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引蛇

作品:《风雪满关山

    风雪鸢挑了个晴好的天去了云麓宫。


    木贵妃到底是太子之母,就算禁了足,宫里的宫人们也是照旧伺候着,吃食也一切照旧。这宫里的人哪个心里不是门儿清,只要风景行还是太子,他们就不敢苛待木贵妃。


    木贵妃见风雪鸢畅通无阻地走了进来,有些惊讶,问道:“鸢儿?你怎么能随意进来?”


    风雪鸢并没有打算与木贵妃周旋,直截了当地说:“鸢儿见过木娘娘。父皇命儿臣彻查当年母妃难产一事,所以鸢儿如今可以自由出入各宫查问。”


    木贵妃的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便神色自若地应道:“怎么,鸢儿是怀疑本宫了?”


    风雪鸢一愣,随后眼睛一转说道:“怎会,母妃生前与您交好,所以鸢儿才来问问木娘娘,可曾发现过什么端倪?”


    木贵妃舒了一口气,拉着风雪鸢在院中坐了下来。


    “我身子本就不好,就算陛下不禁我的足,我也是待在宫中很少出去的。当年你母妃知道我身子弱,常来我宫里给我施针,我倒是少去她宫里走动,都没注意到她有什么异常。”木贵妃说得伤心,还抹了几把眼泪。


    风雪鸢也拿起手绢擦了擦眼角,可怜巴巴地说:“我母亲不过是个山野里长大的女郎,来到这宫中,难免会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得罪了人,找来了杀身之祸。但无论如何,我也是一定要找出杀人凶手,还我母亲一个公道的。”


    风雪鸢来得突然,木贵妃也没有准备,只好顺着风雪鸢的话茬往下说。


    “是啊,这宫里看似尊卑有别,可若是下面的人起了怨怼之心,难免会生祸患防不胜防。只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要如何查起呢?”


    风雪鸢说道:“这宫里的老人也不少,挨个问总能问出点什么的。”


    “可这宫里这么多人,你这样查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风雪鸢看着木贵妃说:“就算再难,我也要把那人找出来,问问她我母妃与她到底有什么仇,竟想害她一尸两命!”


    风雪鸢说得坚定,木贵妃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风雪鸢别过了木贵妃,走出了云麓宫,等在外面的何叶连忙迎了上去。


    “公主,可有问到些什么?”


    风雪鸢摇了摇头:“我也没指望今天能问出什么,咱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木贵妃知道咱们要查当年的事,可她又在禁足当中,必定会急中生乱,那咱们就有迹可循了。”


    “哦对了,刚才曲公子来朝阳宫看您,见您不在就说改日再来。他还问,西门的那个侍卫井访要不要调离他?”


    “不用,眼下咱们知道了他是贺家的人,为何还要调离他呢?贺家再安排人的话咱们岂不是又不知道是谁了?”


    何叶应道:“那奴婢一会儿去告诉曲将军。”


    “嗯,你以为皇城营里只有井访一人与岳将军小曲将军离心离德?且看着吧,这云麓宫的守卫里,肯定还有。”


    何叶有些明白风雪鸢的意图了,猜测道:“公主今日特意来云麓宫告诉木贵妃,就是为了让木贵妃去找当年相关的人。而木贵妃如今在禁足,只能通过云麓宫的侍卫跟外面联系了。咱们只要盯紧了那几个侍卫,便能顺藤摸瓜了。”


    风雪鸢欣慰地笑了笑,说道:“这条蛇睡了二十多年了,若是不使点劲,怕是惊不到她。何叶,你去一趟内局,把二十年前就在宫里的老人挑出来,我要挨个询问。”


    何叶莞尔一笑,福了福:“是,奴婢这就去。”


    风雪鸢的这项工作的难度不亚于天花时统计宫人的行踪。


    宫里的宫女们大多七八岁进宫,十七岁时可求了主子的恩典放出宫去。这么算来,一般的宫女在宫里不过是待十年,这二十年前便留在宫里伺候的,倒也没有多少。可是内侍便不一样了,净了身子进了宫,只能一辈子待在宫里。


    何叶对照名册筛选出了二十七名嬷嬷,二十一名掌事姑姑和五十三名内侍,风雪鸢一一叫来了起阳宫问话。可二十年前的事情本就该忘的差不多了,更何况叶妃生产之前一切平安,谁会去刻意记这些东西。


    “嬷嬷,您仔细想想,天顺五年的正月十五,您可曾见过我母妃?”


    这些嬷嬷们要么耳朵已经背了,风雪鸢趴在耳朵上问好几遍也说不清楚,要么就是说自己那日在当值从未离开过不曾见过,好几天过去了风雪鸢一点线索也没有。


    曲萧和来看过风雪鸢几次,还和她一同询问过几人,可还是没有人说那日见过叶妃娘娘,云麓宫也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可疑的出入。


    曲萧和拿起宫人名册,看了又看对风雪鸢说:“鸢儿,咱们这样查或许能问出来,但会耽误太多的时间,给了木贵妃收买宫人的机会。你看这几个,”曲萧和指了几个名册上的名字,“他们当时在食局当差,但是做饭的厨子,并非送膳的宫人,当年正月十五,他们定是在膳坊准备十五宫宴的菜肴,没有机会出来的。咱们的重点,应该放在有可能在宫中走动的人身上。”


    风雪鸢豁然开朗,对着名册勾画了几个人。


    “还有一类人,”曲萧和补充道,“若是叶妃娘娘出宫,必定会坐轿……”


    “轿夫!”风雪鸢翻了翻名册,果然有几人是在车马局当差。


    功夫不负有心人,风雪鸢终于在几个轿夫里,问到了当年伺候过叶妃的人。


    “公公,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您能保证您没记错吗?”


    “没错,我记得真切,那年正月十五,叶妃要到木贵妃宫里用午膳,便传了轿辇。奴才们把叶妃娘娘送到云麓宫的时候,娘娘还好好的,可是用了午膳出来时,叶妃娘娘便不太好了,怕是要生了,当时林莺跟在叶妃身边,后来林鹊也来了,吩咐奴才们快点回宫。再后来,听说娘娘难产,我们还担心是不是脚程慢了颠了,耽误了娘娘,担心受到责罚,所以记得格外清楚。再后来正月十六朝阳宫失了火,掌事的吩咐不许再提叶妃娘娘,便没人再敢说这事了。”


    风雪鸢急切地问道:“那您可知道当时在云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公公摇了摇头:“才们只能等候在宫门外,里面发生了什么了就不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极大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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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获了。待那公公走后,曲萧和对风雪鸢说:“鸢儿,木贵妃绝对脱不了干系,只是云麓宫那边的人还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再等等吧,萧和哥哥,等今天问到的事传进云麓宫,我不相信木贵妃还坐得住。”


    木贵妃的禁足生活与未禁足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看书,便是写字,偶尔还会弹弹古琴,侍弄侍弄花草,甚是自在。


    椿芽从宫门处领了午膳,提着食盒进了书房,将两盘菜摆到了桌上,低声对木贵妃说:“娘娘,刚刚田盛传话说,风雪鸢在宫里查了起来,把宫里所有待了十四年以上的宫人都要挨个查问一遍。有人说,叶妃最后曾来过咱们这。”


    “什么?”木贵妃手中的笔一抖,“人定胜天”的“天”字最后一笔飞了出去,“她还真的查了出来,不过就算叶妃最后来的是咱们这,那又怎样,她也没有证据证明叶妃的死跟咱们有关。告诉宫里的人,若是风雪鸢查问,他们知道该怎么说。”


    “是,娘娘。您先用膳吧。”


    木贵妃放下了笔,又紧跟着嘱咐了一句:“你让田盛告诉田公公和,该闭的嘴务必给我闭严实了。”


    椿芽小心地说:“娘娘放心吧。田公公在衣局,想必是风雪鸢觉得衣局的人少在宫里走动知道的少,所以还没有问到他们。”


    木贵妃稍稍放心了些,又问:“行儿最近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陛下并未再说太子的事,也不让人提,可见陛下心里还是偏向太子的。”


    “那就好。”


    田盛本是木家的家生子,母亲是木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他自幼跟着木家的儿郎们上私塾,可是却在文章上不怎么开窍。十二岁那年他在街上擒住了一个官府通缉的贼犯,被岳渊渟看见了教他练了几天武,倒是有极大的天赋。


    后来她母亲过世,木老夫人便给他脱了奴籍,让他入了禁军,成了木贵妃的心腹。田公公则是田盛的远方叔父,在衣局负责采办些衣料首饰。


    田盛趁着每日给云麓宫送饭,便将重要的消息递进去。庞靛盯了他几天,见都是他悄悄地将纸条塞给椿芽,而今天椿芽则塞了纸条给他,庞靛便知木贵妃有事情吩咐了他,便紧紧跟着他,见他去了衣局找了田公公。


    两人在衣局的甬道旁耳语了几句,田公公便立马向掌事的告了假,出了宫。庞靛命人将消息报告给曲萧和,自己则跟着田公公来到了西市的一家名叫采香阁的胭脂首饰铺子。


    庞靛自己一个儿郎,不好进这首饰铺子,只得在对面的小摊上等着。不一会儿,曲萧和带着颜褚寻着庞靛留下的记号赶了过来。


    “公子,田公公还没出来呢。”颜褚指着那铺子说。


    曲萧和吩咐颜褚:“你去找辆马车,大一些的,停到这铺子的后门去。我和庞靛进去瞧瞧。”


    庞靛第一次进这种铺子,本想低调些不被人注意,可那里面的脂粉味儿,呛得他直咳嗽,小二一下就注意到了他们。


    “二位公子,是来给夫人挑选首饰吗?这些都是时新的款式,正流行,公子们若是送给夫人,必能讨夫人的欢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