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和前男友一起穿书后

    “啊?”时猗猗惊得连伤也不顾,瞬间从床上弹起来。


    见南星辞表情格外认真,做出下一秒就准备离开的动作,赶紧拽住他的手:“等等,你疯了吗,居然来真的!”


    “他是你的近卫,又没招你惹你,你作为魔界之主,就这么毫无理由地把下属弄死了,其他近卫该怎么看待?就算他们不敢有怨言,但有人因你而死,你晚上睡觉都不觉得害怕,不做噩梦吗?”


    南星辞居高临下望着她,缓缓开口。


    “时猗猗。”他意有所指道,“这个世界,杀人不犯法。”


    “他们杀你是,我杀他们也是。如果你要保护自己,就必须先下手为强。难道你在修仙界,没见过他们杀人么?”


    时猗猗呼吸一滞。


    她怎会没见过。那些人为了争抢地位、资源甚至某个微不足道的物件,都能随意拔剑,拼个你死我活。


    穿书这半年,她一直逼迫自己习惯,却始终无法接受。若为了追寻更高深的力量,便能视人命如草芥,杀掉无数无辜之人,就算最终得到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又能做些什么?


    杀戮是没有尽头的。这也是她不顾师尊劝阻,放弃符修,执意选择医修之道的理由。


    南星辞和她同样,是从现代世界穿书而来,不该不懂得这个道理。


    他到底是在故意吓她,还是在嘲弄她自作多情、要他保护她的那句话?


    “反正你不能杀那个宁雪臣。”时猗猗抬头,直直对上他的眼睛,“别人怎么做跟我没关系,但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视不管。”


    南星辞问:“即使我晚来一步,他便害了你,你也不杀他?”


    时猗猗顿了顿,坚定道:“可那件事没有发生。我不会在错误可以挽回的时候,夺走那个机会。”


    南星辞定定望着她,忽然冷笑一声。他没再继续追问,只是目光一点点冷却,就像他那双怎么也捂不热的冰冷的手。


    他一根一根,用力掰开她紧握的指节,语气如同雪山顶上积累千万年的冰,冷漠而坚硬。


    “时猗猗,你惯会原谅。”


    时猗猗怔了怔。


    她下意识重新抓住南星辞的手,想解释些什么,却被他冷冰冰甩开,头也不回地向殿外走去。


    他不是第一次对她说这句话。每说一次,他们两个的关系都会变得更加遥远,甚至分手那晚,他们之间已经疏远到,他连这句话都不屑于说。


    可她究竟哪里做错了呢。


    时猗猗垂头,手指虚虚拢紧,掌心仿佛还残存南星辞低于常人的体温。


    他这样突然消失,会去冲动做什么,到底有没有听进她的话,放弃要杀那个人?


    她放不下心,第二日天刚亮,胸口的痛楚好不容易恢复些,便马不停蹄向宫人打听南星辞的去处。来魔界已有些时日,她除了自己住的地方以外都不熟悉,竟连找他都不知去哪里。


    宫人们听完,却同样露出为难的表情,摇头叹息道:“时丹长,我等也不清楚。尊主大人自从苏醒后,鲜少在魔界现身,除非有需要处置的大事,才会短暂露上一面。”


    “而且……”宫人们神色复杂地瞧了她一眼,“时丹长过来魔界的这段时日,其实已经是尊主大人露面最多的日子。若非要了解尊主大人其他行踪,便只有问那位近卫军阁领大人了。”


    时猗猗连忙问:“那位阁领是谁?”


    “宁雪臣,宁大人。”


    “什么?!”


    时猗猗目瞪口呆。近卫军是魔星一手培养的忠诚死士,威名远扬到她在长门宗都有所耳闻。既然宁雪臣是近卫的阁领,南星辞为何要杀自己的亲信?


    难道真的只因为她无心说出的一句话吗。


    时猗猗越想觉得蹊跷,连忙招呼宫里的侍卫,让他们带自己去找宁雪臣。


    侍卫们动作相当迅速,从暗中齐刷刷冒出来,还知晓她体弱走不了太远,提前准备了骄撵,一路平稳疾驰出了主城。


    她出神望着四周不断变化的景色,脑海中思索事情的来龙去脉,越发不解。


    按理说,近卫阁领听从魔星命令,统领全体近卫军,应该是个地位相当高、备受信任的下属,常伴在魔星身侧才对。但她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个角色。


    到底是她记错了,还是她和南星辞的出现无意打乱了设定,开拓出新的剧情?


    前面便是宁雪臣的府邸,时猗猗掀开珠帘,远远望了一眼,府邸正门大敞,四周空空荡荡,隐约有黑色的雾气在上空盘旋。


    隔这么远,她都能感受到森冷而压迫的氛围,估计在看不见的地方,正隐藏着数不清的近卫军,按照南星辞的命令无声押守。


    时猗猗想了想,让侍卫停在门外等候,忐忑迈了进去。


    府邸内部见方不算广阔,她视线环绕一圈,刚走到正厅门口,左侧某间静室忽然传出一道温和清朗的嗓音。


    “时姑娘,你果然来了。”


    她寻声转头,静室的门窗竟无风自开,露出宁雪臣的身影。他坐在桌案前,正提笔写字,身侧茶釜沸腾,氤氲着热气,见她站在门外,才依依不舍地撂笔,徐徐站起身。


    “托时姑娘的福,在下得以捡回一条性命,不胜感激。”


    他依旧笑眯眯,仿佛这幅表情早已焊在脸上似的。


    时猗猗松了口气,看来南星辞只是和她赌气而已,并没有随便要了他的命。


    她心下一轻,却没放下警惕,狐疑地打量过他,问:“这次怎么不直接在我脑子里说话了?”


    “时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宁雪臣指了指自己,他的衣领和袖口都被黑雾缭绕,嘴唇也隐隐发青。那些雾气在无声蚕食着他的身躯,像一条沉默却发怒的蟒蛇,缓慢将猎物绞死,再吞吃入腹。


    时猗猗愣了愣,瞬间想起师尊的伤,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一把掀开宽松的衣袖,聚精会神查看黑雾流动的痕迹。


    宁雪臣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而后重新恢复笑意,往回动了动自己的手腕。


    “两界联姻虽有名无实,但时姑娘的身份毕竟是尊主的道侣,与在下这般亲密……似乎不太稳妥。”


    “嗯?”时猗猗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尴尬缩回了手。


    没办法,这几乎是她的职业病了。之前从修行符箓阵法,转为医术时,她恰好身在两界大战的前沿。还没来得及向医修前辈请教,便被赶鸭子上架,用刚学会的三脚猫功夫,治伤救人。


    可受伤的修士源源不绝,医修却十分稀少,她为了增进医术,经常一边替活人炼药疗伤,一边硬着头皮扒开血肉模糊的死尸衣服,钻研他们的伤势走向,不知不觉竟养成了习惯。


    时猗猗不好意思低头:“抱歉,刚刚是我唐突了。”


    宁雪臣微微一笑:“无妨。时姑娘今日过来,是想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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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做什么?”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本意,刚要询问南星辞的行踪,宁雪臣忽然又开口,温声道:“在下猜测,时姑娘是为了那些稀有的药草而来。”


    药草?时猗猗怔住,顿时有些汗颜,她总是因为南星辞随口一句话就急得不知所措,竟然连寻找药草的正事都忘了!


    她连忙询问那些药草的下落,宁雪臣却笑眯眯提醒:“可时姑娘还未告诉在下,那个问题的答案。”


    “你与魔星,究竟是什么关系?”


    时猗猗动作一顿。她抬眸,对上宁雪臣探究的视线,初次见面便冒出的违和感越发强烈。


    奇怪。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温和有礼,不像普通的魔界修士那般肆意洒脱,反而文绉绉的,更像那种古装电视剧里才有的文弱书生。


    再加上他今日并未穿着近卫军专属的黑色铠甲,只简单披了件纯白外衫,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若并非事先知晓他的身份,骗她说是修仙界某个宗门的大师兄,她也必定相信。


    他远比她想象的要危险,却故意接近她,在她面前示弱,反复确认这句话的答案。为什么?


    时猗猗想了想,不答反问:“我和魔星关系如何,难道对你有威胁?”


    宁雪臣一怔,哑然失笑:“没想到时姑娘瞧着乖巧柔弱,出言竟如此锋利,真是伤到在下的心了。在下明明是担忧时姑娘,好意提醒而已。”


    他摇头叹息,视线落在桌案上被风吹折的纸上。时猗猗面露怀疑,随之望去,纸上一片萧散飘逸的字迹,似乎有些眼熟。


    她望着笔锋沉思,忽然想起,这字迹居然和送到长门宗的那封密信,一模一样!


    时猗猗不敢置信:“那封信是你写的?”


    “时姑娘总算发现了。那封信确是魔星亲自授意,内容由在下代笔。时姑娘篡改了字迹,魔星却将罪过怪到在下头上,真是冤枉啊。”


    宁雪臣笑得意味深长:“所以在下十分好奇,时姑娘与魔星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过往,才能让天性暴戾的魔星暂时转变了性情,放手留你一命。”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暴戾了!”时猗猗越听越不舒服,忍不住反驳,“不管是谁改了字迹,魔星认为你犯错,却并未杀你。如果他真的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这难道不是因为时姑娘阻拦么——”


    时猗猗气愤打断:“够了!”


    光是看见宁雪臣那张笑眯眯的脸,她心里就极其不痛快,亏她还特意跑一趟确认他的死活,这才是冤枉阿星了!


    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道:“我今天找你,只是为了打听魔星平日里常去的地方。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别耍花招。”


    宁雪臣似笑非笑,叹了口气。


    “自然可以,不过……”


    宁雪臣望着她,眸光流转:“时姑娘,在下好心奉劝一句,那里是魔星亲自设下的禁地,曾经怀着各种心思执意闯进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的。你确定要去么?”


    时猗猗只道:“我去哪里,用不着你管。”


    “即使他有可能杀了你,你也不害怕?”


    “他不会。”


    时猗猗无比坚定。虽然已经和南星辞分手了,但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她相信他。


    他不是原书中那个暴戾残忍的反派魔星。


    他绝对不会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