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妖精

作品:《国师夫人她红杏出墙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醒来——


    一道犹如铃音的声音传来,破开黑暗的天际。金光洒下,青浣身上咆哮的魔物便如散沙一般被风吹散。


    等她再次睁开眼,容危好端端地坐在床畔,正一脸担心地望着她。


    她猛然直起身,就去扒他的脖子,容危一时不察,被她撞了个满怀。


    他的脖子安然无恙,别说伤痕,连道红印都未曾有。青浣不放心,又去扯他的衣裳,雪白的胸膛上只有心口处的旧伤红肿着。


    她看着,一时间分不清这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伸手去碰,掌下一片温热,心跳强劲有力,蕴含着奔腾不息的生机。男人任她摸着,又怕她着凉,伸手拢了拢被子,将她包裹得如同蚕蛹一般。


    “做噩梦了?”他温声问道。


    青浣无声地点点头,确认了眼前是活生生的人之后,才将他的衣襟拢好,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容危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有什么东西吗?”


    “我梦到……你死了。”话音引出阵阵心悸。她悄悄按住心口,继续道:“我梦到青玄打来,带走了崔煜,还伤了你,你流了一地的血,我想救你,可怎么做都没用,你的血止不住,身子越来越凉,最后,你的心魔出来占据了你的……”


    她像自残一般回忆着梦中的情况,越说身子越抖,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企图从中汲取些暖意。


    容危没等她说完,就握住了她的手,“你瞧,是热的,我没事。”


    热意透过手心直达胸腔,驱散凉意。


    “那崔煜呢?”


    “他也无事,只是受惊吓在侧间休息呢。”


    青浣没见到真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挣扎着起身,“我想去看看他。”


    容危却按住了她的肩膀,说道:“他刚刚歇下,放心有我看着,你如今元气大伤,要好好休息,好好疗伤才行,来躺好。”


    他将青浣按回去,给她理了理被子,“不会有事的。”说着直起身,却被扯住了袖子。


    宽大的外衣从肩膀滑落,铺在青浣的乌发旁,更显得她面容如玉。她支起半个身子,瞧着容危,这个姿势不太舒服,她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有些话堵在她的心里,想说,却又怕唐突了眼前人。


    容危仿佛生来就有洞察人心的本事,只一眼,就坐回了床畔。他没有扯回青浣手中的衣袍,就这样侧着身看着她。外头昏暗的日光射不透重重叠叠的帷幔,残余的沉水香飘来,与容危身上的交织在一起,香得有些腻人。


    她被糊在这一方天地中出不去,也不想出去,有一瞬间她想永远留在这方小小的床榻之上,就同容危两个人。


    容危也静静地看着她,二人谁都没有说话,静的可以听到心跳声。


    砰、砰、砰、砰。


    青浣一时有些口干,想说的话在嘴里打了个圈,变成了一句结结巴巴的,“有……咳,有水吗?”


    听到她的话,容危轻轻挑挑眉,回道:“有,只是……”他轻轻扬了扬下巴,“你要先松开我。”


    “呃,哦!”


    松开手中紧攥的布料,她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等容危起身之后,又拉上被子,边在里头装死,边打自己不争气的手心,“青浣啊青浣,你在想什么,他可是天界尊神,之前只是为了救你,你怎么真的能有非分之想。”


    “你可以有非分之想。”


    容危不知什么时候端着茶盏回来了,被子中的青浣瞬间僵住,不敢有半分动作。


    “起来喝水。”见她没有动作,男人伸手拨开被子,将她从中薅了出来,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肩膀,半拢着将茶盏递到她的唇边。她像一个傀儡一样,就着他的手低头饮尽,眼睛却始终不敢看他一眼。


    茶盏与桌几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男人的手没松开她,反而是将她扳正,说道:“青浣,你我已经结成了道侣。”


    两人的腕间,姻缘绳的金光明灭。


    “可,可……”她可了半天,容危出言打断。


    他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不是什么尊神,我只是一介凡人,于你来说,是我高攀。”他的神情认真,眸光灼灼,烫得青浣无法直视。


    她抽出手,背过身,像一只乌龟一样投入龟壳。


    容危的情感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许是初见时,又或许是她次次不要命地相救时。


    他在人世近三十年,头一次遇见这样的女子。


    容危没离开,也没再靠近,就只坐在床头背对着她打坐。


    青浣的心绪被搅的一团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当下的情况,想装睡,可是一闭眼,眼前除了容危就是之前的种种的异样,复杂情绪交织,被子像是浸了水一样沉,压得她喘不过气。


    沉闷的思绪在她的脑子里转了几圈,青浣决定放过自己,索性抬腿将被子踹了,一骨碌爬起身,从身后扣住男人的肩膀,一用力就将他带躺在床上,青浣俯头看他,长发从耳边滑落,搔过他的侧颈,带起一阵细痒。


    她红唇轻启:“这可是你说的。”


    她压低身体,呼吸猛然靠近。


    容危修长的手指扣住床沿,指节都因为使力泛了白,只一瞬便松开。


    青浣的后脑被轻柔地扣着,拉近了最后一丝距离。唇角传来热意,轻柔的呼吸扫过面颊,麻了半边身子。沉水香将她紧密包裹,容危仅仅是轻啄一口,青浣就已经心如擂鼓,她想侧身,却被身后的手掌挡住了退路。


    她喃喃道:“和上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问,青浣却说不明白,只能绷着嘴看他。


    “闭眼。”他的气息喷洒,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这一刻他不再像是个神君,更像是个摄人心魄的妖精,引诱着青浣听从他的指令。


    拇指扫过耳侧,呼吸再次靠近,这一次的他不再温和,动作带着些许强势,又夹杂着一丝庄重,轻柔地撬开她的牙关,香气沁入肺腑,惹出一身战栗。她不敢呼吸,害怕那条红蛇将她吞吃入腹,她东躲西藏,却仍旧被怪物卷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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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衾被赶至床沿,片刻之后终于带着本就没放稳的茶盏滑落在地。


    滚动声惊醒二人。


    终于,怪物撤离,青浣喘着粗气,悄悄睁开眼,就看到容危眼角绯红,里头盛着陌生的情绪。两人的长发纠缠,看着比他们要更加亲密。


    容危紧紧扣住她,将她搂在心口,胸中鼓音渐渐合拍。


    青浣愣怔片刻,忽地品出一抹甜来,于是抓着容危的衣襟闷笑。


    男人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青浣没理他的问话,反而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一吻,说道:“你是我的了,生生世世不得反悔,这就是凭证。”她点着他的唇,不容男人拒绝。


    “嗯,你的。”


    青浣没想到来一趟凡间能将三界最俊俏的神君收入囊中,瞬间觉得什么容迹,什么青玄,哪怕是让她再来一遭也值了。


    二人心意相通,腕间的姻缘线看着都顺眼了许多。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她心想,可是眼下仍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解决。


    “过几日我想出去看看。”她松开容危,半跪在他的身侧,指尖绕着一缕男人的头发,边把玩边同他说起正事。


    “之前路过的那个城池,见到的那些难民,我一想起来就有些心慌。而且我之前听说南方大旱,京城也涌进来很多难民,但是我并没有看见,你知道这事情吗?”


    谈起异状,容危的神色也认真起来,“难民是由朝廷派专人救助的,不归阁中管,不过我也有所耳闻,好像是朝廷收拢了他们修建皇陵。”


    “如果是那样,那地脉处那么多的白骨从何解释?而且,我在梦中看到一封信,信上让我们去京城。”


    青浣总感觉自己的梦见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想起那个邪气肆意的容危,她直起腰,捧住男人的脸,左右来回地看,“你不会是那个心魔吧!”


    容危唇角上挑,勾出一个她不常见的笑,低声说道:“若是,你会后悔吗?”


    知道那心魔不会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话,青浣故意凶巴巴地回道:“若是,我就用太极剑将你砍成八瓣。”


    她换了个姿势,将头靠在容危的肩膀上,说;“我暂时不打算回京城,我想去来时遇见的那个城池看看。”她总觉得那里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好,等你养好了身子,我陪你去。”


    如今的两人实在是不宜再冒险,但青浣等不及,她想现在就出发,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容危堵了回去。


    他说:“崔煜如今正在侧间躺着,你我受得住,他一介凡人却未必受得住,且他刚受到惊吓,也需要养一养身体。”


    轻飘飘两句话,便打消了青浣的心思。崔煜近在咫尺,她却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崔父很可能已经身死,无论如何也要护好他的性命。


    “好了,不早了,先休息吧。”容危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此时的她睡不着,扯着容危的胳膊不肯松手,问道:“除了那个方法,还有没有可以快速疗伤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