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终于慌乱了。


    一边对抗着帝尊兵意志，一边惊恐的看着叶白:


    “住手，你想同归于尽吗？”


    “配合我，找回自我，驱除灵族。”叶白淡淡道。


    “我就是死……”她凄厉的叫喊着，咬牙切齿，双目血红，意识开始剧烈膨胀起来。


    可随着膨胀，她的意识反而疏松起来。


    几乎瞬间，金丝便探入了全部意识。


    凌霄七圣变完全催动，借助金丝力量，直接撕裂了她的意识。


    凄厉惨叫和爆裂不断。


    佛陀金光跟着不断湮灭。


    良久，随着爆裂结束，佛陀被冲击消亡，靠着金丝巩固，叶白的意识方才保全。


    凌霄七圣变分裂的意识有足足三个！


    依靠契约连接，叶白看到了一团莹润白皙，却好似要马上消亡的柳眉意识。


    保护着收起这股意识，他看向剩下的两道意识。


    一个是不久前看到的柳真。


    另一个，则是一身金身黑衣的对方。


    柳真同样无比憔悴，却盯着黑衣女子道：


    “为什么？我们是狐族族长，为什么要覆灭这么多的同族？”


    “族长？呵！”金丝缠绕镇压，同样奄奄一息的对方不屑道：


    “动乱将至，不成就帝尊，我族彻底消亡……”


    “你骗人！”柳真哭喊道：


    “数千年前我们分开，那时候还没有动乱，你那时候就联系上了灵族……”


    “我这是未雨绸缪！”黑衣者眼神闪避了一下，梗着脖子喊道。


    “你身为族长，成了我族最大的罪人！”柳真哭喊着冲向对方。


    黑衣者叹息一声：


    “你怎么就看不清局势呢？妖族和灵族一道开启了今日乾武界，妖族衰落，该轮到灵族成就帝尊了，我投身灵族，方可保全妖族，保全此界，将来带领妖族继续壮大！”


    她说着，抓住柳真双手，任由柳真拳打脚踢。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她又看向叶白。


    叶白没有说话，看向柳真。


    柳真依旧泪水涟涟，却不撕打了，同样连忙看向叶白。


    “族长的意思呢？”叶白问道。


    “我……”柳真呆滞了一下，看看叶白，又看看抓着自己双手的黑衣者，泪水更加汹涌：


    “我不知道，刚才、刚才死了那么多同族，我、我不知道……我们狐族的家园都没有了……”


    “乾武界都可能荡然无存，你还在可惜我们的家园，迂腐！”黑衣者不屑的嗤笑道。


    “灵族是什么情况？”叶白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又不屑的白了叶白一眼，仰着脖子道：


    “动手吧，成王败寇，不能成就帝尊，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柳真泪水涟涟的盯着对方。


    啪！


    她放开一只手，一巴掌清脆的扇在柳真脸上：


    “为什么？”


    “金乌帝尊驱除灵族也就罢了，他自去坟冢等死，却为何带着我们诸多先祖进入坟冢？还不是怕留下先祖，影响到他们金乌一族的地位！”


    “不然你觉得金乌一族为何会衰落？这是我们其他妖族的共识，是复仇！你还不明白吗，不成帝尊，下一次，我们还会被帝尊左右，被带走等死，甚至殉葬！”


    叶白打断对方：


    “金乌帝尊真的只考虑金乌一族，留下陆压前辈便是。”


    “陆压依旧活着，为什么能活下来？”对方更加愤怒道：


    “没有我们这些族裔的先祖本源维持，他能活下来吗？金乌帝尊带着陆压，就是想用我们的先祖当材料，帮他成就帝尊，陆压也是个废物！”


    叶白摇了摇头，知道对方这种想法已经成了执念，说不通的，便看向柳真。


    柳真缓缓抽回手腕，也不厮打了，只是泪水无声留下。


    哀莫大于心死！


    帝尊境的杀伐意志完全降临，搅碎了这一道意志。


    面对灭亡，她没有闪避，依旧一脸不屑。


    柳真迷惘的看着意识消失所在，良久良久，方才抽了下鼻子，朝叶白露出惨淡笑意：


    “多谢道友了。”


    说着，她自我催动，意识开始主动涣散。


    叶白震惊的往前一步。


    “不必担心。”柳真带着笑道：


    “本宫应该还有分身存世，另一个本宫会自动出现的，只是……”


    擦拭了一下泪水，她惨笑道：


    “本宫见过了本体的所作所为，已然无心力、无资格再当族长了，还望道友不要告知本宫其他分身这件事，不然的话，她们……”


    “我答应你。”叶白正色点头，眼看对方要彻底消亡了，连忙喊道：


    “仙人骨……”


    对方露出笑容，化作纯洁的光华消亡，这团光华消散在这片意识海，自发弥补了战斗的痕迹。


    等到意识海只有框架，叶白意念一动，身边金光一闪，出现之前分离的柳眉意识。


    残余的一小团莹润意识融入金光意识之后，叶白离开意识海。


    ……


    玄塔外面。


    苏醒过来的柳眉听了全部经过，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道：


    “族长她……她怎么……”


    这会儿，一道道遁光正在不断靠近。


    都是狐族。


    不久前灵族那一波，直接抹除了方圆万里的一切！


    狐族的强者，全都成了献祭打开裂痕的对象。


    “你能感应到柳真的其他分身吗？”叶白问道。


    柳眉终于收回思绪，闭上眼睛。


    身后九条尾巴散开，发出圣洁的光芒。


    片刻之后，尾巴收回，柳眉睁开眼睛：


    “能感应到，还有三个分身。”


    叶白起身，朝虎啸天道：


    “你留下，安抚到来的狐族，咱们走。”


    “主人，我只会厮杀……”虎啸天焦急道。


    叶白没有理会，催动玄塔，扭曲时空，带着柳眉离开。


    ……


    三日后。


    “我们……到中极道域了……”柳眉脸上露出惊愕神色，看了眼叶白后解释道：


    “我只能感应到方向，以为就在南极道域，我们族长怎么跑到中极道域了？”


    “狡兔三窟，走吧。”叶白笑了笑，两人继续上路。


    又两日后。


    两人来到了一片云雾面前。


    柳眉更加惊愕了：


    “浮云宗，人族最早的圣地之一，族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