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深藏暗处的烈火7

作品:《我家师父有点靠谱

    更好的礼物?那是什么?他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等等!


    难道哥哥他……


    “没有。”


    “嗯?”


    孙明策挠了挠脸:他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但孙佑麟表示,自己亲弟弟那副嘴脸不用细猜也知道他脑子里又在冒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对江姑娘,只是……感谢。”


    “哦。”孙明策面向他撑起脸,“只是感谢?还是,只有感谢?”


    “有区别吗?”


    “没有没有,没什么区别。”


    孙明策觉得纠结他到底怎么想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十分赞同他的决定:


    “好在你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然她师父非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你看那道长方才看我俩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杀父仇人,恨不得把我们俩给捏碎。”


    “到时就算我支持你勇敢追爱,我们也难逃一死。”


    孙佑麟叹气道:“哪有那么夸张?”


    “既为师父,徒弟因旁人徒增灾祸,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知道自己胸口、袖间的大片血迹都是她的。


    孙明策这才点点头:“那等我们回了青阳,一定大摆筵席好好感谢人家。”


    “我们不回去了。”


    “什么?你不回千味坊了吗?”


    “嗯。”


    孙佑麟用藏在袖间的面纱将珠子细细包裹:


    “是时候去完成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毕竟他早就厌烦了那高楼之上的人,讨厌他们的虚伪,讨厌他们的冷漠,讨厌他们的贪财好色,讨厌那里用光华包裹起来的一切。


    如今,他有能力可以走远。


    “好,我跟着你。”


    .


    草堆后方,两个脑袋一高一低,目光死死盯着十米开外的茅屋,嘴里一齐嚼着还没来得及吃完的糖葫芦,守门的官吏已经换了一轮,却还是昏昏沉沉地杵在封条前。


    “唯一的入口就是那扇大门。”


    可是月色太亮了。


    “动手吧。”


    江岁礼一把拉住刚刚冒头的常景元:“师兄既然带我来了,我肯定得派上用场。”


    只是当对方看清她手里的符纸后,嘴角不由抽动起来,江岁礼瞬间明白了师兄的意思:


    “我现在不着急,一定能控制好距离。”


    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便陷入了黑暗里,又在抬头时被窗口投射下的一小片月光照亮,常景元不得不承认符修的行动方式确实便捷,可是屋里浓重的焦糊味根本容不得他想更多。


    “咳——唔!”


    “嘘!”


    常景元飞快捂住江岁礼的嘴巴,硬生生压下了她的咳嗽,直到门外传来响亮的打呼声,他突然觉得面对几个草包也用不着这么谨慎,随即掏出了两颗夜明珠。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天河郡的官府如此忌惮?


    二人举着光球仔细察看屋里的每一寸角落,生怕错过什么,可是来来回回也只看到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泥墙,烟尘熏得他们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相比其他地方,这里的烟味重了好多?”


    “嗯,而且很明显,这里的火势也更大,东西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不对!


    这就是他们要找的!


    因为一直摆在眼前所以容易被忽略,正常的着火点、正常的火灾痕迹都让他们下意识觉得这场普通的火灾就是正常的,险些忘记在数起诡异的灾祸之中,普通也恰恰是异常。


    “这里。”


    常景元蹲在地上用手比划着什么,江岁礼靠近后才发现大门后有两道巨大的黑色印迹。


    “是人。”“准确来说,是尸体。”


    是啊,只有这里一直没有看到尸体。


    又指着身后继续道:“照这拖行痕迹的深浅和体型大小来看,是两个成年男人。”


    成年男性?莫非就是这村里消失的人?!


    江岁礼想起李婶没有说明的求救,后背渗出了冷汗:


    这两人是谁?怎么死的?又被拖去了哪里?


    官府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站住——”


    屋外突然传来声响,两人默契地把耳朵贴在门上辨认: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然等我抓住了,一定打断你们的腿!”


    声音逐渐朝这里靠近。


    “喂!”“前面的,快拦住他们!”


    守门官吏跑远后,常景元和江岁礼趁机翻身上了屋顶,远远看见那二人连同四五名身着相同服饰的官吏将两名男子死死围住、又拳打脚踢,其中一人一直顽强抵抗,若非人数悬殊,他绝对落不了下风:


    “你们这些草菅人命的狗官,有朝一日,我——唔,一定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一把擦掉嘴角的血,眼神愤愤不平: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肯定都不得好——咳咳——”


    屋顶上的二人渐渐捏紧了拳头,只是他们清楚眼下并非出手的好时机。


    “师妹。”常景元突然抬手指向两个男人逃来的方向,“那里有光!”


    群山之间、黑雾萦绕,月亮都照不透的地方竟然跳动着一个小小、几乎看不到的光点。


    因为未知,所以凶险,常景元只道:“你守在这里,我去看看。”


    江岁礼虽然担心,但她知道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而她也要守着这两条人命。


    月亮又移了半分,那些人终于打累了。


    “呼——幸好及时发现了,那伙贱民还想一起帮着隐瞒。”


    “是啊,这要是给他逃出去了,我们几个还能活?”


    “别说我们了,郡守的人头都得落地。”


    刘立德!


    正当江岁礼震惊之际,又有一道尖锐的声音远远传进耳朵里:


    “救命啊——救命啊——”


    “大家快跑,有妖怪!”


    “我有罪,我有罪,火神饶命啊!”


    ……


    一瞬间,各种叫喊声交织在了一起。


    “快,把他俩押回去看紧了!”


    几名官吏兵分两路,江岁礼也运起移形符向声音源头寻去,只见那条熟悉的街道彻底被恐惧笼罩,四散逃跑的、掩门偷看的,皆面无人色,直到一团火红在尽头显现,她也成为了人群的一员:


    是汜水镇的怪病!和四年前在幻境中发生的景象一模一样!


    红斑迅速蔓延,疱疹接连溃烂,那名女子已然辨不出人样,痛苦使她崩溃地扑向众人,又狰狞地嘶吼:


    “救我,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我还没有等他回来……”


    “我——啊啊啊——”


    身体胀红到极点,火苗瞬间自七窍中蹿出、点燃了全身,飞升的火光映红了高悬的明月,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此时,任何一道术法都是致命的,江岁礼只能依次接过街道旁好心却不敢上前的村民手里的水桶,一刻不停地泼上去,可是每当火焰被压低后又会重新冒出,无穷无尽。


    火中彻底没了生气,还是没能救下她。


    江岁礼无所顾忌地举剑劈向前方,斩断向周遭延伸的火光,直至那人彻底没了颜色。


    女孩和尸体被村民围在中心,直到一人从天而降出现在圆圈里,众人再次一哄而散。


    “岁岁!”


    洛予拉起险些瘫倒的江岁礼,在理清状况后只是一味地轻抚她,而她并没有意识到方才慌乱之下在心里喊了一个名字:


    “师父……”


    “如果我没有因为想证明自己、对你只字不提这里的事情,而是让你和我同行,她是不是还有机会活下来?”


    看到对方摇头后,女孩心里的负担没有减轻。


    “上次面对的是一群幻象,而今即便是我,也未必做的有你好。”


    “结合在幻境中看到的画面,这样的结果可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珊珊来迟的官兵暴力驱赶了围观人群,又将尸体用黑布完全覆盖后快速抬出村子,心神不定的江岁礼也被洛予催促赶快回去休息,此时,常景元悄悄在角落里拦住了二人。


    .


    “今夜多亏两位道长出手相助,这才没有酿成更大的灾祸,本官感激不尽。”


    刘立德诚惶诚恐地感谢对方的帮助,而两位道长全然不同于昨日初见时那样尊敬他,脸上全是极力忍耐后的冷漠,他们好奇刘郡守低下头后是否马上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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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情。


    “只是……”刘立德缓缓抬头,“这么晚了,两位小道长怎么会恰好出现在那个村子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岁礼从这样一具弱不经风的身体上感受到了威胁,却还是皮笑肉不笑地解释:


    “大人有所不知,白天为了调查火灾四处奔走,不小心把随身携带的手串弄丢了。”


    抬起空荡荡的手腕继续道:“这红宝石做的手串可是仙门法器,万万丢不得,又不想给大人添麻烦,所以才让师兄陪我一起去找。”


    刘立德若有所思地点头:他观人仔细,对此事确有印象。


    随即又拱手拜向二人:“我已经派人将尸体送到了府衙,有劳道长明日再辛苦一趟,早日破解谜题。”


    常景元动了动眉毛:“自然,我们也不想看到这山城里再添伤亡……”


    .


    手串丢了是真,仙门法器是假。


    刘郡守的担忧恐惧是真,急于破案是真,迫害人命也是真……


    这座山里真实发生的一切,将他们彻底搅了个天翻地覆。


    流民村外,常景元气到浑身发抖:


    “村里上下数十口人被囚禁在那座山牢里,全是男人。”


    “上到老人、下至青年,都在不分昼夜地挖山。”


    “挖那座一眼望不到头的金山。”


    ……


    回去的路上,江岁礼满脑子都是常景元口中描绘的场景:


    加上看守官吏在内不过百人,那山如何能挖动?本以为找到了可以安身的桃源乡,却是被恶魔再次拉入了人间炼狱,而一过就是十年,这山城以逃亡流民的血肉装饰繁华。


    .


    “哦?”“家里来了客人?”


    熟悉的石桥前,一道黑影再次拦住去路,同昨夜一样来势汹汹,却遮盖了更多的光。


    江岁礼已经没有力气原路返回,只能侧身让出位置:“借过。”


    “公子!她是——”


    “闭嘴!这里没有你的事!”


    江岁礼无暇留意秋秋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她临走时提醒的目光,而那人显然不会遂她的意让她安然离开。


    “呦,凌云派的得意弟子一向都这么目中无人吗?”


    嚣张跋扈的男人大步上前用身体堵住她,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待看清对方面目后,江岁礼露出了更加鄙夷的眼神:


    “呵,原来你就是传闻中的郡首府大少爷?”


    这就不奇怪了,近墨者黑。


    “你还记得我?”


    “怎么会忘记呢?”


    “因欺辱同门被掌门下令逐出凌云的师兄,师妹我还能认得几个?”


    当初尚且奋力一争,如今更没有理由给他好脸色,这郡首府,真是不干净……


    刘鸿远本来还在为自己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而沾沾自喜,转眼就被对方戳中了痛点。


    “你这贱蹄子竟然还敢提?”


    “要不是你向掌门告状、故意夸大事实,本少爷何至于落到被外面那些贱民议论的地步?”


    “看来今天不教训教训你是不行了!”


    江岁礼依旧面色不改、似笑非笑地观赏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人,以他那上不了台面的功夫,如何认为能赢过现在的自己。


    “你竟敢嘲笑我?”


    “无能师父教出的无能徒弟,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本意想就此作罢,对方却脱口而出了不该说的话,她也定然不能让人全须全尾地回去。


    江岁礼一手挡下对方拼尽全力挥来的拳头,一手按住他的肩膀飞身跳上石桥围栏,后借力使力、将他的胳膊向外一折,只听“咔嚓”一声,那张脸上的嚣张瞬间荡然无存。


    “啊——”


    又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把胳膊往上一拉、重新接了回去。


    江岁礼身姿轻盈地落到男人背后:


    “公子放心,我的医术是凌云四长老亲授,虽是皮毛,但也能够让你的手臂恢复如初。”


    “哦,对了。”“你认得四长老吧?”


    看着女孩悠哉悠哉离去的背影,刘鸿远的眼中瞬间蹿出火苗,他捂住手臂、咬牙切齿道:


    “江岁礼,你等着!”


    “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