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那夫人怎么办?”

作品:《将军他娶了反贼娘子

    他的语气格外冷,也格外绝望。


    二人皆是一愣,心底渐渐生起种茫茫无际的恐惧。


    谢大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还在一点点靠近的马车,忽地咬起牙关,一个翻身跳上马。


    “头儿!我去接夫人回来!”说罢,胯下战马便蹿了出去。


    “谢大成!给我回来!这是军令!”


    马蹄声在这一声带着雷霆之势的怒喝中戛然而止,谢大成勒紧缰绳,红着眼转回身。


    宁淮川仍站在原地,只是回眸这一瞬,谢大成好像觉得他苍老了许多,他佝偻着微微发颤的身子,眼神空洞地像是长在一具木偶里。


    “那夫人怎么办?”谢大成问。


    宁淮川像是透不过气,哽着声音:“来不及的,北旻有备而来,守不住溷城,就是守不住大郯。”


    ......


    赵宸玉这一路,确有些乏累,去往溷城时,便实在撑不住要打架眼皮,于是靠在苓儿肩头小憩了一会儿。


    直到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又杀气腾腾的马蹄声,她才猛然惊醒。


    “不好!北旻人来了!”


    “什么?!”


    赵宸玉和苓儿双双一惊,忙撩开马车的一角布帘。果然,不远处黄土飞扬起几丈高,黑压压的北旻铁骑正以风掣雷行之势逼近。


    原来,是冲她来的......


    赵宸玉当下明白了北旻的目的,但她来不及多想,匆匆起身出了车厢。前方是孤零零的一座城池,城下,有个孤零零的身影,满眼疮痍地望着自己。


    “兄弟们!截住那辆马车!”


    一个野蛮又粗鄙的声音落下,随后又响起了一阵阵轻浮的口哨声。


    “还真是宁淮川的女人!兄弟们!咱们这回可赚了!”


    “哈哈哈哈哈!”


    马车已然被截停,北旻人的大刀纷纷向她竖起,仿佛在展示胜利者的欢呼。


    赵宸玉沉着脸,并不在乎他们的挑衅。此刻,她离奇地没有去想对策,只是直勾勾望着近在咫尺的他。


    溷城外的百姓已经被送进城,城门掩着,只留着一条能容一人通过的窄道。


    赵宸玉鼻尖一酸,正想开口说什么时,却见他忽然背过身,从那门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沉重的大门吱呀呀地闭上,溷城又成了那座坚不可摧的不败之城。


    赵宸玉微微张开的嘴角在他转身的那刻,凝成个僵硬的笑。


    他留了自己在城外?


    他也会是放弃自己的那个人?


    她有些发怔,讶然且难以置信。


    “喂!宁淮川的女人!没想到吧,今儿个会落在爷爷我手里!你那威风夫君呢?怎么缩头乌龟一样地躲起来了?!”


    一个黑黢黢的汉子发着猥琐的声音,大声讥笑道。而后,将马车围了好几圈的男人们也纷纷发出些不怀好意的笑。


    赵宸玉倏地敛了容,原本微微弯着的腰,却在他们的嘲笑声中慢慢直了起来。


    她知道,眼下,她只有自救。


    她很快收起了心里的难过,轻蔑地打量了几眼为首的那汉子,见他身形、装扮,都与那个熵北王座下大将艾都无异。


    她顿了顿,不紧不慢地冷哼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艾都大将。怎么,上回没取了英王首级,熵北王还肯留着你这条狗命?”


    “你!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娘们儿!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他便跳下马来,正要抬手去拉扯她,只见她忽地从怀中掏出一枚匕首,举到自己项前。


    “住手!”她冷冷道:“你可别忘了,熵北王叫你来是做什么的,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横死在这里,你家主子的计划泡了汤,你猜他会拿你怎么样?”


    艾都一听,顿时收了手。她说得没错,上次因为自己好大喜功,白白让英王活着回了大郯,害得北旻连和亲的机会都丢了。


    熵北王震怒,险些砍了他的脑袋,若不是其他兄弟拼命劝阻,他早就成了刀下鬼。今日他特来截宁家夫人,是戴罪立功,要是真让她死在这里,那他这条命,还真就到头了。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许久才挥挥手:“罢了,再让你多活一阵儿,等到了大营,看你还能不能再嘴硬。”


    艾都正要鸣金收兵,赵宸玉却又淡淡笑了一声,从容道:“正巧,我也有事要与你家主子商议,就请艾都将军带路吧。”


    艾都心下一奇,但又不稀得搭理她,只好怒气冲冲地瞪她一眼,便命人将马车牵着调了头。


    赵宸玉手中的匕首不敢放下,马车再次开动的那刻,她还是不由地往那城楼上投去个不舍的眼神。


    果然,他在那里,高高的城楼上,他身披战甲,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


    “夫人......”


    宁淮川一手撑着城墙,不多时,发尽全力的指腹,便在粗糙的城墙上留下五个殷红的血印。


    他泣不成声地看着这一切,直到看见马车被北旻人拉走,才失了控似的一次次用头撞上了墙壁。


    “头儿!”魏安也哭红了眼,拼命去拦他,“咱们现在整军出击,兴许还能夺回夫人!”


    “不许去。”


    宁淮川伏在城墙后,语气微弱地连他自己都要听不清:“北旻的行动,我们为何没有事先探到,去给我查,现在在外巡视的是谁。”


    谢大成吞了吞堵在心头的恨意,回道:“不是我们的人。拓羽军和溷城驻军每十日换一次防,现在负责巡边的,是刘汜的人。”


    “刘汜。”


    宁淮川收起眼里的悲伤,转而无边的怒意席卷而来。


    拓羽军镇守北境,却不隶属北境。因此,北境的凉州自有自己的州兵,而刘汜便是掌管凉州三万驻军的主帅。


    凉州州兵有巡边之责,而地处最北端的翼城和溷城,虽有拓羽军在,他们也得参与巡边,因此,两军才约定每十日换防。


    “他现在人在哪儿?!”


    谢大成恨声道:“在向南一百里的洛城。这狗东西,知道将军亲征,早早南下躲清净去了。”


    “大战在即,他倒想清净?哼,真是可笑......”魏安气恼道。


    宁淮川咬咬牙,双眼无神地望着城下,北旻大军已经撤离,赵宸玉的马车也早已从他视线隐去,只留给他无尽的自责与恐惧。


    “拓羽军一半兵力在翼城,魏安,你派人去洛城,叫刘汜增兵溷城。两个时辰内,我要见到凉州州兵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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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属下领命!”


    下过军令,宁淮川便没再出声,静得像座冰雕,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同样失魂落魄望着远方的,还有谢大成。


    “我们就这样等着吗?”谢大成忽然开口问道,语气却不像是下属对长官。


    宁淮川没答话,但谢大成却清楚他的答案。守土有责,身为世代忠良的拓羽军主将,他没得选。


    ......


    夜幕很快降临,北旻军营里,酒肉早已备好,士兵们斗志昂扬,为活捉宁淮川夫人这一壮举通宵庆贺。


    艾都立了首功,一回营地便迫不及待带着自己的战利品进了熵北王军帐。


    “大王!宁淮川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娶这夫人长得真是如花似玉,咱们北旻可没这般美人儿!我看今儿个,就让大王先稀罕稀罕,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老子受了宁淮川那么多窝囊气,今儿个可终于能看看那小子的笑话了!哈哈哈哈,就让他那宝贝夫人好好伺候伺候咱们大王!”


    “哈哈哈哈!就是!抢来个大的,还带个小的,大王,她身边这小丫头就赏了兄弟们呗?”


    “......”


    北旻人的污言秽语一字不落地入了赵宸玉的耳朵,可她倒是不惧,还不忘拉了拉身边苓儿凉到骨子里的手腕。


    “别怕,不会有事的。”


    待到耳边的讥笑声终于清净了些,她才稳步朝前走了走,向着正座那人礼貌行了个礼。


    “久闻熵北王大名,好在今日能顺利得见,也不枉我费此心思了。”


    她这不明不白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切!她这话什么意思?分明是被我们捉来的,说得好像是她自己要来的一般!”


    熵北王面色一沉,不禁也迟疑几分,琢磨着她此话的意思。


    艾都更是又急又气,忙喝道:“你这娘们装什么!”


    赵宸玉顺势打断:“艾都将军忘了我今日说的话吗?我身为宁淮川的夫人,能这么轻易被你抓来,你还真以为是你的功劳么?”


    “你胡咧咧什么!”


    艾都眼看她胡言乱语,顿时气急,正想上前踹她一脚时,座上熵北王忽然出声。


    “宁夫人此言,本王倒有些不解了,难道你是故意落入我手的?”


    见他上钩,赵宸玉马上扬起个大大的笑:“正是。”


    整个军帐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出奇地盯着她。


    赵宸玉见状,又道:“熵北王倒也不必叫我宁夫人,不瞒大王,妾身乃南凌宗政氏,来见大王,实为共谋灭郯大计。”


    “什么?南凌人?!”


    “就是被大郯灭了十二年的南凌?南凌皇室竟还有后人在世?!”


    众人瞠目结舌,商讨过后却纷纷不信。


    熵北王也先是一惊,随后便呵呵一笑,不屑道:“小丫头,本王也算活了几十个年头,你以为我能随随便便叫你唬住?”


    他们的反应自然在赵宸玉意料之内,她压了压笑意,继续道:“知道熵北王不会轻易相信,不过妾身此来,自是做了万全准备。”


    “不知熵北王可听说过南凌宝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