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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恶役千金想打胜仗

    卡洛.布莱克。


    他本该是皇家禁卫队下一任的队长,但他甚至没有出现在三年级生的毕业典礼上。


    代表毕业生发言的是伊萨克.费尔南迪,他穿着白色的军礼服,校长亲自为他别上少尉军衔,费尔南迪接过纯金的仪式剑,志得意满。


    艾文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费尔南迪侯爵夫妇坐在台下,眼里写满了骄傲。


    卡西恩作为在校生代表,将一大束鲜花送到他手上。


    “恭喜前辈毕业。”


    “卡洛没有来吗?”


    伊萨克接过花束,状似无意地问道。


    “霜雪节过后,家兄身体一直抱恙。”


    他和卡洛在外貌上的确很像,布莱克家标志性的黑发和立体修长的轮廓,只是眼睛的颜色不同。


    卡西恩的笑容真诚而不失谦逊,怎么看都是一位优秀的后辈。


    伊萨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从卡西恩身边走过的时候,用极低的声音道:


    “以后恐怕,都见不到他了吧。”


    先是兰卡罗德家的慈善舞会,现在又是毕业典礼,不只是伊萨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默认了这个事实。


    布莱克家的“次子”,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各种正式场合。


    卡洛是真的在“养病”吗?还是说有什么内情?


    但相比皇太子,兰卡罗德大小姐和布莱克家这位新贵之间跌宕起伏的感情八卦,一个已经失势的“继承人”的近况,似乎远远没有那么有吸引力。


    艾莉森其实并没有真正见过卡洛,即便是在实战演练中,也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他只存在于别人的转述中。


    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他们抓住了安吉洛,他辱骂卡西恩配不上布莱克家血统时,卡西恩提到自己“兄长”,那仇恨的眼神。


    就连艾莉森和他相遇的时候,卡西恩也是在和卡洛派来找茬的高年级生打架。


    他在沃尔晶矿提过自己的身世,虽然当时多半是为了博取自己的同情,且有所隐瞒,但其中的主要内容,大概率也是真的。


    卡西恩身具卡洛没有的魔血,还掌握了强大的心灵魔法。


    想也知道,卡洛绝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友善的表现。


    艾莉森的家庭称不上完美,父母分居已久,然而凯恩向来对她照顾有加,远在锡兰的大哥,还会时不时托人寄来些稀罕玩意送给妹妹。


    布莱克家族却是出了名的亲情淡漠。


    对卡西恩来说,他的“兄弟”,是必须消除的的障碍。


    艾莉森想起前几天他在钟楼上说的话:


    “兰卡罗德小姐,我想借你之手,除掉卡洛。”


    “您的确可以选择想要的合作对象,但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尤其是,这个朋友还是布莱克家。”


    卡西恩站在背光处,脸隐没在阴影之下,金绿色的眼睛有着危险的气息。


    “还记得吗?我说过会为您和公爵大人献上红宝石双头蛇的桂冠,这个承诺,至今有效。”


    彼时,艾莉森尚不知道这句话中的分量,而今她亲眼所见,卡西恩正在一步步,迈向布莱克家最重要的那个位置。


    而自己,正在成为他的同谋——以不同于原著的方式。


    毕业典礼后,艾莉森没有回宿舍。


    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叫马车,她的长靴踏过青石板的路面,试图将思路理顺。


    她并不希望维系和埃德蒙殿下的婚约,尽管殿下的确对她照顾有加。


    且不说自己对殿下已经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更要命的是,索菲亚女王明显想要利用她来蚕食兰卡罗德家对于炼金科技的影响力。


    如今的研究院,在凯恩和父亲的斡旋下,尚能保持相对独立,但未来呢?


    艾莉森不能容忍自己成为皇室的人质。不论试图控制她的,是女皇,埃德蒙殿下,或者别的任何人。


    问题在于解除婚约的时机和后果。


    前世的梦中,已经有了暗示。


    不考虑《阿尔特蒂亚传奇》或者《军神独爱恶役千金》两个故事内涵上的差别,删减掉所有的外在因素,那么大概率等着她的,是那两个可能性——


    “流放黑巷死亡”,或者,“成为卡西恩的金丝雀”。


    呃。


    即使是沉浸在思索之中,那第二个选项还是让艾莉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


    完全不能想象“那个”卡西恩会“温柔地”说出这种话。


    他和“温柔”之间,只怕是要隔着一百个弗兰克吧!


    艾莉森摇了摇头,把突然冒出来的奇怪念想甩到一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皇室,兰卡罗德家,布莱克家,在维系着微妙的平衡。如果流放黑巷代表着被皇室和家族抛弃,没有靠山的她只能失败,那后者则是在告诉她,破局需要依靠布莱克家的力量——


    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走在那个未知的“第三条路”上呢?


    她手上的牌,是炼金科技,但这依旧太少了。


    恋爱关系,不是维持同盟的最佳解决方案。


    利益才是更牢固的选择。


    艾莉森自嘲似地摇了摇头,这样的思维方式,相当的卡西恩——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卡西恩在很多时候都是正确的。


    除此以外,还有件更加令她在意的事情。


    赛琳。


    赛琳出现在梦中那个场景里面,像是无助的小鸟一样躲在埃德蒙身后,和衣着华丽,表情嚣张的恶役千金——也就是艾莉森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说卡西恩和埃德蒙皆已在按照命运的安排入局,艾莉森实在想不通,赛琳又在扮演怎样的角色?“绿茶女配”也好,“王道女主”也罢,在艾莉森看来,即便她体质特殊,那又能代表什么呢?她的朋友更多时候,只是个喜欢看恋爱小说的天真少女而已。


    艾莉森苦苦思索,却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不知不觉间,她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黑巷。


    没有弗兰克的陪伴,但比起之前,她经验却丰富了许多。


    破旧的斗篷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她不再东张西望,或者表现出任何的好奇,熟练地迈过路上的浅坑,走了进去。


    路过街口时,艾莉森下意识地望向之前疯乞丐躺着的地方。


    巷子的阴影中,只有几滩污水和七零八落的空瓶子,不见那个佝偻的身影。


    他还活着吗?还是死了?


    艾莉森无从得知。


    每天都有人在这里失去踪迹,墙边的暗色,也许便是干涸的血迹——谁又会在意一个整天说胡话酗酒的老乞丐呢?


    她按下心中的不适,走向巷子深处。


    艾莉森要再次去找“猫头鹰”的情妇。


    根据卡西恩的说法,卡洛最近多次出现在黑巷。


    失势与否,他都是布莱克家的长子,不论卡西恩多么活跃,在公爵正式宣布之前,卡洛仍旧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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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第一顺位的继承权,是贵族中的贵族。


    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总不可能是为了解闷才跑来这里的。


    那么,他想做什么就很明确了。


    卡洛是最后一个接触情报贩子“猫头鹰”的人,而猫头鹰死在诺森德尔间谍的手上。此前,在沃尔晶矿的墓地,那个女间谍曾经提到,她砍断了卡洛一只手臂,因为他“背弃盟约”。


    而这正是他失败的开始。


    卡洛曾经作为公爵的代理人和诺森德尔有联络,也许还发生过争执,但在女间谍死后,他会不会试图通过猫头鹰留下的某些信息,试图与那些人重新接触呢?


    不惜与试图毁掉他的人合作也要达成的目的,只有一个可能——


    他要在权力斗争中重新取得胜利,除掉卡西恩。


    这两兄弟的相似之处,可不只是长相。


    这一点,她能够想到,卡西恩自然也能想到。


    对艾莉森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布莱克家的继承人之争,而是如果能借卡洛,抢在皇室的情报机构之前钓出诺森德尔埋在王都的暗桩,则又能为她争取更多与女王周旋的筹码。


    这的确是令人无法拒绝的交易。


    艾莉森深深地吸了口气,敲响了眼前破旧的木门。


    没有人回应。


    艾莉森低头扫了眼门槛处,没有像弗兰克那样,换一个夸张的借口继续叫门,她像一道安静的影子那样,静静地退开,消失在巷子错综复杂的拐角。


    黑巷的时间过得很慢,也许是因为棚户的屋顶遮住了大半天光,也许是因为这里的人们根本无所谓昼夜变化。


    今晚没有月亮,厚厚的云层将夜空覆盖起来,第二天也许会下雨,也许不会。


    没有人在乎,就像他们也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又虚耗了一天一样。


    木门支开了一道缝隙。


    形容憔悴的女人从阴暗的屋里钻了出来,她批了件破烂的斗篷,胸口牢牢地护着个包裹。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极轻地带上了门,往巷口的方向走去。


    如果有什么事比行走在深夜无人的黑巷里更恐怖,那一定是从巷子的拐角处忽然钻出个陌生人来。


    女人心里本就惶然,此刻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尖叫。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


    他满嘴酒气,脚步摇摇晃晃,正是夜归人中最常见,也最令人讨厌的品种。


    ——醉汉。


    “走开。”


    女人没好气地说,往左迈了一步,想要避开他的骚扰,但那人却挡在面前,伸手便要抓女人的胳膊:“别走那么快……”


    突然,那女人的脚步却像是被冻住了,直勾勾地看着醉汉的身后。


    恐惧像是实体化似了一样落在她的眼中。


    那醉汉也发现了不对,但当他想要回头,已经太迟了。


    喀嗒。


    他的脖子被完全转到了身后,眼中最后映出的,是一个铁塔般高大的黑影。


    醉汉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或许已经很难称之为“人”——的某种类人型生物。


    他穿着件明显不是阿尔特蒂亚式样的黑色大衣,戴着皮手套,头上有顶旧帽子,帽檐下的脸被纱布一圈圈缠住,只露出了双猩红的眼睛,纱布后的嘴里,发出像野兽般的低鸣。


    女人再也无法克制,尖叫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