但如今十余天过去,她的身体竟然仍旧与常人无异……


    她虽单纯,人却不笨,很快便想明白这变化一定与同妄蛊有关……但不及细想其中缘由,那大汉见她发呆,更感到受了轻视,又是一刀狠劈了下来。


    但不待大汉的刀锋落下,林霜寒的剑刃已然顺劈而上。


    没了顾虑,她的剑势奇快,寒光点点,宛如乱风飘絮,令人只感眼花缭乱。


    大汉一刹那的分神,已被林霜寒的剑招拢住。


    但觉剑底寒风凛冽,剑光阵阵,他别无还手的时机。


    那大汉本就受了委屈,此刻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更感屈辱。


    “哇”一声大吼,竟是不顾自己受伤,也不要命地朝林霜寒砍过来。


    眼看血溅当场便是深仇大恨,旁次一柄短匕横穿进来,剑术十分精妙,”铛啷“一声隔开林霜寒的剑刃,而后接上大汉的刀锋。


    不过剑术虽是精妙,但握剑之人显然没什么内力,扛不住大汉一劈。那短匕落地,发出清脆一声响。


    商云蹙眉叹出一口气,将林霜寒与花长老挡在了身后:“在下乃千丝门掌门商云,花重锦实乃本门长老,兄台同她有什么矛盾,可说与我知。”


    短匕虽被打落,但商云态度还算谦和。加之千丝门声名在外,掌门的面子还是被认可的。


    大汉纵使仍旧愤怒,但也收了刀,道:“就算是你们千丝门,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我女儿几月前不过与那姓花的起了几句争执,便被下毒暗害。如今一张脸俱是暗痕,我们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花重锦终于想起来:“哦,你们是快刀门的。”


    快刀门同她发生过的龃龉她早忘了,模糊记得好像是给其中一人下了毒。她是个不吃亏的性子,这会儿依然理直气壮:“你不要避重就轻,定是你女儿说了什么不要脸的话我才下毒。我这个人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既然你们不好好管教,那我就替你们管教管教。”


    大汉本来稍微冷静下来的心情经这一句话更是怒不可遏,抄着刀子又是要吵起来。


    这种陈年的旧帐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商云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做断案的清官,横了花重锦一眼让她闭嘴,而后直截了当道:“你女儿脸上生了什么暗痕,我来看看。”


    千丝门的医名早传扬在外,何况商云还是掌门,素有名声。


    那大汉便也收了声,将后头一个罩着脸的年轻女子喊出来。


    花重锦虽然下毒,但本性不坏,那毒也不过是吓吓人,并不打紧。


    商云施了两针,女子脸上的暗痕便淡了不少,接着开了个药方,只说不过三两日便能痊愈。


    江湖人素来不打不相识。


    大汉性子爽朗,见女儿由原来的寻死觅活到现在眉目忧愁尽去,心中对商云倒也有些感激。便又多叫了好几个菜,同商云一行人一道吃起来。


    商云本想推辞,拗不过大汉热情盛意。而况且苏子玉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更是同快刀门的几位言谈甚欢。


    饭桌上聊起来就没有尽头,气氛热起来后,花重锦果然就跟着上套了,同那大汉称兄道妹起来。酒一口口地灌,很快几人皆醉得七荤八素,止不住地互诉衷肠,看起来是轻易不会挪步了。


    饭局结束,已然是薄日西垂。


    苏子玉找了小二早去了上房休息,花重锦也不见人影,其余人等各自带着酒意散去,饭桌上便只剩下商云与林霜寒二人。


    林霜寒仍旧在十分认真地小口小口啜饮茶杯,茶杯里是南疆特有的银月酿,乃清热解毒的寻常茶酿,喝来有股淡淡的甜味。


    商云不太爱喝这种东西,因那股甜味太过寡淡,让这茶酿滋味有些古怪。


    但林霜寒喝得实在过于专注,他忍不住出声询问:“这样好喝么?”


    林霜寒睁着大眼睛抬起头,而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嗯,甜甜的。”


    商云的目光不自觉落在林霜寒沾染了水珠的莹润的唇上,喉结滚动,他心中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尝一尝到底有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