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当布鲁斯和迪克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但就伊蒂斯的观察来看，不是很美妙。


    其实能够理解的。


    方舟的成立，人类至上会的成立，隐藏在人类社会暗面的建筑意志打破千百年来的约定俗成，不仅大肆宣扬自己的存在，还积极的参与进人类的社会。这一切的开始，都来源于这一场大火。


    无论是什么时候说起这一起至关重要的转折点的时候，所有人的态度都是愤怒的，仇恨的，失落的。不管是敌方的自由女神像奥尔加，还是韦恩庄园white女士。


    但当他们真的直面这一场焚尽一切的大火时，布鲁斯和迪克却没有觉得建筑意志们的反应是出格的。他们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建筑意志长久和谐的共处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却在他们以为的一场意外面前分崩离析，掀起了这还没有看到结果的对峙，形成现在的局面。


    就因为是意外，只是一场意外，一位马上就要诞生的生命倒在了自由的前夕，逝去的毫无价值。


    她甚至在离开前都还在安慰她的同伴，却不知道，或许就是她的这句话激起了方舟的决心。成就了如今的一切。


    火焰还在燃烧，但已经没有话语再响起，当这场大火蔓延至整座教堂的时候，本体的意志就已经是苟延残喘。直到最后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响起，房顶轰然坍塌。


    围绕着众人的火场渐渐虚化，下一个场景是教堂的周围。本该是漆黑的夜亮的仿佛白昼，消防车停在外围无法靠近，人们的呼喊的声音被掩盖在火焰燃烧的声音之下。高高射起的水流仿佛蜉蝣撼大树，只能勉强抑制火势的蔓延，却无法浇灭本就已经倾倒的建筑主体。


    画面定格下来。


    阿卡姆：“纽约距离我们很远，当我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已经与其他人失去联系很久了。”他又喝了一口红茶，红褐色剔透的茶水在杯中晃晃悠悠。一如那一场不见血腥的谋杀……


    布鲁斯：“这段记忆是从哪里来的。”人类至上会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说明他们是之后才知道的，那么这段记忆的来历呢？阿卡姆的审视能力也需要有审问对象才可以，而这个对象得同样也是建筑意志，才能听到最后那一句话。


    “白宫，白宫那家伙的能力是监视。”也就是说，在这场盛大而毫无价值的死亡中，白宫是唯一送她离开的同类。


    “至于我为什么会从白宫那里知道这些，只能说，那家伙是整个方舟里最管不住嘴的一位。”


    建筑意志们的性格和能力大概的依据就是人群定位，而在白宫生活的那群人类带给白宫的就是坚持不懈的监视和永远会在计划成功前的败北的debuff。外在表现就是控制不住会给作对方透露信息。


    白宫也清楚这件事，他真的有很努力的去尝试闭嘴了，奈何连整个方舟都拒不通知被排除在外的同类时，只有白宫还在阿卡姆询问的时候憋不住回答。


    而也就是这只言片语的时机，就让阿卡姆的能力起效，让几个未来的人类至上成员知道了一切的起因，然后就是伊蒂斯的强行催生。


    迪克：“白宫？位于华盛顿特区宾夕法尼亚大道的那一个？”迪克有些了然的点点头，这个能力……，果然很正常。


    “不过有他在，居然方舟的组织人还是自由女神像吗？”光是听到他们的解释，他都觉得白宫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阿卡姆瞥了眼桌上的燃烧了小一半的装饰蜡烛，沉吟了一下。“我们其实没有像人类一样的等级划分，与人类之间的联系也应该比你想象中的要紧密，所以某种程度上我们内部的关系其实和人类有关，尤其是你们这些超级英雄。”


    阿卡姆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桌子对面没怎么说话的伊蒂斯。见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觉得还能承受，我们可以看下一段记忆。”


    话是这么说，但是阿卡姆完全没有给两位主人公反应的时间——开玩笑，这里是他的地盘好不好，这里都做不了主，他后面化形了可怎么办!手杖提起再次点下。周围定格的救火场景就变成了两位超级英雄熟悉的场景。


    要想知道建筑意志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比曾经的超级英雄主题聚会更合适的了，还能够一举两得了解方舟的主要成员。不过这段记忆那可就长了，结束之后要再想看有关韦恩庄园的记忆就很勉强了。


    可惜了，他还借着这个机会查查看伊蒂斯失忆的原因呢。她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阿卡姆直觉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错综复杂的街道，哥特式风格的建筑，随处可见的滴水兽。几人坐着的下午茶桌移动到了哥谭的午夜。


    显然记忆里的夜晚并不平静，已经到了这个时间，哥谭的蝙蝠侠和罗宾还在东区上演速度与激情。


    [他们到东区了，那片滴水兽最多的地方，真是横冲直撞。斯塔克，我敢肯定如果是托尼·斯塔克的话，前面那栋建筑物就没有了！]熟悉的声音在周边响起，是阿卡姆，或者说曾经的阿卡姆。


    几人面前的阿卡姆还在淡定的喝着红茶，杯子从端起来就没有放下过，就好像那一杯小小的红茶连着异次元空间，到现在也没见到他添过茶水。


    迪克眯着眼睛，看着那个瘦小的罗宾，“是杰森。”是二代罗宾的时期，他想要看布鲁斯的反应，但又知道，这个时候他肯定不会透露出更多的情绪。


    [哇哦，他们两个，我有预感肯定会吵架!]没有听过的声音开始起哄，声音顿时有些嘈杂了起来。


    伊蒂斯在旁边介绍，“圣帕特里克教堂。”那个一手主导了方舟在纽约教堂工作的建筑意志。


    [我跟一个，赞同！]帝国大厦，方舟最高的成员，虽然看起来再过一段时间最高的地位就不保了。


    [按照概率，百分之80是要吵的，同跟。]哈佛。


    [概率不同，但胜算很大，我也跟。]耶鲁。


    [好了，收敛一点，韦恩那孩子也在呢，她会不高兴的。]是那个在火场中雌雄莫辨的温柔与声音，巴黎圣母院。


    或许是画面中人听不见的讨论太过笃定，开着蝙蝠侠疾驰的蝙蝠侠就听到了耳麦里罗宾说的话：“他跑的太快了，那边蝙蝠车进不去，我过去拦住他！”


    没有人会比二代罗宾更熟悉哥谭东区，在这里，他可是连蝙蝠侠的轮胎都敢偷的。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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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本事，他可不敢动蝙蝠怪人的东西。


    蝙蝠侠：“夜巡不能脱离队伍，罗宾，罗宾！”驾驶座上的男人抿紧嘴唇，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片刻后急刹车在无法通行的小路之前。几乎没有犹豫的，钩爪索射出缠绕上最近的滴水兽。


    哥谭的蝙蝠在黑夜中追上他的罗宾。


    迪克：“我就说杰森应该来看看的。”任谁看见这一幕都不会无动于衷，起码之后让杰森回家应该会更容易一点。


    记忆没有停留，很快蝙蝠侠就看到了把企鹅人压在地上打的杰森。


    “他不能死，罗宾。”蝙蝠侠的声音有些严肃，如果罗宾再不停下他殴打的动作的话，他就会动手阻止了。


    拳头悬停在面目全非的脸孔上方一厘米的距离，杰森停了下来，声音紧绷：“只是刚刚的那场爆炸就杀掉了十几个人，蝙蝠侠！他就应该也死在那场爆炸里！”那个厂房里还有十几个夜班的工人，而爆炸结束之后，一个都没有逃出来。


    阿卡姆；[说真的，我非常赞同罗宾的说法，蝙蝠侠知道这些罪犯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


    white:[闭嘴，当你的转播器。]


    阿卡姆：[……]


    看着这一幕，伊蒂斯突然就想起当时的场景，那时候她想的是什么来着，好像是杰森终于长大了，那个在蝙蝠侠的羽翼下被雨水打湿的小鸟，正在笨拙的张开他的翅膀。


    逐渐成型的三观，不断坚定的想法，表现在他与蝙蝠侠越来越多的争吵当中。当他展翅高飞的时候，终究是要离开成年蝙蝠的庇护的。就像一代罗宾，现在的夜翼一样。


    但争吵当中的两人显然没有旁观者来的敏锐。一个没有意识到幼鸟的成长，固执的不肯放手。一个迫切的想要独自飞翔，忽略了深夜里蝙蝠才是最敏感的哺乳动物。


    蝙蝠侠深呼吸一口，才继续说道：“我们该把他交给警察局，罗宾，警察会判他的罪行。”


    “哥谭警局根本就是在和这些罪犯同流合污!”


    “戈登已经是局长了。”蝙蝠侠放缓语调，认真的注视着那双充满愤怒与倔强的蓝眼睛。


    没有再说任何话，罗宾只是沉默的让到了旁边，看着蝙蝠侠粗鲁的把企鹅人拖到蝙蝠车的后顶盖上捆好。


    白宫：[我就知道，真是不懂他们两个，说出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吗？]


    苏佩尔：[是是是，谁能有你憋不住话啊，白宫。]


    自由女神像；[他们的争吵强度越来越强烈了，韦恩，你得看好他们。]


    韦恩庄园：[嗯。]


    蝙蝠车载着半死不活的企鹅人和不愿意坐车里，宁愿蹲在车顶的罗宾来到警局。戈登警官有些不自在的在罗宾的一动不动的注视下卸下了一坨企鹅人。询问的眼神给到蝙蝠侠，没想到往常还会冷淡的说两句话的人今天嘴巴像是粘了胶水一样。


    戈登警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把想说的话咽下去，嗯，又是熟悉的家庭矛盾。


    一直没出声的斯塔克却在这时大叫了一声：[该死的托尼·斯塔克，你又炸掉了我房顶，懂不懂什么叫安全操作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