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人怔了一怔，“发生什么了。”


    “阿卡姆的本体发生了越狱，你们家的孩子又快死了。”奥尔加托起伊蒂斯还在滴血的手，轻轻的把能量转换器塞在她的手里，笑容有些勉强。


    刚刚还能一只手揍两个人的伊蒂斯突然就失去了力量，下意识抓紧奥尔加递过来的能量转换器的动作也停下。


    “你说什么？我有点急想要离开了。”伊蒂斯血色的眼睛里有些茫然的说道，从奥尔加手里把手抽出来，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球。


    嘴上说着很急，脚上却只是无目的的走着。好像意识到自己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伊蒂斯又回头看着红衣人，眼睛渐渐浮现出水渍。


    “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奥尔加……”


    自由女神像远远的站着，空间从她的周身开始崩塌，碎片像是从地表落到天空的大雪。她看着那个即将消失的人，问道：“我们之后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这是你们策划的吗？”


    “是我们的计划影响到了这个结果。”


    “那我们以后就是敌人了，自由女神像。”


    “……”


    ——


    刚出集会空间，手机就叮叮咚咚的响起了未接提示，还没来及等伊蒂斯拨出电话，新的一个来电显示就自动跳转到了屏幕。


    “斯塔克让我告诉你一定要拿到能量转换器。”


    “……”


    “你知道了对吗？”没有问题，没有回复，托尼直觉伊蒂斯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老实说，他有点松了一口气，因为带来这个噩耗的不是他。虽然他不认为伊蒂斯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但这肯定会影响他们的关系。


    就像是乌鸦，只是因为总是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就成为了代表厄运的象征。哪怕人们后来为他平反，也仍然无法改变他在人们心目中的象征位置。


    带来坏消息的那一个人总是无法与坏消息完全分隔。


    “你能不能送我回哥谭，我大概要省点用能量。”或许是事情发展的超出了方舟的预期，又或者是他们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等她离开那片空间之后，她就再次取得了斯塔克的联系，而显然斯塔克也再次收到了其它成员的消息。


    建筑意志的交流只在一瞬间，她刚出来的时候斯塔克就已经和阿卡姆他们交换了情况。她也因此知道了哥谭事件的经过。


    伊蒂斯需要尽快赶回去和蝙蝠侠一起找到杰森，但她的能量还有更大的用途。在杰森还能保持活着的状态下，她可以选择不动用能量的最快方式回家。


    “女士，这不只是你的需要面对的困难，需要我去接你吗？”机械摇杆在托尼的指令下动作，钢铁侠套装一点点攀附上人类的躯体。电话刚刚打通，他就知道坐以待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接下来就该主动出击了！


    托尼：“你在哪？”


    “在你身后！”沙哑到有些粗粝的声音出现在托尼的背后，是刚刚还在请求他的帮助的伊蒂斯。惊讶声中，钢铁侠扣上了最后一块面板。“哇哦，女士，你来的真快。”


    斯塔克操纵房间里的物品给了伊蒂斯一个拥抱，由花枝缠绕着行动显示屏组成的奇怪人形体，别扭而执着的拍了拍伊蒂斯单薄的脊背，花枝压平斗篷，让突出的脊骨更加显眼。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其他人才能意识到，他们一直叫着女士的人，只是一幅孩子样的身体。


    于是等蝙蝠侠几个人处理好阿卡姆里窜逃的罪犯，正准备继续追踪小丑的踪迹的时候，就看见钢铁侠抱着一个小小的身体落在他们面前。


    伊蒂斯安静的躺在铁手臂之间，身上的伤还没有使用能量恢复。红到发黑的痕迹在从来没有破损过但现在只能勉强遮蔽的袍子下若隐若现。一路的狂风哪怕是钢铁侠已经尽量遮挡，也把一头白发吹拂的完全掩盖住了脸庞。


    “哦，天呐，你还好吗？”看到这一幕的迪克直接大叫一声冲上前来，原谅他今天有些大惊小怪，实在是刺激太多了。他现在已经接受不了一点类似的伤害。


    “别担心，小家伙。”伊蒂斯挣开托尼托住她的手。“我回来了，我在这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们的。”女士温柔的拍拍凑过来的迪克的手臂，目光却注视着不远处静立着的蝙蝠侠。


    她的眼里有很多蝙蝠能看懂的东西，


    担忧，鼓励，和支撑绝望者前行的勇气。


    又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愧疚，执着，和孤注一掷的决心。


    伊蒂斯把这次行动带回来的东西拿到蝙蝠侠的面前，“这个东西可以帮助阿卡姆化形，他的能力是治疗，可以起死回生的治疗！”


    站在蝙蝠侠的视角，面前风尘仆仆赶过来的white女士就像是过去的重叠。在他失去父母的那一个晚上，就是阿福赶过来像这样安慰他，帮助他重新走入正常人的生活。


    有些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是有一个很幸运的人，哪怕他时常会感到孤独。但实际上，在失去父母的时候，他有阿福。在成为蝙蝠侠的过程中，他有了迪克。又在迪克离开之后，与杰森相遇。哪怕杰森之后他并不想再拉一个孩子走进他的生活，提姆却是所有人当中最执着主动的一个。甚至还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血脉，达米安。


    如果说苦难是蝙蝠侠的一生所必须经历的，那么这些人就是插入到他的双重身份中，让他的未来不再孤独的家人。


    现在，他又有了一个。


    蝙蝠侠：“好，……谢谢。”


    “别这样，老兄，我第一次看见你这样。”钢铁侠在旁边摆出别闹了的表情。虽然几乎没有见面过，但作为超高人气的两位超级英雄，他和蝙蝠侠早就神交已久（单方面的）。“我可以友情帮助你一次，就当是为了white女士在纽约帮助我们的人情。”


    “甚至不收费，你完全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向那位讨厌的韦恩寻求帮助。”


    “咳咳，几位，这里可不太方便继续调查小丑的踪迹。”红罗宾甩动着手腕走过来，听到这里赶紧咳嗽了一下吸引注意力。普通人这么调侃倒是无所谓，因为他们真的发现不了（但神奇的是大多数都是直觉系）。但是钢铁侠面前还是得谨慎一点。


    尤其是还没怎么经历过这一幕的white女士，她现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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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了，钢铁侠再看她两眼就该露馅了。


    红罗宾默默地把罗宾教程列入到之后的伊蒂斯培养计划当中，并且把伪装与表演一课划红线加粗。


    对于追踪小丑或者杰森这件事，哪怕所有人都很急也没有办法。因为小丑真的很了解蝙蝠侠，而这个坏家伙又在一开始利用方舟做足了准备。


    不仅蝙蝠侠暗地里塞在红头罩衣服里的定位直接连衣服都扒掉了，遍布哥谭各个地方的监控也没有一个拍到相似的身影。所有参与此次越狱活动的罪犯都被加班加点的审问了一遍，几个和小丑走的最近的罪犯更是被蝙蝠侠贴面开大。


    可惜小丑的人缘实在太差，哥谭市民们被迫害的太深没人喜欢，连犯罪同行们也不愿意和这个疯子中的疯子合作，以至于达成了在蝙蝠侠这里的究极保密。


    而此时已经距离越狱过去了三天时间，那天瓢泼的大雨浇透了整个哥谭，留下的潮湿水痕直到现在也没有挥发。


    蝙蝠洞里，蝙蝠侠已经三天没有脱下制服，总睡眠加起来只有六个小时了。而其他老的小的也不多承让，这段时间的咖啡甚至是无限量供应的！伊蒂斯一度想要立刻使用能量转换器，但又忍耐下来。


    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还需要自己。


    蝙蝠侠和提姆依靠监控大海捞针一般寻找可能的藏匿地点，夜翼和达米安从各自的渠道获取更多方向的信息做对比，伊蒂斯和苏佩尔则在筛选出的各个地点之间奔波验证。阿尔弗雷德保证每个人后勤的同时兼顾偌大的韦恩集团运转。


    鉴于伊蒂斯能量的来源是蝙蝠侠几人，此次阻止越狱的消息蝙蝠侠头一次默许了媒体的大肆传播，让更多的哥谭人成为伊蒂斯的能量来源。他甚至考虑了苏佩尔的能量来源，特意对赶过来的超人说让他最近多救一点人。


    而那个时候，苏佩尔正藏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谨防让超人发现应该和主人回家的狗子来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电子设备超负荷运转的声音在蝙蝠洞中持续嗡鸣，正在气氛越来越跌到冰点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杂乱的摆满了资料的工作台不像往常一样整洁，被随意扔在上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蝙蝠侠空出一只手接起。


    托尼·斯塔克：“看一下哥谭新闻，我觉得你们有麻烦了。记得随时喊我。”


    与此同时，阿卡姆的消息也同步传送给了正在查看最新地点的伊蒂斯和苏佩尔。


    “哥谭新闻？”


    [我亲爱的哥谭市民们，下午好，我是你们最喜欢的小丑！]打开电视就是一张充满视觉冲击力的脸印在屏幕上，涂抹的厚厚的但并不均匀的红白油彩在高清的摄像头下一览无余。


    [大家都已经知道阿卡姆的事情了吗，哇哦，那可真是一个神奇的生命。什么？你不知道，那就问问身边的人吧，但我们今天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让我们来看看我身后是谁？]


    小丑让开屏幕，背后的景象露了出来。计划是在看清画面的一瞬间，蝙蝠洞里的人都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那是红头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