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旧伤

作品:《将军他娶了反贼娘子

    赵存真态度坚决,拒绝过后将手中的那枚棋子稳稳落于棋盘上。


    赵宸玉彻底没了法子,透着绝望的双眼湿润地望着他。


    赵存真面色凝重地盯着那半局棋,忽然道:“去洗洗脸,一会儿我们去英王府。”


    “去英王府?现在?不行,你不能去。”赵宸玉如临大敌,两片薄唇毫无血色。


    赵存真轻叹口气,耐着性子哄她:“听话,英王出事,我理应去看望的。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没有后路可言。”


    纵是十万个不愿,此刻赵宸玉心里也明白,兄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若执意送走他,的确会让人立刻怀疑到他们身上,那个时候,南凌的所有计划都将湮灭。


    她擦了擦眼泪,将自己的所有委屈全都咽进肚里,随后才唤了门外守着的苓儿,替她简单梳洗了一番。


    二人赶至英王府附近,周边街道已经戒严,禁军来了许多人,将王府一层层围住,闲杂人等全都不许经过,场面着实壮观。


    他们乘着宁家的马车,自然不在此列,随行的苓儿亮明身份后,几人便被放行。


    英王府上上下下如同惊弓之鸟,从各处召来的大夫围了一院子,赵宸玉和兄长赶过去时,英王已经包扎好伤口,正有气无力地倚着软被歇息。


    屋里除了几个听差遣的婢女和大夫,只剩了宁淮川和急得直掉眼泪的瞿小衙内。


    “英王殿下怎么样了?”赵存真等不及通报,疾步跨进了房门。


    宁淮川闻声回过头,一眼便看见了双眼还红通痛的赵宸玉,忙迎过来:“刺客还没抓到,外面那么危险,夫人怎么也跟着来了?”


    赵宸玉略有慌乱地抿了抿唇,颔首道:“听说了英王殿下的事,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


    宁淮川还未接话,榻上的英王倒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本王无碍,你们兄妹不必跑这一趟的。”


    赵存真撇撇嘴,小声发着牢骚:“殿下这话就见外了,出这么大的事,我们不来岂不是太不知礼数了。”


    赵宸玉也接过话,小心试探道:“是啊,皇子遇刺怎么能是小事呢。也不知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宁淮川轻轻握了握她微凉的手指,安慰道:“别怕,已经让大成他们去抓人了,他跑不了的。”


    本是安慰,赵宸玉的手却在这话后不自觉地颤了颤,随后心虚地垂下脸:“嗯,希望能早日抓到人吧。对了,现在有什么线索么?”


    “线索嘛......”宁淮川的目光缓缓转向身后桌案上的一只木盘,里面盛着的是刚刚从英王体内取出的箭头。


    “这箭倒奇怪得很,箭头不是铁的,而是竹子所制,这刺客应该是弄不到或是不想去弄铁制的箭,所以自己做了这支箭。”


    瞿衙内止住泪,一边啜泣一边应和:“去买现成的箭或是用军中的,官府很容易能查到来源,所以他才费尽心思自己做了这竹子制成的箭,看来是筹谋已久。”


    赵存真听着几人一言一语地分析,却是脸不红心不跳,与旁边眉心打着死结的赵宸玉完全不同,仿佛他们口中的刺客真与自己无关似的。


    宁淮川又道:“京城除了郊外,城内有竹子的地方大多是世家贵族府中,我看就先从这竹子开始查起。我记得不错的话,护国公府上就有竹林,难不成,这次刺杀英王殿下,也跟他有关?”


    赵宸玉听到此言,登时来了精神,忙附和道:“难不成,是英王殿下查还阳丹时,查对了方向,才引得他们杀人灭口?”


    宁淮川绷着脸,摇摇头道:“难说,不过若是真想灭口,一只竹箭也太草率了些。总觉得,护国公不会做这么没把握的事。”


    英王叹口气,自顾自地絮叨起来:“不管是谁,今日过后他们也没机会对我下手了,你们几位还是早些回去,不用在这里陪着我。我这一伤,少说得养一个月,北旻怕是去不成了,不离兄,和亲这事,劳烦你替我盯着些了。”


    宁淮川听罢,忽地扯了扯嘴角,改换了个喜不自禁的神情:“说到这个,我倒想感谢一下这刺客了,殿下不去北旻才是好事一桩。”


    “我还不是放心不下青莩......”英王说着,神色不禁悲了几分。


    赵宸玉笑笑:“殿下放心吧,六殿下走前,我一定替你多去看她几回。”


    “有劳夫人了。”


    几人又寒暄几句,得知消息的秦征也派来个内侍公公前来看望。宁淮川记挂着刺客,只待了一会儿,便带着赵宸玉先行回了府。


    那只竹箭也被他带了回来,摆在房间的桌案上。日头快要落下,天边晚霞满布,魏安与谢大成才步履匆匆地赶回府,向他禀报案情进展。赵宸玉悬着心,生怕错过什么消息,于是乖乖守在他身边。


    魏安呈上一本名册和一卷画册,严肃道:“今日我们和大理寺还有执金吾的人排查了许久,在案发地附近所有可能藏匿刺客的地方,将今日去过那儿的人全都记录了下来,只是人多混杂,有名有姓的列了名册,其他无人认识的,便叫画师画出了大致的模样,请将军过目。”


    宁淮川接过那些册子翻看起来,一旁的赵宸玉紧张地冒了一身的冷汗。


    “所有人都在这儿了?”


    魏安面露难色:“自然也有些漏网的,毕竟是闹市,仅凭目击者的记忆,能找出这些来已是不易了。”


    宁淮川点点头,没再作声。赵宸玉胸膛打着鼓,但见魏安他们并没有对手中名册有过怀疑,稍加推测便知,这里面应该没有确凿的兄长的痕迹。


    她动了动身子,往宁淮川身边凑了凑,佯做好奇地与他一同翻看起那些东西,试图找出个能帮兄长脱罪的替罪羊来。


    许是上苍垂怜,那名册刚翻过几页,她便一眼看见了上面写着的一个名字。


    刘惇。


    她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般,忙探出手,指了指那两个字。


    “将军,这个人......”


    宁淮川眉心倏地一紧,目光深邃地看向她:“这人怎么了?”


    赵宸玉眼眸一压,努力回想着什么,忽地她眸光一亮,来不及答话,便匆匆起身,从身后的一个书柜里翻找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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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在找什么?”宁淮川不禁疑惑。


    “之前调查怀璧寺时,不是有一本记录进出人员的名册么,将军放哪儿了?”


    宁淮川虽不解,但也明白轻重缓急,于是也起身,从书柜高处一格里取出了那本册子,递到她手中。


    赵宸玉二话不说,接过那册子便开始飞快地查找起来。她的记性很好,看过一眼的东西,便能记得大差不差,刘惇这个名字,她确信一定在这里见到过。只要在这两桩案子中,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名字,就能将他们的视线混淆,撇清兄长的嫌疑。


    快翻到结尾,刘惇这个名字果然再次出现。赵宸玉大喜过望,指着这个名字几乎是蹦着拿给他看。


    宁淮川满脸狐疑地接过册子,落于上面的眼神随即闪了闪,同样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


    “刘惇?”他喃喃地念了一遍这两个字,随后笑意满满地捏了捏赵宸玉的脸颊,“夫人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就被我娶到了?”


    玩笑过后,他又将两本名册同时递给魏安:“去查一下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着重查一下他与护国公的关系。”


    “属下领命。”


    丝毫不知赵宸玉用意的宁淮川,还道是有了重大突破,原本沉甸甸压在心头的石头忽然放下,也不知哪根筋突然搭错,拉起赵宸玉一只胳膊便要将人往肩头扛。


    这猛力一扯,恰好扯得是她右臂。刚到京城时,她被秦燮的人诓骗出城,为了救她,谢大成曾朝她右肩射过一只袖箭,眼下天冷了,她那骨伤又开始时不时地胀痛。


    这会儿没有防备,忽然被他用力拽了一把,顿时肩头痛意乍起,疼得她连连叫出声。


    “啊啊啊!疼!”


    宁淮川这才想起什么,忙松开手,又手忙脚乱地将快被自己拖倒的她抱紧。


    他满是歉意,柔声道:“是箭伤又疼了?对不住夫人,我一时高兴,忘了这件事。这伤一到冬天就越发厉害,要不要叫苓儿过来看看......”


    他又心疼又懊恼,洋洋洒洒地念叨了一堆,但话还未说完,身后忽地一身巨响传来,刚端着一壶热茶进来的谢大成手一滑,将一只茶壶摔得稀巴烂。


    二人被这声响动惊得一哆嗦,然后双双扭过头。


    只见谢大成此刻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歉意夹杂着恐慌,还有既克制又掩不住的难过,眼里更像是透着种叫人看不懂的凄凉。


    这伤是他造成的,许是过意不去吧。赵宸玉想着,不禁有些尴尬,于是冲他爽朗地笑笑,宽慰道:“我这伤没事的,你别放在心上。”


    谢大成没作声,略微点点头后,便蹲下身,慌慌张张地捡起了地上的碎瓷片。


    赵宸玉故作轻松地撑了撑双臂,又活动活动筋骨,想将这尬尴事儿翻过片儿去。


    但她浑然不觉,身旁的宁淮川早在她说话前就已经变了脸。男人,是最迟钝的动物,也是最敏感的动物。


    此刻,他那双如墨的眸子不留情面地投向前面那人,彻骨的寒意从瞳孔肆意蔓延出来。